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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第一家庭:从贵胄走向平民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6月10日11:17  南都周刊
1916年4月24日,孙中山、宋庆龄与梅屋庄吉夫人在日本合影。 1916年4月24日,孙中山、宋庆龄与梅屋庄吉夫人在日本合影。

孙中山家谱 孙中山家谱

  民国起于战火纷飞、群雄四起之际,一百年后,开国元勋孙中山的后代们归于平常人家宁静生活,这不正是先驱及其同志奋斗的理想么?

  文_ 余以为(文史学者)

  孙中山的婚姻

  孙中山一生横跨满清和民国两个时代,又是迄今为止全球化色彩最浓厚的中国政治家,由此他的婚姻家庭关系兼具传统与现代、中国与西方因素。

  孙中山没有像兄长所希望的那样受婚姻的羁绊,与卢慕贞夫人结婚三个月后,便外出求学,与卢慕贞相处时间很少。后在父亲孙达成病重至逝世的那段日子里,他和大哥返乡,眼见卢慕贞伺候病榻上的父亲,亲奉汤药,感动不已,夫妻感情渐浓。结婚七年后,儿子孙科诞生。

  孙科出世的1891年,还在香港西医书院读书的孙中山,经陈少白介绍,认识了年方18岁的陈粹芬。不久,两人便在香港屯门附近租屋同居,自此陈粹芬一直跟随在孙中山身边,出生入死,当年胡汉民、朱执信等人反对孙中山与宋庆龄结婚,部分原因也是替陈粹芬打抱不平。

  1911年底孙中山归国甫抵上海,宋霭龄即担任孙中山秘书,随孙中山到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1912年2月,卢夫人携一双儿女从槟城赶来南京团聚。卢夫人以气候不适为理由,自行返粤。

  1914年,宋霭龄在父母的干预下,经陈其美介绍与富家子孔祥熙相识、结婚。宋庆龄接任孙中山秘书,对中山先生又生情愫。宋家是基督徒,不能接受一夫多妻。为了给宋庆龄名分,1915年孙中山约卢慕贞夫人到日本商定离婚事宜。

  1915年10月25日,49岁的孙中山与22岁的宋庆龄结婚。42岁的陈粹芬主动离开孙家出走南洋,在南洋抱养一苏氏幼婴作为养女,取名孙容。后来孙容嫁给孙中山兄长孙眉之孙—孙乾,育有五子一女,总算了却陈粹芬本人未能替孙家生儿育女的遗憾。

  孙氏第二代

  1895年,孙科随母亲和祖母投奔夏威夷的伯父,1906年考入圣路易斯学院,1912年考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1916年获得文学士学位,同年考入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院主修政治、经济和财会,还选修新闻学,仅用不到一年时间就取得商科硕士学位。

  1917年,孙科26岁时返国,在广州担任大元帅府秘书。1921年任广州市长兼治河督办。他制订《广州市组织条例 》57条,辖下公安、工务、财政、教育、卫生、公用六局,其中“公安”、“公用”两局名称是孙科首创。孙科连任三届市长,任上致力于市政建设,荔湾涌封渠修路就是他的杰作。

  孙科追随父亲参与政治,但是孙科并非孙中山的影子,他在美国受过完整的民主宪政教育,有自己的政治见解。在国共合作的问题上,曾与父亲发生激烈冲突,以至于孙中山把孙科从国民党一大执委名单中划掉。孙中山逝世后,与孙科交好的国民党元老胡汉民没有继承到领袖地位,原本反共的汪精卫反倒与鲍罗廷打得火热,孙科只好避居上海。暗地里资助“西山会议”,然后在上海组织“孙文主义学会”遥相呼应。此后孙科作为“太子派”和“广东派”核心人物活跃于政坛,直到1949年心灰意懒,先赴欧洲游历,后到美国做寓公,与儿女们住在一起。

  孙科有两位夫人。1912年孙科在檀香山与远房表妹陈淑英结婚。陈淑英育有二男二女。二男是孙治平、孙治强,二女是孙穗英、孙穗华。1935年,孙科与自己的机要秘书蓝妮结婚,婚后生有一女儿孙穗芬。孙科另与同居女友严蔼娟生有女儿孙穗芳。

  蓝妮虽然是二夫人,却不是简单人物。蓝妮是民国名媛,与前夫李定国育有三女一子,长女李希孟幼殇;次女李萱1950年自香港赴美求学入美国籍;三女李华,1950年自香港赴美求学,后入澳大利亚籍;长子李振亚获美国加州大学病理科硕士,1966年创立美国证券投资公司,并任董事长,美国树华基金会总裁。李振亚的夫人王安玲,生有子李威、李杰,女李蒙,李蒙女婿骆家辉曾是美国首位华裔州长,现任驻中国大使。

