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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路桥公司利润最高60% 远超房地产和金融业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5月12日11:11  央视《新闻1+1》

  主持人:

  王教授,在一开始的时候我问的那个问题您能不能回答?五分钱在菜地里面的西葫芦,为什么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变成一块钱,20倍的利润都去哪儿了,谁都说他们没挣钱?

  王锡锌(特约评论员):

  可能钱掉在路上了。因为最近看到中国物流和采购联合会,就是行业组织发布了一些数据,现在货运运输成本相当高,根据他们的发布消息,物流的成本占到了整个成本的三分之一。有些专家估计可能更高,50%-70%可能到了物流的成本之中。如果这么高的成本,这么大的利润可能有很大一部分的确是掉在路上了。

  主持人:

  但是我们看资料的时候就会发现,有一些地方的收费站,从资料里看到,2010年广东省有一个地方的收费站,如果按照现在的还贷速度要还700多年,就说明这个收费站也是不怎么赚钱的?

  王锡锌:

  收费站赚钱的确在地域的分布上当然会不一样,因为有车流的不同问题。但是从收费公路,收费公路中一种经营性公路的规定来看,其实既然是经营,经营就是有风险的。如果说这个投资下去了,根据车流的成本,车流的量来看可能收不回来,能不能让你一直在收,因为公路毕竟有一个公的性质,所以从公路的管理来看必须要有一种收费的年限来进行控制,也必须要对收费获取的利润要有一种控制,而不能让这种收费的公路成了暴利的行业,甚至有人说成了“印钞机”。

  主持人:

  王教授,当时数据特别多的时候,有时候能把人看糊涂了,刚才我举了一个广东省收费站说700多年才能还清贷款这么一个现实。但是2010年19家上市路桥公司净利润的时候,发现最高的净利润可以达到60%,最低的也超过了20%,但反过头来看,房地产公司最高的也就无非是百分之十几,说中国银行挣钱,净利润也就是37%,为什么得说还几百年才能还上,另外一方面净利润率又这么高,您给我们解释解释?

  王锡锌:

  这里面我们看到的是19家上市公司,上市公司一个非常好的特点,根据我们对上市公司的监管,有一个对公众要披露相关信息的问题,所以很多时候非常具有讽刺意味。这些公路作为“印钞机”在获取暴利,可能平时它是偷着乐,它挣了很多钱你也不知道,但是上市公司通过每年年报发布,看到了这19家在中国A股上市的公司,原来它们都是挣钱的机器,挣钱的能力的确还超过了我们原来以为暴利的房地产、金融,当然那些可能有暴利,但跟路桥公司比起来,今天看来它们却居老二、老三了。

  这里面也向我们反映出一点,有些收费公路的确是在获取暴利。从这里面也映射出来,我们讲的收费要700多年的公司,一种前面说了,可能的确车流量比较小,吃不饱,也就是它规划的问题;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我为了让自己无限期收费,尽可能要让自己的时间延长,假如我没有上市收费多少这本身也不透明,你也搞不清楚。

  主持人:

  王教授,不管刚才说的700多年才能还清贷款,还是说一年的净利润率就将近60%,这两个数字都在提醒我们考虑一个问题,难道没有人管吗?目前这种收费的现状应该谁来管,如果真管能不能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王锡锌:

  这种高速公路变成“高价公路”的情形老百姓一直在抱怨,而且有关部门也一直在说,我们收费现在看来标准是高了一些,应该管。从法律上来说,其实对于收费公路的管理有很多规定,比如说作为基本的法律有《公路法》,对收费公路有专门的《收费公路管理条例》,还有收费公路的年限等等这些规定,关于道路设收费站国家也有各种各样的标准,地方也有些标准。所以第一个问题是有人管的,接下来是这种管有没有效,现在如果真的管,对于高价应该是可以产生一些约束的。比如说从收费的年限来看,根据现在《收费公路管理条例》规定,就算是在西部贫穷的地区修建的经营性公路,收费的最高年限30年,这是硬性的规定。但是看到现在很多地方超过30年收费期限的公路可以说比比皆是,不说别的,北京京石高速事实上,原来是政府先作为“收贷路”收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转成了经营性公路,最后其事实上收费的期限就达到了42年。

