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哥:谁来试“毒”
只要食品安全的现状无法改变,会有更多的“哥”们冒出来,以身试“毒”。奶粉哥的做法除了有些无厘头的现实反讽之外,更多的只是无奈
文 | 黄琳
桌上挤满瓶瓶罐罐,像一间凌乱的实验室。一位发型颇似周杰伦的年轻人正忙乎着各种实验:主要原料是奶粉,配料有苹果、香蕉、雪碧、米饭、咖啡⋯⋯
“研究结果”于2010年登在了网上,反响巨大。网民们迅速送了一顶“帽子”给他---“奶粉哥”。
他是一个问号
“哥”和奶粉扯上关系,源于一个简单而现实的原因:老婆怀孕了,他要做爹了。
“为了让老婆安心生宝宝,从得知怀孕的那一刻我便开始试吃,吃遍海内外各大小品牌奶粉,从散装的到精装的,从便宜的到贵的。吃的身上一股奶牛的味道,有时候还会低头看看自己发育没,顺便还会挤两下⋯⋯”
两三个月的“试奶”生涯,勇于创新的“奶粉哥”开始调试各种以奶粉为主要食材的食谱。因佐料复杂,做法独特,连他自己都称之为“重口味”的吃法。
这套需要耗掉两罐奶粉的“大餐”一应俱全,包括开胃小菜、主食、饮料、饭后甜点、水果等等。
还未等到“奶粉哥”的“叫我蛋疼的奶粉生涯系列之二”现身,网上一片沸腾声。叫好的,膜拜的,怒斥的,鄙夷的,声讨的⋯⋯声声不绝。
报纸和电视也跟进报道、分析并评论这位“一夜蹿红”的奶粉哥。微博上注册地为“北京”的“奶粉哥”半喜半嗔:“哥还是第一次上电视,好多媒体报道⋯⋯”最后一次更新微博的日期是2010年12月30日。
网上开始搜索其私人信息不说,还有网友开始挑刺,认为他纯属在借题发挥,炒作话题。也有网友质疑“奶粉哥”可能是厂家营销人员,原因在于他发的图片中只有一种奶粉品牌。更有某著名网络推手爆料,“奶粉哥”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网络红人。
网络世界,虚虚实实,谁能辨个真真假假。“奶粉哥”来自何方,怎么出名⋯⋯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为什么他会引起巨大的关注,甚至是深度的解读。
他是一个问号,打开了近年来问题连连的奶粉市场:从安徽大头娃娃开始,一直到让世人吃药的三鹿奶粉,奶粉界演绎了不少让消费者惊心动魄的故事。
网络流传的一则名单上,罗列了20多个品牌的奶粉,从耳熟能详的到不见经传的,各路产品均有,它们的一个共同特征是:含三聚氰胺。这是一种轻者致人结石,重者导致死亡的“毒药”。在中国奶粉业疾风骤雨的2008年,这一“毒药”曾引发了国民的恐慌。奶糖、奶粉、饼干,只要含奶的东西,一度让人“谈之色变”。
谁来试“毒”
细细想来,这正是“奶粉哥”被诟病之处---没有严谨的科学方法,吃成奶牛也枉然。“奶粉哥”与那位著名的狂人堂。吉诃德,犯了一样的错误:面对一个根本不知道对手的战场,这仗怎么打?手上没有先进的武器,能打赢么?
“奶粉哥”的对手是谁呢?是各式各样的奶粉,还是从饲料开始的奶粉的整个生产链?如果是后者出了问题,仅凭奶粉哥一人的力量,要想检验所有的环节,岂非痴人说梦?
“奶粉哥”的检验方式也非常落后。用做菜的方式,以厨师的手段,最多也就能调制出不同的吃法而已,能够测出伤人于无形的化学产品么?
在三聚氰胺“成名”的2008年,众多研究机构和专家齐上阵,最终也没有弄清它什么时候是可以广泛应用的添加剂,什么时候是毒。科学在此也无能为力,而奶粉哥的“先行先试”,因此不免有些可笑。
从自述可以看出,“奶粉哥”的痛苦源于恐惧感:面对琳琅满目的奶粉,听着各式各样的广告轰鸣,谁知道哪种有毒,哪种无毒?百般尝试,只证明了一件事:作为个体,根本无法辨别真伪。
岂止奶粉。刚刚过去的2010年,那些花样翻新的食品安全事件源源不断:地沟油、烤鸭油、一滴香、植物奶油、硫磺姜、毒豇豆、漂白蘑菇、假鸡蛋⋯⋯消费者的恐惧不可避免:还有什么样的问题食品没有被查出来呢?
