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揭培训市场黑幕：谋求最大利益谎报升学率

　　央视《经济与法》栏目于2012年9月4日播出节目《疯狂的补习班》，以下为节目实录：

　　导视：

　　解说：五万，十万，六十三万！补课费为何一涨再涨？

　　同期：孩子要分，没办法。

　　同期：你不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对不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逼着孩子去补。

　　解说：一线教师，个性化辅导，95%的本科录取率！这些到底是真是假？

　　同期：广告，懂吗？

　　解说：以教育的名义，谋求最大化的商业利益。《疯狂的补习班》，经济与法正在播出。

　　主持人1：暑假，对学生来说，本来应该是一个放松身心的时期，可对许许多多的学生来说，暑假是第三学期，今年的暑假期间，北京交管部门专门在网上发布了这样一条的公告，“补习班集中，部分交通受影响”。北京一位家长告诉记者，7月21日北京普降大暴雨，当晚她的儿子在家人陪护下冒雨赶往奥数班学习。到了班上一看：全班20多个孩子，居然没一个迟到。补习班的费用也是年年看涨，最高的单笔交费居然高达63万元。人人都上补习班，那么，这些补习班效果如何？补习费又为何会越来越高？针对中小学生课外辅导市场，我们的记者展开了调查。

　　解说：2011年9月，湖北李女士的儿子 升入初三面临中考，而李女士儿子的成绩并不太好，正在发愁时，李女士接到了一个名为京翰1对1的课外辅导机构打来的电话。

　　同期：李女士：他们宣传说，我是全国第一的啊，都是一流的教师啊，会针对你孩子，提供一个个性化地教学啊，然后他们有专门配备的班主任啊，会给你孩子全身(方位)辅导啊，反正说得非常好。

　　解说：李女士立刻带着孩子去咨询，在这家课外辅导机构，工作人员的一番话让她下定了决心。

　　同期：他是说，你只要是进到我这里，肯定是可以上到四中的。

　　解说： 四中是武汉最好的高中之一，有了这份承诺，自己觉得花些钱为孩子补习是值得的。可是，当咨询人员报出价格，李女士还是吃了一惊。咨询师为李女士孩子量身定做的补习方案一共是350课时，总共55750元。

　　同期：李女士：你想想一堂课就得300多块钱，打了折以后一堂课也得300块钱。

　　解说：李女士在一家公司当司机，每月工资只有1000多元，丈夫没有固定工作，每月给别人打零工能赚一、两千块钱。为了节省家庭开支，李女士每天都是带饭上班。可是，一想到上一所好的高中关系到孩子的将来，李女士最终还是给儿子报了名。李女士说，儿子每个周末一天上四堂课，这就是1200元左右，几乎相当于自己一个月工资。

　　同期：李女士：但是我就想，我说你赚钱也是为了孩子。我说孩子如果考不起，读个一般的技校，他一生就没有什么出路了，那有什么意思呢？

　　解说：2012年7月1号，是中考查分的日子，一大早，李女士一家就处于紧张的状态，8点30分刚过，她立即拨通了查分的声讯电话，查询儿子的考试成绩。

　　同期：李女士：结果一查询，他说我孩子是363分，我就傻了，这个分数是百分之百地考不上普高的。

　　解说： 花了5万多元钱，整整补习了一年，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京翰1 加 1向李女士承诺，只要孩子到他们那补习，就一定能上武汉四中，可如今孩子却连一个普通高中都没有考取，李女士对此难以接受。

　　同期：李女士：我想那你承诺你是最好的，要的价钱也是最贵的，那么我就百分之百地相信你。那你要最好的，你什么都要最好的，那我肯定就要你质量啊，你敢要我钱，我肯定要你质量啊

　　主持人2：之后，李女士找到京翰1对1讨要说法，经过了几番的交涉，最后京翰1对1退还了李女士一部分费用。无独有偶，远在千里之外哈尔滨的刘女士，也有着同样的遭遇。

　　解说：刘女士的儿子是哈尔滨市某重点高中的学生。高一时成绩还不错，后来渐渐下滑。今年春节，马上面临高考的儿子有了紧迫感，让刘女士给自己找一个补习学校，想“恶”补一下。

