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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公河血案:新型毒品和赌场打破该地原财富格局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0月28日15:54  三联生活周刊
三联生活周刊2011年第43期封面 三联生活周刊2011年第43期封面

军方检查站 军方检查站

发生惨案的两艘中国货船停靠在泰国清盛码头,泰国警方第5区科技刑侦处的工作人员正在船上搜集证据   发生惨案的两艘中国货船停靠在泰国清盛码头,泰国警方第5区科技刑侦处的工作人员正在船上搜集证据

泰国清莱府警察局局长宋唐 泰国清莱府警察局局长宋唐

  泰国、老挝、缅甸深度调查

  湄公河的毒王与赌王

  主笔◎吴琪   记者◎魏一平   摄影◎关海彤

  中午正是“金三角”旅游码头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旅游码头就在湄公河的转弯处。10月5日,这里不幸成为13个中国船员的遇难地。出事的“华平号”和“玉兴8号”只是100多艘往来于澜沧江-湄公河航道上的船只中,最为普通的两艘中国商船,却因为劫持、武装分子、泰国警察和事后在船上发现的毒品几个要素的交织,惨案显得扑朔迷离。

  我们的探访从距离泰国清盛港不远的旅游码头开始,试图还原当天的交火现场,以及泰国参与案件调查的过程。泰国方面对禁毒的敏感神经,把此事的调查更多放在了“金三角”新型毒品泛滥的背景里。为了进一步了解泰缅边境上的运毒方式,我们踏上了寻找瑙康的路。距离清盛以西50公里的美塞,就是泰缅边境上的一大毒品集散地。而“金三角”近几年兴盛起来的中国人经营的赌场,也成为人们猜测中国人成为袭击目标的一个因素。

  “金三角”的中国身影可谓无处不在。小城清盛就是因为湄公河航运的兴起才热闹起来的,常住的10万人口中,拥有户籍的不足1万,剩余的都是来自中国的商人和来自缅甸、老挝的工人。在泰缅边境的米塞和大其力,中文招牌已经越来越常见。尤其是缅甸一方的大其力,去之前向导渲染的危险气氛,在看到满大街的中国商品时缓解了很多。这里的集贸市场就是一个浩瀚的山寨博物馆,从手机到衣服鞋子,再到手工艺品、各种电器甚至性药,大部分都是通过湄公河船运而来的中国商品。至于老挝的“金三角”经济特区,更是跟中国三线城市的开发区没什么区别,中文路牌、人民币、各地方言,中国保安……

  有意或无意间,我们对于湄公河惨案的追寻,拉开了另一条线索——关于中国人在湄公河区域的活动和生存状况的调查。

  云南社科院研究员朱正明告诉本刊记者,上世纪90年代末,国家有关部门在研究开通湄公河国际航运的时候,主要精力放在了航道行船安全上。“当时‘金三角’也确实比较太平,大毒枭坤沙投降了,新的势力还没有壮大起来,人的安全问题就没有做过多准备。”可是,自2008年开始,随着湄公河航运的日渐繁荣,“金三角”又成了财富聚集之地。后坤沙时代的新生代毒枭渐次壮大,新型化学制剂毒品开始流行,加之缅甸少数民族武装势力泛滥,这一区域已经开始变得不太平了。

  到底有多少中国人活跃在这一地区,我们很难从官方数据那里找到答案。湄公河上的货运,基本被来自中国的商船和船员所主导。按照云南省的官方数据,截至2011年,湄公河国际航道的船只共有130艘,其中110艘属于中国。从航运的贸易交往来看,获益最大者当属中国,通过这种低成本的运输,大量商品直接抵达东南亚国家;其次是泰国,与中国的贸易存在很强的互补性。

  活跃在湄公河流域的中国人,呈现出不同的群体:承接国家大型项目的集团和工人、中小民营企业以及跨越边境谋生的个人。湄公河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缩影,从中能看到中国人活跃在全世界新型投资区的情景。这不仅让人联想到今年初我国政府组织的利比亚撤侨行动,如果不是政府有组织的撤离,我们很难知道中国在利比亚的华人比较准确的数字。

