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拘、路面管控、明确法律细则，虽然近期一连串的打击行动把小杰这样的飙车族“吓得够呛”，但他也表示理解，因为飙车确实存在很大的危险性，而让他“纠结”的是飙车时的那种极速体验令他难以自拔

　　法治周末记者 赵晨熙

　　“3、2、1……跑！”随着发令员猛地落下双臂，两辆“全副武装”的跑车如同冲出牢笼的猛兽一般怒吼着跑出并迅速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这可不是在观赏好莱坞大片《速度与激情》，而是最近广受热议的北京东坝地下飙车的场景。

　　2013年8月24日晚，在北京市朝阳区东坝楼梓庄桥附近一条隐秘的岔路，几十名喜好改车的飙车族齐聚一起，轰鸣的马达，飞扬的尘土，欢呼的人群……他们上演着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

　　然而激情过后，等待他们的却是法律的制裁，9月7日北京交管部门透露，3名曾经在8月24日参与朝阳区东坝北路飙车事件的男子，已因涉嫌“追逐竞驶危险驾驶罪”被朝阳警方刑事拘留。此外，从7日起北京交管部门组织了专项行动，严查“飙车”、非法改装等违法行为，警方同时首次明确了认定“追逐竞驶危险驾驶罪”的构成要件，加大打击力度。

　　曾经鲜为人知的飙车族一跃进入公众视野，面对警方展开的一轮轮的“围追堵截”，他们是否疯狂依旧？他们又有着怎样的“速度人生”？

　　东坝飙车3人被拘

　　2013年10月6日，“十一”长假已接近尾声，很多希望“抓住假期最后尾巴”的人们选择自驾车去近郊出游，北京市丰台区草桥某地下停车场里车辆寥寥。中午13时，一阵刺耳的橡胶摩擦声打破了停车场里的宁静。

　　驾驶员小杰双脚并用，左脚狠狠踩住刹车，右脚猛力轰住油门，右手紧紧拉住手刹，仪表盘上的转速表已直攀5000转，“轰、轰”，随着引擎不断的“尖叫”，车身的尾部也开始颤抖摇摆起来，此时小杰右手猛松手刹，左手同时慢慢向右转动方向盘，他所驾驶的这辆红色高尔夫GTI(俗称“小钢炮”)就像陀螺一样，缓缓地在原地“旋转”了起来。

　　响彻停车场的引擎轰鸣声、不断摇摆的车尾、刺鼻的轮胎焦味……短短十几秒钟，小杰的这辆“小钢炮”便用轮胎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圆形。

　　“怎么样，我这原地‘烧胎’玩得还行吧？”从驾驶室里“蹦”下来的小杰边哼歌边跟节奏点着头，左耳上闪亮的耳钉在昏暗的停车场里格外显眼。

　　掌握“烧胎”这门娴熟车技的小杰并不是职业赛车手，他笑称自己是个“黑户”——喜欢玩车的“飙车族”。这次在停车场里为记者表演的“烧胎”算是这位飙车族最近难得的一次“疯狂”，“因为警察现在抓得太严，根本不敢出去跑”。

　　8月24日东坝飙车事件的曝光，让他们这些一直“潜伏”着的飙车族开始受到警方的重点“照顾”，回想不久前的这次事件，小杰依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3位“车友”为逞一时之快，即将面临法律的审判。

　　8月28日，朝阳警方对24日晚参与东坝飙车的杨某、徐某和刘某进行了刑事拘留，法治周末记者从朝阳区法院了解到，9月16日朝阳法院已受理了此案，3名被告人被控“追逐竞驶危险驾驶罪”。

　　2011年修订的刑法修正案(八)第二十二条规定“在道路上驾驶机动车追逐竞驶，情节恶劣的，处拘役，并处罚金”。但对于“道路”的具体范围以及什么叫“情节恶劣”，一直缺乏实施细则。

