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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手记:地震仍是不愿回顾细节的往事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11日16:55  黄河新闻网

  国际先驱导报 记者 邓媛   “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他们都不愿意去描述当时的惨状,对于整个地震,他们都是简单的告诉我们,他们是幸存的。即便是愿意跟媒体回顾往事的赵家兄弟,在翻开这段历史的时候也哭了起来。”

  因为我们有个同事是唐山人,而且非常巧的,他的父母也是那场大地震的经历者,所以在采访前我们先和他的父母做了些沟通和准备。

  最初设计的采访人员中还有一个在唐山大地震中很出名的第一个报信中南海的矿工李玉林,这个人的事迹应该是当时最为著名的一个了,我们跟李玉林取得联系后,了解他的身体状况不佳,不能接受媒体的采访。所以很遗憾的没有采访到他。

  另一个地震中的英雄人物就是李升堂了。他是在地震过后负责了整个唐山机场的飞行起落调度。

  李升堂老人是个智慧的老人,瘦瘦的但是眼睛很有光彩。他的爱人跟我们说:“到这个年纪,他的脑子也还是很灵光。”

  在采访李升堂之前,他就先给我们看了唐山大地震30周年时拍的影片资料。虽然已经30多年过去了,但他仍然是不太愿意提起这段经历。

  李升堂是在地震发生后,第一时间赶赴到唐山机场的,从他到了机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成了机场调度的主心骨,而且也几天几夜没有离开那里。那时的机场一方面有源源不断的灾民涌过来,另一方面有源源不断的救援物资运进来。他不仅要负责整个机场飞机的起降,还要负责救灾物资的签收。

  所以对于李升堂来说,灾后的唐山市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并不十分的清楚。他对唐山地震破坏的概念是来自于一个飞行员告诉他的一句话:“唐山,平了。”

  在1976年那次地震的时候,地震局一直不能确定震中的位置。李升堂在机场还与前来调查的专家起了“冲突”。因为根据他所掌握的常识,以及所感受到震动和破坏,他很确定的告诉地震局的专家,唐山就是震中。为此还特意安排飞行员携带专家在唐山上空考察唐山受损状况。

  在那次带领专家的考察中,飞机已经没有多少燃油,必须要到其他机场补油才能维持。当时机场指挥站的所有设备都被破坏了,李升堂完全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判断给飞行员指出航线,带领专家对唐山进行考察。当飞行员通过对讲机告诉李升堂:“唐山,已经平了”时,他流下了眼泪。

  在采访的过程中,我反复和他确定,地震过后难道真的一次市区都没有进过么?李升堂也无比肯定的告诉我:“一次都没有进过市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其实在地震发生的时候,李升堂并不是机场的在编人员,他当时已经被调离了调度室的岗位。但是在紧急的时刻,李升堂从机场宿舍第一时间赶回机场,展开飞行起降的调度工作并且一直坚守在那里。后来,在空军领导表示要表彰嘉奖李升堂这个人的时候,翻开名册才知道原来他当时并不在编。

  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他们都不愿意去描述当时的惨状,对于整个地震,他们都是简单的告诉我们,他们是幸存的。即便是愿意跟媒体回顾往事的赵家兄弟,在翻开这段历史的时候还是会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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