  广受国际社会称赞的撤侨之外,我们显然缺乏日常的长线战略。如果把近几年中国公民在海外发生的意外串联起来,中国工人在巴基斯坦、阿富汗遇袭,国外“中国城”遭受的冲击,菲律宾发生的香港游客被杀事件等,当中国公民与机构在走出国门的同时,安全防范意识并没有完全跟上。这其中,国家作为公民的保护者,对于突发事件的处理,则更需提升。

  具体到此次事件,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南亚研究室主任赵干城提到,我国和东盟国家之间的经贸往来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时期,但双方合作只是初期阶段。随着合作的深入,最初的喜悦期和收获期会逐渐过去,可能会进入一个矛盾的摩擦期。最近发生的缅甸单方面叫停水电站建设,以及湄公河血案都提醒我们,也许中国需要研究一下如何在交流中确保安全。

  湄公河惨案,我们需要获知真相;不过,我们深入这一区域的调查,在揭示种种迥异我们想象的境况同时,其意则在海外中国公民安全如何保障。■

  湄公河惨案调查

  13名中国船员全部遇难,昔日以毒成名的“金三角”地区,以这样血腥残忍的方式再次引起世人关注。只是,现在毒品已经不再是影响“金三角”局势的唯一要素,赌场、财富、民族矛盾、武装割据,各国的政治经济利益在此交织,错综复杂,非深入不可理解此处纠缠的格局。

  记者◎魏一平 

  摄影◎关海彤(发自泰国清迈)

  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澜沧江,由北向南流出中国后改称湄公河,在快要抵达泰国北部小城清盛时突然转了个急弯。这几天,虽然曼谷的洪灾占据了泰国媒体的头版,但北部的湄公河区域已经接近雨季的尾声。水位落下去之后,站在“金三角”旅游码头望去,宽阔的河中央有一片长满芦苇的滩涂,水流冲刷呈现出明显的三角形。这就是狭义的“金三角”,湄公河与美塞河的交汇处,也是泰、老、缅三国的交界点——脚下的码头属于泰国,右前方是老挝,左前方就是缅甸。

  夜色降临后,金木棉赌场的皇冠形屋顶闪着五彩灯光,成了“金三角”地区湄公河畔的新地标。这是个24小时运转的不夜城,“龙——虎!龙——虎!”拖着长音的开牌口号在富丽堂皇的赌场大厅里此起彼伏。攥着钞票和筹码的赌客们,从一张牌桌转战到另一张牌桌,有人欢呼,有人叹息,当然,最后的结局,多半是输多赢少。财富之印象,在此被放大到极限。

  赌场对岸,10月19日上午,两辆泰国警车在此停留了大约两个小时,那是他们在为两周前的中国船员被杀事件做现场调查。10月5日的枪战就发生在这里,交火的双方是泰国军警与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后来,泰方声称从两艘中国货船上发现了92万粒脱氧麻黄碱(俗称冰毒),价值超过1亿泰铢(约合人民币2000万元)。

  财富与毒品,共同构成了“金三角”地区的显性要素。在此背后,则掺杂着隐性的民族矛盾、武装暴力与政治利益。13具中国船员的遗体在枪战后的第三天被陆续发现,行凶手段之残忍,不管是混迹“金三角”多年的老板、船员,还是长期关注这一地区的研究者,给出的评价都是一个词——不可思议。“金三角”地区虽然向来动荡,但以如此手段行凶,当属罕见。

  广义的“金三角”,还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包括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约20万平方公里。自19世纪末西方国家在此推广鸦片种植以来,这里便与毒品结下了不解之缘。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高峰时期,每年经“金三角”地区贩运的海洛因占世界总量的60%~70%,而该地区海洛因的年生产能力能满足全球海洛因消费量两年的需要。