　　为加大打击力度，此次北京警方首次明确了认定“追逐竞驶危险驾驶罪”的构成要件。其中“道路”指公路、城市道路和虽在单位管辖范围但允许社会机动车通行的地方，包括广场、公共停车场等用于公众通行的场所。“情节恶劣”包括：追逐竞驶车速超过行驶路段规定时速50%(含)以上的；因追逐竞驶而发生交通事故，造成较大人身财产损失(尚未构成交通肇事罪)的；曾因追逐竞驶被相关部门查处，又追逐竞驶的，都属恶劣情形。

　　飙车族有点“慌”

　　与3位被捕的车友相比，曾经多次去东坝观赛参赛的小杰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他坦言以前自己飙车也被交警制止过，但基本是“警察一走，就又回来了”，而这次的逮捕让他深知“这回是来真的了”。

　　东坝飙车至少有两年历史，因为小杰2011年年初入“飙车圈”时，就曾跟随“前辈”到东坝飙车，鼎盛时期这条路上能聚集上百号人、百十辆车。

　　“04赛”即400米直线加速赛，是东坝地下飙车的主要赛事，既考验车辆的加速性能，更要求车手有高超的技艺。“手动挡一般完爆(赢)自动挡。”小杰边说边露了一手自己高超的换挡技术，短短2秒，他便迅速完成了从1挡到6挡的推挡过程，“04比的就是谁换挡快，离合配合得好”。

　　没有固定时间，几个车友心血来潮互相通个电话或QQ说一声，就能“约一场”，基本都在夜里11点以后，周末一般有大型活动。小杰有时没事也喜欢来东坝“逛逛”，因为夜里来这儿的多是玩车的，认不认识也不妨碍飙一场，飙车也是认车不认人，“就像这次被抓的3个，见车我可能认识，人就不熟了”。

　　为避免警方“打扰”，自建道路、尚未施工完成的“断头路”或车流小、监控少的宽阔路面都是飙车族的“至爱”。小杰介绍，像东坝远离居民区，平时车少也没人管，最初附近有些改装车来这儿试跑，后来越来越火成了一块“宝地”，来这儿玩的以北京本地车居多，偶尔也有天津、河北的车来玩。

　　自从8月24日东坝飙车被媒体从“地下”搬到了“地上”，3名参与者又相继被刑拘，这块昔日的“飙车宝地”就已是“昨日辉煌”。法治周末记者实地走访发现，原本平坦的东坝飙车道路如今已安装了双向车道隔离栏杆和减速带，路边也停有警车管控该路段交通。不仅东坝，像鸟巢附近的天辰西路、惠中路，亦庄西环道路、蓝靛厂南路等昔日的飙车地，如今也都被警方管控。

　　抱着好奇、侥幸的复杂心理，十一期间小杰也“悄悄”去过两次东坝，但除了警车，没见着玩车的。“最近的管控力度确实让我们有点‘慌’。”小杰表示，以往春节、国庆长假，因为路面车少，哪都能开起来，警力也多在高速、出入京路段，因此他们都会组织“赛几场”，但这个“十一”却很“消停”，毕竟谁也不想“进局子”。

　　小杰透露，面对北京的严控，有些“瘾”大的人选择在“十一”驾车到天津、山东等地的一些道路或山路“解瘾”，不过去的人也不多。

　　改装决定速度

　　闪亮的战斧式轮毂、几乎贴地的车身大包围，就连圆形的大众车标都被贴上了手脚造型，摇身一变成了“小恶魔”……跑在路上，小杰这辆小钢炮拥有赚足回头率的靓丽外形。

　　然而车子的外形只是彰显个性的一种表现，真正令小杰兴奋的是爱车能拥有非凡的速度。当车辆本身的性能已不能满足胃口时，改车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为了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速度，小杰就给自己这辆小钢炮做了全身的“大手术”。轮胎、刹车、避震器、进排气……小杰一一列举着被改装过的地方，这其中最令他激动、也是能让车子速度得到最大提升的，就是修改行车电脑。

　　小杰介绍，每辆车都有行车电脑，也叫ECU，会将车的马力、喷油等控制在合理范围，而通过修改行车电脑，把每辆汽车最初设定的标准程序进行刷新，并输入新的数据，能让车辆获得比出厂更大的扭矩和排气量等。

