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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是时候改变了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8月24日14:17  南都周刊
2008年,哈尔滨市一所小学学生数量已经从以前1000多人的规模缩减到300人左右。长时期计划生育后生源缩减,城市和乡村都开始有学校面临调整撤并。   2008年,哈尔滨市一所小学学生数量已经从以前1000多人的规模缩减到300人左右。长时期计划生育后生源缩减,城市和乡村都开始有学校面临调整撤并。

中国人口学会常务理事顾宝昌教授认为,计生政策到了亟需调整的时候。摄影_刘浚 中国人口学会常务理事顾宝昌教授认为,计生政策到了亟需调整的时候。摄影_刘浚

香港的计划生育海报,建议市民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是比较合适的。 香港的计划生育海报,建议市民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是比较合适的。

  30年前,《人民日报》的一封公开信,宣告了计生国策的到来。现在,来自官方和民间的数据都在表明,这个已经实施了30年的国策,或许到了亟需调整的新时刻。

  记者 _ 曾向荣  特约撰稿 _ 陈般若   广州、山西翼城报道

  基层干部杨子实发现,他所在的乡镇,农村小学的在校生人数减少得十分厉害,年级越低,人数越少。

  “五六年级两个班,二三十人;三四年级只有一个班,十几个人;一二年级不足10人。”与1980年代初相比,杨子实说现在农村的小学生人数减少了三分之二以上。

  有一次下乡,杨子实为一所村级小学三年级的全体同学拍合影: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摆着两张书桌—因为这个年级只有4个学生。直觉告诉他,是计生政策出了问题。

  人口学者顾宝昌到农村调研,走访当地的养老院时,发现有的养老院墙壁是粉红色的,他感到有些奇怪,一问才知道这些养老院是由停办的小学教室改建而成。

  顾宝昌是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教授、中国人口学会常务理事。10年的研究和调查也坚定了他的判断:计生政策到了亟需调整的时候。

  不仅是民间,事实上,近段时间以来,官方层面上独生子女政策调整的消息也频频传出,最新的一条是在南方的广东。今年7月,广东省政府副秘书长、省人口计生委主任张枫对媒体透露,广东已正式向国家提出“夫妻一方为独生子女可生育二胎”试点的申请。

  据张枫披露,广东提出这一申请基于三点考虑,一是广东作为国家综合改革的试验区,应该在各方面包括生育政策的调整方面先行先试;二是目前广东的妇女综合生育率为1.7左右,已连续十多年保持在低生育水平;三是经估算,广东实行“一独可生二胎”政策,对人口总量的增加影响甚微。

  这些官方和民间的观点似乎都在证明,实行了30年的计划生育政策,可能到了需要调整的新关口。

  逆转

  杨子实是吉林梨树县的基层干部。这位曾经分管计划生育工作的乡镇副书记,屡屡参加电视辩论节目,在公开场合阐述其自主生育的观点。他越来越觉得施行了30年的独生子女政策的“负效应”正在凸显。

  1980年代前后,杨子实上小学时,每个年级有五六十人,要分成两个班,而现在,每个年级多的也仅有十几个人,少的只能招到三四个人。有的村级小学,一年甚至都招不到一个学生,学校之间只能进行合并。停课的校园转租出去做养猪场、养鸡场,朗朗的读书声被猪哼鸡鸣所取代,这让杨子实心里难受。

  “虽说有孩子跟随父母到外地的情况,但农村适龄儿童大幅减少是事实。” 杨子实很担心,“将来农村的后备人力资源在哪里”,一个例证是由于适龄青年剧减,农村征兵越发艰难。

  男女性别比例失衡,则是另一个较为严重的危机。杨子实所在县的部分农村地区,近五年的新生儿性别比在150:100以上,小学一个班里学生男女比例超过200:100的也不少见。“一个有十多个孩子的班级,绝大多数是男生,女生只有一两个。”杨子实甚至见过更极端的例子,整个班没有一个女娃。

  分管计划生育期间,杨子实和计生办工作人员组织过一次近5年新生儿性别比例的调查。调查显示,在那5年期间,其乡镇的新生儿有1206人,其中男孩746人,女孩460人,性别比为162.2:100。

  这种性别比例失衡在“计划内二胎”地区中表现得更为极端。像中国的不少省市一样,吉林农村实行“一孩半”政策,即第一胎为女孩的家庭,可以生第二胎,这也被称为“计划内二胎”。杨子实在调查中发现,在“计划内二胎”里,男女孩性别比例高达292.9:100。“‘一孩半’政策对性别选择的误导作用很大。怀孕期间,如果发现第二胎仍是女孩,不少家长就会采取一些办法。”杨说。