  2000年之后,“金三角”地区大力推广“替代种植”,罂粟种植大幅下降,占世界总量的份额已从1998年的66%下降到10%左右。可是,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9月13日发布的《2011全球苯丙胺类合成毒品评估报告》显示,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已经成为包括冰毒、摇头丸在内的新型毒品“重灾区”。从2008到2010年,老挝、缅甸、泰国和中国西南等大湄公河地区缉获的这类新型毒品增加了3倍,从3200万粒猛增至1.33亿粒。2010年,云南冰毒缴获量超过海洛因缴获量,是同期缴获冰毒最多的一年。

  新型毒品抬头,新赌场冲击着原有的财富格局,猖獗的武装势力重新崛起,打破了湄公河这条昔日“黄金水道”的安宁,“金三角”乱局再现。站在旅游码头标志性的大金佛像前,只需看看河上的船型,中泰老缅四国格局就一目了然——来自中国的大型商船主导了清盛的贸易经济;泰国人多从事旅游,除了铁皮船外,还有一种电视里常见的狭长形快艇,涂成鲜艳的颜色,跑起来像是漂在水面上;老挝一侧,基本都是小舢板渔船,甚至连基本的防护堤都没有建好,干裂的岸基裂开一道道大口子;而缅甸呢,看不到什么船,倒是有很多出来打工的工人。

  小城清盛的中国人,保守估计也要有1万人,他们有的不仅仅在此经商,甚至还有人购房置业或干脆买下大块地皮。一位接受我们采访的泰国老板感慨道:“清盛真正有钱的都是中国人,只是他们比较低调罢了。”在泰缅边境的美塞和大其力,中国商人和中国商品更是无处不在。尤其是大其力,主业从毒品转为边贸后,在美塞河边开设了一个大型的集贸市场,里面让人眼花缭乱的山寨手机、冒牌服装、手工艺品,甚至仿真手枪和大街上随处兜售的“伟哥”,大都来自中国。这里最流行的一款手机,设计成了法拉利跑车的形状,翻盖后,一股F1赛车般的轰鸣声传来,很受泰国年轻人的欢迎,只卖1300泰铢(折合人民币约260元)。当地的缅甸老板很得意地告诉我这是从中国南方进的货,但我却从未在国内见过。

  10月16~22日,我们先后走访了泰国的清盛、美塞,缅甸的大其力,以及老挝敦蓬的“金三角”经济特区,寻找主导“金三角”的毒品、财富与暴力。为了追索湄公河惨案的可能性,也为寻访“金三角”同胞们的生存处境。如何保障这些海外公民的安全和利益,是中国必须面临的一个长久命题。

  枪战现场:泰国清盛

  枪声响起的时间,比较一致的说法是10月5日中午12点左右。

  中午正是“金三角”旅游码头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从旅游大巴上下来的游客主要以欧美人为主,在这里只需半小时就能办完手续,坐上小快艇,花400泰铢(人民币兑泰铢约为1比4.8)在“金三角”的湄公河上跑一圈,一小时都用不了。平日里来来往往的货船几乎都标有中国名字,10月5日中午,在码头上班的泰国小伙子阿兵(化名)远远就看到了那两艘货船,“华平号”和“玉兴8号”。“两艘船靠得很近,一路鸣笛向着前面的清盛码头开去,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让河上的游船躲开。”阿兵向我们回忆起当天的情景。更为反常的是,往常货船到了这个拐弯处,都会放慢速度,因为再有六七公里就要进港停靠了。可是这天,两艘船并没有减速,从轰鸣的机器马达声,阿兵判断出:“它们在全速前进,一定是出事了。”

  旅游码头就在湄公河的转弯处,从这里往清盛港方向,没多远有一家名为“泰国厨房”的餐厅,是这段湄公河岸上为数不多的建筑之一。餐厅经理马纳也在这天上午发现了异常,两艘大巡逻艇和两艘小快艇,载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军警出现在河上。“以前军警也经常巡逻,不过一般是一艘小艇拉着五六个人,很少见到这么大规模的出动。”马纳告诉我们,从他们穿的黑色制服和背的M16自动步枪看得出,这并不是普通的警察。

