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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看守所:摄像头无处不在连接所长办公室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6月10日11:49  南方周末
探访看守所:摄像头无处不在连接所长办公室
一列走过的犯罪嫌疑人 南方周末记者 王轶庶/图

探访看守所:摄像头无处不在连接所长办公室
坭监室内的透明厕所 南方周末记者 王轶庶/图

探访看守所:摄像头无处不在连接所长办公室
厨房大锅菜 南方周末记者 王轶庶/图

  实际上,看守所归到司法部在操作上并不难。王公义说,整建制过来,成本很小,像1983年监狱体制改革就很平顺。西城区看守所所长张宝力也认为这不是障碍,因为他们干的活儿和狱警并没有两样。至于有些民警不愿意从公安部的“大庙”到司法部的“小庙”,仅仅是个观念转变的问题。

  早在中共十六大之后,司法部就向中央提交了正式意见,要求将看守所交给司法部管理。时任司法部部长的张福森态度很明确,看守所归公安管理,不符合权力相互制约、公平公正的原则。

  不过司法部领导更替后,就未向中央再次“要权”,司法部从未就这个问题公开发表意见,甚至司法部的官员在私底下也不被允许提及此话题。

  公安部门的“强势”和司法部门的“弱势”,向来是外部猜测侦羁分离难以实施的原因之一。另一个被外界广为猜测的原因则涉及利益分配,一是取保、假释等监管权力本身带来的寻租,另一个是谁关押着要犯重犯,谁伸手向国家财政要钱就更方便。

  但在王公义看来,这些关卡确实存在,但都不是大问题。真正的症结仍然在于决策者的安全思维重于法律思维,“公检法司都有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的职责”,这是主导现有制度安排的深层理念。这就造成执法部门认为破案重于人权保护,高度重视口供,强迫犯罪嫌疑人自证其罪。他认为,看守所归公安部管理,不过是增加了破案的方便,如果这种理念不转变,即使归入司法部,仍会出现问题。“说到底,看守所的权属改革需要高层下决心。”陈振东说。

  看守所离奇死分布图

  ●呼吸死:2007年4月,郅国玉在河北赞皇县看守所内死亡,警方称他是“呼吸衰竭”致死。

  ●睡梦死:2008年,吉林省人王国春被警方刑拘,6天后家属被告知,王在睡梦中自然死去。

  ●躲猫猫死:2009年2月,男子李荞明在云南晋宁县公安局看守所内死亡,警察称其与狱友玩“躲猫猫”时撞到墙壁受重伤。后经查实系被牢头狱霸打死。

  ●洗澡死:2009年3月,57岁的海南男子在海南省儋州第一看守所死亡。警方称事发时,嫌犯叫他脱衣服洗澡,他不肯,遭殴打致死。

  ●床上摔下死:2009年3月,20岁的福建青年温龙辉在福建省福州市第二看守所猝死。看守所称其是因为从床上摔下来,属于猝死或病理原因。

  ●噩梦死:2009年3月,江西九江看守所称武汉籍男子李文彦半夜做噩梦后突然死亡。

  ●发狂死:2009年6月,青年林立峰在广东省吴川市第二看守所死亡,警方称他是“发狂而死”。检方最终认定称是“心源性猝死”。

  ●摔跤死:2010年2月,在押的犯罪嫌疑人陈绪金在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看守所死亡。警方先是称其系上厕所时摔倒猝死。医生称被逼造假。

  ●喝水死:2010年2月,一名河南青年在鲁山县某看守所内死亡,警方称他是在提审时喝开水突然发病死亡的。

  ●粉刺死:2009年11月,山东文登市高村镇于维平在羁押期间死在看守所。家人在查看尸体时发现其胸部有小洞,看守所称其系抠粉刺所致。后尸检鉴定结果显示,死者被针类锐器反复刺戳胸部致心脏破裂死亡。

  ●激动死:2009年12月,陕西女子王会侠被警方带走,“问话”20小时后非正常死亡,警方称情绪激动紧张为死亡的诱发因素。   

  ●洗脸死:2010年4月,湖北荆州市公安县一名在押男子离奇死在该县看守所。警方称该男子系溺亡在洗脸台水池里

  看守所“探幽”

  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黄秀丽

  他躺在粉红色的病床上,正在输液,脚镣和地上的铁钩铐在一起,一名民警站在旁边;淋浴管是塑料的,为了防止自杀;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连接到所长的办公室。