　　解说：为了能让儿子成绩有个提高，刘女士找到了京翰1对1，请老师一对一对儿子进行补习。刘女士说，当时工作人员称，他们学校的任课教师都是“在职一线教师”。

　　同期：刘杰：共计是一百八十元一小时，一堂课三百六十元，我花了不到八万。

　　解说：这么多钱花出去了，刘女士的儿子也不想辜负母亲的期望，每天都认真来补课。

　　同期：刘杰：太努力了，晚上都学到四点，甚至有的时候到五点，我都心疼不让学了。原先是打着骂着让孩子学。

　　解说：看见自己儿子的转变，刘女士打心眼里高兴。高考之前，补课班的老师说，孩子已经很优秀了，如果再有针对性地补习三天，考试时正常发挥，考个好学校没问题，不过这三天的补课费更贵，总共6120元，刘女士没有犹豫交了费。

　　同期：刘杰：没考虑一点都不考虑。那唰唰就给拿过去了。

　　解说：然而，高考结束成绩发布了，刘女士的儿子只考了340分。

　　同期：刘杰：出分的时候，那真的我的眼泪哗哗的，我就想，我没想到我的孩子能打340分。

　　解说：交了将近8万块的补课费，却换来这样的成绩，刘女士难以接受。

　　同期：刘杰：现在的孩子都要累懵了。今天学这个，下了这个去那个、就把孩子累成啥样了，结果到最后家长能怎么着。

　　主持人3：今年以来，对京翰1对1的投诉屡见于新闻媒体，2012年1月，重庆商报以及重庆电视台播出了了《天价培训费，28万生物只考一分》的新闻，2012年4月，湖南卫视公共频道报出了《63万天价培训费》的事件。这两则新闻中牵涉的培训机构正是京翰1对1。高的令人乍舌补习费用和低的让人不敢相信的分数牵动着家长们的神经，那么，这个京翰1对1到底是家什么样的机构，为什么会频频出现这样的事件呢？

　　解说：在京翰1对1网站的首页上，京翰对自己做了如下的描述：中小学课外辅导专家！中国十大最具影响力教育辅导品牌！国内首创“4个1”辅导模式。10000名优秀教师！个性化家教一对一辅导，单科提升30分等等，在下面还有很多特级教师的照片。那么，这些都是真的吗？记者兵分两路展开了调查 。

　　转场：……

　　解说：:在京翰，有一个被广泛宣传的 ，号称是国内首创的模式—— “4个1”辅导模式。所谓“4个1”指的是京翰对每位前来补课的学生都会配备一位学习规划师，一位专职的班主任，一位精英学科教师，以及一套个性化的学习方案。这其中师资，也就是这4 个1 中的精英学科教师的情况是家长在为孩子报辅导班时最为关注的。那么，京翰的辅导老师都是哪里的呢？记者来到京翰教育北京两个校区进行咨询 。

　　现场 劲松校区 咨询师：咱都是城八区一线在职的，城区的，对，我会给你安排海淀那边，可能会，教学质量高一些。都是一线的，你放心，都是一线的，这一点可以保证。

　　现场 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部主任：咱们主要都是北京的老师，就是在校的。在校的老师，对，比如暑假了，人家放假了，人家出来代课挣钱，但肯定是带完毕业班有经验的，对，就专门带高考的

　　解说：但是， 2012年年初，教育部等七部门发出《治理教育乱收费、规范教育收费工作的实施意见》，其中明确规定：严禁公办中小学举办或与校外机构合作举办有偿补习班，严禁公办中小学教职工组织或参与有偿补课。当记者对此提出质疑时，京翰教育的咨询师给出了这样的说法。

　　现场 京翰劲松校区 咨询师：

　　记者：一线老师不是不让出来吗？

　　咨询师：是不让出来，但是北京生活压力那么大，他也需要买房子，他也需要(还)房贷，不是吗。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部主任：都为了赚钱，因为说实话，他在这儿教一天课的钱比他在学校教一礼拜挣的钱都多。哎哟，这种(情况)。对，他不能从事有偿家教，但是，老师才挣几个钱呀，人家出来一个月能挣好几万，在学校才挣几千，人家干嘛不赚，而且，家长愿意让老师出来，再说，这年头，你(不)让人从事有偿，让人从事无偿，人傻啊，人凭什么白给你无偿上课啊。

