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美密谋对付中国

　　□本报专稿 周邦民

　　长期以来，日美两国就像一对偶尔耍耍小性子的热恋情人。绝大多数时候，他们双宿双飞，恩爱无比。即使有时相互发发小脾气，虽然在公众场合若即若离，但内心里依然暗送秋波，你情我愿，这种迹象近来表现得越发明显。维持他俩“情人”关系、吸引彼此“相爱”的就是他们的共同利益：遏制中国。

　　最近，有关针对中国动作不断的消息在日美媒体上喧嚣一时。日本共同社报道称，日美两国政府决定在2010年年末启动磋商工作，欲使对华防务“具体化”。共同社表示，两国政府还有意修改2005年达成的“共同战略目标”，如果成功，这将成为《美日安保条约》体系的“转折点”。日本《产经新闻》披露说，日本政府的一连串军事行动紧锣密鼓，以“针对不断增强海军力量的中国”。对此，美国《基督教箴言报》报道称，日本要“弃华投美”。普天间军事基地曾经让日美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差点发展到“分居”的程度，此后的“天安舰事件”、“装船风波”、“北方四岛问题”接踵而来，促使双方冷静下来，重新过起了“同居生活”。

　　日本耍性子 美国很恼火

　　其实，最近两年日本政局不稳，首相走马灯一般换得美国眼花缭乱，不过，虽然换来换去，只要在自民党这个统治日本近半个世纪的老执政党框架内，“美国老大，日本从属”的两国关系框架基本不会有大变化，但自从民主党去年取代自民党成为日本执政党以来，日美关系开始面临重大考验。

　　2010年本是日美缔结同盟条约50周年的“好年份”，期待日本在增进两国关系上有所表示的美国却听到了极不顺耳的声音。日本民主党对日美关系的态度以及民主党政权公约中关于日美同盟的表述根本看不出有继续稳固和强化关系的意思。不仅如此，当时的民主党党首鸠山由纪夫在竞选首相之初就敏感的普天间机场问题做出“搬出”的承诺，在成功当选日本首相后，鸠山还喊出日美应建立“对等同盟关系”的口号，长期对“男朋友”言听计从的日本打起了要“当家作主”的小算盘。

　　日本民主党提出的“改善”日美关系的建议让美国震惊不已：提议修改日美地位协定；不再延长《反恐特措法》，2010年1月日本自卫队退出印度洋供油行动；削减美军基地预算；调整美军整编计划，将普天间美军基地迁出冲绳。

　　在美国面临金融危机、全球战略中心向亚洲倾斜，需要日本出银子、出力帮助老大重返亚洲之时，当了五十多年小跟班的日本开始要与老大平起平坐，这让美国产生这样的感觉：反了你了。当时有不少美方官员明确表示，日本民主党的对美政策将严重削弱和损坏美日同盟关系。美国总统奥巴马先后派出副国务卿、国防部长等重臣到日本打招呼。在普天间基地搬迁问题上，奥巴马甚至在访日之前对日本发出“最后通牒”。

　　美国连哄带吓

　　在美国强大的压力下，日本政府最终屈服，普天间基地搬出冲绳的计划宣告破产，日本“当家作主”的苗头很快被“扼杀在摇篮里”，鸠山内阁也被迫下台。美日被称为一对“吵不翻的夫妻”，然而在50周年“结婚纪念日”发生的吵架风波也让人看出，随着其利益诉求的分化，矛盾、冲突甚至家庭暴力都在所难免。

　　美国的下马威、“天安舰事件”让接替鸠山的菅直人心有余悸。共同社等日媒指出，上台伊始，菅直人就小心翼翼讨好美国。菅直人强调坚持以日美同盟为基石的外交原则，遵守日美就普天间问题达成的协议，对鸠山颇有“脱美入亚”意味的东亚共同体构想进行冷处理，还任命“亲美派”前原诚司任外相。

