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枪案：亡命凶徒是怎样升级的

　　汤涌

　　2011年1月12日，引发社会震惊的泰安枪案中首批受伤民警出院，这个造成四位警务人员殉职的恶性案件，也被这个国家不断发生的各种事件渐渐淹没，开始淡出人们的视野。不过，这件案件的前因后果，里面的爱恨情仇，暴露出的重重问题，现在看来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正视，其背后的一些深层次原因，也还值得探讨。

　　入户探访情报不足

　　泰安民警对二刘进行调查的时候去了四个人，没带枪。这和他们的德州同行掌握信息不够大有关系，德州同行描述的刘建军仅仅是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刘家大哥刘建民的弟弟，并不知道杀人者其实就是刘建军，也不知他有枪(他这次杀人用的是刀)，这使得泰安警方进行的是一般的入户走访，没带枪。

　　很多读者都有过这样的疑问，不带枪支还可以理解，为什么不能穿避弹衣？答案很简单：1.基层警方根本没有人手一件避弹衣。2.避弹衣很重，在有涉枪案件比较少的中国内地，访问嫌疑人的弟弟就穿避弹衣会被当做笑话。

　　二刘认为自己的案子已经暴露，才隔着防盗门开枪(和他当年杀曹姓男青年如出一辙)。情报掌握不够使得泰安警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交巡警”的可能

　　二刘打死打伤入户走访的警察之后，抢劫了车辆上街。这时根据泰安警方的通报，在街上阻拦他们的警察都是交警，没有携带武器。

　　从这点上来说泰安交警确实英勇，因为2009年6月，某市曾经出现过交警遇到劫案时，把摩托车扔给女事主要求她自己去追的“趣事”。

　　很多读者可能有疑问，重庆正在推行的交巡警合一制度，能否让这次抓捕有更小的损伤？

　　答案也许并不乐观，交巡警合一的制度曾经在2000年以来在北京远郊区和上海试行过，在福建也进行过调研，虽然能出动的警力大大增加，但是带来的问题也相当不小，比如让警员过于疲惫，或者大家都跑去开罚单巡逻的人少了。最后还是抽调警力组成专门的巡逻队，而且两个警种的打通需要公安部实行改革，否则巡警开出的罚单，法律上是否有效都有疑问。最关键的一点是，很多基层巡警或者交警并不具备兼跨两警种的业务素质。

　　2009年9月，深圳宝安区一名男子劫持女人质，并在社区治安岗亭中开始砍伤人质，当时两位社区民警在特警未赶到的情况下果断出手，两人12枪击毙男子。当时就有人质疑开这么多枪未免残忍，其实不难理解，一来64式手枪俗名小砸炮，停止力很弱，中枪后匪徒还能挥刀的情况很多。二来社区民警很少有开枪击毙嫌疑人的机会，交警每年有射击训练和比赛，但日常不带枪。指望交警骑着摩托车和坏人对射，他们不是黑猫警长或者施瓦辛格。

　　把后背亮给枪手

　　当二刘闯到街头时，他们的情况很像2007年的张红宾。

　　张红宾是河南省宝丰县一名武装部干部、退役军人，因下棋争执拿出自动步枪杀死同事带枪逃亡。人武部受军队和地方双重领导，所以在张红宾被围时，警察不愿意突入他藏身的房屋，担心受损失(避弹衣是扛不住7.62的自动步枪弹直接射击的)，要求军队清理门户，最后是军队调用了一辆92式步战车，直接用25毫米机关炮炮轰张红宾而死。

　　与张红宾相比，二刘的逃亡更加仓促，他们一路换车四辆，最终被逼停。在目击者的口述中我们能看到罪犯的军事素质和心理素质极强，不知是否有战场经验，追杀中队长夏波警官和抢劫车辆时，冷静残忍。而警察一方则在最后关头仍然在失误。

