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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警方出动直升机营救登山者过程曝光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4月15日14:00  三联生活周刊
4月5日,一名救援人员正在查看西龙门涧获救女登山者手上的伤情 4月5日,一名救援人员正在查看西龙门涧获救女登山者手上的伤情

4月3日,被困北京市房山区猫耳山的39名师生经地面和空中救援成功获救 4月3日,被困北京市房山区猫耳山的39名师生经地面和空中救援成功获救

4月3日,被困北京市房山区猫耳山的39名师生经地面和空中救援成功获救 4月3日,被困北京市房山区猫耳山的39名师生经地面和空中救援成功获救

  清明时节,北京周围山区相继出现了猫耳山和龙门涧两处“驴友”迷路后的求救事件。在营救上,它们的共同点是既有地面常规救援力量的配合,北京市公安局又出动了警务飞行大队的直升机来做辅助。前者是一般山岳救援的主力,而后者的首次亮相,又使人们期待能建立长效的公平救援体系。

  记者◎丘濂   贾子建 

  特约记者◎肖文海

  迷失龙门涧

  在4月4日16点40分拨打“110”报警之前,这支来自北京回龙观社区的登山队曾经出现过分歧。队员黄欣(化名)向本刊记者回忆:“发现迷路,大家都开始想办法。‘随风而动’建议去找绿野救援队(一支民间专业救援队)问路,我们于是先拨了‘114’,可是绿野没有在那里登记。‘板凳’说,要不打‘110’问路吧。于是我们拨打‘110’,希望对方指路,那边又让我们同时通知‘119’。我们确定了所在地是联通架设的107号光缆杆附近,还通过手机里一个简单的GPS导航软件,报出了经纬度的位置。我们并没有想到警方会马上出动人员来营救,只是单纯地想对方也许能提供一条路线。”

  领队“欧珀莱”和另外一些队员并不支持报警。“欧珀莱”用无线电手台抄收到了另外一支在附近的登山队伍。“她告诉我们,那支队伍一个成员指点,从旁边的沟下去,就能找到出去的路,说不定也能和他们会合。”黄欣说。爬上107号杆所在的山梁,队伍花了将近4小时,所以一听要下沟,黄欣有些不太情愿。“领队估计下去会很快,两三个小时就能下山了,我们也就跟着她走了。”一位队员曾经在17点14分和家人用手机通话,内容大致是:我们已报警,警察让我们原地等待,但我们不想等到天黑……尽管我们现在没有找到路,但是有别的队伍的队员知道方向。我们向东下降找公路去了,以后就会没有信号了。门头沟区消防支队永定中队的队长张建国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说,正是队伍报警后移动,为救援增加了难度。他自2006年从廊坊武警学院的消防指挥专业毕业后,一直在永定中队工作。“和被困人员失去联系,无法定位的情况我只遇过两次:一次是2008年北京五中地理老师任铁生在妙峰山失踪,后来家人报警,至今人未找到。另外就是这次。”

  这支登山队叫做923Hiker,成立于2006年。其中“923”的来历还有典故,根据老队员“三星堆”写的博客,是为了纪念当年9月23日他们在昌平区虎峪风景区的一次历险。当时他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发现前方无路可走,接着做出了原路撤回的决定。在无水、无食品、无足够照明设备的情况下,队伍在黑暗中前行,午夜零点左右才全部出山。那次历险中的“欧珀莱”夫妇、“随风而动”、“板凳”夫妇以及前来接应救援的“国产潜水艇”都参与了这次龙门涧的活动,他们也是这次12男5女队伍中核心的“老驴友”。黄欣说,她已经有两年没有参加过登山队的活动,对于龙门涧地区,她只是去过西龙门涧,并没有完成过从西涧到东涧的U形穿越。而从回龙观论坛上923Hiker自成立以来发布的活动召集帖来看,至少队伍组织过两次东西龙门涧的穿越活动,分别在2006年11月11日和2008年4月12日,召集人都是“欧珀莱”。召集帖附有详细的路书,说明了几点几分应到达某地。按路书所说,16点半左右对应的是活动的终点、属鞍部地形的东龙门涧平台。而登山队报警的时候,所在位置是在西龙门涧西北方向的椴木沟地区。

  虽然有详细的路书做指引,许多户外运动爱好者也经常走这条线路,留下了非常清晰的印迹,但季节变化时发生迷路的状况,并不奇怪。在救援行动中,参与进行被困者定位的绿野救援队队长“海猫”就告诉本刊:“夏天山里枝叶繁茂,被踩秃的路线和周围植被差异很大,容易辨别;秋季落叶就会覆盖路线,白天基本还能辨别,晚上则相当困难;冬天如果下雪,路线完全被覆盖,根本无法判断。现在是冬春交际,雪没有化净,四周景物和路线都是光秃秃的,若上山还属于容易犯晕的时节。”而黄欣回忆,积雪和落叶正是他们迷路的原因,“根本看不到路,好多时候我们都是从雪坡上滑下去,搞得鞋子袜子都湿了”。

