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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8日央视《经济半小时》播出《改革激活海南农垦》,一下为节目实录:
海南农垦创建于1952年1月,拥有海南省四分之一的土地、八分之一的人口,是中国最大的天然橡胶生产基地和最大的热带作物生产基地。这个拥有丰富资源的农垦基地曾经被称为我国农业领域的计划经济堡垒,不光发展迟缓,而且内部矛盾尖锐,甚至影响到了海南的稳定。就在今年年初,以农垦基地为主体的海南橡胶正式上市,完成了政企分开的华丽转身。这个变化是怎样完成的呢?
一、出乎意料的退场
1980年,海南农垦八一总场周边毗邻的87个自然村、1.4万人口就地并入邻近的农场,以“并场队”的身份享受到了当时比农村更有保障的农场生活。这首歌是对当时海南农垦人热火朝天般的工作热情的真实写照,在那时的海南人心中,海南农垦一直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只要加入海南农垦就有饱饭吃,就有好日子过。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20多年后的海南农垦却呈现出另外一番景象。
2006年,一场要求“退场”的风波席卷海南农垦。26年前拿着镰刀和锄头欢天喜地走进农垦农场的农民如今纷纷要求脱离海南农垦,拿回自己的土地。
大沟村村委会主任符国旺说,最激烈的时候可以说每天都再闹矛盾,互相争吵
海南农垦八一总场场长罗永华告诉记者,他在这个橡胶园里面贴上一个还我祖宗地,写上这个牌子,是某某村庄所有,某某祖宗所有,所以以这样的理由封胶。
退场风波让时任八一农场场长的罗永华始料不及,心里的落差和对于农场未来的担忧让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罗永华告诉记者,当时的生产、生活秩序在八一已经乱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曾经以农垦为豪的并场农民,要强行离开农场呢?
每天一大早,谢小珍便要挑着胶桶来到胶林割胶了。每棵胶树转圈割上一刀,每天割一千刀,然后再用胶桶把每棵胶树流出来的胶水收集到一起上缴,这就是作为农垦农场胶工的谢小珍20年来每天的生活。记者了解到,她和丈夫俩人都是海南农垦八一农场的胶工,每天十几个小时割胶的工作是他们全家唯一的生活来源。
谢小珍说,每天时间工作差不多有12个小时。她回忆道,在80年代初期刚刚并入海南农垦农场的时候,作为农场的胶工相对于社会上的农民收入还算是不错的,但是到了2000年后,情况就发生了逆转。当社会上的物价、工资都在上涨的时候,作为农垦胶工的收入增长远远跟不上前述两者的涨幅。周边有的农民只靠300株胶树每年就可收入2、3万元,而自己那时和丈夫守着两千株胶树卯足了劲干下来,两个人一年的工资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万来块钱,原本富足的生活又变得拮据起来。
谢小珍告诉记者,由于当时海南农垦胶园实行的是联产计酬的管理机制,胶工的工资与工作量关联度不大,就算自己负责的胶林产量提高几倍,每个月还是只能挣到几百块钱,因此自己的工作积极性也并不高。除此之外,记者还了解到,海南农垦冗杂的管理机构和体制也是造成胶工收入不高的重要原因。
罗永华告诉记者,一个胶工的背后是几个管理人员。所以他胶工的工资怎么会高呢,管理人员拿掉了大部分管理的费用,给到职工的劳务报酬只是微小的一部分,所以说,它的生产力没有办法提高的。
