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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案经过五天漫长的开庭后,终于在昨晚11:45审理完毕,至此旁听席上仍旧还有二三百人,他们连晚饭都没吃,仍在耐心地听到最后。昨天和前天,法庭主要审理了周继美涉嫌贪污罪、非法倒卖土地使用权罪以及肖作新、周继美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整个法庭调查到昨天下午5时结束,休息10分钟后,法庭进入辩论阶段。控辩双方经过三轮辩论后,审判长邹吉昌说:由于此案案情重大,涉及面广,许多案情还有待进一步核实,所以不能当庭宣判。 三轮辩论扣人心弦 第一公诉人就被告人肖作新、周继美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周继美贪污及非法倒卖土地使用权罪的情况、情节以及适用法律进行了详细阐述。对此,肖作新的律师认为:肖作新犯有受贿罪定性准确,但是受贿次数不是10次,而是7次,另外3次--周继美获得刘峰70万元的广告费、购买黄锡川地皮实际得到好处费21.49万元以及购买江可清的门面房所得好处费9.918万元,这3笔款肖作新都不知道,因而与肖作新无关,所以肖作新的受贿金额不是像检察院指控的那样是118万元,而是13万元。对于肖作新、周继美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认为此罪成立,但数额也并非像检察院所说的1300多万元,他们认为应从中扣除子女的财产、孙子的压岁钱及逢年过节收的礼物、周继美所继承的遗产等,并特意指出,周继美放贷收息,有的利息高达1分5,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年就有100多万元的进账,这些财产不能说是来源不明。 检察院指控周继美犯有贪污罪,金额为431万多元,对此,周继美的律师在辩护中说:贪污罪不成立。他认为检察院指控周继美在担任阜阳社保局局长时,利用假联建、假投资、假协议,化公为私,非法占有社保局的综合楼和宿舍楼的出售款,这一指控与事实不符。他认为周继美是采用合伙的形式做生意,只是一种违反党纪、政纪的行为而非违法。对检察院指控周继美涉嫌非法倒卖土地使用权罪认为是恰当的,同时认为对周继美涉嫌受贿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定性是准确的,但对其数额提出异议。对于四位律师的辩护,四位公诉人针锋相对加以答辩,双方唇枪舌剑进行了三轮辩论后,仍言犹未尽,大有争战到天明的劲头,审判长不得不及时打住:控辩双方都游离了主题,还都在提醒法庭注意,不知道你们要法庭注意什么!一场舌战终于结束。 一番忏悔发人深思 庭审结束前,审判长问肖作新:你有什么要向法庭陈述的吗?肖作新站起来,作出了一番长达15分钟的忏悔: “检察院指控我犯有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这两个罪名我都承认。但我请求能够从宽处理,因为在整个办案中我积极配合,去年10月份有两次,我打电话给儿子、女儿,让他们把转移的东西全交给组织,另外省检察院让我给周林写信,劝他如实交待问题,我也写了。去年12月份,我先后向省委、纪委、检察院写了书面请求,要求把我全部的财产上交归公。 “我和周继美结婚31年,家务事她全包了,对于她,我关心太少,教育不够。周继美犯的错误中,有我的过失和责任。很多人送钱送物,交到她手中,是冲着我手上的权力来的,是我的地位和权力害了她。 “我出生于贫穷家庭,两个月时父亲就去世,母亲、姐姐和我三人相依为命,母亲把姐姐送入中师,我是靠吃助学金念完大学的,是党把我培养成人。 1974年,我29岁,被任命为地区教委主任,38岁时,被任命为地委宣传部长,以后,又陆续担任了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在人大选我当市长时,只掉了5票,可见阜阳人民对我的厚爱。但随着权力的变大、地位的增高,我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价值观开始偏离。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吃了败仗,摔了个大跟头,给党抹了黑。我个人的进退荣辱倒无所谓,主要是玷污了国家、玷污了党的荣誉,这一点,我是非常痛心,也是不可饶恕的。” 在谈到自己的蜕变过程时,肖作新总结说:“与阜阳的不良风气有关,逢年过节,亲朋好友送礼。开始我还坚持不收,但后来有人说你当官了,六亲不认。有的干部还说‘就你正经’,认为不是‘我的人’。使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政治化了。自己没能拉下脸来,开始‘难得糊涂’,有人把钱送到我爱人那里,我是知道的,看来这是我最大的糊涂。之后就发展到权钱交易。鉴于此,我请求党对每个党员,尤其是手中有权力的党员干部要进行教育、管理和监督,以此挽救像我这样的干部。 “在认真反思后,我要对子女、同事告诫说--人生莫要贪财,别人的钱财千万拿不得。家藏万贯,一日不过三餐;广厦千间,要睡的不过一张床。我走到这一步,就是因为没有及时领悟到这一点,为此我悔恨终身,我将认真改造,重新做人。”肖作新在说这些话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妻子周继美在一旁放声痛哭:“我走到这一步,是罪有应得,我的儿女们以后怎么生活,怎么样立足人世……”肖的儿女也在庭下不停地抽泣,法庭里一片寂静。(本报记者左泽华 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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