  同1980年代倡导“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时相比,如今,中国的人口形势发生了逆转,不仅人口增长速度得到控制,而且生育率持续走低,性别比例失衡,人口老化严重。

  生育率是观察人口形势的一个风向标。“平均每对夫妇要生出2.1个孩子,下一代才能更替上一代,实现世代更替。高于2.1,下一代人就比上一代人多,人口就会不断膨胀;假如比2.1低,下一代人就比上一代人少,人口就会萎缩。”顾宝昌对记者说。

  1980年9月25日,《中共中央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发布时,中国的生育率为2.5;到1990年代初,中国的生育率降到更替水平2.1以下,至今已近20年。

  国家人口计生委的数据称,中国目前的生育率为1.8,但今年4月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主要数据发布后,有专家据此分析称,中国当前的生育率已低至1.5,远远低于更替水平。

  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还表明,出生人口性别比仍然远高于正常的范围。

  今年4月,国家统计局局长马建堂对媒体称,根据“六普”初步汇总的情况,中国出生人口的性别比(以女孩为100)是118.06,这个数据比2000年人口普查的出生人口性别比116.86又提高了1.2个百分点。

  博弈

  计划生育,这项实施了30年的重大国策,其实是从一封公开信开始的。

  1980年9月,人民日报发表《中共中央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要求所有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特别是各级干部,用实际行动带头响应国务院的号召,提倡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

  “公开信写得非常好,好像是一次很恳切的谈话,国家有困难,希望党员、团员能够响应号召,少生孩子。”顾宝昌说。

  后来当上乡镇干部的杨子实,那时刚刚在农村读完了小学。当时的村级小学,虽然课室陈旧,但比现在的农村小学热闹得多,且男女同学比例基本均衡。

  事实上,早在公开信发表之前,山东等地就出现了类似的倡议书。

  比如1979年3月,山东烟台地区荣成县农民鞠洪泽、鞠荣芬等136对夫妇,向全公社、全县育龄夫妇发出《为革命只生一个孩子》的倡议书:“我们这136对夫妻,通过学习党中央的指示,决定听党的话,只生一个孩子,不再生二胎。我们少生一个孩子,就是为四化多作一份贡献。”

  在当时,中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政策刚刚经历了“晚、稀、少”,“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多了”以及“最好一个,最多两个”等发展阶段,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对当时中国人的生育观念是一个巨大挑战。

  在推行这一政策前,1980年3月下旬至5月上旬,中央曾先后组织召开了五次人口座谈会讨论是否可行。人口学者田雪原就参加过当时的座谈会,据其回忆,座谈会讨论的焦点都是“要不要提倡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

  “卫生部的一位领导在发言中列举了民间的一种说法,叫老大憨、老二聪明,但最聪明、最机灵的要数老三,提倡一对夫妇生育一个孩子只留下老大,老二、老三都没有了,会不会引起儿童以及整个人口的智商下降呢?”田雪原在相关书籍中描述过座谈会的场景。

  针对这种质疑,会议主持者赶紧组织力量查阅资料,进行分析和论证,当时有人甚至找到了美国飞行员中约有40%都是“老大”的相关数据,以此证明第一个孩子照样有足够的智力进行复杂的工作。

  座谈会上,也有一些问题后来证明了提问者的远见。比如有人就提出,如果只生一个,会导致若干年后,出现大量的“421”家庭(即四个老人、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个孩子组成的家庭),这会导致老年人比例过大、年轻的夫妇负担过重等诸多社会问题。

  五次座谈会之后,“只生一个”的决策被确定下来,并以公开信的形式率先传递出来。

  农村对这个政策的抵抗最为严重。因为公开信下达之时,恰逢农村经济改革萌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各地实施,家庭劳动力多,更能实现快速致富,但计划生育势必减少家庭人丁的数量。

  为缓和紧张形势,1984年,中央出台7号文件,要求计划生育政策建立在“合情合理、群众拥护和干部好做工作”的基础上,只有一个女孩的农村家庭,可以再生一胎,是为“一孩半政策”。

  “这是开小口,堵大口。开小口,就是允许生二胎;堵大口,就是三孩以上不能生。”一位不愿具名的学者对记者称,“这其实是一种妥协,是国家希望严格控制人口和群众实际困难之间的博弈。”

  不过,计生干部不干了,“昨天还让群众结扎,今天又开口子,叫我怎么做工作啊。”有些地方干脆撂挑子不管了,出生率随即上升,计生工作陷入微妙的僵局。

  试点

  在山西省委党校工作的梁中堂,当时也在试图为改变“一胎化”做一些努力。他既看到现实工作中矛盾的激化,又担心一胎化将在未来造成诸如老龄化、性别比率失调等诸多社会问题。