　　解说：那么，确实有老师偷偷来京翰教育做有偿课外辅导吗？记者提出能否亲自和辅导老师见一面，咨询师却以这样的理由回绝了。

　　同期 劲松校区咨询师：确实是有明文规定不让出来，所以说我没有办法给你透露是哪个学校的，哪个老师，哪个家长问，我们都不会说。

　　解说：那么，京翰1 对1提供的这些所谓的标准老师，真的都是一线在职教师吗？京翰的员工在内部是这么说的。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师

　　男：咱们就必须要告诉他(家长)是一线(老师)，要跟家长沟通，让家长留下来，因为所有的机构，除了学大他们，基本上都是说一线老师，基本上都说是一线老师，像金钥匙，他们也都说是一线老师，但是你用屁股想想都不是，基本上没有，家长认可最主要的，家长喜欢在你这。就是沟通学习呗，树立危机感。不学不行啊，就这样，就行了，把家长留下来，但是你跟他(家长)肯定说是一线的。记者：那这其实相当于有一点骗家长？男：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吧。 记者：那家长不会问吗？问你这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啥的？

　　男：对，有很多是可以规避掉，比如说，老师说了不让我们说，我们不能说他是哪个学校的，但他却是一线的，这个会影响人家声誉的，而且北京市教委有规定，不允许一线老师出来代课，所以说我们和老师之间有保密协议的，所以说我们不能说是哪个学校的，但他的确是一线的。但他的确不是一线的，你心里一定要有数。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部主任：

　　家长是没有办法查这些东西的，咱们不会把老师任何东西透露给家长。

　　解说：在京翰北京东直门校区的前台处，并排摆放着几张名师展示牌，上面赫然张贴着四位北京四中的老师的照片和简介。这几位北京四中的老师真的会来京翰为学生做一对一辅导吗？这位咨询部主任是这样说的：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咨询部主任

　　女：人家也不接一对一，人家嫌钱少，一千块钱人家不干，嫌钱少了，人家教大班，教百人大课，讲一场上万呢。教一对一，一个人教下来，你再有钱能交几个，一百个人交钱肯定交的多。

　　记者：其实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找那几个老师去一对一的教课是吗？

　　女：对，因为有的家长听到价格就不要了， 02—08：16 所以说咱们打着名师，就跟你去医院看病，不也拿出几个专家号，专家号，挂出来几个专家来。不是一样的吗？

　　主持人5：老师是不是一线，家长无法查证，那京翰声称为每个学生提供的一套个性化学习方案是不是真的是为每个学生量身打造的呢？在宣传材料上，京翰说为了帮助学生提高成绩，会给学生先进行一次整体的测评，然后再根据测评结果为每个学生制定有针对性的辅导方案。这，会是真的吗？

　　解说：在京翰劲松校区，当记者咨询时，对方简单介绍了测评的情况。

　　现场：京翰劲松校区 咨询师

　　等一下那个测评报告会写的很详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学习风格的人，比如说你这一天时间之内，哪个时间段的经历比较旺盛，学习的效率比较高，这都会有体现的，包括你的性格方面，都会有一个全面的体现。

　　解说：之后，咨询师为同去的学生做了测评。仅仅半个多小时后，一份满满八页纸的测评报告就出来了，里面涉及学生的知觉类型、表达风格、社交习惯、生理需求、情绪环境等诸多专业内容，并一一配以图表。那京翰为什么要在这方面下这么大的功夫呢？京翰的工作人员道出了其中的奥妙。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部主任：

　　其实那个可以不做的，主要是你签单的一种手段，就是给家长树立危机感，比如说我今天我有糖尿病，你去看病，大夫说先给你测一下，一看糖尿病，正常人比如说，指数是13 或者是7，你都20多了 你都病入膏肓，或者说我的血压高，正常人是120，我一测180那完蛋了，那假如说我都知道我是180，你甭测了，我直接交钱 我就开药吧，你明白吧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师