　　如果目击者银行保安张绍峰的回忆无误，那么最后抓捕二刘的警察似乎根本不知道匪徒有两人。在警车(执勤的警车会携带武器)撞停面包车之后，三四个警察围住了倒地的刘建军，而这个时候面包车上下来的刘鲁民，对人群开了一枪，有警察中弹，被战友救走。这时候刘鲁民和弟弟交谈了几句(这期间没人开枪打他)，对弟弟开枪(没打死)，然后自杀。

　　地下那个，抓住就是功劳，没有人去警戒检查面包车。有三四个人把后背亮给了刘鲁民，不说别的，至少也是粗心大意。这时是12点20分，离11点20分岱宗坊派出所接到报警已经一个小时，指挥中心里究竟有没有提醒各部门嫌犯有两人？

　　一个暴戾的混混，一个没原则帮兄弟的哥哥，多年前监狱和法院的那些姑息绥靖减刑决定、今天警方的情报不足处置失当，才让“二刘”成作出惊天大案。而付出代价的，正是基层的警员和无辜的市民。

　　与“二王案件”相似

　　这起枪案和上世纪80年代著名的“二王案”有着极其相似的情节。

　　刘鲁民和刘建军是亲兄弟，当年的王宗和王宗玮也是亲兄弟，这两对兄弟当中，都有一个有前科，另一个曾经在部队服役的经历。两对兄弟都是偷偷积攒枪支和弹药，只是二王持有军用枪械，而二刘持有的则是自制小口径手枪和猎枪(猎枪在近战中更为凶悍，霰弹是一枪击倒一片人的利器)。

　　只是二王逃亡作案时正当壮年，精力充沛，二刘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却仍然强悍凶狠。

　　刘建军1983年8月3日，曾经开门(又是开门)时开枪杀死同大院的德州曹姓男青年。为此在1984年严打期间被判处无期徒刑，而且在判刑后五年就出狱了(中国没有不可减刑的终身监禁或者一百多年的徒刑，无期徒刑是变相的有期徒刑，但至少应该坐满十年牢)。据说法院认为他有自卫情节。2000年他曾经再次因为盗窃被判刑，但又很快被假释。

　　二刘的父亲住在干休所称为“将军楼”的建筑里，是一位副师级待遇老干部。这一身份到底是否帮助了刘建军逃过死刑和获得假释，很难查清。但刘的猎枪和小口径手枪，没有住在部队大院的背景是无法在1996年后的多次查枪运动中保留下来的。

　　部队大院由于具有自己的保卫系统和枪支弹药，遵循的是另外一套规则，不受地方公安直接管理。干休所这样军事色彩相对比较淡的单位也是如此，而猎枪、自制小口径手枪和步枪以及气枪，在部队大院里就是“玩具”，“将门虎子”持有一两把这种东西很难被认为有杀人越货的动机。

　　类似的家庭背景，常常被视为社会可信任的力量。然而，这些力量一旦反噬社会，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作者系资深媒体人

　　网事不如烟：互联网激发语言生命力

　　主持人 唐明灯

　　维基百科庆生10周年

　　维基百科10周岁了。这个人人都可编辑，并且没有广告、完全免费的在线百科全书，2001年1月15日正式成立，由维基媒体基金会负责维护。维基百科是互联网时代自由分享、无偿协作的象征，也是互联网最热门站点之一，每月吸引4亿人到访。

　　截至2011年1月，维基百科英语版已有350万条条目，全球所有276种语言的独立运作版本共突破1700万条条目，总登记用户也超越2650万人，而编辑总次数更是超越10亿次。维基百科的目标是编辑、整理、储存和分享人类知识，但也因时不时沦为制造互联网骗局的工具，遭受到了精英主义者的严厉指责。维基百科所特有的依赖参与者的审查体系，导致条目真实性及其监管方面有瑕疵和漏洞，容易为故意捣乱所伤。