  1984年春节,他写了一篇题为《把计划生育工作建立在人口发展规律的基础上》的研究报告,寄给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他在文章中建议可采取晚婚晚育以及延长生育二胎的办法,既能把人口控制在12亿左右,又能满足农民的生育意愿。他的这个建议后来被中央接纳,并有意先在山西翼城做试点。

  冯才山第一次见到梁中堂,正是耕牛下地的春天。在乡村里最繁忙的时节,山西翼城县里却要张罗着开次大会。前来通知的人还说,地点在县招待所的会议室,计生系统和乡镇干部算起来有近百人,一个都不允许缺席。

  翼城是个位于晋中南的农业县,同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多少联系。正因如此,这次会议内容的“大胆出位”越发令与会者震惊。会上,省里来的学者梁中堂向参加会议的干部们放出“风声”:中央考虑在翼城进行“二胎”试点。当时全国上下都在严厉实行“一胎化”,在与会者看来,梁的这个说法就和报纸上说美国人20年前就登上了月球一样令人震惊。

  冯才山当时是翼城隆化镇的镇长,计生工作的重要某种程度上已经压过了其他日常事务。他走过的马路,经过的农家院墙,甚至当他蹲在乡间厕所里,都能看到尽心尽力的干部们刷上诸如“国事家事计划生育是大事,少生优生按照政策计划生”这类的标语。

  一手是宣传,一手是手术刀。冯才山时常带着“计划生育搜索服务队”四处逮人,一个村一个村地抓人做绝育手术。但是超生现象依然屡禁不止,翼城县在管理最为严格的1982年到1985年,生一个孩子的育龄妇女也只有一半。就像农民不会放弃庄稼一样,女人们似乎从未放弃继续生孩子。

  在1985年春天翼城县召开的这次大会上,梁中堂第一次向基层干部们解释了他设计的“晚婚晚育加间隔”的二胎政策,其核心内容是农民家庭,女性在不早于24岁生育第一胎,30岁就可以生育第二胎。

  同年7月,在胡耀邦的批示和协调下,经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和山西省委、省政府批准,翼城全县农村正式开始实行“二胎”试点工作,但这场试验有一个要求,不许声张。

  因为“二胎”试点,计生工作有了商量余地,在人与人相互熟悉的村庄,政策并不是唯一的规则,让步和协商存在于各种环节。比如好几次,村民因为违规生育,家里的桌子、柜子和电视机被搬到乡镇的办公室,瞅着机会他们又蹭蹭蹭跑过去悄悄地搬回来。这与往常大不相同。

  在全国紧抓计划生育的形势下,翼城县相对平静地度过了紧张而又低调的几年。“我们在宣传的时候一样很严厉,执行的时候又相对温和,以说服为主,这是我们工作慢慢得到支持的原因。”冯才山说。

  在试点25年后的今天,翼城县的人口增长率反而低于全国水平,各项人口指标也优于全国平均水平。在1982-2000年的两次人口普查期间,全国人口增长了25.5%,而翼城县放开二胎却只增长了20.7%;出生性别比全国为117.8,翼城则为106.1。山西翼城用25年的时间证明了放开二胎并不会导致人口暴涨。

  翼城试点扩大至整个临汾市的设想,从来没有停止过,但一直未能实现。翼城县曾给前来视察的上级领导写过调研报告,希望能改变翼城“有人视察、没人表态”的尴尬处境,但收效甚微。最大的阻力来自于国家计生委,最初的试点构想提出时该机构即表示反对,后来在多方协调争取之后,翼城试点才能实现。

  事实上,在全国范围内,除山西翼城,甘肃酒泉、辽宁长海、山东长岛等地也都先后实行过“二胎”试点政策。此外,还有40个地方以不同方式保留允许生二胎。

  1988年,大多数“开小口”的试验被取消,“整个省都是一个政策,试点县难以独善其身,因此,有些省份统一了政策,许多试点县没能坚持。” 梁中堂说,最终只有山西翼城等少数地方坚持下来。

  考核

  在整个1990年代,人口计划都是按照保证2000年控制在13亿以内进行的。“每年都有年度计划,分解到省市县,一级一级分下去,实行出生配额制。”一位不愿具名的专家称。

  每逢全国“两会”期间,中央就会召集一次各省市一把手参加的计生工作座谈会。“会议内容是检查工作。怎么检查?按照统计局公布的数字,给各省出生率排队,弄得省委书记们很紧张。计生工作要求一把手负总责,党政领导齐抓共管,一把手负责是这样来的,其意图在于确保2000年人口不突破13亿。” 民间人口研究者何亚福说。

  每年,国家计生部门还会召集两次形势座谈会,“每省市轮流汇报人口形势,决不能突破既定指标,就像这两年经济上‘保八’一样。”