　　如果说国内政治考虑是日本对美靠近的因素之一，那么钓鱼岛事件、北方四岛事件则成为美国恐吓日本、日本向美国投怀送抱的主导因素。

　　随着亚洲特别是中国的飞速发展，世界战略中心逐渐东移，美国战略重心也随之向东亚转移。然而，当东亚局势稳定、各国合作渐入佳境时，美国人发现，自己非但插一脚不易，甚至备受“怠慢”。该地区盟国脱美倾向也愈来愈明显。不仅日本，美国在东亚另一盟友韩国也证实这一点。当朝韩关系缓和时，韩美关系就会产生裂缝，韩国民众要求驻韩美军撤出韩国的呼声就会高涨，金大中和卢武铉执政时与美国坚持间隔的政策与鸠山“脱美入亚”如出一辙。反之，半岛形势越紧张，韩美同盟就越坚固，驻韩美军地位就越突出。

　　这种趋势使美韩日三角同盟关系受到了挑战。就在美国忧虑之时，“天安舰事件”给了美国天大的机会。在“天安舰”沉没原因尚没调查明白情况下，美国就急不可耐地“代替”韩国强指是朝鲜所为。

　　韩国《朝鲜日报》当时这样描述，“‘天安’舰为朝鲜击沉的结论是韩美外交和国防官员5 月14日在华盛顿举行的‘2+2 工作磋商会议’上决定的。但被韩国视为主要证据的鱼雷残留部件是15 日才打捞出水的”。韩国政府的说法称，物证可以确定是鱼雷击沉了“天安”舰，尚未掌握是朝鲜鱼雷的证据，但美国却强调这已足以确认是朝鲜所为。

　　美国人玩的是刺激，刺激亚洲各国的神经。“天安舰事件”后，一度陷入僵局的美韩同盟迅速恢复，美国也有了普天间机场不搬的充足理由，一直阴云密布的美日同盟也开始拨云见日。

　　日本半推半就

　　中日钓鱼岛事件发生的时机以及后来事态发展也令众多分析家颇感蹊跷。就钓鱼岛问题，中日两国一直遵循搁置争议的原则，就是在对华最不友善的日本前首相小泉纯一郎当政时期，日本政府也不敢轻易对在钓鱼岛海域捕鱼的中国船民进行“逮捕”。然而，民主党上任之始便非法抓捕中国渔民，并以“国内法来审判”，这一方面如有分析所指出的那样，日本希望借此达到宣示对中国钓鱼岛所谓主权的非法目的，但从日本后来“赔了夫人又折兵”、造成自己在外交上极为被动尴尬、又不得不前倨后恭修复中日关系的后果来看，日本民主党政府不可能在开始没有预料到这一结果。

　　根据“谁得利，谁有动机”的利益分析法，这场争端的最大受益者无疑是美国，中日关系因为钓鱼岛事件而急剧降温，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美国却借对日本的大力支持，借对中国威胁的大加渲染，再次受到中国周边国家“瞩目”。这一点从之后“亲美”的日本外务大臣前原诚司在对华关系上不惜屡屡与首相唱反调、美国屡屡放话力挺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可以说，钓鱼岛事件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美国影子，亚洲地缘政治洗牌是美国所期待并渴望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厢情愿缘不长。日美关系的再次亲密，有美国的利益需要，也有日本的利益需要。对于军事上依赖美国的日本来说，无论哪一个政府当政，日美同盟都是绕不过的坎，提出“脱美入亚”的鸠山由纪夫也并不否认“日美同盟”是日本外交的基轴。

　　然而，谋求军事大国、政治大国地位，摆脱不正常国家的束缚一直是日本的国家目标。特别是面对朝鲜问题、面对在经济总量上已超越自己并不断强大的中国，日本一直十分警惕。鸠山政府之所以强调“日本需要建立的不是对美依赖型、而是更为自立的对美关系。关于安全保障，日美间可以保持适当的距离”，提出建立“紧密对等的同盟关系”，正如其在美国《纽约时报》发表的文章《日本的新道路》中所说的那样，“由于伊拉克战争的失败和金融危机，由美国主导的全球化将走向终结，世界将迎来多极化时代”，“在中国的影响力日益增强的情况下，日本如何在‘美中争霸中’维护本国利益是日本面临的问题”，点破了日本的心态。

