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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艾滋病毒感染者的拿药逐个追访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2月06日12:52  央视《新闻调查》

  解说:每个月的15号是民生例行体检的日子,由于他服用艾滋病抗病毒药物,医生需要对他的肝肾功能定期监测,及时发现药物的不良反应。

  同期:好了没,好了吧。

  记者:他还真挺乖的,平时多勇敢的,每次来都是这样,小小哭一下就完了。

  谈月:不,有很多次都没哭的,今天这么多人看着你,你还哭了。

  解说:医生根据民生的身体特征估算他的大概年龄在三岁左右,由于正处于快速生长发育期,因此需要不断地根据他体重的变化而调整抗病毒药物的用药量。

  同期:乖。

  同期:多少?

  同期:81.5 (厘米),有9公斤呢。

  同期:头围是多少?

  同期:48(厘米)。

  解说:终于,饿了一个早上的民生吃上了热包子。

  记者:他食欲一直这么好么?

  谈月:不啊,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想吃,服这个药胃口就更好了。

  解说:和民生一样,当地进行艾滋病抗病毒治疗的所有病人,在这天也都要进行免费的例行体检。

  记者:在这个防治站管理的艾滋病人有多少?

  宋本莉(西昌市皮肤病性病防治站 抗病毒治疗科科长):现在管理的病人有196个,每个人都建了档案的,他们的档案都非常齐全,包括个人资料、家庭资料,还有家庭生活状况,生产状况都有。

  记者:民生的档案也在这个柜子里?

  宋本莉:民生的档案也在这个柜子里。

  记者:我看看,这就是民生,这就是民生的档案,没有姓,就是叫民生。

  宋本莉:当时因为他是孤儿,不知道跟谁姓,当时身高是多少?当时身高量的是82(厘米),今天也是82(厘米),体重当时是只有8公斤,今天有9公斤,然后根据我们临床判断,他属于艾滋病四期母婴传播的,具体母亲是谁,我们也无法追踪到。

  记者:在这些档案当中,时间最长的?

  宋本莉:是从2005年1月1日开始的。

  解说:这天,有个别进行抗病毒治疗的病人没有按时到皮防站来体检和拿药,而根据工作规范对于这些缺席的病人必须挨个追踪和随访。

  陈康林:来咯,来咯,你把你挑担(连襟)喊上,听到没有?郭志超,你们两个经常在一起活动,咋个找不到呢?不晓得呢?赶快点啊,你每次都拖拖拉拉的。

  同期:重了还是轻了?

  同期:轻了,轻了4斤。

  解说:在陈站长的催促下,这位病人来体检和拿药了。

  他叫腾国西,后来我才知道若不是老站长叫他来拿药,在白天我能遇见他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腾国西没有正式的工作,夜里出来跑摩的是他唯一能够挣到钱的机会。

  记者:到什么时候就一直会有人坐车?

  腾国西:基本通宵都有人坐。

  记者:通宵都有?你天天晚上一通宵在这儿等吗?

  腾国西:因为现在就只有晚上跑一下了,白天根本不行,以前白天晚上都跑,像现在我跑50块钱(一天),以前我就可以跑100块钱。

  记者:晚上跑是合法的吗?

  腾国西:这种摩的本来就不合法,但是又不得不用这种工具嘛。

  记者:禁止摩托车11月1号,到现在为止,你通过开摩托车挣了多少钱?

  腾国西:五六百块钱。

  记者:那一个月能挣一千块钱?

  腾国西:我现在负担重。

  记者:你的开销都有什么呀?

  腾国西:娃娃嘛。

  记者:孩子。

  腾国西:就我和我爱人两个人,她也是什么工作也没有。

  解说:其实那天在皮防站腾国西走后不久,我又遇见了他的爱人。

  腾国西的爱人名叫刘敏,也是一位感染者,在跟国西结婚之前刘敏曾经有过一次婚姻,老站长对他俩的情况一清二楚。

  记者:他跟刘敏怎么认识的?

  陈康林:跟刘敏怎么认识的,那也是一个话题。刘敏的前夫他知道她是感染者后就分居了,孩子他也不想要了,他害怕。

  刘敏:也不是他跟我离婚,是因为我坚持要离。

  记者:你要跟他离?