  后来用出生率排名,出了问题。上海的出生率总是低,贵州的出生率总是高,这和人口结构有关。上海计生委就是整天不上班,出生率也不会高,贵州的计生委就是晚上不睡觉,它也低不下来。既然不合适,后来就改,不用出生率,用配额,只要完成人口配额就行。

  但人口配额也出了问题。比如,某个省份一年分了2万的配额,分解到村里,是三个指标。但这个村有5对夫妇结婚,他们结婚生了第一胎,按照配额,3个孩子有指标,是合法的,另外两个是计划外。但这明显有问题,他们都只是生了一个孩子。

  指标跟政策打架,怎么办?后来再改,只要符合一孩政策就行,不管配额。计划生育的大方向不变,但具体执行的政策总是变来变去,这也让负责计生工作的人员很为难。

  除了GDP等经济数据,计划生育考核往往是对地方官员颇具震慑力的另一个指标。在不少地方,计生工作都是“一票否决”制度:“如果被一票否决,整个乡镇没有受表彰的机会,领导干部也失去了受表彰的机会,其升迁、提拔和调动都会受到影响。” 杨子实说。

  因为有政绩压力,基层的计生人员与超生户之间往往会有矛盾。1990年代初,是二者矛盾最尖锐的时刻。1995年5月,国家计生委下发“七不准”通知,提出“不准非法关押、殴打、侮辱违反计划育规定的人员及其家属;不准毁坏违反计划生育规定人员家庭财产、庄稼、房屋”等七个不准,矛盾才有所缓和。

  在“七不准”之外,时任国家计生委主任的彭佩云还提出计划生育工作思路、工作方法“两个转变”,不能靠单纯的行政手段,要靠服务,靠宣传教育,并在浙江德清、上海卢湾、江苏盐城、吉林农安等6个地区,开展了计划生育优质服务试点。

  “从准孕证、准生证到计划生育服务证,从‘一环二扎’到知情选择,这是一个不断还权于民的过程。把权利还到群众手里去,但不是一下子归还,而是小步前进,先点后面。”顾宝昌评论说。

  还权

  在顾宝昌看来,计划生育的改革有三步曲:第一步改革服务,第二步改革管理,第三步调整政策,继续还权于民,生育数量也应该还。

  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显示,我国总人口为12.95亿,完成了“到2000年人口控制在13亿以内”的目标。

  当时,实施计生政策20年,中国的人口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10多位人口学者组成的“21世纪中国生育政策研究课题组”,在2004年首次向中央提交了《关于调整我国生育政策的建议》,建议对“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的政策进行调整。

  这份报告引起了诸多质疑,“有人说不能放开,放开以后就生三孩,生育反弹,人口失控。”顾宝昌说。

  为回应这些质疑,课题组专家转而调查已实行二孩政策的地区,比如甘肃酒泉、山西翼城、河北承德、湖北恩施。这些地区实践了20多年,涉及840多万人口。同时,他们还曾先后两次到实行“一独二胎”政策的江苏农村做调查。

  这些地区的调研都表明,允许一对夫妇生育二个孩子事实上并没有造成人口的失控。上述地区“人口增长缓慢,生育水平保持在2个孩子以下,并没有出现因政策较宽松而引发出生反弹,也没有出现多孩生育增加。”

  2009年 11月,被视为高层智囊之一的中科院—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主任胡鞍钢在媒体撰文,呼吁“实行‘一对夫妇生育两个孩子’”,并表示“早调整早主动,晚调整晚主动,不调整则被动”。

  同年12月,曾参与30年前“只生一个”座谈会的田雪原,在人民日报撰文,提出三点主张:一、全国不分城乡,夫妇双方均为独生子女者,一律允许生育两个孩子(除河南省外,其他省均已实施此政策);二、夫妇一方为独生子女者,允许生育两个孩子,农村现在可以实施,城镇可从“十二五”开始实施;三、在有效制止三胎及以上多胎生育条件下,农村可普遍允许生育两个孩子。

  2010年3月,多位“两会”代表和委员呼吁放开“二胎”生育,而有关分三批实施“一独二胎”政策的消息去年开始从媒体传出。今年7月,广东正式向国家提出“单独可生二胎”试点的申请,而据民间人口学者何亚福透露,黑龙江、吉林、辽宁、江苏、浙江五省原计划在2011年首批试行,但因第六次人口普查被推迟,广东有望与这五省一起进入“一独二胎”试点的第一梯队。

  30年前《人民日报》上刊发的那个公开信在提倡“一对夫妇的只生一个好”的新国策的同时,也明确提了这么一句:“到三十年以后,目前特别紧张的人口增长问题就可以缓和,也就可以采取不同的人口政策了”。

  现在,实施了30年的计生国策,是否已到了该调整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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