　　有媒体列举了过去10年中，发生在维基百科上一系列恶作剧，包括一名大学生创作虚构的名人愚弄了全球媒体；脱口秀明星斯蒂芬•科尔柏特胡诌非洲大象数量膨胀的恶作剧；好几位政界名人及电视明星，虽然活蹦乱跳，却在维基百科上宣布翘了辫子；年轻时期的英国前首相托尼•布莱尔是希特勒的粉丝等等。虽然维基百科具有强大的自我纠错和修复功能，管理方也采取了相应措施阻止破坏，但其本质属性注定了此类恶搞仍将不绝如缕。

　　随着内容积累，用户参与度下降，编辑圈子排斥新手等弊端也令维基百科深感头痛。一些观察家表示，维基百科应向制作并监管内容的专家编辑们支付报酬，开销用广告费支出。准确性问题“是无偿劳力方式必然会产生的结果”。但这部在线百科全书的老板们坚持互联网自由分享理念，并反驳道，上述种种担忧被夸大，并强调承接广告会削弱网站对用户的吸引力。在10周年纪念日之际，维基百科公布了网站的目标：2015年将用户数从目前的4亿增加到10亿。

　　网友诉求同税同权

　　去年12月28日，网友杨学涛在博客上发布了“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的建议”，并在微博上就这一建议征集签名。引起网友的热烈讨论和响应，以及媒体广泛的关注。

　　杨学涛的微博原文为：“[征集签名，要求地方政府给外来人口退税]各位纳税人：假如你是‘外来人口’，假如你面临着‘与本地人上一样的税，享受与本地人不同的权利’的困境，请加入诉求队伍。转发视为签名，截至1月4日。之后，我将把此建议递交全国人大常委会。”

　　11日，杨学涛将有680人签名的建议书通过特快专递寄给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同时发微博称：“跟本地人‘享受’同样的纳税政策，却在‘享受’权利时经常受歧视。有鉴于此，我本人连同新浪网友，共同向全国人大提交了《关于修改〈个人所得税法〉的建议》，今天信函已经寄出，发此微博共同见证、期待。”

　　杨学涛是在上海工作的外地人，他依法发起的建议，引起关注和议论的条款是建议“纳税人因为户籍原因而在纳税地得不到与户籍纳税人同等的权利的，可以申请所得税的减征、免征和退还。”

　　建议伸张“同权同税”的诉求赢得了广泛的认同，但退税之举是否可行，是否根治户籍歧视的良方，则有不同的看法。全国多家报纸、CCTV等多家电视台、网站均高调报道了此事，多位法律专家、经济专家和媒体参与了讨论。

　　近日，国家税务总局公布2010年完成税收数据，高达77390亿元，较2009年上涨约22.6%，远远高于GDP的增幅。1月16日，新华社报道称：“有45.7%的老百姓表示‘我连自己交了什么税都不清楚’，有51.1%的百姓表示‘我交了税但不知道税干吗用了’，仅有3.2%的人选择了‘缴税、用途一清二楚’，老百姓并不知道自己的钱为什么被拿走，以及花到哪里去。”有网友根据这一数据折算出“人均收入2300元，人均纳税6000元”的结果，也引来网友的一片惊叹之声。

　　狗咬狗一嘴毛

　　1月16日，当当网CEO李国庆在微博突然爆发，大骂曾帮助当当网在美国上市的投资银行摩根士丹利，称投行有意压低当当网上市发行股价，招来三位大摩女的猛烈回骂，酿成了一场阴盛阳衰、极尽阴损、骂人不带脏字的网络骂战奇景，引来众多网友围观。

　　李国庆率先在微博上以“饶舌”(rap)的形式痛骂投行，并不吝粗口脏话。而三“大摩女”的回击被网友评为：“辱骂中夹杂着历史数据，专业术语，还有女性特有的曝人隐私的劲道……似乎是白话文有史以来最骁勇的女性骂人记录—潘柳黛扭捏，丁玲自以为是，‘文革’中革命小将暴虐，乡村妇女辱骂倒是生动了，可又缺乏专业性。”对骂完整版被好事网友整理后，在网上热传，有网友则感叹，终于看到了，中国互联网以及金融精英的本来面目，沮丧得汗如瀑布。

