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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天价过路费案当事人称假冒军牌愿赌服输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8月06日13:19  新闻晚报

  晚报特派记者 王煜 河南禹州、郑州摄影报道

  2011年,河南禹州农民时建锋被指控 “在8个月里偷逃368万过路费”获无期徒刑,经媒体曝光后,舆论哗然。随后,时建锋翻供、其弟时军锋自首,案件重审,二人最终分获2年半和7年的有期徒刑。

  在看守所羁押两年,加上此后服刑半年,除了面对央视记者采访时翻供引发全国媒体的关注,这次记者来到时家,是时建锋唯一一次面对面接受媒体采访。作为“天价过路费案”最核心的当事人,时建锋一直被简单地刻画成一个替弟弟背黑锅的“傻子”,一个娶不上媳妇、连摩托车都不会开的“孬种”,而他内心真实的心路历程,都始终是个迷。

  [回首无期徒刑改判]

  “中央电视台来看守所,我就知道有希望了”

  6月17日,时建锋出狱那天,时家并没有人前去接他。大哥时银锋夫妇俩都在上班,没时间。时建锋回家前也按照老家的风俗,去理了个发,并换了套新衣服,寓意 “从头做起,重新做人”。回到老家,老母亲赵氏抱着儿子痛哭了好一阵子。老人家专门为儿子做了北方的面食:面片。

  面对记者,关于“天价过路费案”的细节,时建锋不愿再过多提起,他重复最多的两句话,一是“这事儿太复杂了牵扯太多了,我不敢再提了”,二是“经历了这些,我的脑子变灵活了,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说,自己一点都不傻,假冒军牌运沙的时候,原以为自己聪明,但“聪明过了头就变成傻瓜了”。但是,他对开沙场以来自己的作为,并不感到后悔。

  除了觉得自己“开了眼界,变聪明了”之外,两年半之后再回来,时建锋觉得家里基本和原来没什么变化,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房子依然破旧;母亲还如以前一样,高血压、腿脚疼,抚养着三弟的女儿,不住地操心自己的婚事。说完“没有变化”后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来,指着院子里的一棵树说,这是他进看守所之前种的桐树,那时只有一点点大,现在已经长得很粗了。

  时建锋说,为弟弟顶罪时,并没有多想。“那时警察找到我,问我是不是车主,我说是,就被关进去了。 ”他说,原以为会有人帮忙,自己很快就能出来;但后来发现出不来了,弟弟在外面活动也不管用。到被平顶山中院一审判处无期徒刑时,他一下子明白了“是有人在搞鬼害我们”,心霎时就凉了。他心想着在审判过程中再挣扎只会招来更多麻烦,还不如让判决生效了,这个荒唐的结果可能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因而他既没找律师辩护,也未上诉。现在看来,他的做法是有效的,尽管当时他与外界隔绝,并不知道这宗离奇的案件经过河南当地媒体的一篇简单报道后,真的迅速发酵成了全国关注的话题。直到包括新华社、央视这些媒体到看守所来找他时,他才知道“有希望了”。

  后来,弟弟时军锋自首,时建锋翻供,案件重审的结果是两兄弟犯诈骗罪,时军锋判7年有期徒刑,时建锋判两年半。外界多有传言,说时军锋的想法是判3年以下就服;但事实是后来刑至7年,兄弟二人却都未上诉。对此,时建锋表示,从2009年12月被刑拘至今,他几乎没有和时军锋交流的机会,因而并不清楚弟弟的想法是什么。他说:“有错就该承担。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想的就是息事宁人。 ”

  [回家没几天债主就上门]

  时家大哥:“几十万的债让我们怎么还”

  “有些事情,他(时建锋)不敢跟你说实话。 ”7月25日中午,在郑州西郊的一间路边小店里,时家三兄弟的大哥时银锋对记者说。时银锋说,从这案子一开始,他就认为自己的两个弟弟是为人背黑锅的。从平顶山中院最初的审判到鲁山县法院的重审,他都一直主张要上诉,然而都未实现。

  其实,时家兄弟要申诉,最主要的是想获得一笔赔偿金。时银锋说,案发以来,为了打官司,三兄弟这些年赚的钱几乎全花光了,而三弟为了把顶罪的二弟捞出来,又借了几十万元用于“活动”;现在三弟还在牢里,但债主们一个个地盯着时家,这样下去,将来的生活根本没法继续。“母亲家里的几分田地最近要被征收了,这消息要是被债主知道,他们就要找上来了。 ”说到这里,时银锋眉头紧锁。

