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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作海获赔后生活调查:因金钱与亲友产生矛盾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2月03日17:50  三联生活周刊
赵作海。 赵作海。

  后冤案时代:“公民代理人”赵作海

  一间光线昏暗但摆满酒菜的小饭馆里,赵作海被密实地围在一个圆桌旁。他是上座,紧贴墙壁,左手坐着一个穿西装时时打开上网本的男人,右手是一个低头说温顺话的女人,被这两人夹得毫无空隙。往外是几个热情招呼的人,后来得知,这些人都有案在身,他们都自称希望得到赵作海帮助。距离我们上次见到他,已经过了半年,他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多了。

  记者◎葛维樱   摄影◎蔡小川

  “维权之旅”

  坐在右手边的女人是赵作海的女友李素兰,比他小一岁,也是河南人,左手边的则是“幕后推手”东北人蔺文财。因为“死者复活”而得到释放的赵作海,并没有像很多著名的冤案当事人一样过平淡的生活。他刚刚结束维权之旅,还在谈沿途见闻。近一个来月,赵作海频频出现在各地方媒体上,新的身份是“公民代理人”。他身后总有一个蔺文财。“记者给我照相的时候,他就站在那。”赵作海比画着自己斜后方1米左右的位置,“他总站在那。”

  “维权巡游”进行得很热闹。尽管在赵作海口中出现了上海、北京、唐山、昆明、长春及四川,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去了哪些具体的地方,他说:“我就是吃饭,逛逛,人家说什么我就听着。”蔺文财在接受成都媒体采访时想法很清楚,与全国各地的律师事务所形成代理关系,把很多到赵作海这里来伸冤的交给律师,而律师则可以利用赵作海的名气,让案子得到更多关注。与维权巡游蔺文财接受媒体采访时“只管食宿交通,分文不取”的说法不同,成都豪俊律师事务所律师刘子豪说,“肯定是要收取费用的”。目前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的律师事务所,只有3家“有这个意向”。

  这个模式看上去很完美,赵作海在蔺文财以及很多地方媒体的描述中,已经成了“赵青天”和“品牌”。“我在一个饭店开记者招待会,好多媒体对着我拍,采访我,问这个那个。”赵作海只觉得“高兴”。可他实在记不清记者们问了哪些问题,“反正俩仨小时不让动,我也不敢喝口水,也不敢说饿了,想吃饭,厕所都不叫上”。10月,蔺文财曾带赵作海去河北找一个他认识的记者,结果没找到人,就带赵作海去北京天安门逛了一天,赵作海已经非常开心。他经常跟着蔺文财做一些没头脑的事,比如跑到法院去看案子结果,去参加莫名其妙的案子讨论,还吃了一堆闭门羹,却没有丝毫被冷落和忽略的感觉。赵作海刚刚出狱时,对记者的态度还不太友好,他让妹夫把记者们关在院门外,并且根据吃饭时间、心情、哪个领导要来访,或者村干部们来传达的意思,随时拒绝或结束采访。再不走就说:“你们采访啥?不就是拿我的大照片好卖钱!”然后就决然轰人。

  现在的赵作海问啥答啥,知道给记者递烟,不想说的就说不知道,态度温和。这一路不少人都问赵作海拿不拿钱,他懊恼地说:“钱我不问人家要,可是也没人给我,我身上带了500元,想回家都不够买飞机票的。”他说自己所有维权的收获,就是几家电视台采访给的几百元劳务费,还是后来以汇款形式寄到家里来的。蔺文财让赵作海不要领,留做纪念。“纪念啥啊!”他当然要领了。“我这路就吃好了,每顿饭都好。”赵作海说。不过吃了些什么他也不记得,只觉得“一堆人围着,给点很多菜”。最得意的是:“反正我不掏一分钱。”

  正事当然也有几件,比如上海的一个房屋产权纠纷的案子,赵作海的说法是,“人家的房子有房产证,却被判给别人了”。而蔺文财的结论是“我们很成功”,因为一开始,上海法院不接受赵作海作为公民代理人出现,后来又接受了,“等于变相给当事人道歉了”。这个不牵扯人命,甚至房产价值也只有100多万元的经济案子,就是赵作海到上海去的正事。蔺文财说:“这个案子没有费用,只有交通食宿,就是我们打名气的。”赵作海说:“上海真好啊,楼也高,那人多的,我在里头待了11年,真的没见过那么多人,稀罕!”