　　17日，当当网发布声明，称“李国庆在微博中的摇滚歌词属虚构创作，为个人文学爱好……李国庆炮轰投行与公司行为无关”，“歌词中出现‘京骂’是错误的，但歌词并未针对某企业或某个人进行攻击”，并请求用户“无论是否喜欢李国庆的言论，都真诚地欢迎您到当当网购物”。李国庆也在微博自称在给董事会写检讨书。

　　几乎同时，摩根士丹利也发表声明称：“根据公司对此事的初步调查结果，我们相信此微博作者不是摩根士丹利的员工。”“这种攻击性的言论有违行业道德标准。我们谴责这种危害公司企业品牌与声誉的行为。”两家商业机构的情绪淡定、道德冷感以及公关腔调，再次将围观网友雷得外焦里嫩。

　　是合理诉求还是“怨妇”

　　2011年1月16日，《深圳晚报》以《马化腾两会议案谈委屈：3Q大战一月无人劝架》为题，报道了深圳市人大代表利用深圳两会公共平台，为QQ鸣冤叫屈，当众撒娇的情况。报道称：“3Q大战看似狼烟散尽，实际上却余音未了。昨天，市人大代表马化腾一改去年开两会不提建议、议案的作风，联合23名代表提交了本次人代会的一号议案—关于制定《网络信息安全保护条例》。……有意思的是，马化腾在议案中大爆料，将3Q大战中鲜为人知的内幕逐一披露。”

　　马化腾称3Q大战为公共事件，以人大代表的身份指责360搞不正当竞争，大谈“委屈”，对于现有法律对互联网的约束表示不满。马化腾诉苦称3Q大战持续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相关政府部门出来对双方的行为进行约束和监管。被网友解读为马化腾的意思是他被欺负了，官方却不肯出来劝架帮他。认为他表现得像一个“怨妇”，“撒娇”。报道说“马化腾很不客气地指出，奇虎公司的违法收益与违法成本显然不成比例”。但并未对QQ是否扫描用户硬盘，窥视和窃取用户隐私做出任何说明。

　　有网友通过评论表达了失望和愤怒，认为凭借互联网新经济致富的企业家，所拥有的已经不是“阳光下的财富”了。而马化腾有人大代表身份，却长期未有议案，而一旦发生了3Q大战，则急不可待利用两会的公共平台，打着规范行业和促进产业发展的旗号，为私家企业鸣冤叫屈，有谋取私利之嫌。另有网友则叹息，经历了3Q大战，马化腾的缺失的公关意识和低劣的公共水平却丝毫不见起色，令人困扰，也令人叹息。

　　不过马化腾在专业领域表现尚可。1月12日，腾讯宣布，正式推出“连接QQ空间”服务，并在部分第三方网站上开始测试运营。“该服务将允许第三方在其网站上实现QQ的一站式登录。”印证了马化腾曾在3Q大战后宣称的最新战略转型原则是回到互联网发展的正轨：开放和分享。不知道是不是要针锋相对，阿里巴巴董事长马云在公司内部会议上发言时表示，阿里巴巴要做平台，不会做 “帝国”。马云说：“如果互联网就剩下腾讯、百度、阿里巴巴，中国互联网就没有希望，中国互联网经济就是一句空话。如何把丰富、多层次的经济生态系统建立起来，这是阿里集团最关注的。”当然，这些话是不是马云心里话，就不得而知了。