  刘敏:最开始没提出离婚呢,是因为他去检查以后,他没得(艾滋病),我就想这个事情我都找陈站长说过,我说他没得,万一哪天我万一传染给他,那不是就害他一辈子,他也怪我,我不如趁现在。

  记者:我想知道你签了字之后,你心里的感觉是怎样的?

  刘敏:难受啊,那个眼泪水反正就包不住就一直哭,就一直哭,但是再哭,我想到哭能解决什么事情。

  记者:你性子挺硬的。

  刘敏:其实有很多时候,人家看我表面上我个子矮小,但是重要的关口,我自己一个人能挺就挺。

  解说:当时刘敏没有想到,后来并不需要她独自去面对人生的所有关口。

  陈康林:滕国西就主动地出击,主动地对刘敏好,我们也给他们撮合,当时他来问我可不可以,我说可以。我叫他们把结婚证一领,就把户口搬过来,搬过来之后就按我们西昌市政策对待那可以享受低保,所以夫妻双方都享受低保。

  记者:他们当时办婚礼了吗?

  陈康林:办,他们办,他们小型地办,当时请了我,还给我带了糖。

  记者:那后来为什么又决定跟国西结婚?

  刘敏:他能接受我,他来的时候我一下觉得,好像找到那种同病相怜,有苦,心里有什么能够一下子全跟他说出来。

  记者:你觉得比找一个健康人好?

  刘敏:因为起码跟一个健康人在一起,我就要顾忌这样、顾忌那样,但是如果他有的话我就不是那么顾忌了,对我,还有对这个娃娃,主要是对这个娃娃,我想到第一,这个娃娃不是他亲生的他都能对她这样子,我还是比较感动。

  记者:他人不错是吧?

  刘敏:主要就是他对我这个娃娃确实好,再之后他就说,他愿意负起责任。

  同期:重新摆个(姿势)拍。

  同期:就摆这个,又让我摆姿势。

  同期:爸爸,喝口水,爸爸,我在你背上,侧过来一下。

  记者:我看她跟你挺亲的,一直抱着你,搂着你脖子,你这么疼她是因为什么呢?是为了让刘敏高兴吗?

  藤国西:很想完完整整的到死。

  记者:就是这种父爱的付出,也是完整人生的一部分。

  藤国西:对。

  记者:你是这么想的,她喊你爸爸喊得亲吗?

  藤国西:她还是发自内心的。

  刘敏:每到星期天,娃娃就要出去玩,像今天我跟她说,妈妈带你到公园去,昨天晚上觉都睡不着。

  记者:是吗?

  刘敏:高兴得很,她一直念叨,妈妈到公园去玩,公园里面有什么?平时也没带她出来玩过。

  解说:刘敏和腾国西的家距离这个公园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但这却是孩子第一次到公园来玩。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要上学了,她希望跟其他同学一样每天让爸爸妈妈接送自己去学校。然而,这个愿望让腾国西和刘敏感到十分为难,他们并不希望自己公开出现在孩子的生活圈里,但同时也不想让孩子失望。那么,这个小小的矛盾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在腾国西和刘敏组成的新家庭里,孩子成了两个人共同的希望所在。但是,他们俩人却都尽量回避在家庭之外的地方出现在孩子的身边。

  记者:学校不知道你跟他爸爸的情况。

  刘敏:不晓得,一般我们都接她这些都是她爷爷他们在接,我的想法就是能尽量不晓得是最好的,当然如果说实在瞒不过去,那也没法。

  记者:孩子不是健健康康的嘛?

  刘敏:是,她是健康的,但是你晓得现在还是有很多人都会歧视我们这种病,基本上就是每天她都跟我讲要我去接她,怎么说呢,早上她就说,妈妈你去送我嘛,有时候我就把她送到半路上,我就看着她进学校,但有时候呢,下午我还是去接她,我就跟她说走出学校,走到外面来,我在外面等你。

  记者:你一般等在学校多远的地方?

  刘敏:在几十米嘛,因为这样子的话能不让别人看见。

  记者:女儿有没有问过说为什么妈妈你不能把我送到学校门口?

  刘敏:她就问我,妈妈你到底有什么病?

  记者:你怎么讲?

  刘敏:我当时没有跟她说,我就直接没有跟她说,没有说我有这个病。没有说病的名字,我只跟她说我有传染病,别人不晓得,人家就觉得你是不疼自己娃娃,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有时候看着自己娃娃。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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