　　这只是一个道具 让家长看的，没有啥实际意义，有的时候会用，有的时候没人用

　　解说：按照京翰的流程，测评报告出来后，根据测评报告还要制定一套个性化的辅导方案。那么测评是如此，个性化辅导方案又是什么情况呢？

　　同期： 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师

　　这个都是我们做的吗

　　个性化辅导方案

　　对

　　这就是我们要做

　　做做做 做啥啊 不用做

　　有的家长真较真的话，较真的话

　　随便糊弄一下，那咋整

　　拷贝一下，换个名字

　　如果有需要性别也换一下。

　　解说：在京翰1对1的宣传中他们极为标榜的学生测评和个性化辅导方案原来只是忽悠家长签单的手段，而精英学科教师保证是一线教师的承诺家长其实根本无从查证，那京翰1对1声称的4个1辅导模式里还有两个重要的角色，学习规划师和班主任，这两位对学生会有什么帮助呢？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咨询部主任：

　　记者：就是四个1辅导模式？学习规划师就是我们咨询师是吗？

　　女：就是咱们。

　　记者：我还说呢，我说学习规划师，学习规划师来给他们规划一个学习方案，这个我们到时候要给他做的吗？

　　女：就是说规划，这些孩子比如说70分，你要想将来提高到90分，你得跟我学一年，你得跟我学多长多长时间，一百个小时，两百个小时。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 郑士霞

　　咨询师只不过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一个职称，但是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销售，就是把京翰的产品销售出去。

　　解说：那么，专职班主任呢？京翰确实为每位来补课的学生都配备了一位班主任，来管理学生补课期间的相关事宜，比如排课、跟授课老师约时间、上课情况监管等等。但在京翰发给内部人员使用的班主任手册上写明：班主任除了那些日常管理的工作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加大课时消耗促续费”。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 郑士霞

　　对咱们来说，虽然是教育，咱们也是销售，公司要以盈利为目的。

　　主持人：京翰1对1大力宣传的4个1辅导模式在我们的调查中更像是一个销售模式，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帮助学生学习，而是为了让家长掏更多的钱。京翰1对1的收费在市面上众多的补习机构中属于中高档水平，他们的补习费为什么会比较贵呢？

　　解说：当记者询问价格时，京翰的咨询师拿出了一份印刷精美的价格表，上面标注着从小学到高中，从高级老师到标准老师，各种不同档次的收费标准。最高的每小时要700多元，而即使是最便宜的小学一年级标准老师，每小时辅导费用也要180元。记者提出想趁署假最后10天，为孩子补习一下高一英语，咨询师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为记者做了一个200小时的补习方案，而价格是45000多元。

　　现场 劲松校区咨询师：

　　桂老师：这么贵呀？这我没想到。真没想到，我就以为花个四五千块钱，我的想象当中，应该四 五千，五 六千，因为就，是这么点(课)，我最主要的还是看重那个

　　咨询师：一对一来讲，京翰可能要比其它的机构贵出那么五块十块钱，因为咱用的师资是一线的，这个是其它机构补不了的。

　　解说：这么高昂的费用真的是因为师资吗？

　　现场 劲松校区 咨询师：

　　桂老师：你们找的那些老师，也得给不少钱？

　　咨询师：这个还真不太清楚，怎么给的。

　　桂老师：你们都不知道。

　　咨询师：因为这是校长那边负责，我们是不知道这个。

　　解说：以小学一年级、标准教师为例，京翰向家长收取的费用是每小时180元，那么京翰到底为辅导老师支付多少报酬呢？。京翰的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 郑士霞