  代理人:学习身份转换

  尽管他只正式地作为“公民代理人”代理了两起案件,代理是法律意义上帮当事人打官司,而赵作海起到的作用却是另一回事。蔺文财毫不客气地说赵作海“法盲”,“什么都不懂,能站出来就不错了”。第一起案件,是赵作海出狱后就从开封到他家来申冤的段铁岭,现在成为蔺文财最得力的支持者。他说:“我和蔺站长是在赵作海家碰上的,我给他讲我母亲的冤屈,他一听,提出的观点让我特别佩服。”段铁岭的母亲在开封开旅馆时,被合伙开旅馆的人的女儿等6人打死了,当时验伤和拍的片子都证实颅脑损伤等等,却给出了因为心脏病致死之类的结论,段家儿女为这个案子奔走多年后,只有其中一名当时只有14岁的打人者被判一年,其他人都没有得到惩罚。段铁岭认为这完全是“寻找了替罪羊”,因此最高院今年发回重审。

  就是在重审第一次开庭的节骨眼上,段铁岭和蔺文财相遇。在段对自家冤情的叙述中,蔺文财提出的观点就是不能只列一个被告,应该列6名被告。他对段铁岭“21年为母亲上访所受的苦非常感动”,段铁岭于是坚决站在了蔺文财的身边。虽然赵作海已经代理完这个案子了,但还是只能说出个大概情况:“我知道冤,那个女的厉害,也到处上访不叫判。”段铁岭已经在赵作海身边耗了好几个月,他说:“本来我和老赵一直说的,蔺站长一来,我和老赵就让他给我代理了。什么都和他商量。蔺站长就说,可以有两个公民代理人,本来我只写着让蔺站长一个人做代理人的,蔺站长说把赵作海也加上,让他学点法律知识。”

  “我家里来的人太多了,我真的想知道怎么弄,怎么说这些事。”赵作海说,家里的申冤材料摞到半人以上的高度了,“我也不太认识字”。这些信件都是先表示了钦佩和感激,然后就是看上去非常悲惨的遭遇,大多是人命官司,很多材料上都有“最高法院信访办”之类的抬头,都是多年未解决的问题,以刑事案件为主。赵作海说:“没认识蔺站长之前,我只能说有记者来家,就拿出这些东西,看看有没有他们能报道,能帮上忙的。”

  叫蔺文财“站长”,是因为他有一个叫做“民告官”的个人维权网站,他的名片上第一行印着网站地址“国务院招待所二楼”,另一面则在第一行标明自己在为赵作海申冤。蔺文财50多岁,原本是个生意人,他说:“90年代我有一个做物流的公司,和铁路打交道,靠火车专运线路赚钱。”他之前一直在昆明做生意,不过比起做生意,他打官司的历史也不短,从1999年开始他就和云南冶炼厂因为经济纠纷打官司,后来又因为昆明市工商局搞错了自己的企业档案打官司,2002曾经短暂被捕,关了400天,拿到6000元补偿金,出狱了。

  “在狱中的大通铺上,8米长的铺睡30多个人,我睡第二位,挨着老大。一般这个位置是给‘棍棍’留的,就是谁也惹不起的光棍。”但是蔺文财爱看书爱分析,谁都愿意和他说说自己的事,很快就成了监狱里最有学问的人。蔺文财强调:“是赵作海想跟着我学习,我才带着他的。”蔺文财还说,他的女儿看到赵作海吃饭“吃得满嘴都是”,不愿意和他同桌。但赵作海却背地里说:“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我又不缺吃穿,65万元够我用到死。”

  蔺文财给赵作海找来的案子,蔺文财说“是我们俩一起精挑细选过的”,但赵作海说“一切听蔺文财的,我不管这些”。除了段铁岭案,其他赵作海在“维权之旅”中“听听”的案子,都是经济类。比如根据昆明报纸报道,赵作海到昆明帮一家房地产商的物业公司维权。这是蔺文财的案源,因为物业把小区地下室出租给了菜市场,业主们强迫物业和菜市场都停业了。赵作海选择站在物业公司这边,理由是“物业公司的那些工人,还有菜市场的农民,都上不了班,吃不上饭了,很可怜”。蔺文财也让他在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尽量说房地产商的好话。“那小区居民呢?他们住在菜市场里面不可怜吗?”本刊记者问。赵作海愣住了,一会儿才说:“也很可怜。这是咋回事?”他确实很迷惑,不过因为他的到来,有一个昆明当地女人为了被打死的丈夫来向他申冤。“那个女的好惨,见了我就跪。”赵作海说。

  即使这样一个人,赵作海代理的案子也在改变。蔺文财说自己手中现在有“80多个案子”,都是从自己网站上获得的,“数额最大的达到了6亿元”,他很得意。蔺文财给记者展示了很多录像和录音。录像的角度偏离,画面晃动,看不清楚。他说:“我已经给某法院打过电话,限他们一个星期处理,不然我就放上网。××案子,我也给他们法院打过电话,说我的观点,后来,不就平反了吗?当然有我的作用。”他的名片上写着很多媒体的名字,是采访过他的。第二天,在村里,蔺文财验证了我们的想象,只要和他说过话的,都迅速成为他上网本里的视频片段。“你什么时候录的?”“我能让你知道吗?”他笑笑,“赵作海也有录音在我这,关键时刻解救他用。”赵作海说:“他眼镜腿都是照相机。”