胶工收入提不上去,干多干少差不多,这使得胶工割胶护胶的积极性大打折扣。谢小珍回忆说,由于当时农垦的胶林同周边农户的胶林犬牙交错,部分农户到农垦偷盗橡胶的事情时有发生,而许多胶工由于看到自己的收入与所负责胶林的产量关联度不大,因此能不管就不管了。
谢小珍告诉记者,她们那边也是,农场就是干不过来,有人来打,来抢,硬抢的。
海南省农垦总局党委书记王一新说,一方面是外边的很多人会到农垦的胶园里来偷割橡胶,胶工觉得胶园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不是特别关心。另一方面的话,不排除甚至还有一些胶工,自己参与到了偷胶卖胶的过程中去。把胶自己拿出去卖了,这样的话他的收入就上去了。
据统计,在2000年前后,海南农垦农场的亏损面积达到64%,负债率达到70.4%,而到了2006年,海南农垦对海南全省GDP的贡献比重已经从1988年的33%下滑到7%。生产力严重落后,社会负担却极其沉重。曾经的海南农垦有各类学校500多所,医院近100所,公安派出所90多个,垦区内的水电路等各项基础设施和教育、卫生、治安、民政开支全部由农垦承担,每年垦区的社会负担开支达十多亿元。
罗永华告诉记者,大家都吃大锅饭,政企不分,政企合二为一。他们是工人但是干的是农活,是这个政府又得纳税,是企业,又得办社会上的问题
记者了解到,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海南农垦一度定位为兵团管理体制。1988年海南建省办特区,海南农垦实行的是省部共管的体制,即农业部管资产,海南省管人事,这种管人管事管资产相脱节的体制,导致海南农垦在经济与民生的建设上逐渐被甩在了后面。
王一新说,他们眼看着地方农村的生产队,他们又修通村公路,又解决饮水问题,又实行农网改造,在农垦这个地方有时候还得不到。
沉重的社会负担和模糊的管理体制使海南农垦变成了一头戴着镣铐的大象,曾经并场进来的农户作为胶工的身份异常尴尬,既无法获得正常工人的收入和保障,也无法享受到当时国家惠及三农的政策,于是便出现了前面的退场风波。
罗永华说,这些政策的反差让他们感觉到,还不如退出去当农民。所以他们就闹退场。
占有海南省四分之一的土地,八分之一的人口,并曾经占到海南经济总量三分天下的海南农垦为什么面临这样的困境?这令当时刚刚接任海南省农垦总局局长的王一新感慨不已。
王一新告诉记者,手捧着金饭碗,脚踩着金土地,他们当时也思考,为什么会穷,过去都讲木桶原理,讲板子短了以后,水桶装不了太多的水,但是因为他们的观念很粗放,不是短板的问题,而是底板漏水,在很多管理制度上底板大多都是空的,这个时候创作多少效益,往起一提,水都没有了。
二、痛定思痛后改革
守着金饭碗讨饭吃,让新上任的海南农垦领导集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当地有这样一句话:农垦不稳,海南不稳。怎样让拥有庞大资源的海南农垦成为全省稳定和发展的火车头呢?痛定思痛,只有改革一条出路。2008年6月18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原则通过了《关于推进海南农垦管理体制改革的意见》,决定将海南农垦下放到海南省管理,中央将从政策、资金、项目安排等方面,继续支持海南农垦改革。面对千疮百孔的局面,海南农垦从哪里入手开始改革呢?
2007年对于王一新来说是最难熬的一年,一面是亟需改革的旧体制,一面是要求退场分地的农户,该怎么办呢?