只要食品安全的现状无法改变,会有更多的“哥”们冒出来,以身试“毒”。奶粉哥的做法除了有些无厘头的现实反讽之外,更多的只是无奈。■
房产哥:炫房子,也炫真相
上海房产哥的狂妄自大,比如他自曝的“买房从不排号”,看似轻描淡写,却反映着另外一层冰冷的现实---“房子正为富人而造”
文 | 黄琳
“哥2002年开始玩房子的时候,你们这群巴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西至嘉定,东至浦东,北至宝山,南至莘庄,到处都有哥的资产!”
“你们要真相?哥就赏你们这些买不起房的巴子们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
“送给那些这辈子都没指望买房的乡下巴子们一句话:成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没钱还不如早点回家种田贡献祖国!”
2010年4月,一位“80后”在网上一边叫嚣,一边展现着20多本绿皮的房产证。所有照片中的人像都“不要脸”---马赛克遮住了容貌。
身份成谜
这位“上海房产哥”的张狂,引发网民们口诛笔伐。愤怒的网民积极拍砖,好事的媒体推波助澜,然而这位房产哥终究没有现身:他是谁?仍然是个谜。
看时尚的穿着,有人猜测是个“富二代”,否则哪有能力半个小时内花3000多万“搞定”两栋小复式呢?
但也有猜测将“上海房产哥”的身份引向另一极端:不过是个贩卖制售假证的混混而已。
不管“房产哥”是否确有其人,总有人受到了伤害。买不起房的外地人、蜗居着的本地人,在高昂的房价面前,被这位传说中的哥结结实实地践踏了一回---Loser(失败者)! 房奴的标签,如同古代的囚徒脸上的烙印,醒目得残忍。
伤疤一旦被“房产哥”如此高调地揭开,绝地反击自是意料之中。
节节攀升的房价,在老百姓看来,和上海房产哥这样的职业炒家大有干系。
炒房“传奇”上演已久,温州炒房团的发迹便是这一“传奇”的生动抒写。1984年温州出了中国第一座农民城---龙港,那时,农民们就“争先恐后把一捆一捆的钱往柜台里塞,镇政府只得临时组织民兵到现场维持秩序”。如今,温州可以用来炒房的资金据称高达数千亿。20多年中,通过炒房发达的哥们、姐们该有多少?
坊间有言,他们---炒房团在沉默中潜行,却留下一路让人高山仰止的价格。
与闷声发大财的温州炒房团不同,上海的这位“哥”高调之至,在鄙视所有房价叹息者的同时,还自称“穷得只剩下房子”,刺耳而矫情。
上海房产哥的狂妄自大,比如他自曝的“买房从不排号”,看似轻描淡写,却反映着另外一层冰冷的现实---“房子正为富人而造”。对此,有知名学者肯定过,有著名地产人士强调过。而那些不在此列的人们最好去租房,或者,干脆如房产哥所言,不如回家种田报国算了。
另一面,高昂的房价催生了不少贫困人群,也在消灭脆弱的所谓中产阶级,而后者正是转型中国的“维稳”主力。
房产哥为什么这样红
“房产哥”为什么这样红?腰缠万贯、房产数十间,还是此人风流倜傥、英俊年少?非也。真实的原因在于,信奉“有房便是爷”的做派激起了“失败者”的怒火。“失败者”的人数越多,房产哥的名气则越响。
双方如同两位演员,一方代表“为富不仁”的投机客,一方代表勤勉老实的穷苦人,两者之间的争吵因房子而起,演出了一场极为简单的戏剧:以炒作房产为业的投机客抬高了房价,使得大多数人买不起房。买不起房的人们因此有了足够的理由抱怨甚至咒骂,这又激起了投机客的暴发户习气:索性炫给你们看看,何足惧哉!
这剧目演得如此真切,双方都有些难以自拔。投机客撕下了面具,以恶毒的言语辱骂另一方,脱口而出的蛮横与霸气之语,对于“穷苦人”来说,如同砍刀,招招见血。两者的关系成了死结。如何解?
近来政府频繁出台房价遏制措施,逐渐加大保障性住房的投入,力图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发展的成果。但2010年全国土地出让成交总价款2.7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加七成,房产哥所在的城市上海,卖地收入超过千亿元,名列榜首,同比增长69%。房产哥看到这样的数据,是不是底气会更足?地价上涨了,房价还会跌吗?