　　打开这辆“小钢炮”的机器盖，记者看到了位于发动机右下侧，标有“APR”字样的涡轮套件。小杰告诉记者，他进行的是汽车APR改装，也是目前国内大多数飙车族都会选择的一种改装，包括刷行车电脑在内共分三阶改装，全部改装升级后必须要更换相应的涡轮和进排气。

　　小杰目前配备的是五号涡轮，而一般汽车仅为三号涡轮，这可以让更多空气进入气缸，使汽油迅速充分燃烧，拥有更强劲的马力。改完涡轮后也必须要相应增大进排气，改完排气便能拥有那种令人兴奋的“嘶吼”声。

　　虽然改完三阶的费用至少需要四五万元，但带来的收益则是速度飞一般的提升，目前小杰这辆小钢炮0-100米的加速只需要4秒，而车子刚买时百公里加速要7秒多。

　　“改装就像无底洞。”小杰告诉记者，车子动力增强了，其他配件也必须“跟上”才能保证车子发挥最大的性能。比如普通车子避震器通常较“软”，因此要改换绞牙避震器，根据车子自身情况调节最适合的软硬支撑性，避免拐弯侧倾，让车子平稳加速。马力大了，也要站得住才行，因此刹车也很关键，像刹车泵、卡钳、刹车盘、刹车片，基本都是每个车手的必改项目。

　　面对这个“无底洞”，飙车族们更多的是一种享受。小海也是京城一名飙车族，他的座驾是有着“街跑之王”美誉的进口三菱EVO，尽管原车的性能已相当出色，但除了外观，小海都进行了一番改装。

　　小海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改装只改一部分，绝不一气改完，先飙一段时间，再去改，“玩车享受的就是改车和开着改后爱车狂飙的过程，直接给我一辆完美的跑车，也没什么意思”。

　　每个厂家的改装件都各有特色，得亲自试过才知道哪种最适合你，因此小海平日里一有空就会去国内外的改车网站逛逛，看有什么新的改装套件。“我们圈里大多数人都很懂车，只有你自己了解多了，才能改出极致的跑车。”

　　在京城飙车圈里，小海这辆裸车价格50万元左右的三菱EVO已经能排上中等水平，很少有兰博基尼、法拉利这种几百万元的超跑来飙车，比较高级的也就是尼桑GTR或宝马M3这样100多万元的跑车。“越名贵的跑车改起来就越难，国内配件还难找，而且开这种车的多是为炫耀，哪舍得玩命开。”小海扬了扬嘴角，“就算超跑来了，估计也干不过我们改装车。”

　　小海称，目前地下飙车基本被高尔夫GTI、大众尚酷这类城市小跑占据，此类车本身动力就不错，改装潜力也很大。像福特福克斯、速腾这类普通家用车也有，不过要想追求更高速度，最后还得换车。

　　虽然一直不太认可“飙车族都是富二代”这种说法，但小海也坦言，玩车的人一般都得有点家底，像他这辆EVO，前前后后改装花了20多万元，算上车价已超过了70万元，而且改装并不是一次性投入，很多配件更是损耗品，比如一套轮胎，烧胎狠的可能一个钟头就完蛋了。

　　“改装会上瘾，就算小件换一套也得上万，改装钱超过车钱不是新鲜事，没钱肯定玩不了。”小海说。

　　改装店很谨慎

　　最近对飙车的围堵管控，让飙车族们心慌，各大改装店同样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位于丰台区丰益桥西南角的西国贸汽配城，在车手圈里并不陌生，因为这里有几家技艺不错的改装店，不少车手的“霸气”座驾都出自这里。

　　“轰、轰！”10月6日当法治周末记者来到西国贸汽配城时，迎面便驶来一辆车身喷了一层醒目亮绿磨砂漆的奥迪TT，强劲雄厚的引擎声仿佛在向周围的人“炫耀”其刚改装的成果。