  看另外一份数据,根据南方周末报道,在2005年广东省下发的一个文件里面看到,在74个省管的收费站中,还贷期限超过30个的就有33个。

  主持人:

  其实王老师说的问题,归纳起来就是这么几个:一,公路公路,里面这个“公”字,就注定了它是一个公共设施,但是公共设施怎么会成为一个赚取暴利的领域和资源;另外,交通企业本来是代我们去管理这些公路收费的,为什么它却成为一个最大的受益者;还有就像刚才王教授提到的,公路高收费、多收费这个问题说了多少年了,但为什么今天我们还在说这个问题?

  解说:

  39岁的农民韩进今年种了六亩卷心菜,这也是全家的经济支柱,但是今年的卷心菜价才八分钱一斤,六亩地赔了上万元。4月16号,有些绝望的韩进选择了自杀。

  同样遭遇的还有广东的阿珠,今年她和丈夫租种了3.28亩菜地,但是他们种的生菜同样遭遇价格暴跌,一斤一两毛钱都没有人要。5月2号,阿珠也选择了喝农药自杀。

  两个菜农的自杀给整个社会带来了不小的震动,这到底是为什么?

  吴晓华(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研究员):

  涉及到我们整个的流通体制,我们的农产品现在的组织生产形式。

  陈东琪(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

  这里面一个恐怕是短期问题,季节性问题,这不完全是供求关系发生大的变化(导致的)。

  解说:

  专家在开会研讨,政府部门在积极应对,各路媒体也在调查走访,菜地、运输、批发、零售,几个月的调查,人们发现在各种原因的探究中,高居的物流成本成了焦点。其中,最不应该而又最顽强存在的依然是高速公路的高收费。

  戴定一(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副会长):

  在这个路上跑的,无论是货主还是客户,还是经营商、司机,实际上他们的利润都在向路桥的经营方在转移,是这样一个过程。这样一个过程使得社会的分配不公,就影响了正常的运转,影响了社会的公平,影响了社会的效率。

  解说:

  今天,呈现在人们面前的一组数据让人震惊。2010年,19家上市路桥公司净利润率最高的五洲交通近60%,最低的海南高速也接近20%,远远超过房地产行业的净利润。其次,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物流总费用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约18%左右,比发达国家高出一倍。此外,更让人们无法接受的是,这样的顽症已经存在多年。

  字幕提示:

  2008年3月 全国人大代表吴自祥

  提交议案指出首都机场高速公路收费暴利,应该尽快停止收费。

  2010年3月 全国政协委员宋振铎

  国家要确定合理的收费标准和时限,取消省(市、县)际高速公路收费站。

  2011年1月19日 国家发改委经济贸易司副司长耿书海

  中国各种过路过桥费已高达运输企业成本的1/3,高速公路收费标准过高,应大幅降低。

  2011年3月10日 全国人大代表黄细花

  同一车货物委托物流公司运送从广州至北京全程遵章守法,不超载;一车货物不但没钱赚,还亏了3200元,运输成本从广州至北京比从广州到美国还要贵。

  解说:

  运输成本从广州至北京比从广州到美国还要贵,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看看如今的广深高速公路,路费收入已经超过300亿元,将近投资的两倍。近五、六年来,广东当地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多次提出建议,希望广深高速能够调整收费标准,但相关部门表示,正在积极调研,目前为止广深高速收费标准调整还是没有时间表。

  林林(广东省物价局党组成员):

  因为这个还牵涉到很多部门之间的一些协调、沟通,我们当然想越快越好。

  解说:

  事实上,在2008年,国家审计署就曾对国内18个省市收费公路进行了审计。当时的审计结果发现,至2005年底违规收取通行费的有149亿元,多征收的通行费达82亿元之多。有的通行费收入高出投资成本数倍乃至十倍以上,有58亿元的资金遭闲置或被挪用,用来还贷的钱不及收到过路费的1/10。为此,审计署的报告指出,那些做法已违背了贷款修路、收费还贷政策的初衷,实质是将政府提供公共产品的一部分责任转嫁给了社会和公众。

  戴定一:

  如果是一旦变成了一个长期的情况,特别是变成了一个盈利的资产,就要质疑了。因为公路大家都知道是一个公共设施,它姓公,只是在一段时间内需要有一些资本运作去让它快速发展,但是长期成为一个经营性资产,就背离了基础设施的属性。

  解说:

  审计署审计过,人大代表批评过,提案建议过,媒体也不断跟踪调查过,但一些高速公路的高额不合理收费究竟要持续到何年何月。2010年,19家高速公路上市公司的超高的净利润又是如何取得的?治理还需要等待多久,改变还需要等待多久?

  主持人:

  王教授,公路虽然姓“公”,但是我们今天注意到,公路前面还有三个字,叫经营性公路。这一经营,人们就想了,没利谁去经营,如果公路两个字前面始终挂一个经营性,我们是不是还要长期去承担这种高额的公路收费?

  王锡锌:

  对,其实从《公路法》的规定来看,是将公路界定为具有公益性的公路设施。但是公益性这种法律上的要求,在现实中很多时候公路,就像你说的变成了经营性的,经营性说的更直接一点,就是这种公路变成了一些人获取暴利的工具。

  前面说了一些监管的问题,但是本质上来说,的确修路要想不收钱不是不可以,但是恐怕要有一些前提,大家一定会问,谁出钱来修。

  主持人:

  我再问您一个问题,这公路公路,中央政府也叫“公”,地方政府也叫“公”,到底是哪个“公”?

  王锡锌:

  我觉得这两个方面都有,公路要想回到公共性产品或者基础设施,一定是要在投资的体制上,就是谁来出钱。如果说将它定义为公共性的,公共财政当然是必须要投入的,过去的确是财力不够,所以有了收费还贷,有了经营性,但是就像很多人提出的,是不是一直要把经营性加在具有公益性公共设施的前面。所以今天要反思投资的体制,必须要从源头上来讲,比如说中央在规划各种各样的路网,这种路网的建设毫无疑问对公共利益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反过来要问,这个路到底谁来收钱,中央财政到底投入了多少?假设中央财政投入不够,就只能让地方投,但是有的时候地方会问我干嘛要投这个钱,我投了钱可能是让别人在通过,因此就把它变成了收费还贷或者直接引入其它资本,这由公共性转向了经营性。

  主持人:

  那谁都知道涉及到“公”的时候,很容易就变成一个赔本的买卖。为了不赔本,所以引进了经营性的公路,但是一引进经营,这个“公”字的问题又解决不了了,这个矛盾怎么解决?

  王锡锌:

  其实很难讲赔本的问题,因为对于公共性产品来说,很多时候都要注意,今天讲公共性产品社会化甚至市场化,主要是从提升效率的角度来讲的,所以公路也好,包括自来水供应也好,现在好像都有这样一个趋势。但是一定要注意,如果过分强调它的经营属性,它的“公”就体现不出来,就会变成“高价公路”。所以第一个,我们在财政投入上有没有足够的投入,比如说在美国,联邦洲际公路的修建,法律就规定联邦和洲必须要按9:1的投入,要去建,不建洲的公路可能就连不起来,整个国家的公路网就连不起来,所以第一个投入还是要上去。

  主持人:

  您说投入能不能上去,因为现在地方政府要干的事特别多,还有好多保障房要盖呢?

  王锡锌:

  如果说我们真正回到公共职能,政府的职能如果要提供公共服务:第一,这是它应该做的;第二,当然有能力的问题,能力的问题过去财力不够,所以搞了贷款、收费,但是将来这方面肯定要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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