　　美日磋商针对中国

　　对于美国来说，日本谋求军事强大可以，但要摆脱美国绝对不行。虽然鸠山只是出现一些脱美苗头，也即刻遭到美国当头棒喝。中日钓鱼岛事件似乎是美国给日本的“颜色”：离了美国的安保条约，日本对中国没有任何优势。而之后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强势视察日俄存在争端的国后岛，更令日本强烈感到加强日美同盟关系的重要意义。

　　面对中国的快速崛起，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日本人惊慌失措：唯有紧紧抓住“日美同盟”这根稻草，主动向美国抛媚眼，才是希望所在。日本的举动让美国颇为满意，奥巴马政府对日本态度也从“怀疑”回归到“支持”。美日制华、制俄的相互需要促成了美日的又一段蜜月期。

　　在美国支持下，日本动作频频，俄新社11月18日报道称，日本首相菅直人表示，他可能会访问日俄争议岛屿北方四岛(俄罗斯称南千岛群岛)。虽然，他补充表示“目前，我还没有任何具体的计划”，但这一态度本身不仅是日本表示在领土上周旋到底的宣示，也被认为是美国借助日本在里斯本谈判前向俄罗斯施压的计谋之一。

　　日美制华的动作也在加紧。日本共同社报道称，在不久前的横滨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美国总统奥巴马与菅直人就进一步深化日美同盟关系达成一致。共同社称，美日两国政府决定在2010年年内启动磋商工作，欲使对华防务“具体化”。共同社表示，菅直人和奥巴马同意根据这一方针，在明年春季菅直人访美时发表新的有关深化美日同盟的联合声明。报道还称，相关磋商工作将在美日双方的外交和防务部门的局长级官员间进行。如果防务磋商进展顺利，将成为《美日安保条约》体系的“转折点”。

　　共同社称，中日撞船事件、中国加强在东海的军事活动岛群岛等现实压力，让日美两国认为有必要采取措施深化同盟关系，甚至有可能修订1997年制定的《日美防卫合作新指针》。

　　对此，日本《读卖新闻》直言不讳地表示，在遭受中俄两面夹击后，菅直人最急于实现的就是重建与美国的同盟关系。报道指出，“日美关系变得不正常，又遭到中俄的冷眼，这种感觉应该是刻骨铭心的。这意味着首相已从鸠山前首相推进的‘对等日美同盟’明确地转向了‘同盟最优先’战略。”美国媒体也对日本重新投入美国怀抱欢欣鼓舞。美国《华尔街日报》指出，承认最近与中俄发生的领土摩擦让日本再次肯定了美国驻军日本的重要性。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则直接表示日本开始“弃华投美”。

　　媒体喧嚣的同时，日本国内“制华”动作也频频出笼。据日本《产经新闻》披露，日本民主党外交与安全保障委员会将在月内向政府提交5项建议，“必须切实注意来自中国的威胁，强化政府在危机来临时的应对能力”。日本首相菅直人指出，新的防卫大纲将改变思维，把静态防卫改成动态防卫。

　　据此而修改的日本《新防卫大纲》将是冷战后日本国防政策最大幅度调整，除了兵力部署重点从北方防线转移到与中国相邻的西南诸岛，民主党政府还决心从决策机构、应急反应机制、人员结构和武器装备等方面进行一番彻底改造，以此与美国的亚太战略相配合，加强日美同盟的实质内涵。

　　有分析认为，日本民主党菅直人政府的对外政策不仅恢复至以前自民党政府时期的“联美制华”战略，而且有所加强。分析认为，这些动作反映了日本对中国崛起深深的危机感，他们认为如果今后十年再无所作为，就会在将来沦为中国的附庸，因此希望尽可能保持足够的军事力量。可以看出，日本的防卫政策已从冷战后的粗放型，转变为目前系统化的对策机制，日美安保同盟也有了实质性进展，战略战术合作都有所提高。

　　不过，也有日本媒体指出，虽然与中国的对峙使得日美关系暂趋紧密，但美军普天间机场搬迁等问题却迟早会令日美摩擦再度爆发。共同社的报道提醒日本当局应当认清，当前之所以会有“日美蜜月”只是因为美国想和日本共同对付中国，劝当局不应沉迷于其中，称尽快修复重要性不亚于美国的对华关系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