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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学生:幸福就是考上理想的大学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15日15:04  国际先驱导报

  幸福就是考上理想的大学

  【作者】仇海 北京八一中学高三理科班学生

  我不觉得学习是件很痛苦的事,在追逐一个明确目标的过程中,这种经历本身就很充实,很幸福

  Q:你幸福吗?

  A:我一直都觉得挺幸福的。

  Q:幸福是什么?

  A: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最近能让我感到幸福的事就是能考上一所理想中的大学,远期的幸福就是学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找个好工作吧。

  Q:你认为怎样才能得到幸福?

  A:要想考上好大学,现在就应该心无旁骛地学习吧。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前两年,我还可以拿出很多时间放在喜欢的社团活动,比如演个话剧,参加模拟联合国大赛的一些活动,甚至跟着学校出国参加一些交流会议。但是进入高三以后,最近的一次课外活动就是开学前学校组织的素质拓展了,现在就连打篮球的时间都很少,每周两次四十分钟一节的体育课便成了最大的放松。

  对于我来说,周一到周六的生活几乎天天如此:七点四十早读开始,二十分钟后正式上课,十二点半午休。下午的课从一点半到六点。为了节省每天来回一个半小时的路上时间和未知的堵车时间,我选择了住校,因为这样可以留出更充裕的时间来学习。在学校上完晚自习后九点半回到宿舍,快速洗刷完后还要学习到夜里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但是我并不觉着这是件很痛苦的事,在追逐一个明确目标的过程中,这种经历本身就很充实,很幸福。

  说实话,优越的家庭条件让我没有必要关注琐碎的日常生活,我只要学习好,三个月后考个好大学就行了。如果通过几年的奋斗能够实现这个愿望,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至少是这一阶段最幸福的事。

  很多人似乎觉得越长大越不幸福,越不快乐,但是在我看来并非如此。我们需要完成的任务不同,对幸福的理解也就不同,在这样一个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其实是充满幸福感的。

  对我而言,眼前的幸福则来源于学习本身。我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备考。晚上在宿舍,舍友们互相帮助解决学习上的难题,我们会为了一个难题的解决而兴奋很长时间。当大家为了同样一个目标奋斗到深夜时,即便有时候感觉累,但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还是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鼓励。在宿舍,我们还可以聊聊天减减压,感觉还是很好的。

  进入高三以来,幸福感除了来自于知识上的满足,我还发现和父母、老师以及同学的关系也变得比原来更融洽,冲突减少了很多。比如说,我以前想玩,父母就会不停地给我讲学习的重要性,还会压着我。那时,我感觉父母定义的“幸福”总是和我的有些不同。我觉得,学习之余的生活要更丰富一些,而他们却总是希望我每时每刻都在学习。高三之前,这种和父母意见的不同可能还会让我有一些喘不上来气的感觉。但是现在,我们的意见已经能很好地统一在一起了。高三了嘛,就是要来学习的,其他的一切都还是可以放在一边等等的。和父母之间更加有效的沟通也使得我的学习效率提高了不少。

  和同学老师的关系也是如此。原来,有时同学之间可能会出现一些矛盾,但是现在基本上不会了。因为在共同的目标前,我们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学习和高考上,这毕竟是我们面临的一次人生中的重大抉择。我感觉老师也更加体谅我们了,给我们更多的鼓励。我们犯错误时,老师也不会像原来那样发脾气了,而是更多地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为我们考虑。当周围所有人的目标都一致的时候,幸福就是一种很充实、很踏实的感觉。

  来自父母的支持和关心让我的“备考”生活有了更可靠的保证。现在一个星期回一次家。一回家,老爸老妈就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好吃的,给我补充营养。不光是饮食,平时他们也会花费心思帮我去留意和高考相关的一切内容。最近,家里就在忙着收集高招会的一些信息。这段日子,我也更能体会到父母的辛苦和不易了。幸福就藏在一家人为美好未来奋斗的点滴中。(本报实习记者 李亚婷 记者 郭一娜 采访/整理)

  全县老百姓的幸福决定了我的幸福

  【作者】朱福俊 陕西省华县县长

  县长这一岗位,权力有限,责任无限,我们多付出一点,百姓就能多幸福一点

  Q:你幸福吗?

  A:挺幸福的。

  Q:幸福是什么?

  A:普通意义上,有衣穿,有饭吃,有房子住,有钱花,就是幸福。而更深层次的理解,幸福是一种心境、一种追求、一种过程。

  Q:你觉得怎样能获得幸福?