  常规救援部队的配合

  位于清水镇的百花山森林公安派出所在17点31分接到了门头沟森林公安处的转警。百花山森林公安派出所民警出动民警4人,由该所下辖领导的应急救援大队四中队,清水、斋堂两个派出所的民警以及就在椴木沟地区工作的应急救援大队五中队,成为第一批展开救援的人员。

  百花山派出所距离椴木沟40公里,那里并不是他们的辖区,但由于对山地地形的熟悉,经常承担山岳救援的任务。“冬春防火,夏季防汛,109国道上的交通事故,或者游人走失援救都归我们管,一共要行使大大小小13项职能。”百花山森林公安派出所的所长韩孟忠介绍说。就在当天凌晨2点左右,他们还出过警去西龙门涧抬下一位左腿脱臼的“驴友”,“那是一支7个人的队伍,有一个人从断崖往下跳的时候把腿摔伤了”。“驴友”所在地是一个叫板子崖的峭壁附近。“板子崖呈90度,上面挂着一个木梯。要从这处峭壁上去,再走500米的陡坡,到一处断崖才能找到伤员。”为了杜绝“驴友”再从那条“朽得敲两下就要碎掉”的木梯爬上山崖,他们临走之前把梯子拆掉了。据当地村民反映,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回龙观的“驴友”就乘两辆白色面包车到达了西龙门涧。“欧珀莱”带领的1队路线是东西龙门涧的穿越,2队则包括老人、孩子共7个人,路线是爨底下-柏峪-黄草梁,两队原计划是在东龙门涧会合后返回。从路书上看,板子崖是1队完成穿越的必经之路。而毁坏的梯子也并没有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我们使用绳索攀上去的,当时并不知道之前有人受伤的事。”黄欣回忆说。

  第一轮的搜索,并无任何收获,这主要是因为回龙观登山队已经向沟底走去,无论手机还是手台都已经通联不上,搜索有些漫无目的。天色渐暗,装备较为简单的森林公安以及应急救援队的队员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山区比市区要低五六度,救援又不能穿得太多,两个搜救队员之间,经常是一个队员手机有信号,对讲机没信号,另外一个对讲机有信号,手机没信号,保持信息的及时交流非常困难。”百花山森林公安派出所的民警贺春雷说。

  与此同时,有两支更为专业的救援队伍也在向椴木沟赶来,分别是门头沟消防支队永定中队和一支擅长户外遇险救援的民间团体蓝天救援队。“前两年,门头沟区曾向社会说明,除了‘110’之外,山地救援可以请求消防队的帮助,他们平日更加训练有素。一些常来门头沟登山的‘老驴友’多习惯拨打‘119’。”一位民警这样介绍。永定中队的队长张建国就告诉记者,由于都是现役军人,他们平时的体能训练强度很大,也经常会在院子里利用消防车来进行山岳救援的操练。“救援有许多方法,比如如何利用滑轮、绳索、主锁将担架放下断崖,我们都很熟悉。”门头沟的山区发生险情,离现场最近的民警、森林公安会先出动,消防中队赶过去还需要一段时间。“像这次的椴木沟距中队有100公里,我们派出的抢险救援车体积大,车速不能太快,赶过去需要近3个小时。一般的山岳救援,我们会在出发的路上,联系当地政府,让他们提供稳定的后勤保证,还会联系属地派出所民警,让他们来寻找合适的村民向导。另外遇到被困人数较多时,我们也会通知蓝天救援队。消防中队的救援演习多是在院子里,他们则是在深山中。”

  蓝天救援队的“远山”队长和张建国首次合作是在2008年搜寻任铁生老师,此后便经常联合出动。“远山”是这支公益团体里唯一一个全职工作的人,其他队员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北京有500人的队员基数,总会有人能请假。”这次很凑巧的是,4月3日队员们正在门头沟区的铁陀山进行地震后救援的演练。4月4日,包括“远山”在内的一部分队员去房山接受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的培训,培训刚完,“远山”就接到了张建国的电话。“于是我赶快调集队员,两地一共出动了15人。”“远山”说。