  从天价过路费案曝光至今一年多时间,时家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大哥时银锋不仅要独自赡养老母亲,更承担起照顾三弟孩子的重任。“弟媳见军锋进了监狱,俩人把婚也离了,剩下孩子没人管。我既要照顾自己的家庭,还要照顾母亲和侄子。 ”

  去年底两个弟弟入狱之后,时银锋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去看他们一次。时银锋说,他希望老二能跟着他来郑州的建筑工地上打工,这边的工资是每十天结算一次,比较稳妥。 “他刚过来只能当临时工,工资是少点,每天90元,但实实在在啊,而且兄弟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

  尽管比两个弟弟分别只大4岁和8岁,今年48岁的时银锋却认为自己和他俩“不是同龄人”,因为“和他们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时银锋说,两个弟弟的想法是比较多的,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直本本分分赚钱养家。老三到处跑,去过浙江和上海等地,在当地也算见多识广有本事的,所以曾赚了些钱;而老二一直没什么本事,那时给养殖场卖小鸡的活儿,也是老大安排的。两个弟弟用军牌逃过路费的事,时银锋一开始就知道,他也劝阻过他们,但他们不听。“没办法,虽然我是老大,但他们毕竟有自己的独立的想法,我也只能提建议,不能去干涉。 ”

  时银锋说,关于申诉,他已经委托北京的律师王永杰来做,现在也在等王律师的消息。王永杰是“天价过路费案”发回鲁山县法院重审时,时军锋的辩护律师之一。时银锋说,他现在都不敢找河南本地的律师来代理这个案子。

  时银锋说,他最近会回一趟家,再去监狱看看老三,和他商量一下申诉的事情。 “我也没想让老三减刑,毕竟他们是做错了,应该受罚。但这个事情的责任不应只由我们来负。我只希望能获得相应的赔偿,把债还了,让一家人将来能正常生活。 ”

  [面对未来犹豫不决]

  “给别人干活能赚多少?还是得自己干”

  时家两兄弟被关押在不同的监狱,时建锋出狱后不久就去探望了弟弟。他说,弟弟的精神状态还可以,在牢里的劳动是缝制衣服。两人只是聊了聊生活方面的问题,弟弟没有提及案件,也未提出“减刑”之类的诉求。时锋能看出来,弟弟也是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他告诉记者,他在牢里时,不断有人告诉他“别再乱说话,不然会惹麻烦”;他感觉得到,有人也对弟弟说了同样的话。

  禹州祁王村的大多数人家,门口都修起了高大的牌坊,镶着鎏金的“家富财源广”五个大字,而时建锋家只有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院子里一共有四间屋子,都是青砖砌成的平房,除了一间做厨房和储物室外,另外三间原来分别是时家母亲和二儿子时建锋、三儿子时军锋住的。记者7月24日下午在这里见到时建锋时,他穿着细条纹的新衬衫和运动短裤,踏着一双凉鞋;头发短短的很整齐,还能看得出一个多月前出狱时剃过的痕迹;皮肤显得很白皙,他说,这是这些天一直在家里休养没怎么晒太阳的缘故。

  在狱中,时建锋主要的任务是制作丧葬用的纸元宝;而出狱一个多月来,他最重要事情就是在家静养。他说,监狱里伙食不好,回来要好好调理一下。他每天在村子里走走看看,晚上看看电视。记者问他有没有打牌来消磨时间,他连声说:“没有没有,我现在一点钱也没有,哪能去玩牌输钱啊!”为了赚钱,他最近也在考虑着出去打工,可能去郑州,因为大哥在那里的建筑工地上班;也有可能去山西。他说,想找能连续干得时间长一点的地方,至少能干到春节再回来,不然也赚不到多少钱。

  不过,在时建锋看来,打工也只是权宜之计。“给别人干活能赚多少?还是得自己干。”他说,现在是没有做生意的本钱了,等有机会了,他还是要自己做老板。他告诉记者,曾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他在养殖场工作,往农户家里卖小鸡;他一直想自己做点事,但苦于没本事,“连摩托车也不会骑”。和弟弟时军锋一起开沙场跑运输,算是他头一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没做多久,“天价过路费”案发,他锒铛入狱,什么都没了。

  谈到回来之后村里不少人给他说媒,时建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有好几个人来跟我说过,但我只能是都推掉了啊。我现在啥也没有,岂不是要靠女人来养我,那肯定不行!”他确认,之所以乡亲们愿意给他介绍,是因为他人老实,“这一点是真的没错的”。他还说,婚姻也要看机遇,要谈得来才牢靠。 “我今年44岁,相信50岁之前能把婚事办了! ”