王一新告诉记者,他特别羡慕当年的农垦局长,大家敲锣打鼓要求进来的时候。他今天刚刚上任,大家就要离他而去,想最后劝大家一次,大家最好不要离开,因为国务院和海南省委省政府已经正在着手部署海南农垦的大规模体制改革,而且有信心,三年以后农垦要变个样子。
先稳定住民心、补齐民生欠账也许是改革的第一步。但是,钱从哪儿来呢?面对当时海南农垦千疮百孔的帐目表,王一新专门找了第三方公司,将海南农垦原先的账目进行重新审计核算,利用一年的时间建立了财务统一预算和结算系统,杜绝之前的坏账滥账的局面,将原先许多趴在账面上的资金集中起来。除此之外,海南农垦还精简机构,将之前的92个农场缩减为后来的49个,又省出了一大笔的费用。同时,在国务院和海南省的大力支持下,海南农垦踏上了还账之路。
罗燕清是八一农场的职工,几年前她家住的还是漏水的瓦房,有时晚间下雨了,还要从床上爬起来挡雨,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住上属于自己的楼房。
罗燕清告诉记者,外面的是大太阳,她们家里是小太阳,因为漏水,瓦房就是有透光,所以那时候感触很深。
罗燕清说,这几年,海南农垦为他们这些职工建了十几万套保障性住房。她只花了十几万就买了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崭新楼房,愿望这么快就达成了,这让她十分开心。
童文杰是海南农垦八一总场金川九队的队长,他所辖区域的群众一直都没有养老保险曾经是他的一块心病,这几年,农垦将拖欠的保险金一并补齐并移交了地方管理,这才让童文杰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童文杰说,上面的政策搞保险,近来从这几年才开始,这惠民政策已经达到了群众。
从2008年到2010年,海南农垦在三年多时间里,投入近75亿元实行电网改造,引水修路,补齐保险金,把民生欠账全部还完。
三年里海南农垦完成农网改造,电价从每度1.28元降到0.6元;解决40万人饮水不安全问题;修硬板公路近4000公里,惠及人口83.2万人;建设完工12万套保障性住房;职工养老保险移交地方,保险金增幅51.13%;退休人员基本医疗保险纳入地方统筹。住院年报销医疗费从平均1.2万元,提高到13.8万元。
王一新说,拖欠的职工工资,拖欠的养老金,拖欠的社保欠费,还有拖欠的医疗费,就是很多职工手里拿的条,好几个亿一下子全部把它还光掉。
看到各方面的保障和基础设施都得到了改善,当初作为要求退场村的大沟村村委会主任符国万感慨不已。
符国万告诉记者,基本上农民认识到这个改革以后,所以现在很多还是都非常满意。他说,当初因为退场的事情一天可能要吵上好几架,但是现在看到生活条件改善了,村民不但不闹了,还和农场相处得非常融洽。
罗永华也告诉记者,几年前他们是冤家,现在亲兄弟。
民心的稳定让海南农垦有了改革的底气,在还完民生欠账之后,海南农垦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社企分离、政企分开的改革中来。但是,几十年来老农垦人已经形成了比较固化的思维方式,和比较封闭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盘根错节的利益群体让农垦的决策者很快感受得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阻力。
罗永华是当时的八一农场的场长,他坦诚,在当时的体制之下,农垦农场的收入基本上都是要依靠橡胶产业,而这次社企分离的改革要把他们吃了多年的橡胶产业剥离出去,这让与他一样的农场场长一时间都很难接受。
罗永华说,他们过去一个人既当经理又当场长,还有一段时间兼书记,一人兼三职可以说什么事情决策起来,做起来,都是比较容易的。把资产剥离掉,他一下子失去了橡胶产业,他们感觉到比较迷茫,是有不同的意见。
如何让吃惯了橡胶大锅饭的农垦人放弃原有的利益格局,到市场上去搏杀?看来,要实行下一步的改革,就必须要对全体农垦干部进行一次“思想大解放”。于是,2008年大年初八,海南农垦的“头脑风暴”在南丽湖展开了。
罗永华告诉记者,他们会议过去都在城里面开,现在把他们拉到一个封闭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完全地静下来洗洗脑,那时候他们当时还没有体会到这种用意。