  蓝天救援队的优势首先在于装备。“个人装备上,我们都身着适合夜间在山间行动的速干内衣,外罩冲锋衣,而我们身上背负的救援器材,比如铝合金材质的主锁,就比消防人员携带的铁制主锁分量要轻一半。”在山岳救援中,更重要的是通讯中继的搭建。一到椴木沟,“远山”就派队员“皮卡”带着车载电台,在当地选择高点来建设大功率的无线电中继。“有了通讯中继,两个因为位置不好,彼此通联不上的人就可以经过中继来转话。一方先将情况汇报给中继,中继再传达给另一方。”在当天夜里,通讯中继只是帮助救援人员之间传递信息,因为被困者的手台,中继始终通联不上。

  蓝天救援队的另一优势是对被困人员留下信息的搜集以及对他们行进踪迹的判断。根据后方平台从家属、警方处汇总过来的短信和电话留言,还有回龙观论坛中的帖子,“远山”将当晚的搜索范围确定在两处:“一处是由107号光缆杆一路往下,至114号光缆杆所在的沟里,这是由他们最后发来的信息,我们推测出的行进方向;另外一处则是在旁边的山梁上,因为山梁处信号好,如果一个登山队在等待救援,多半会选择这样的位置。”而黑夜中,搜救范围又不宜太扩大。“我们的经验是,搜救被困人员,突破性进展都要等到天亮之后。夜里既黑且静,声音和灯光都能传得很远。像2009年我们在门头沟十八潭的救援,上山后1小时,就发现了被困者晃动的灯光,但因为黑夜里很明显的路都会消失不见,四五个小时之后我们才真正来到‘驴友’的身边。”

  回龙观登山队选择的路线,并没有符合“远山”等人的预期。实际上,他们从114号光缆杆所在的沟里,爬上旁边的山梁,又走下了侧面的山沟。“在这条山沟里,我们接连碰到了两级断崖,第一级勉强过去了,第二级有20多米深,只好退回来。当时已经是19点半左右了,大家找了一个宽敞的山洞,可以容纳下所有的人。”黄欣说。一个平时抽烟的队员随身带了打火机,队员们又用石头垒起了灶,生火来取暖。由于没有预料要在山中留宿,只够一天量的食物和水都已经消耗完毕,队员们烧雪水来轮流喝。“大家很团结,没有人埋怨领队,喝水也都很客气,都小口小口的,很节制。”夜里非常安静,黄欣和同伴们能听见山里的鸟叫。“我们有一次还误把这种动静当成了救援,跑出去呼喊了一阵。如果有救援人员走过,他们应该能看到洞里的火光。”

  而当晚20点,由森林公安、紧急救援大队、派出所民警、消防中队、蓝天救援队和村民向导混编成的21人的队伍上山进行第二轮搜索,按照计划,一队在山梁上寻找,大概次日凌晨两三点钟便撤回;一队由114号杆开始,一路顺着光缆杆朝东南方向走去,大约走到第189号杆,便是西龙门涧燕家台村处的出口,此时是早晨6点左右。随该队搜索的一位蓝天队员“过江龙”告诉本刊记者:“光缆杆是用来联络村庄之间的通信,所以按照杆子的排列来走,也就能走到另一个村子。但是这未必就一定是登山队在迷路时的选择,因为两个杆子之间有可能是无法逾越的深沟,还是将它作为求援的定位点会更有效。”

  “皮卡”清晨开车来燕家台村的出口迎接这支救援队,就在这个位置附近,大概6点半的样子,他的无线电中继抄收到了回龙观登山队的一部手台。这是登山队携带的3部手台中,唯一一部还有电的。“于是‘皮卡’又将车开到另一位置,专门针对被困者所在的沟来建中继。从此时起,他就开始帮助第三批上山搜救的队伍,来准确接近目标。”“远山”说。

  直升飞机救援的两难

  当天晚上23点多,在后方救援指挥部工作的蓝天队员邱莉莉曾私下给北京市公安局警务飞行队队长杨东风去了电话。邱莉莉是蓝天救援队的核心成员之一,平日负责与官方联系合作以及与其他民间队伍接洽开展联合演练等事务。蓝天救援队和警务飞行队之间友谊的建立,也是在杨东风看到蓝天出动搜寻任铁生老师之后。“那时候飞行队在奥运会期间的安保使命已经结束,杨队长也在思考未来警务直升机的应用。他们的直升机救援还处于演练阶段,很希望接触我们这种经常进行实战野外救援的组织。”邱莉莉说,“4月4日晚,我们的搜寻工作还没有任何进展。而仅仅就在前一天,警务飞行队第一次亮相参与猫耳山被困学生的救援,通过被困者发出的镜面反光信号,准确地找到了两名学生的位置。我就询问杨队长有没有接到出动的命令,他回答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了,正处于待命状态。”4月5日早上7点,救援指挥部经请示北京市公安局后,向警务飞行支队下达了参与空中搜救任务的指令。