  A:庸人寻思不劳而获、追求物质享用,而智者则通过劳动和智慧实现自身的社会价值,在奋斗的过程中体味幸福,在追求理想、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中得到幸福。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2010年,我工作上最大的变化就是从富平调到了华县工作,将近九个月时间里,我从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入手,先后开展了以整顿土地市场、招投标管理、非法采石、私搭乱建、农村环境卫生为重点的“五项整顿”活动,抓了不少硬事、难事、得罪人的事,触及了一些人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能以全票当选县长,我感到非常欣慰和满足,能够得到全县人民的认可,是我最大的幸福。

  对我来说,全县老百姓的幸福决定了我的幸福,正如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中所提出的,让老百姓“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全县每一个人幸福就是我奋斗的目标。

  这个目标当然不能仅停留在口头上。我来自一个偏远落后的山村,全凭着一步一个脚印的扎实工作走到了今天,现在组织上给了我一个更广阔的平台,让我可以为华县的发展服务,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尽力去做一些实事。比如,群众反映多年的信访问题得到解决;困难群众搬进新居、有饭吃、有衣穿,不再为温饱发愁;受灾群众得到妥善安置;县乡机构改革、医疗卫生体制改革荣获“先进”等。其中,我亲自抓的四件“难事”解决了,我感到特别欣慰和满足:

  一是看到秦岭北麓、310国道两侧和南山支流河道非法采沙取石行为得到了有效治理;二是公开招聘97名优秀毕业生充实到教师队伍,招聘过程阳光透明,没有一个是走后门、靠关系进入的,没考上的也心服口服,没有一个人告状,受到了群众的普遍好评;三是对一栋五层2800平方米的非法建筑进行了依法拆除,没有造成人员的伤害,而且得到了被拆除户的配合和理解,实现了和谐拆迁;四是经过努力,去年10月份我县被确定为国家级新农保试点县,全县60岁以上老人每人每月可领取不低于55元的养老金。面对这些成绩,我不敢自居有功,但大家反映很好,给了我前进的动力。

  当然,我能够全身心投入工作,离不开我的家庭对我工作的支持。现在家里大小事务都是我妻子负担的,她平时要操持家务、照顾老人,儿子日常的功课也都是她指导监督。不过我的儿子很让我放心,他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成绩很优秀,在大学里入了党,当过奥运会志愿者,被评为 “优秀学生干部”、“模范大学生”,还拿到了国家级的奖学金,这些都让我感到特别骄傲。

  唯一让我痛心的是没有时间照顾家里的两位老人。我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前年去世了,当时他在农田干活时摔了一跤,躺在床上四个多月,临终前就想看我一眼,却一直没有等到;我的老母亲今年也八十多岁了,这段时间身体特别不好,我却没有时间在病床前尽孝,委屈了两位老人家。古人常说,忠孝难两全。我的父母一直教育我要干好本职工作,成为国家有用之才。我能够在自己岗位上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为群众干一些事,相信也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有时,我也想要有时间多陪陪家人,多陪陪父母,就一份工作而言,我也一直要求大家上班期间好好干、认真干、全力以赴干,下班后该放松的放松,该休闲的休闲。但是由于基层工作的性质,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忙的时候可能连饭都顾不上吃,牺牲节假日忙工作更是常有的事。县长这一岗位,权力有限,责任无限,工作千头万绪、事无巨细,我们多付出一点,百姓就能多幸福一点。

  现在,国家倡导构建和谐社会,陕西省提出“平安创建”,我县开展的“热爱华县、奉献华县、建设华县”活动,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尽最大努力让大家体味到最基本的幸福感受。有很多地方开始研究幸福指数考核标准,这个标准怎样制定?我们也有一些想法,比如首先设置一些较为宏观的标准来考核、衡量;其次,通过问卷调查,来反映幸福指数;第三,借鉴先进地区经验,逐步修正完善我们的幸福指数体系,然后在实践中逐步改进细化。虽然还没有形成具体的方案,但我们正在积极地探索,谋求有所突破,让群众的幸福感能够最直观地反映到政府的工作当中。

  目前,华县2011年的目标任务已经明确,剩下的就是贯彻落实的问题。我希望今年为全县人民营造宽松的发展环境、公正的法治环境、和谐的社会环境,让民更富县更强。华县是一个农业县,财政结构单一,条件不很优越,群众的生活还比较困难,属省级贫困县,发展的任务很艰巨。我县的“十二五”规划已经修订完成,下一步就是需要我们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地推进,把我们美丽的少华山推向全国,把华县建设成一个宜居、宜业、宜游,山水相映、环境优美、生态良好的新型城镇群。(本报实习记者 杨越 记者 邓媛 采访/整理)

  或许,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幸福了

  【作者】李其川 重庆籍在京打工者

  几年过去了,现在也想通了,再愁再苦,自己还要养活这一家人

  Q:你幸福吗?

