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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闽:小坏你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1月06日10:12  南都周刊

  我担心你喝到毒牛奶,吃到假药,现在人心沦丧,为了钱财什么亏心事情都干得出来,当我看到像你一样的小朋友因为毒牛奶,因为假药受到伤害时,我心里就会特别难过,就会想到你,如果你受到如此伤害,我会怎么样?

  小坏

  小坏,我亲爱的女儿:

  寒冬的上海,彻骨的冷。这个早晨,有阳光还可以温暖我们,送完你上幼儿园,在回家的路上,爸爸就想给你写这封信。

  我会想起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当你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后,我一个人在外面的休息室里焦虑地等待。第一个出来的麻醉师告诉我,你妈妈顺利地产下一个女孩时,我的眼睛潮湿了。过一会,一个漂亮的护士把你推出来了,我看到了一个清秀的干净的你,那么的小,那么的让人怜爱,你睁开了一只眼,我看到你没有经过尘世污染的眼睛,是那么的纯净,那一刻,我相信我们父女的心已经紧紧地连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那个晚上,我一直抱着你让你感觉到爸爸的温暖。

  那个春天,爸爸每天下午用小推车把你推到公园里去。那是春天的公园,各种花儿在阳光下竞相开放。有山茶花、樱花、牡丹花……看着那些怒放的美丽花朵,你挥舞着小手嘎嘎地笑着,你的小脸阳光般灿烂,你幸福的童年就从此开始。爸爸的童年是苦难的,充满了寒冷和饥饿,回想起过去,爸爸就不会让你的童年留下苦难的记忆。小坏,你就是那些花朵,在春天的风中开放,爸爸会用生命呵护着你成长。

  每次远离你,我就会思念着你。你让我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那年汶川大地震,我被埋废墟的那三个晚上,从来不夜哭的你,每个晚上都在深夜坐起来哭,边哭边叫:“爸爸——”我在废墟中仿佛能听到你的哭喊,可以触摸到你的体温,小坏,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力量,是你让我坚持,因为我不能离开你,我要守护着你长大。

  你慢慢长大,每一点微小的变化都会让我充满惊喜,让世界充满惊喜。比如你第一次翻身,第一次露出笑容,第一次生病,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站立起来歪歪斜斜地迈出第一步,第一次上幼儿园,第一次给爸爸讲故事……你现在已经五岁了,看着你长成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我内心充满了喜悦。

  可是,我也有深深的忧虑。

  我担心你喝到毒牛奶,吃到假药,现在人心沦丧,为了钱财什么亏心事情都干得出来,当我看到像你一样的小朋友因为毒牛奶,因为假药受到伤害时,我心里就会特别难过,就会想到你,如果你受到如此伤害,我会怎么样?

  有天晚上,我梦见你被人贩子抓走了,他们给你吃了药,你说不出话。昏迷的你被他们抱走。他们把你卖到很远的地方,爸爸找不到的地方。我伤心欲绝,满世界地找你,我找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你,我冲着苍茫的天空吼叫。当我从梦中醒来,发现你就躺在我身边,香甜地沉睡,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淌下来。

  我还担心你被丧心病狂的人杀害,每次看到那些报复社会的人残害孩子,我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子刺中,希望你平安,我就会早早地到幼儿园门口等着你,然后带你回家。每天你上幼儿园,我的心都在你身上,直到你回家,我才能放下心。我本不应该如此担心,可是,这个社会潜伏着太多的危险,你根本就无法保护自己,甚至连你爸爸都无法保护你,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焦虑,而是所有父母亲的焦虑。

  小坏,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健康快乐无忧无虑地成长。你喜欢大海,喜欢在海边玩沙子,我会带你去。你喜欢吃爸爸做的蛋炒饭,我会做给你吃。你喜欢看动画片,爸爸会陪你看。我不想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快乐是你的根本,我不要求你长大成为什么人才,只要你一生快乐,远离灾难和厄运,你长大后就是做一个环卫工人,我也开心。

  小坏,你是个善良的小姑娘,那天,爸爸要去玉树山区帮助那里的孩子,你把你的储蓄罐递到我面前,对我说:“爸爸,把这些钱也带上,我也要帮助那里的小朋友。”是的,还有很多小朋友过着艰难的生活,我为你这一份爱心感动。我要告诉你的是,良善是人最好的品质,希望你一直保持这种品质。

  爸爸有一天会老去,会离开你到另外一个世界,那是自然规律,我希望这个世界变好,希望没有战火,没有灾祸,没有邪恶,没有伤害,那样,我就是死了,也会安详地瞑目。小坏,只要爸爸活着一天,就会保护着你,会引导你健康成长。如果我在前行的途中倒下,你也不要悲伤,要学会勇敢面对一切,只有学会了勇敢,你才能走自己的道路。

  小坏,你才是一个5岁的孩子,和你说这么多,也许你还不懂,但是,你有一天会明白爸爸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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