  军警的巡逻艇在河上转了两圈,马纳听到了扩音器里传来的喊话,“大意是让货船立刻停船靠岸”。可是,刚刚喊了没几声,就传来了枪声。岸边的大树阻挡了视线,马纳没有看清枪击的方向,但后来有目击者告诉马纳,是岸上的军警向货船挥手示意停船时,船上的武装分子先开了枪,军警立刻还击。马纳对当时的枪声印象深刻:“那是M16的声音,连续发射,打了足足有1分钟。”

  我们与马纳交谈之前,他刚刚接受了来自曼谷警察总署调查人员的问话。10月15日中方联合工作组抵达泰国后,泰国警方组成了一支专门的调查队伍,从全国抽调了很多调查人员,开始广泛寻找目击证人。马纳说他已经被警方问过至少4次话,清盛警察局的一位调查人员告诉我们至今已经询问过近百名目击者。可是,在泰国采访一周后,一些核心的疑问仍没有得到明确解答。比如,泰国方面是何时、通过何种方式得到的情报?执行任务的部队到底是哪一支?中国船员被杀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船上的毒品到底属于谁?

  整个事件当中,13名中国船员,只有“玉兴8号”的船长杨德毅向外传送了消息,时间是中午12点左右,已经在清盛码头靠岸的“宝寿9号”船长李禄明,听到了对讲机里传来的呼叫:“我在吊车码头,快点报警,赶紧叫救护车,要死人了。”基本可以肯定,杨德毅传出呼救,是在双方激烈交火之后。很快,清盛警察局接到报案,局长带领警员赶往现场。清盛警察局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警员告诉我们,当天参加枪战的并非他的同事,他们只是负责现场警戒。

  是谁指挥了当天的行动?这是我们到达清盛后的第一个疑问。在这个常住人口10万人的小城,至少有3支执法队伍。除了负责地区治安的警察局外,还有一个水上警察局,负责在湄公河上的日常巡逻,打击偷渡和贩毒等不法行为。但是,水上警察局的力量有限,只装备了简单的小快艇,如果遇到特殊任务,驻扎在湄公河畔的军队就会出动。

  在距离事发地点大约2公里的河边,就有一支这样的部队,门口的名字是湄公河支队(Mekong River Unit)。我们两次造访,值班军官都以长官外出为由拒绝接受采访,但是他向我们介绍,这支部队属于泰国皇家海军下辖的江河水域地区部队,专门负责“金三角”湄公河水域的防务,有时候也配合警方执行一些缉毒任务。他承认当天有人参加了任务,但也强调并不清楚整个行动是谁在指挥。后来,据我们从当地媒体了解,驻扎在清莱府的一支泰国特种部队也参与了行动。10月18日,当我们就这一问题向清莱府警察局局长宋唐核实的时候,他的回答也很谨慎:“清莱府警察局没有参与,所以具体过程我也不清楚。但据我了解,至少3支队伍参加了当天的任务,包括清盛的水警和边防部队。”

  即便是泰国当地媒体,也无从了解行动的全过程。不止一位泰国记者向我们抱怨这次行动的怪异之处:“泰国军队和警察与毒贩交火是比较常见的新闻,以往的采访基本很开放,这次却拉了3个多小时的警戒线,记者一律不许进入。”

  交战另一方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泰国旅游码头的另一位目击者告诉我们,在枪声响起不久后,他看到从缅甸方向开来一艘快艇,货船上的4个人跳上快艇慌忙离开了。“他们没有穿统一的制服,但好像都背了枪。”按照泰国警方的说法,这就是劫持中国货船的缅甸武装分子,他们是在交火后仓皇逃走的。后来泰国军警在货船上发现一名死者,推断就是他们的同伙,可是,至今泰国警方都没有公开这名死者的确切身份。有知情者向我们透露,从死者身上的弹孔推断,凶犯使用的枪支极有可能是AK-47,“这显然不是普通毒贩所配备的武器,而是有组织的武装力量”。