　　公益人文课堂：不出走的对抗

　　黄陈锋

　　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双语学校科研室主任、高级语文教师樊阳，在家里开设公益人文讲堂，利用周末时间给中学生讲解文学名著、中西思想史及当下社会问题，至今已经走过20年了。除了上课，樊阳还会隔两三周带学生去参访名胜古迹和博物馆等，路上给学生们顺势谈谈文史哲，堪称“文化行走”、“户外课堂”。

　　在报道中，记者描述樊阳“坚持”了20年，似乎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但在我看来，樊阳是快乐的，他有为人师的心，同学们爱听，对老师而言，一定是个互动的享受过程。

　　所以，更准确的描述可能是：他享受了20年。

　　我暂时没有机会面见樊阳先生，但他的风神俊采已可以想见。他给上海杨浦区几所学校讲过一堂初三阅读题解答课，在网上流传的课堂视频里，面容英俊的樊阳，所着西服领带，一丝不苟，秀气的眼镜后面，“炯炯目光射透镜片”，音节清俊，语速缓和，活脱脱一副斯文人的样貌，让我想起民国的教书先生。但今日，从小学到大学的绝大多数教师们，他们身上充斥着太多市侩气、官僚气、教书匠气、小家子气，唯独缺少文气。在这种环境中，樊阳先生这股浓郁的文气当然格外引人注目了。

　　中学是一个人身体、情感和思想拔节成长的阶段，这个时期培养的志向、趣味和品格，很大程度上，将决定一个人的人生选择和生命成就。这就决定了樊阳先生洋溢着的“文气”之重要：如果心中没装着几个伟人，恐怕也没机会成为杰出的人。左宗棠年轻时狂妄，常自比诸葛亮，可见他虽狂，心中至少还是装着一个诸葛亮，后来他挥师收复新疆，被誉为“中兴名将”，堪比小诸葛，这是偶然的么？心中没有酝酿伟大的气质，恐怕也难做出什么成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范仲淹的胸怀。新教路德宗创始人马丁•路德批评旧教，查理五世在沃蒙斯 (Worms) 城主持议会，召路德责问。友人劝他不去，路德说：“沃蒙斯城之魔鬼，多如屋上之瓦，吾必前往。”这是马丁•路德的气概。

　　如此的志向、胸怀和气概，必然是从小就潜移默化涵养而来的。中学时代无疑是黄金时期，此时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尚未成型，正有望塑造上佳的品质。上海作家周泽雄说得精到：“每个孩子都应与名著约会”，因为名著能以其魔力帮助学生成长。中学老师必须拿人类文化最顶尖的部分来滋养年轻的心灵，才不致教出文化的侏儒。在樊阳的人文小组里，不同年级的学生一起学习探讨，不同年龄段的人相处，得到了意外的效果，让孩子们对人生在时间上有了纵深的认识，也结识了新朋友，实是可以适度尝试的教学模式。

　　无奈，为了能考上好高中、好大学，家长只能把孩子们都逼进考试培训班。樊阳的“夫子培训班”里，每年都有很多孩子被家长请回去。家长能把孩子送来，说明他懂教育，最终又把孩子带走，说明他懂现实。如何化解这种教育理念与应试现实的冲突，成才与升学的冲突，是解决当前教育问题的关键。

　　当年画家陈丹青对现行教育体制不适应及不愿适应，向清华大学递了辞呈，在国内引发热议，然而，考试制度仍然决定着年轻人的前途。事实证明，今天的诸多中国问题，实非单纯走出体制能奏效，何况“出走”对于少数抱持改良希望的志士而言，实际上是少了一位同道。

　　樊阳没有丹青的愤然与洒脱，他一直在做的，是不出走的对抗。不少学生顺利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其中不乏名校，这固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对他的每一个学生来说，在樊阳家中一席之地学到了真正的语文，还顺便提高了成绩，他们心中，一定有樊阳的一席之地。樊阳一介沪上书生，他所教的学生虽然不多，但造就一个是一个，“含泪大师”们睹此当愧汗矣。

　　作者系杭州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