  律师说案

  涉案公路当时并无收费资质

  北京市亿嘉律师事务所律师王永杰向记者确认,时建锋出狱后,他已经和时银锋、时建锋电话联系过两三次,二人已经委托他对案件进行申诉。

  王永杰称,他在鲁山县法院审理时就为时家兄弟做了无罪辩护,现在申诉依旧坚持这个观点。他说,“无罪”最有力的理由在于时家兄弟“骗免过路费”之时,车子所走的郑尧高速公路并无收费资质,因而“逃费”构成的诈骗罪也就无从说起。根据王永杰的说明,记者在郑尧高速的上级单位河南中原高速公路股份有限公司的官方网站下载到了其于2010年3月30日公布的2009年年报,这份年报也公开披露于同日的《中国证券报》和《上海证券报》。该年报第26-27页提到,郑尧高速“项目于2007年12月21日建成通车……项目竣工验收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中。根据河南省有关规定,项目竣工决算验收结束后,政府将正式批复其收费经营期限。 ”

  王永杰指出,现行《公路法》第三十三条和国务院颁布的 《收费公路管理条例》第二十五条分别明确规定:“公路建设项目和公路修复项目竣工后,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进行验收;未经验收或者验收不合格的,不得交付使用。 ”“收费公路建成后,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进行验收;验收合格的,方可收取车辆通行费。收费公路不得边建设边收费。 ”

  王永杰称,公诉方指控时家兄弟“骗免过路费”的时段是2008年5月至2009年1月,而根据上述年报和法条,这段时间郑尧高速尚未验收就获得了收费许可证开始收费,是违法无效的。“既然收费违法在先,那么就不存在‘逃费’、‘诈骗’一说了。 ”

  2011年代理此案时,王永杰曾向河南省交通厅和发改委提出申请,要求公开为郑尧高速颁发收费许可证的依据、该公路的审批信息等情况。 “交通厅给的回复把皮球踢给了河南省政府和省发改委,而之后这些部门的回复遮遮掩掩,语焉不详。”王永杰说。而在鲁山县法院的审理中,法院对这条关键的辩护意见不予理睬,即在判决书中根本提都不提。

  王永杰还提到,即使真的是逃费,也只需补交路款,不应认定为“诈骗罪”;另外,此案的审理过程中还有很多程序违法之处,当时他也向法院提出,但并未得到回应。他说,准备为时家提起申诉的同时,他最近将要再次向河南省交通厅和发改委申请公开郑尧高速收费的依据等信息,希望能让申诉顺利一些。 “时家兄弟有错并不等于有罪,罪、责、罚的确定需要严格依法进行。 ”他说。

  对话

  “学致富,每天看中央7套”

  时建锋把记者引进一间屋子,房内装有空调,还有冰箱、电视等电器。他说,这是他弟弟时军锋的屋子,是他们家条件最好的了,他现在住在这里。记者提出想去他自己的房间看看,却被再三推辞:“那里都好久不住人了没啥好看的。 ”本报记者去年1月曾走进那间房,当时所见一片残破,全是厚厚的灰尘,唯一的电器是坏掉的电风扇,还掉落在了空空的床板上。现在,主人回来了,但房间门窗仍然紧闭,不见天日。

  就像这间被深锁的破房间一样,时家依然有着很多不肯说的秘密,背上几十万外债,让这个破镜重圆的家庭,看不清楚未来。

  ■时建锋(“天价过路费案”当事人):“不后悔,做生意就会有风险”

  记:现在状态怎么样?

  建: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心情也挺好的。

  记:准备什么时候出去打工?

  建:还说不准,要再到处问问看,希望是能干的时间长一点的,工资高点的地方。

  记:以后准备安心地打工了吗?

  建:那可不中。跟别人打工是没有出路的,我还是想自己做生意,只是现在什么本钱也没有了。我现在看电视从来不看电视剧,那没意思。我只看中央7套讲致富经验的节目,天天都看,跟着学经验学本事。 ”

  记:这次出了事,你后悔吗?

  建:没啥好后悔的。做生意就会有风险,愿赌服输。

  记:当时给弟弟顶罪,是怎么想的?

  建:(停下了想了一会儿)也没多想什么,公安局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车主,我没在意,随口说是。结果后来就被抓进去了。进去后以为像以前那样很快就能解决,但后来发现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有人想要弄我们了。这样子肯定不能再让弟弟也进来了。

  记:军牌都是你弟弟去弄的,你怨他吗?

  建:不怨。他也是想让我赚到钱了能盖房取媳妇。我们是兄弟啊。

  记:事情到现在,你还有什么想法吗?比如想办法给弟弟减减刑?

  建:这事儿牵扯的人太多了,可不敢再多想了,都过去了是最好的。往后退一步,会是一条路;要是死咬着一条路冲,只有撞墙的份儿。

  记:经历了两年半的这么多事情,有什么感想?