　　东子是汽配城里一家改装车行的老板，由于自己也是一名飙车族，因此在圈内朋友众多，平时店里生意也不错，但最近对飙车的“严打”也给他的生意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现在朋友来店里聊天的多，换件的少。”东子告诉记者，改动力就是为了“飙”，只有实际跑或被人捏了(输了)才能知道车子哪儿不行，现在这“紧张时期”敢跑的少了，来改的自然也少。

　　改装间里一辆白色的尚酷R正在接受“改造”，东子扫了一眼，“这是昨天一位哥们儿的车，换个气压避震，用遥控器就能升降车子避震，让车有‘跳舞’的感觉，最近不跑就玩外观了。”

　　记者在店里呆了两小时，除了正在改的尚酷R外再无其他车辆来改装，东子透露以前火的时候一天有四五辆车，来他们这儿的基本都是要大改的，所谓大改，就是飙车族们热衷的刷行车电脑、改发动机、进排气等提升动力的大工程。

　　“虽然改装在国外很火，但国内除了在不改变原车样式规格下可对外观进行个别改动外，其他基本不允许，尤其禁止改装升级动力。”东子直言，像酷车小镇那种大型汽车改装市场都不许改动力，只能改外观、车身，但有提升动力需求的车友不少，因此像他这种能全面改装的店生意都不错，改动力也是店里赚钱的“大头”。

　　但面对近日对飙车、改装车的严查行动，东子也定下了规矩：“生人不大改”，如果是熟人来可以帮着弄弄，要是生面孔就直说不能大改，只能改外观、换轮胎，“要不回头万一被逮了说是在我这儿改的，生意也就甭做了”。

　　“最近正查呢，改马力太招眼，要不换个轮毂？”在随后走访的几家改车行，当听到记者要改动力，多数店面都赶忙“提醒”，也有个别店面表示可以改装，只是“跑的时候要小心”。

　　年检要靠“车虫”

　　改装车的麻烦其实远不止如此，最现实的便是无法通过年检验车。东子介绍，像更改和原车尺寸相同的轮毂轮胎这种小改是允许的。有些改动则取决于检测场的宽严，比如换氙灯，有的检测场就要求换回原厂配置，有的勉强能过。但一旦改变了车子外形、颜色，升级内部动力，如果不改回来是在哪儿都过不了年检的。“只能想辙。”

　　像小海这样花几十万元改车的飙车族，肯定不会在验车时把车再改回来，但他的车每次都能顺利通过年检，方法就是找“车虫”帮忙。

　　“要帮忙验车吗？”法治周末记者发现，在多家检测场门前，都聚集着不少手上举着小牌提供验车服务的车虫。小海透露，这些车虫大多“能力有限”，只能节省排队时间，代走流程，要验改装车必须找那种检测场内部有硬关系的车虫，“改装店一般就有关系能帮忙验车”。

　　东子也坦言，自己的店能帮在这里改车的车友代办验车，也是托有关系的车虫帮忙，正常验车费用100多元，而找车虫验车则要1000多元，大改的车子都这么验，“毕竟改车都花了那么多，也不在乎这点钱了”。

　　法治周末记者从交管部门了解到，近日展开的飙车管控行动中，也加强了对检测场的监管，同时要求在检测过程中发现改装或存在改装痕迹的车辆，须对车辆及所有人信息进行审核、登记后，及时将车辆和所有人信息录入“飙车违法嫌疑车辆数据库”进行重点管控。

　　纠结的飙车人生

　　刑拘、路面管控、明确法律细则，虽然近期一连串的打击行动把小杰这样的飙车族“吓得够呛”，但他也表示理解，因为飙车确实存在很大的危险性，而让他“纠结”的是飙车时的那种极速体验令他难以自拔。

　　今年30岁的小杰目前是某IT企业的部门经理，看着工作证上身穿西装，长相斯文的小杰很难让人与眼前这个戴着耳钉、手戴露指手套的飙车族联系在一起。小杰告诉记者，他很享受这种身份的转换，白天上班他是严谨认真的经理；而一旦握上方向盘，轰住油门，所有工作生活的压力便被通通抛开，只有“从齐头并进到超出那一秒”时的快感。