  A:如果说和一个四分五裂的家庭相比,我比他们要幸福点,毕竟家人团聚在一起。但你也看到,我的生活环境就是如此。

  Q:幸福是什么?

  A:我的孩子能够健康就是最大的幸福。

  Q:你认为怎样才能得到幸福?

  A:我觉得达到我的要求实在太遥远了。我认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16岁那年,我初中还没毕业,就外出打工了。先后到过广东、湖南,2003年我和媳妇来到北京。刚到北京时,我在来广营做广告牌,工资低得要命,每月才300元,我们俩日子过得很苦。一段时间后,工资涨到600,我媳妇在外做点小工充当家用。两年后我进了一家小厂,每月固定工资1000元,生活稍稍宽裕了一些。2005年,父母把我的孩子带到了北京。

  2008年的时候,我从厂里出来,开始在工地上打打零工,我觉得这样会自由些,在工厂上班很难请假,我需要照顾家人,特别是照顾两个孩子。

  现在,我和媳妇都在同一个工地上做小工,主要就是刷油漆、搬砖之类的活。我一天80元,她60元。如果是给生人干活可能更少。我们夫妻忙活一天加一起也就140元,一个月收入三千块钱左右。并不是每天都有活干,没活的时候,我们只能呆在家里。有时在家呆了十天八天,心里就急,就出去揽活。

  我的房租是260元每月,一家六口人挤在20多平米的房子里,没有暖气。除了房租,还有水电、柴米油盐等生活费加起来大概要1000多元。这几年物价涨得厉害,媳妇拼命为家里省钱,我们俩都没添过新衣服,两个孩子的衣服有的是好心人捐赠的,有时老大穿过的留给老二。

  一家全年收入大概不到3万块钱。如果没大的意外,这些钱够我们家糊口的。但家庭负担最重的就是药费,而且经常有意外发生。我父亲快60多了,身体不好,支气管炎。去年发作,我们把他送到附近一家民营医院,花了几千块钱,才算把命救回来。我们不敢送到北京城区的医院,因为医疗费太贵。

  对我来说,最大的心病还是我的孩子们。大儿子在重庆出生,到一岁半还没学会走路。到医院检查才知道得的是脆骨病。这也是当初我们来北京的原因,觉得北京医院好,总有一天可以把孩子的病看好。

  做父母的,哪个不想有个健康的孩子?2006年,我家又添了一个娃。一年后我发现,老二和老大一样——脆骨病。真是雪上加霜。

  房间小,两个孩子只能和我们睡一起。平时,我们得格外小心,他们的病不能碰,碰一下就麻烦。我们平时带孩子去城区看病,害怕坐公交。公交上挤,孩子容易受伤。但又没人知道我的孩子有病,有时站着也不会有人给我们让位,我们也不好问。没办法,除了坐公交我们还能坐什么?

  两个孩子现在是我最大的心病。如果花钱能把孩子的病治好,哪怕不吃不穿都心甘情愿。但是这种病治不好。有时我感到绝望,想想这两个不能走路的孩子,我心里压力就特别大。几年过去了,现在也想通了,再愁再苦,自己还要养活这一家人。

  社会上一些热心人士了解了我的家庭情况后,主动打电话来,有的人还会上门为我们捐款。他们的鼓励让我很是感动。有时我觉得,精神上的鼓励比物质的还重要。

  孩子现在到了上学的年龄。皮村同心小学了解我的情况后,给孩子减免了全部的学费。现在老大读一年级,老二读幼儿园。这是一所农民工子弟学校,学生都是农民工的孩子。学校还是北京高校的志愿服务基地,平时会有一些志愿者义务给孩子们上课。

  在学校的帮助下,我们现在得到了瓷娃娃关怀协会的资助,两个孩子每月会领到三箱牛奶。协会还找了一对一帮扶对象,每月给我们寄300元。不过,去年10月,好心人就没再给我们寄钱了。我也不知为什么,但人家毕竟是捐献者,给我们寄钱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可能人家也有难处。

  北京这座城市发展快得让人窒息。8年间,我干过的工地估计有几十个,几乎跑遍了全北京城。有些工地已经摇身变为繁华的商业区了,但那儿不属于我们。我一直住皮村,这儿的房租便宜。但城市扩张的脚步太快,我担心皮村哪天也要被拆了。

  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回重庆老家,毕竟落叶归根。但那天来临时,也许我已经做不动、干不了了。(本报记者 金微 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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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SN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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