王一新说,他们专门请的专家来讲课,能怎么刺激干部就怎么刺激,那个时候他自己都挺有激情,自己都去讲第一课,第一课的题目就叫凤凰涅盘,欲火重生。
南丽湖会整整开了4天,这次会议让许多农垦干部逐渐扭转了思路,认识到了只有回归市场、政企分开、社企分离才能给农垦带来活力,不然到最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罗永华说,感觉到不改革已经不行了,迫在眉睫,为了农垦的以后,为了农垦百万人能够过上好日子,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舍弃的,一切的权力,一切包括现在物质的既得利益都是可以抛开的。
彭隆荣说,要从观念上去涌入,去认识市场经济带来的这种价值。
罗永华告诉记者,他给王局长发了短信,说会议非常好,非常及时,是一个更新观念,澄清思想的会议,是海南农垦的一个遵义会议
随后,海南农垦随后又把几千名干部送到全国各地的大学进行培训,王一新说,不让干部们扎堆,为的就是不让农垦老思想相互影响,要让他们接收外部观念的洗理。
王一新说,让他们多去交外面的朋友,一个人去参加一个班,面对一个班,认识50个搞企业的,企业的老板,如果100个人,大家就认识了5000个,那这些人就横向纵向的这种交流的话,那对农垦带来巨大的思想激荡。
三、政企分离促发展
从观念上进行洗礼,被王一新看作是实行改革的关键,他说,当时甚至有的人连什么叫用鼠标“双击”都不懂,落后的思想观念让亟待发展的海南农垦面临巨大的困难。那么,经过一系列的学习和思想解放,改革成果怎么样呢,社企分离、政企分开进行得怎么样呢?。
在进行思想解放之后,农垦干部认识到了改革的重要,社企分离进展顺利,2008年12月,海南农垦19万退休职工社保移交地方统筹管理。2009年,500所中小学校移交地方政府管理。2010年9月1日,海南农垦总局和海南农垦集团公司实现政企分开。分开之后的农垦集团和社区农场经济如何发展,这成为所有人都特别关心的问题。
符玉乾已经在海南农肯做了二十年的胶工,说起现在的生活,她感到十分满意,她告诉记者,同几年前每个月只有七八百元的工资相比,她的收入提高了好几倍。
符玉乾说,最少也是两千多到三千块钱,多的时候就有一万来块钱。
原来,海南农垦在实行社企分离、脱离沉重的社会负担之后,开始对集团旗下的各个产业实行经营模式和股份制的改造,推行国有胶园家庭长期承包制度,在胶工完成一定额度的割胶量之后,余下的橡胶海南农垦会用市场价进行收购,目的就是要提高胶工的收入和割胶护胶的积极性。
王一新说,定量上缴,剩余归己,统一收购,市价结算。
记者了解到,在实行承包制的经营模式后,胶工的收入分配比重从原来占橡胶产值的21%提高到现在的54%,生产效率得到了大幅提升。除此之外,海南农垦集团也在各地探索新的发展思路,大力发展芒果经济、旅游经济、橡胶深加工产业,在多个领域寻求新的经济增长模式。
李德新告诉记者,未来整个深加工产业园区要达到公司主营业务的30%
就在海南农垦集团在各地如火如荼地发展产业经济之时,选择留在八一社区做场长的罗永华却遇到了一个难题。橡胶主产业从农场分离后,社区的经济怎么办呢?如何寻找收入来源,这可愁坏了罗永华。他觉得,必须要彻底摆脱过去吃惯了橡胶大锅饭的观念,盘活现有的资产和企业,才能真正让农垦社区走上自给自足的道路。于是罗永华决定,改革首先从一个矿石价格十几年不变的矿山开始。
罗永华说,有橡胶主业这一块,大钱在这儿撑着,所以其它的都是副业,这根本都是小钱,也不在乎它。
矿石价格十几年不变,但是以矿石为原料的水泥价格却一直在浮动,于是,在一位员工的建议下,罗永华将矿石价格改为随水泥价格浮动出售,仅这一条建议,就为八一农场每年多增收300多万。
水泥厂厂长孙华告诉记者,领导奖励5000块钱给他,就觉得很突然,厂长很高兴地说开会给他一个奖励。
随后,八一农场又利用自身资源陆续成立了砖厂、石灰厂以及房地产开发公司、矿产开发有限公司等六大公司板块,这一系列的举措迅速让八一农场赚到了第一桶金,并很快还完了重组时欠下的外债。
罗永华说,还钱的心情非常好。现在八一总场已经把重组的时候四千多万的债务全部都还清了
改革后的经济发展初步成效并没有让决策者们松一口气,因为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还有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海胶集团上市。