  崩坏的亲族天伦

  看起来赵作海的好日子正要开始。6月赵作海的命案解除,11年冤狱得到65万元赔偿金。当时虽然赵作海本人的心思还在赔偿金上,周边的关系网络却友好和温情。帮他报案的叔叔赵振举,是当时赵家的主事人,一直为赔款多少奔走。“我当时为他受了多少压力啊。”赵振举说。他的家就在赵作海家对门,5月本刊记者来此采访时,赵作海家这里还是一片工地,赵振举则是破平房一院子,乱糟糟的。这回再去时,两家居然都起了新房。赵作海自不用说,在政府帮助下,一个月时间,两座房子陆续修好,是相连的前后院落,是他和大儿子赵西良的房子。赵振举的新房刚刚起好,他正拿个红油漆刷门框,一见为赵作海的事又来记者就生起气来:“他的事不要问我,我现在不沾,不认识,不说话。”

  叔叔家新房子落成也就是这个星期的事情。“他就来给我送了两只鸡,6斤4两!”赵振举叼着香烟,一直重复赵作海的礼物,“我收下了,其他朋友,我帮过忙的,不都是千八百的给我?”他说赵作海“傲了,成天和站长一起,在外头吃饭,瞧不起人”。赵作海说,得到赔偿后也想给赵振举一些谢意,“但他太黑了,要我5万元。我只给他1000块钱,算是他为我打了些电话的手机费”。赵振举却说:“我干吗要救他?让他死在监狱里,啥也没有。当时有人给我20万元,不叫我报案,我还是去报案了。”不过现在没人能证实赵振举的说法。

  赵振举之所以要盖房,是因为在商丘工作的独生儿子被他逼着一个月内订了婚。“我看见赵作海的儿子结婚,赵作海高兴得很,他酒喝多了,说我们家要娶4个媳妇,盖4院房!我觉得他是讽刺我!”于是赵振举强迫儿子迅速相亲,找了一个乡里的小学老师。赵振举说:“我儿子说啥也不愿意,我说不行,你非得给我娶,媒人谁能一个月给把事情办了我重赏!”和赵振举一样,谁向赵作海要钱的下场都是和他闹掰。“我妹夫病了,我给了5000元,再多就没有了。”赵振海说。因此赵作海的姑姑、姐妹等人现在都对他冷冷淡淡。特别是作为当年绯闻女主角的杜金慧,替赵作海扶养了好几年儿子,现在见到记者就不耐烦地避开。她的儿子,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居然见到记者就操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他不冤了!我比以前更冤了。”杜金慧甚至不再生气,“不想说任何和赵作海有关的事。”而那个孩子在茅草房里一转身就流泪。“死而复活”的赵振晌也非常冷漠,过去他只想得到养老保险,现在则对赵作海红火的生活一言不发。

  除了赵作海,这些乡村里的亲友都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赵作海最大的投入就是盖了两院房子,虽然有一院是政府给盖的,但给大儿子办婚事才是赵作海后半辈子的开始。自从他出狱,“头两个月都是在给儿子说媳妇,也有人给我来说”。赵西良性格内向,不愿意与父亲多交流,不过对于婚事他很满意。赵作海说:“媳妇看着精明,长得也好,比我儿强。”但儿媳妇离过婚还有个孩子。赵西良对父亲新找的女友不满意,然而赵作海说:“本来我想着他妈回来了我们又是个家了,可是她不愿回来,她给人家生的儿子都8岁了。他们住的房子又破又黑,床都并排摆着,屋里进不去人。”赵作海露出痛惜的表情。李素兰看到我们拍的前妻照片说,“是比我好啊”。赵作海就说,“我和她说,你不回来,我可重找了”。

  然而儿子的另一个心思赵作海避而不谈。李素兰说:“他拿了他爸14万元,放在他自己卡里了!”李素兰把这行为斥为“有了媳妇忘了老子”。然而赵作海并不表示愤怒,他很平静,甚至不承认儿子拿了自己的钱。李素兰说得太生气,赵作海就说:“已经想分家了,回来我给他们兄弟仨一人一院房,一个老婆,我就自己过了。他们出去打工也是我让去的,不能都等着吃我,金山也得吃完了。”说这话时赵作海又露出痛心的表情,然而仨儿子还和以前一样在外乡打工。“两个月了,没电话,我也不知道手机号,打了也不对。”赵作海缩在沙发里,与聊起代理人之类话题时的活泼和兴奋判若两人。“除了房子、老婆,我也没别的给他们了。他妈也不回来。”他呆了一会又说起儿子:“过年肯定会回来,总要回来的。”