　　和大多数男人一样，自小就对车有着无限热爱的小杰不论收集汽车模型还是玩赛车游戏都样样不落，为了体验赛车手的真实感觉甚至不惜花上千元购置方向盘等游戏设备。

　　2006年，创造了仅用13分钟便跑完二环纪录的“二环十三郎”陈震成为北京第一个因飙车而被拘留者，也正是这个当时被小杰视为偶像的“传奇车手”让他开始对地下飙车产生了浓厚兴趣。

　　挂挡、轰油、抬刹车、松手刹，伴随引擎的咆哮，身体被强烈的推背感紧紧“镶”在座椅里，动弹不得……两年前坐在朋友改装的斯巴鲁翼豹STI副驾驶初次体验飙车经历的小杰至今记忆犹新。那种真实的速度感，脱离虚拟游戏的紧张与刺激，让他深深着迷，并最终义无反顾地踏进这个圈子。

　　小杰告诉记者，他们的生活其实并不复杂，圈子里多为二三十岁的男青年，大家通过改装店、论坛或一些汽车俱乐部走到一起，其中既有富二代，也有白领、医生，但不论什么身份，在这里都是朋友，有些还成了生意伙伴。他们飙车不下赌注，只有技术和车子的较量，除了飙车，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经常一块改车、聊天，相约打球、泡吧。

　　虽然自己爱飙车，但小杰却从不让家人体验这种速度与激情，带老婆孩子出去只开家里的另一辆车，而且不超速、不斗气，每次飙车也只跟家里说出去玩玩，因为对于飙车的危险性，他深有体会。

　　去年小杰的一个朋友开着改装后的“马六”去高速跑，结果撞上隔离墩，车子报废，腿也撞折了，这种悲剧在圈子里已屡见不鲜。尽管自恃车技过硬，但小杰也直言现在至少因飙车出了三次车祸，“最严重的一次车子侧翻进了路边的草丛里”，为了追求速度，一般要关闭车子的ESP稳定系统，车速太快就会抖，过弯也不稳。

　　然而深知飙车的危险性却没能阻止小杰一次次加大油门，他坦言有时也是“迫于无奈”，比如碰上“遭遇战”的时候。

　　去年夏天的一个凌晨，小杰驾驶GTI去机场接人，刚上机场高速没多久，一辆翘着尾翼“全副武装”的雪弗兰科鲁兹便开始和他并驾齐驱，随后科鲁兹突然减速，并在小杰车后不断闪着大灯，玩车的小杰自然明白这是在向自己发出挑战。

　　猛一脚油，小杰用排气管的轰鸣作出应战，随后两辆车在高速上飞驰狂飙，小杰死死控制住内道，由于车少，两车速度都一度飙至180迈，最后以科鲁兹主动减速认输告终，经此一役，两人最终还成了朋友。

　　这种遭遇战每个飙车族都不陌生，同是改装车，都想看看自己的成果，因此只要在街上“偶遇”，基本都会“开战”，由于不像组织好的比赛有固定长度和规则，而多是街上“偶遇开飙”，在圈内也被称为“跑街”。

　　小杰并不喜欢跑街，因为马路车流大，突发情况多，还要为此收超速罚单，所以他从不主动“挑衅”其他改装车，但如果有人挑战，他都会应战，因为“不接受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车和车技不行”。

　　“我们这种行为绝不应提倡，但就像有人踢球、有人玩游戏一样，赛车就是我们这群人的爱好。”小杰坦言，飙车圈里像他这样成家立业的人不少，也希望能在安全的环境里追求速度体验，但像北京金港国际赛道那样的正规赛车场不但包场费昂贵，对车辆也有严格限制，而能定期在赛车场组织活动的汽车俱乐部，他们的车子级别又够不上人家的入门车型，这也使得他们更多选择了地下狂飙。

　　他希望能引进国外经验，多建立一些大众赛道和试车场，适当放开对车辆改装的限制，并建立专业检测机构，能组织他们正规合法的赛车，“如果真有去处，我想谁也不愿冒着犯法的风险再在马路上飙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