一切都源于暴利的冲动,因为资本有一种持久且强大的逐利本性。当这种冲动与权力共谋,那种对于全社会的压迫感会让每个人都无可遁形。
也许人们本不应如此愤怒,即便这房产哥态度可厌,他不过是合法地投机赚钱,房价高企的罪责也并不能全都归咎于他。欲成房奴而不得者以及房奴坐稳了的人们,该如何自处?■
数学哥:一场积郁已久的风波
为什么在高呼减负和素质教育的同时,高考却越来越像奥林匹克比赛
文 | 米艾尼
他,一夜成名。只因出了一张让52.7万江苏考生心碎着走出2010年高考数学考场的考卷。
2010年6月8日深夜,一则名为《致“数学哥”---送给江苏省高考数学出卷老师的一封信》的帖子突然出现在网络上,信中将高考数学出卷老师戏称为“数学哥”。
发帖人称,数学考试现场“坐他后头一姐一边考一边哭一边捶墙⋯⋯”,而让发帖人备感气恼的是,“我们看到,考前的金陵晚报说数学卷子会简单,不会太难。我们看到,数学哥很好的诠释了这是不可能的,他用自己犀利的笑容狠狠地给了晚报编辑一个重重的嘴巴。”
“数学哥”免不了被人肉,因为愤怒的江苏考生需要一个具体的抨击对象。
最后浮出水面的这个人仍不能被确定就是“数学哥”本人。但是他的身份:南京某高校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高级教练,《数学通讯》杂志通讯编委⋯⋯这一连串职称和名号实在非常符合人们对于“数学哥”的推测:有官方背景、有较高职务,多次参与高考出题。
风波绝对是“疑似数学哥”自己没有料到的,指责他的骂声如洪水奔涌,经久不息,甚至波及他所在的大学和相关教育机关。
这件事的逻辑是:人们常年郁积的不满一触即发,“数学哥”恰好是跳入镜头的一匹小鹿。
一场闹剧中的炮灰
“‘数学哥’啊,你秒杀了江苏52万考生!”
“‘数学哥’,你毁了我的理想,毁了我一辈子!”
“‘数学哥’,你不能拿我们的明天出名!”
无数江苏考生在“疑似数学哥”被现身后,发出一波又一波斥责。给这件事的快速传播火上浇油的是,网友“诗蒂”称:2003年由“疑似数学哥”出的江苏高考数学题,直接秒杀江苏数十万考生,使江苏上线分数直降50至60分。
而南京市有监考老师看过试卷后认为,2010年的数学考题难度已超越了2003年,堪称最难。
这两宗罪被牢牢地捆绑在“疑似数学哥”的身上,任凭谁出来解释也无济于事。
网友对于“数学哥”的抱怨,总结起来主要有两点。有的网友认为,考题太难,容易把处于中、下水平的大部分考生都筛选落网,混在一起,不利于体现真实水平。
也有网友觉得,考题陷阱很多、运算量大。就算能考好,也只能说明是个应试高手,实际应用能力并不见得能真正体现出来,“数学哥在卖弄自己的天才多于筛选人才。”
同时,网络上也出现了力挺“数学哥”的人。“大家不用愁,反正是相对分数,录取率还是不会变的。”
“疑似数学哥”一直没有发声,或许因为一发声就等于承认。
高考成绩终于出炉,数学卷面满分为160分,全省考生的数学平均分83分。而2009年数学平均分为98分,直降15分。
江苏省教育考试院相关负责人解释,难度对每个考生均等。江苏数学高考试卷阅卷组专家涂荣豹接受采访时说,数学试卷知识点的覆盖面比较宽,体现了考纲要求。
还有一个民间流传甚广的说法是:这是一个应对文理考生比例失调的办法。2010年江苏高考数学题难、语文简单,旨在压低文科生高考成绩,在以成绩为标尺的高考中,成绩差自然不能上好的大学,这个举措有利于高考录取。
无论是人肉也好、指责也罢,所有的猜测和怨恨也随着高考录取工作的结束而暂时平息。 不知是否巧合,“疑似数学哥”在2010年高考尘埃落定以后,悄无声息地在学校里进行了部门调动。
人们也在猜测,2011年江苏省高考数学命题组中还会不会有他的身影。
“数学哥”不过是替罪羊
其实在这个社会,恐怕再没有什么选拔机制比高考更公平了。
这也是“数学哥”被集体人肉的原因。从“虎照门”、“深圳怪叔叔”、“南京周至尊”到“出国考察门”等事件,人肉的主要对象和目标,通常是拥有公权力的人和公众人物。
“数学哥”却不符合这个规律。但他的身后是关系到上亿人命运的高考,以及让人们抱有极大希望的教育体制改革。于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就这样被舆论和数十万考生推搡着“借壳上市”。
人们想不通的是,这么多专家学者在研究教育体制改革,教育工作会议无论大小都在喊着新课程的口号,为什么江苏省还能出现这样一份违背“教育面向全体学生”这个基本教育学原理的数学试卷?为什么在高呼减负和素质教育的同时,高考却越来越像奥林匹克比赛?