  杨东风在救援结束后,曾经比较过两次救援的差异。“猫耳山的被困者在山顶,龙门涧的被困者则在山谷之中,气流乱、风大。”在两架直升机首先到达回龙观登山队所在沟底的上方时,那里的地形条件不适合索降,于是返回基地补充燃料待命,先由另一架直升机装载食品和保暖衣物进行投放。在“远山”带领着第三批救援人员将17位队员从沟底带至一个略微平缓的山坡处后,两架待命直升机才再次返回现场,一架引导地面援救小组,另一架对体力透支的“板凳”夫妇实施索降救援。

  一位也从事直升机救援的绞车手(即通过操作按钮将救生员用缆绳放下的人),向本刊记者解释了索降救援的难度:“直升机在救援中的应用,受到风速的限制。拿一种在国内应用较广的直-9轻型多用途直升机举例,风速超过26米/秒就不能起飞,而涉及到索降,需要考虑风带来的缆绳晃动,风速超过18米/秒就无法完成。机长还要保证直升机要逆风来悬停,顺风机舱会不稳定,不断飘过的尾气也会影响救援工作的展开。因此从哪个方向切入被困者的上方非常重要。”

  北京警务飞行队成立于2005年,目前飞行队拥有两种类型直升机——AW139和CA109。“两者的最大起飞重量不同,AW139是6吨级中型机,可容纳14名乘客加2名飞行员;CA109是3吨级,可容纳6名乘客加2名飞行员。这回进行索降救援的是AW139飞机,因为起飞重量大,悬停时也就更加稳定。像清明节和春节进行的火情巡逻,北京警方出动的是CA109的轻型机。”一位协助警方购买直升机的业内人士告诉本刊。

  北京警务飞行队曾为自己定义了4项功能,分别是对高发案地区进行空中巡逻、空中监测交通路况、空中监测火灾事故和实施山地野外救援。猫耳山救援是北京警方在山地野外救援方面的首次实战,龙门涧救援紧随其后。在国内,可以承担救援任务的直升机并不多。除去公安系统的警务直升机、部队拥有的直升机、交通部救助打捞局进行海上救援的直升机,还有民用航空公司的直升机。据那位业内人士介绍,民用航空公司直升机参与日常救援的非常之少,“主要针对国外来华游客,他们上有国际保险,这种保险就与某些航空公司存在协议,在需要时,可以实施救援”。而在这些直升机里,承担山岳救援任务的直升机就更少。北京市公安局新闻中心的工作人员表示,面对媒体的关注,他们也很为难,主要是直升机山岳救援一旦有了先例,考虑到警力资源与成本,很难建立一个公平的救援体系。

  “就像当初,福建市某公安局将单纯的‘110’匪警电话,改为报警服务台,并承诺‘有警必接、有难必帮、有险必救,有求必应’,随即这一承诺被公安部向全国公安机关推广。后来公安部出台的《110接处警工作规则》没有把‘四有四必’作为法定职责列入其中,就是考虑到市民随便拨打‘110’提出送花、叫出租等超出范围的要求,给‘110’带来的重负。在许多城市,市民对警务飞行队处于‘零认知’,而在北京,这两次的救援行动引发的市民好奇,则使得公安机关处于两难境地。”一位公安系统的工作人员说。

  邱莉莉和蓝天救援队的成员就在力图能和警务飞行队建立一种长效机制,让这两次山岳救援行动不会成为个案。在2009?2010年,蓝天共出动援救40多次,其中就有几次因救援队到达、上山过程太久,“驴友”延误伤情的情况,“因此直升机救援的优势很明显”。“马上我们就会和杨东风队长有一次会面,从技术预案和应急预案两方面来做筹划。”邱莉莉所说的技术预案中,就包括这次救援所出现的通联问题。“我们使用的是民用无线电频段,他们是警用频段。这就使得,我们要和机组成员汇报情况,都要先打电话去他们的后方指挥基地,再由那里做无线电联络。有没有可能在飞机上架设民用无线电台,让他们和救援队及被困者都及时联系呢?调用直升机涉及多部门的审批,当技术完善后,那些复杂流程也就变得简单。”技术预案是关于怎样把救援做得漂亮,应急预案就是最关键的什么时候直升机需要出动。“这就好比‘驴友’拨打我们4006009958的救援电话,我们会有相应的4级预案来做反应。最低一级,也是最经常发生的,就是给迷路的驴友指路。如果是在天黑的情况下被困山上,‘驴友’装备合适,食物也充足,我们会告诉他们去最近的紧急避难所过夜,轻易不会派出队员营救。4级预案的明文规定外,指挥官还有可以视具体情况而定的空间。”■

 

(编辑:SN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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