  建: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变聪明了,看清了很多事情,长了很多见识。很多东西之前没接触过,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待在里面两年多,值。

  记:母亲一直为你结婚操心,现在也有很多人给你说媒,你怎么想?

  建:现在谈这个事儿都是空的,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不实际。再说了,也得看双方能不能互相看得上,不是说成就成的,得靠缘分。

  ■时银锋(时建锋和时军锋的大哥):“他们是理想主义,我是现实主义”

  记:现在你是坚持要申诉吗?

  银:一定要申诉,不然一家子没法生活。老三的小闺女以后要上学,老三以后要盖房结婚,老母亲要养老,背着这么多债怎么也过不下去。

  记:其实你最想要的是赔偿金?

  银:是的,这个是最实际的。至于名声什么的,我们不去争。

  记:但律师的意见是申诉就是要证明两个弟弟无罪,你怎么看?

  银:我觉得他们确实错了,就要承担责任。至于该怎么申诉,我也不懂,还是要靠律师想办法。

  记:老二现在要找工作,你有没有给他出出主意?

  银:我希望他能跟我到工地上来,老老实实干活儿。我现在干到领班了,一天能挣150、160块,他来了拿不到这么多,但起码有保障,不会出事。兄弟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

  记:你怎么评价你的两个弟弟?

  银:他们和我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我是现实主义的,没想过要赚多少钱;而他们是理想主义的。当然我没法去干涉他们的生活。只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好好地过日子。

  记者手记

  小人物的小梦想

  一起事实原本并不复杂的案件,因为司法操作的诡异出错,不仅被冠上“天价”二字,还成了迂回反复的“悬案”,已经“上演”了两季。 “第三季”刚刚开头,主角的命运如何,是否依旧如前悲惨,尚未可知。如果依然有人要做“葫芦僧”,那“葫芦案”恐怕在所难免。

  涉案的时家两兄弟确实遭遇了许多既不合理也不合法的事情,不过,无论是他们的亲人、辩护律师还是他们自己,都承认二人使用假军牌确实有错。最无辜的,还是时家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清楚两个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欠了多少债;还以为在这桩案子里,最开始被抓的老二是主谋,老三是为了救他才自首的。半年之前她最大的愿望是三个儿子能回家团聚过年,现在她最惦记的是老二时建锋的婚事。一生操劳的她,脸上时时带着愁苦,或许,等到时建锋真的成家立业了,她才能开心起来。

  时建锋参与经营三弟开的沙场,就是为了“立业”。最初法院说他逃了300多万过路费,据说是把超载的罚款也算进来了。然而,时建锋、时银锋都一再跟记者说:“如果不超载,肯定要赔钱”。他们说,因为同行都超载,如果自己不超,河沙的成本就压不下来,别人就会嫌价高不买自己的东西。甚至有一种声音说,高速公路上有人其实“欢迎超载”,因为超得越多罚得越多,收的罚款只有很少拿来修路,其他都进了私人的腰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时家兄弟的悲哀,并不只关乎他俩,还辛辣地折射出当今社会的病灶、时代的顽疾。

  时建锋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卷入如今的汹涌漩涡之中。他只是个小人物,怀着经商致富然后盖房娶妻的小梦想。然而,改行的他,会不会再遇到“超载”这样的怪圈,会不会再“被天价”?谁也不知道。

  祝他好运。

  事件回放

  天价过路费案

  为了逃掉高速通行费、多挣钱,河南禹州市农民时建锋、时军锋两兄弟,购买两辆大货车后,拿着两套假军车牌照进行营运,8个月的时间里,免费通行高速公路2361次,偷逃过路费368万余元。该农民一审因诈骗罪被判处无期徒刑。2011年1月11日,大河报报道此事后引发社会各界关注,不少网友对是否应以无期徒刑来惩罚逃费者以及高速公路的收费标准提出疑问。该起事件是全国首例因偷逃高速过路费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案例。

  这一发生在河南平顶山市的离奇案件披露后,引发了一连串更为离奇的故事:哥哥翻供,弟弟自首,主审法官被撤职。 2010年10月,河南省平顶山市检察院指控河南农民时建锋为牟取非法利益,非法购买伪造的武警部队士证、行驶证等证件,累计骗免通行费368万多元;2011年1月11日,时建锋被判处无期徒刑。案件宣判后,舆论大哗。随后,平顶山市中院宣告重审。2011年12月,案件在鲁山县法院公审。2011年12月,河南省鲁山县人民法院宣判时建锋犯诈骗罪,改判有期徒刑两年6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1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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