其实,这一年的高考新闻远不止“数学哥”一个。涉及一名家长数名老师的太原高考作弊案,各地高考替考丑闻⋯⋯相比这些劲爆的案件,“数学哥”实在不算恶劣。
其实,人们心里清楚,江苏高考也好、“数学哥”也好都不过是替罪羊。让人耿耿于怀的,其实是人们对教育体制改革治标不治本的积怨。■
杀鱼哥:留守儿童的另一种选择
就算“杀鱼哥”真的不再回到鱼摊了,他那些弟弟妹妹是不是又会成为“杀鱼弟”、“杀鱼妹”
文 | 晓徐
“杀鱼哥”只有11岁,所以很多人也叫他“杀鱼弟”。
如果不在苏州街头的这间鱼摊里杀鱼,也许他会在老家的一所乡村学校里。每天放学后先和玩伴去村边车来车往的公路边玩耍一会,再回到几间老屋,由年迈的爷爷奶奶端上一桌昨晚的剩饭菜。
饭菜当然不可口,小孩子嚼之无味。天色已晚,他找了一张木头凳子,趴在上面写作业。
灯泡很暗,但是爷爷奶奶并不知道这会影响孙子的视力,只有他自己最近发现,经常看不清黑板上的粉笔字。功课是一带而过的。因为大多数算术题都弄不清楚,又不能指望长辈辅导。
时间就这样消磨过去。上床后,小男孩许了一个心愿:早一点去父母谋生的城市。
等到梦想成真的那一天,他成了“杀鱼哥”。
怨恨的小男孩
三张网络热传的图片记录了一个小男孩娴熟卖鱼、杀鱼的过程,立刻秒杀众网友。
于是有记者到鱼摊采访,却被男孩泼了一身脏水。摊位附近的居民说,“杀鱼哥”姓孟,父母俱不识字。其实他间歇性地也会去外来工子弟学校读书。但是,看起来小男孩更喜欢杀鱼。
附近工厂传达室的工作人员似乎更清楚一家人的由来。原来,2009年就有电视台来拍过他,后来包括学校老师在内的很多人都过来叫他回去读书,“弄得他很害怕似的,所以可能这次你们来,他就非常抗拒,怕再把他抓回去读书。”
作为典型进城务工家庭,他们家有5个孩子,“杀鱼哥”是真正的大哥。
有人说,也许小男孩真是喜爱操刀杀鱼,不过看看他有些埋怨的眼神和满是伤痕的手臂,恐怕大多数有理智的人都会认为杀鱼不会有长久的乐趣。
在舆论的强烈关注下, “杀鱼哥”就读的学校负责人找到他家。第二天,“杀鱼哥”重返校园。
校方表示会尽量说服小孟及其父母,让他把书读完。“今后会将他的学费全免或者减半。”
看到这里,不禁令人发出感叹:原来还是因为没钱上不了学。
不过,没钱这词儿,本不应发生在苏州。
“杀鱼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2010年的苏州,GDP达到9000亿元,即将跻身目前由北上广构成的“万亿俱乐部”。但GDP光环之下的阴影,就笼罩着“杀鱼哥”这样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
曾任苏州市副市长的全国人大常委、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在2010年初就谈到,仅仅苏州一个城市,每年就有20多万的农民工子女需要接受教育。
在他看来,城市也许并非“杀鱼哥”这样的孩子的必须选择,“关键不是他们在哪里读书,关键是他们在哪里都能享受跟城市同样质量的教育。这就主要靠教育资源的均衡分配来解决,即靠教育公平来解决。”
在这位新教育实验的倡导者看来,现在的问题不是要不要城市化,而是农村太差了。如果把农村搞好,提高农民收入,家门口的教育解决了、家门口的医疗解决了,他们就可以就地城市化,而不是非去大城市不可。
很难计算,20多万农民工的父母对于苏州GDP的贡献。显而易见的是,这些孩子的遭遇就代表着40多万农民工在这座城市的待遇。
和大多数网络蹿红的“哥”们一样,“杀鱼哥”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合肥胜利路与临泉路交叉口,每天晚上10点到凌晨,人们都能看见一个身材微胖、个头1.5米左右的小男孩跟着父母一起忙乎烧烤摊。这位“烧烤弟”的老家在云南保山瓦房镇。父母是当地农民,读完小学后,父母再也无力支持他继续读书。
当记者问他为什么不上学时,他会停下手中的活,胖乎乎的脸上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半晌才蹦出三个字:“上不动。”“那每天夜里做烧烤累吗?”他此时却露出难得的笑:“不累,比上学轻松多了。”
“杀鱼哥”回到学校后,有记者又去探访。他说,“现在每天早晨7点45分上学,上4节课;每天下午12点30分上课,也是4节课。数学、语文、英语各项课程排得满满的,我每堂课都喜欢,老师说的都好玩,我也都能基本听懂。”
不知道2009年他重返校园时是不是也说了同样的话语?不知道2012年的这个时候是不是还需要人们把他找回学校?
就算“杀鱼哥”真的不再回到鱼摊了,他那些弟弟妹妹是不是又会成为“杀鱼弟”、“杀鱼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