  2010年6月4日,是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看守所接待第二十批参观者的日子。自去年8月起,这里成为北京首个定期对外开放的看守所。

  本报记者和来自几十名来自银行系统的参观者一起进入。走进第一道铁门,还在惊讶之中,身后铁门就“咣当”一声关闭了。当所有人都进来,第一道门锁好后,第二道门才能开启,这就是监管场所最常用的“AB门”,增加了保险系数。

  从侧门进入“收案大厅”,沿着刚进所的在押人员的足迹往前走。第一道关是检查身体,根据《看守所条例》,患有精神病、传染病和重大疾病的,以及哺乳和妊娠妇女不能收押。“如果有外伤,我们也得让办案机关写情况说明。”看守所所长张宝力说,最近频频曝光的监管场所非死亡案件,绷紧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照相、录入指纹,穿过草地,进入监区。这是一个放射状的小楼,中央是监控屏幕,监区甬道向四周发散。干净、安静,偶尔有几个穿着灰橙相间“号服”在押人员在民警的带领下走过来,没有任何恐怖的气氛。

  工作带领大家看了几间留所服刑人员的空监舍。看守所除了关押这部分人以外,更主要的工作是关押尚未被裁决的犯罪嫌疑人。两类人住的监舍都是一样的,房间将近5米高,电扇高高地吊着,两侧都是竹板大通铺,墙壁上写着铺位号,整个房间可以睡10个人。墙壁上,驻所检察人员的大照片很醒目,如果在押人员遭遇警方殴打或威胁,可以向这些人举报和求助。房间有独立但透明的卫生间和淋浴设施,淋浴管是塑料的,为的是防止自杀。每个房间都有一个19平方米的“阳台”,这是放风场。从放风场望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树木和草地。这里每天上下午都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

  这个三十多平方米的场所就是在押人员最重要的活动空间。张宝力,这位在西城看守所工作了24年的老警察告诉记者,要完全杜绝在押人员的摩擦和矛盾,根本不可能。但是他相信,凭他们的硬件设施和管理水平,不会发生“躲猫猫”事件。这个看守所采取了多种办法来杜绝牢头狱霸的产生。首先是充足的经费保证,在押人员基本的权利是吃饱和睡好,这些有保障了之后,他们就不会再为争夺基本的生活资源打架;第二是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连接到他的办公室,以及分局、市局、驻所检察室;第三是在押人员以两人一组,两小时一换,轮流值班,防止一人垄断“号长”权力。

  一路走到监所医疗室,空气中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在工作。当天只有一名在押人员前来就诊。他躺在粉红色的病床上,正在输液,脚镣和地上的铁钩铐在一起,一名民警站在旁边。他告诉我们,他到外面的医院做了一个小手术,回看守所需要继续治疗养病。医疗室和一家小型的社区医院差不多规模,有十六七个医生,200多种药,9个病床,可以进行初步救治。

  食堂在监所外边。黑板上公布了这一周的菜谱,以肉末胡萝卜为主。民警罗小荣介绍说,进来了肯定不能吃大餐,但国家规定的每个在押人员每月180元的伙食费,可以保证他们吃饱。一日三餐都是用推车送进去。

  还有在押人员的阅览室和电教室,都是参观范围。阅览室里有人民日报和北京日报,还有一些书籍和杂志。这里的在押人员无需劳动,他们在等待裁决的日子里,每天的生活以学习和看电视为主。这里的生活全由看守所负责。有时,所里也推车进监区卖一些食品和日用品,价格表公布在收案厅的墙壁上,比如一条秋裤15元。

  当天没有对外开放最神秘的审讯室。审讯室建在AB门上方,共有3层,和监区分离。大部分参观者对看守所的开放表示认可。在20批参观者中,大多是单位组织来接受警示教育的,目前暂不对个人开放。不过所长张宝力认为,对个人开放是迟早的事。去年9月,一批留所服刑人员的家属来看过看守所,问得特别细,也很满意。他还想争取让在押人员的亲属来参观,只要不安排亲属和在押人员接触,就不会影响办案,不会出现串供,而且“效果会更好,监督力量更强”。

  “让所有人都像了解派出所一样了解看守所,一来是消除公众的误解,二来把那些想从中谋利的人堵在外面。开放的看守所就不会出现‘躲猫猫’。”张宝力说。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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