  孙中山长女孙娫未婚早夭,无后。次女孙婉,1921年由兄长孙科介绍嫁给戴恩赛。戴恩赛是1918年毕业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哲学博士,回国后参与广州军政府外交工作,工作中与孙科建立了良好的个人友谊。孙婉戴恩赛夫妇生有女儿戴成功和儿子戴永丰。广州解放前夕,戴永丰没有随父母、姐姐去澳门,而是留广州,1952年后蹊跷去世,戴恩赛无法接受这一残酷事实,从此一病不起。1955年,他撇下爱妻和女儿戴成功撒手而去,在澳门美副将大马路戴公馆宅中病逝。从此,孙婉母女俩相依为命,由于生活窘迫,戴成功变买了父亲留下的戴公馆房产,一家人搬到两层小住宅居住。1964年,她们还开了一家“成记古董店”,处理了父亲留下的一批古董,勉强维持。戴成功终身未嫁,1991年肾功能衰竭去世。

  孙辈的平凡生活

  孙中山嫡孙治平、治强都是孙科陈淑英夫妇在加州大学留学期间所生,名为孙中山所起。孙中山逝世后,孙治平和孙治强一起进入北京一所海外补习学校学习。这所学校是国民党元老吴稚辉创办的。补校毕业后,孙治平在上海圣约翰大学上学,孙治强入读广州岭南大学附中,然后入南京金陵大学进修。1937年抗战爆发两兄弟被送往美国留学。两兄弟都获得美国加州大学政治经济学硕士学位。1949年后,孙治平和孙志强长期居住在美国。

  1965年,孙治平陪同父亲回到台湾后,曾担任国民党中央委员、台湾电视公司副董事长、联合发展企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等。其子孙国雄生于1943年,大学时念生物化学系,但他勇闯好莱坞,任职特技演员长达37年。孙国雄退休后,在洛杉矶成立了一家特技培训公司,自己当起了“教练”。孙国雄一家目前都在洛杉矶,他们为人平和低调,从不拿自己祖辈的丰功伟绩说事,在当地华侨界颇有威望。

  1973年,孙治强在父亲去世后,接受宋美龄的安排回到台湾,曾任“中央信托局”及台北故宫博物院顾问。孙治强先生有过两次婚姻:第一次婚姻,得两女孙嘉霖、孙嘉瑜,她们现均旅居美国。后孙治强先生与比他小30岁的林伦可女士结婚,得两子孙国元、孙国升。孙治强返台后,怀才不遇,得不到重用。2001年夏天,赴美国洛杉矶参加其小儿子的大学毕业典礼,于7月4日因心脏病发不治去世。

  孙中山长孙女孙穗英于1922年出生于广州。她毕业于美国卫理斯莱学院和加拿大满地可大学。在加拿大,她和广东人林达文结婚,生有一子林德杰和一女林淑真。目前,一家人都在美国生活。孙穗英与国内保持着频繁的联系,基本每隔几年就要回国探亲一次。

  孙穗华生于1925年。她毕业于美国史密斯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获机械工程硕士学位。后与旅美学者张嘉恭结婚,生有一子张孔颖,二女张乐文和张乐真。孙穗华和丈夫远离政坛,他们在斯坦福创办建筑公司,经过多年苦心经营,跻身全美中小企业“五百强”。

  孙穗芳生于1936年。1948年,孙穗芳被母亲带到台湾,又转到香港,1951年被母亲送回上海姨母家居住。1959年获准前往香港探亲。1965年,孙穗芳嫁给当时香港首富王时新之子王守基,后移居夏威夷。1966年赴台得见亲生父亲孙科。

  孙穗芬生于1938年,是孙科与二夫人蓝妮所生。孙穗芬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在香港高中毕业后,被美国一所大学录取,因签证问题未能去成。后来,孙穗芬成了台湾最年轻的空姐。婚后她完全充当了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作为家庭主妇跟随丈夫辗转于美国、日本及泰国,整整度过18年的时光。在这18年里,她抚养了三个儿子,他们是孙忠仁、孙忠杰和孙忠伟。等到孩子们都考入大学,她已经39岁,自己也考入美国亚利桑那大学,三年后各门功课均以A的成绩毕业。1986年,孙穗芬成为美国驻广州总领事馆的商务领事,后调任上海商务领事。在上世纪80年代,孙穗芬为中美两国的诸多商贸活动起到了牵线搭桥的作用。1994年,孙穗芬在香港创办了一家咨询公司,介绍欧美企业来华投资。孙穗芬去年不幸遭遇车祸重伤不治。

  中华民国起于战火纷飞、群雄四起之际,一百年后开国元勋的后代们归于平常人家宁静生活,这不正是国父孙中山及其同志奋斗的理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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