　　记者：假设说教课的话，然后那个课时费是怎么算的？

　　答：课时费是，一年级55块钱。一堂课？就一个小时？对，这是一年级。

　　记者：这个是指的兼职吗？还是全职？

　　答：对，兼职。

　　记者：那全职？

　　答：兼职全职都一样。

　　主持人5：每小时向家长收取180元，给辅导老师才55元，还不到三分之一。这样的比例，恐怕是许多家长没有想到的。家长一般会认为，收费高的补习班，教学水平也会比较高，补习效果也会比较好，在这本由京翰一对一主办的《考试状元》杂志上，京翰的确列举了一组很有诱惑力的数字：227名学生考入北大、清华！高考本科录取率达95%！辅导提分率达98%！中考省市重点中学录取率达97.3%！提分传奇，47天提了208分！ 那这些学生是在什么考试中提高了这么多分？既然叫提分，那与只相对应的学生的基础分又是在什么考试中取得的呢？京翰的宣传材料上没有注明，京翰的员工在内部是这么说的

　　同期：京翰东直门校区 咨询师

　　咱们内部人考的，比如说我给你讲了一套卷子，然后第二天就考那套卷子，这种东西，广告，懂吗？你就那么一听，你这么一看 一听就得了。

　　这个高考本科录取95%，中考省市重点中学录取率97.3%，这是真的假的？

　　就是这么编的，你要是创立一个学校，创造一个吕健培训机构，你肯定也说我们学校有多好，宣传的时候也是打广告，有多少个一线老师，有多少个省重点老师 挂名的，这数，就编呗。

　　主持人7：在京翰内部，除了有班主任手册之外，还有一个咨询师手册，这个仅供内部人员使用的咨询师手册是每位咨询师进入京翰后必须通读学习的，里面详细介绍了应对各种情况的营销技巧以及应该注意的问题。有意思的是，记者与京翰的咨询师接触时，不时就能感觉到这些营销技巧的影子。

　　解说：比如关于价格问题，手册上明确写明：“价格不宜在家长不了解京翰或不了解1对1时讲”，“咨询师尽量以“绕”为原则”。

　　现场 劲松分校咨询师：

　　桂老师：咱们这儿收费的情况怎么样？

　　咨询师：收费是要根据他所报的课时量，还有选择的老师不同，也不一样，等一下再说收费的情况，咱们先说这个成绩，咱们这次过来是待到几号

　　解说：再比如，关于为学生测评，在咨询师手册中写明：测评是他们营销中“全面攻单”的一个重要环节。为避免节外生枝，跟家长谈判时，需将学生引到测评室。测评卷主要起到回避同学，跟家长单独谈费用及补充学生问题的作用。当场不需给分析，如果家长问及，就说那是未来辅导时班主任和教师做参考的依据。如果家长不签约，事后你会给做出专门的文字报告，作为再次邀请家长的由头。

　　现场 劲松分校咨询师：30—29：21

　　然后接下来我就先给你做测评，然后给你带到那边做做测评，家长你在这边等一下，来，你过来吧，我来帮你做。

　　解说：在这本咨询师手册上，京翰还提出了一个“陪读”的概念。如果你成绩不好，那他就会说：学校老师为了升学率主要是给那些成绩好的学生讲，所以你跟不上，是在陪他们读书。所以你应该到 京翰上1 加1补习。颇有意味的是，手册中写明，这套陪读理论同样适用于学习成绩好的学生。

　　现场 劲松校区咨询师：班课肯定不止你一个孩子对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进度，比如说这个知识点你会了，老师不可能就因为你不讲，还是要讲，那这个他在讲的过程当中，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在陪大家去听，因为我懂啊，久而久之，你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主持人8：在这本京翰发给内部员工的咨询师手册上，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不管成绩好还是差，京翰都设计了相应的营销技巧来说服家长，目的只有一个：掏钱让孩子来补课。而为了获取家长信任，手册上甚至细致到了要求员工接打电话时一定要说：“您好，这里是京翰教育某某分校”，而不能说“京翰某某分公司”。理由是：分校是学校，公司是企业，而家长更容易相信学校。为了获得利益，京翰可谓是煞费苦心。事实上，近来像京翰这样受到质疑的校外辅导机构并非一家。不少课外辅导结构把中小学生当摇钱树，让学生学业负担愈来愈重，家长的钱包愈来愈轻，这样一个庞大的市场到底该这么来规范？我们明天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