  夹缝“名人”

  赵作海自己不是没有体会到这些冷落和议论。但是更现实的问题是,蔺文财和李素兰闹崩了。本刊记者到达第二天,正赶上两拨人矛盾激化,蔺文财说“老赵的名声就要被那女人败坏了”,声称“要去解救老赵,帮助他脱离那个女人的魔爪”。一早,蔺文财就和几个当地的案件当事人,还有一些给他们帮忙的人一起,要去赵作海归属的老王集镇派出所去报案。“老赵被软禁了,限制行动自由。”他们对警察说。蔺文财坚持等待本刊记者一同前往,然而去了后警察很警惕。蔺文财态度也很温和,他说:“情况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是有夫之妇,老赵现在没办法脱身。这是严重的违法……”蔺文财到赵作海家扑了个空,虽然此前他一再表示自己马上就要上飞机,却一直拖,等到17点。等赵作海一回家,他立刻就上前去说李素兰有丈夫,自己已经报案。李素兰也不慌,马上在院子高声骂起来。赵作海虽然被夹在中间,却一直不表明任何态度。最后,以蔺文财对赵作海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帮助你,再见”收场。

  蔺文财和李素兰的矛盾是从维权之旅开始的。当晚吃饭还互相敬酒,单独时互相攻击彼此“大骗子,想利用老赵”。维权之旅前他们还很和睦,好得像一家人。现在赵作海的身边完全分化成两股力量,一股以蔺文财为首,段铁岭等几个当地的案件当事人在一起。段铁岭见到本刊记者,先不急于说自己的案子,而是递过一张“托朋友查到的”户籍信息,上面有李素兰所在的某村某户,户主名字,底下还有李素兰和女儿的名字,“这说明她是个有夫之妇!”他们认为,这是极重要的文件,“是要给老赵看的,揭那女人的底牌”。而在蔺文财的队伍离开后,李素兰用长达3天的时间,对蔺文财进行了辱骂和控诉:“就想拆散老赵的家,好由他们摆布去!”

  李素兰和赵作海的结合也很神奇。“我是来喊冤的。可不是看上他是个名人。”李素兰说,自己有一个双腿截肢的女儿,现在这个叫高美杰的27岁轮椅女孩就住在赵家,管赵作海叫叔。高美杰从小患有脊髓炎,出嫁后生了两个孩子,疾病却越来越严重,婆家和丈夫不管不顾,终于使她双腿因为冻坏而被截肢。李素兰为女儿告女婿“遗弃罪”,使其被判刑一年,但是医药费赡养费等却没有任何消息。李素兰的上访材料现在是赵家那一大摞里最显眼的,其中有一个巨大的塑料纸印着血淋淋的截肢照片。李素兰说,从2009年给女儿治病到现在,“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妇联都找了,给她放在福利院里。我还在告,告到这里来,就是想让他们赔钱。没想到就被他……”李素兰一直强调是赵作海央求自己,“看他可怜才留下的”。

  李素兰很高,身材比较苗条,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衣服,不是长款风衣就是旗袍,热情,嘴又甜,做饭更是好手,和乡下人两样。她说:“两个都有冤屈的人,就在一块过吧。”她说自己1996年就和第一任丈夫分开,此后,“又找了一个,在城里,我做一点餐饮小生意,过了几年也分开了。不过,我们结婚也没领证,离婚就大队书记给开个单子,农村人哪有什么讲究?”她骂赵作海时极狠,痛斥“蔺文财给你找小姐”,赵作海就回嘴:“胡说八道!”此事和赵作海聊了好几天,他才说,蔺文财有一个案子的当事人的确向他表示过好感。赵作海说:“蔺站长劝我找个年轻有文化的,以后还能做更多案子代理。”李素兰就为了这个,才和蔺文财彻底决裂。

  “蔺文财为啥不管我的事,我看他就是图钱。”她在自家院里用沙子堆两个小丘,插3支木棒,自言“是咒他俩死的!”蔺文财说:“她太会演了,就是图老赵这点钱,老赵很可怜,她一个劲问老赵要金镯子。”蔺文财还接到村里人线报,说趁他带赵作海出门,李素兰把家里几千斤玉米卖了,这是赵作海迅速结束“维权之旅”回家的原因。事实上,李素兰只卖了2000来斤,得了2000多元,她说:“他老不在家我没钱吃饭了都。”除了对名利欲的攻击,他们彼此都说对方控制赵作海,“只要和他(她)在一起,老赵就不接电话了”。赵作海一概用“不知道”的态度含混过去,不过赵作海觉得,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也没吃亏”。“谁对听谁的,蔺站长让我签字,我说什么也不和他签任何字,素兰问我要钱,我也就给她5000块,她自己添了3000块才买了金镯子。银行密码我谁也不说。”他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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