  清莱府警察局长宋唐也是这次泰国警方调查组的成员之一。我们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看几张打印出来的Google地图,上面布满了红色和黄色的圆点。他解释说这是尸体最早发现的地点,但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判断。“中泰专家的尸检工作基本结束,他们正在加紧研究,希望能够推断出死者确切的死亡时间。”

  船员们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遭到杀害,随着尸体全部被发现,似乎成了一个难解的谜。阿祥(化名)在我们的再三保证下才答应见面,前提是不能透露任何个人信息,他是在湄公河上跑了十几年的老船员,参与了打捞第一具船员尸体。时间是10月7日下午,就在距离交火地点不远处,一个胖胖的人背部朝上漂浮在水上,双手被手铐反锁,头被套住,嘴上还缠着胶带。等拉到岸边一看,竟然就是“华平号”的船长黄勇。“平时我们都叫他黄老九,在这条河上跑船的人基本都认识。”阿祥告诉我们,“跑船的人都知道,人体沉入河底后,一般要4天后才能浮上来,可能因为他比较胖,成了第一个浮出水面的船员。”

  黄勇被发现的第二天早上,“泰国厨房”的经理马纳也看到了河上漂过的尸体,“前前后后有六七具,大多被反绑着双手”。阿祥参与了大部分的尸体打捞工作,至今仍不忍回忆亲眼所见的惨状:“很多人身上被打了两三枪,几乎每一枪都是致命的,头部、胸部、颈部都有枪眼,如果仅仅是为了杀人夺命,那没必要开这么多枪。”根据阿祥的判断,这样的行凶手段,似乎只有很深的仇恨才能干得出来。“一人的右眼几乎被挖出,一人的舌头被割掉一半,还有两个人,颈部的刀痕就足以致命。”

  马纳和阿祥都很肯定地告诉我们,虽然船员们被害的具体时间不清楚,但可以基本确定,他们被抛尸的地点就在枪战现场的附近。“尸体基本都是在靠近岸边的一个狭窄的U形水域里最先发现的,如果抛在上游缅甸方向,肯定会顺着主河道冲下去。”

  可是,这带来了一个更大的疑问——船员被杀到底是在双方交火之前还是交火之后?当天下午到过现场的其他中国船员回忆,从“华平号”和“玉兴8号”停泊的方式来看,基本可以推断,停船靠岸的工作是由专业船员完成的。“一艘装满货物的船重两三百吨,停船靠岸是个技术性很强的活儿,先得调头,然后逐步熄火,更何况‘华平号’的机器还比较特殊,要不是自己的船员根本不会操作。”阿祥有一肚子疑惑,“从拴缆绳的手法看,也是专业船员所为。整个过程少说也要半小时,如果船员都被杀光了,那么是谁停的船?可如果船员还活着,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在与泰国军警交火的过程中杀人的?”阿祥提醒我们,有遇害船员的双手是被电线板捆绑的,“大概行凶过程也很匆忙,武装分子只好就地取材”。

  问题又回到了起点——当天的交火过程。有目击者告诉我们,早在货船刚刚拐弯驶向泰国水域的时候,就有快艇在后面追着开枪,只是认不出快艇来自哪个国家。马纳听到的密集枪声是1分钟,可他并不确定整个交战过程持续了多久。泰国警方向媒体透露的消息是,枪战持续了半小时,但也没有更多细节。交火的第二天,警方向当地媒体展示了缴获的毒品。我们特意向宋唐问起发现这些毒品的地点,他翻了翻桌上的一份初步调查报告,告诉我们:“‘华平号’上的毒品是在船员宿舍发现的,‘玉兴8号’上的毒品则藏在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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