王一新说,如果把海南橡胶弄上市了,挂上资本市场,觉得它就算是有了海南农垦的第一块市场经济的根据地,有了这一块根据地以后,再推进其它的改革,就要容易得多
一个企业能否经受住市场的考验,能否建立完善的现代企业制度,上市无疑是一个最有力的说明。但是由于海胶集团的市场经济基础过于薄弱,上市征程整整持续了三年。
王一新告诉记者,上市的过程是非常非常艰难,有人说是它是中国最艰难的一个IPO
2011年1月7日,经过多年股份制改造的海南橡胶终于在上海证券交易所鸣锣上市,市值432亿元!海南农垦的市场化之路终于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破冰之旅从此宣告结束。
2011年1月份,随着海南橡胶顺利上市,海南农垦完成了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的蜕变。同时海南农垦还正在推动它的海南畜牧、海南花卉、海南种业等农业系列板块走向资本市场,旅游地产也异军突起。在海南采访期间,记者了解到中国银监会已批准海南农垦集团筹建中国农业第一家财务公司。海南农垦集团提出,到“十二五”末要做到销售额达100亿美元以上。海南农垦通过几年的变革,从不稳定到和谐发展,迅速成为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的主要力量。最近,温总理在海南省一份报告上批示:实践证明,国务院关于海南农垦管理体制改革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海南农垦改革成功的关键在哪里呢?
卢贵敏说,海南农垦通过改革这三年效果非常明显,由一个拖全省后腿的一个包袱,变成了一个带动全省发展的一个火车头。
卢贵敏,国务院海南农垦体制改革小组成员,回忆起此次海南农垦历经三年的改革,卢贵敏感慨不已。卢贵敏说,海南农垦的改革其实已经筹备了多年,此次之所以能够顺利将改革进行到底,是因为海南农垦成功找到了此次改革的突破口,那就是从基层群众的利益出发,这也为我们国家今后的改革提供了很好的思路。
卢贵敏告诉记者,他们认为职工是垦区的主人,是推动改革的最大的动力,只有把职工的切身利益解决好了,改革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之所以这么顺利,也就是把始终把职工的利益,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抓到这个要害了。
卢贵敏认为,海南农垦融入地方的管理体制之后,利用自身与地方资源优势互补,既可以拓展企业自身的发展空间,又可以促进全省的协调发展,这无论对于企业还是海南省来讲都是一件好事,同时他也认为,企业在自身发展的同时,照顾到周边百姓的利益,这也是一个企业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说,利用它的资金、资源的优势,同时又能带动周边地区,包括周边的农村发展,海南农垦在农业技术、农产品加工方面,还是领先的,对周边农村也有很好的带动作用。
从农业领域计划经济的最后一块堡垒变成现代治理结构的上市公司,海南农垦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我们可以理解为王一新和他的团队非常能干,但这其中的核心却是改革的力量、是体制的巨大变革。而改革能够成功的最重要原因,不在于使用了多么先进的管理手段,而是改革顺应了民意,保护了最基层群众的利益,才使得这个濒临崩溃的“计划经济堡垒”在短时间内迸发出焕然一新的生命力。
从海南农垦的成功经验可以看出,体制问题是制约海南农垦发展、乃至海南经济发展和稳定的关键因素。“政企分开、社企分离”看似只有8个字的改革方向,里面却意味着向过去既得利益的彻底宣战。海南的经验告诉我们,只要痛下决心,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有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没有什么困难是迈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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