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崔丽
已经在人们的视线中逐渐淡出的汪国真,近一段时间又搅热了国内媒体。颇有意味的是,此番他的出现,不再是20世纪90年代那个大红大紫的诗人形象,而是以穷困潦倒、生计无着的末路之人,出现在某媒体题为“昔日辉煌成过眼云烟,大诗人汪国真为钱所困”的文章中。
3月29日,记者在北京一家茶舍见到了汪国真。46岁的他,显得挺年轻,全无“潦倒”的样子。只是蓝色的纯毛毛衣上,绣着几只凌空张翼的老鹰,似乎与架着眼镜、文气十足的汪国真不甚匹配。
此时,汪国真已经开始以维权面目在媒体迅速出击。对被迫重新以这种姿态抛头露面,汪国真颇感无奈:“但这关乎名誉,我必须出来澄清。”
汪国真对文章中的不实之辞一一辩驳。他拿出一张海报说,那篇文章中所谓去年秋“汪国真复出诗歌朗诵会”纯属捕风捉影,那场音乐会的主题是“新诗朗诵暨流行音乐演唱会”,只是朗读了他的两首诗,演唱了他作词作曲的歌,自始至终他只是作为嘉宾在台下观看,何来文章中所说的上台为自己的“复出”“声情并茂”地朗读?
最令汪国真恼火的是,文章中写他开火锅店开砸了,生计无着。汪国真说:“我是喜欢吃火锅,可从来没打过开火锅店的主意,更没入股哪家火锅城。看来我只能请那位记者告诉我:什么时候、地点、我开了哪家火锅店。这纯属无中生有。”
至于大练书法写字卖钱,汪国真说,若像文章上说的那样他早饿死了。他说:“要说大练书法,是在1993年、1994年,我对书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起因是我经常要为别人签名,觉得自己的字还要练练,就这样迷上了书法。到了1998年我已经练出了体例,会给一些地方题字,惟独不像文章中所说的四处给京城店铺题字。”
汪国真的诗集也一直在出。2001年4月,青海人民出版社又再版其诗集。“我一直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工作,有固定工资,生计不愁,何来穷困潦倒?”汪国真说,“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这位记者从未采访过我,所谓‘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提供的情况,她完全可以找我核实。”
尤其让汪国真哭笑不得的是,这篇文章在报纸和网站上广为传播开后,带着各种心态关心他的人一下子多起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在接受凤凰卫视台“鲁豫有约”的专访。手机响个不停,当时就有人问,“汪国真,你怎么这么惨呀,平时怎么没听你说嘛”。开火锅店的事更成了朋友们打趣他的段子:你什么时候开火锅店了,怎么不请我们客呢?“这对我的生活和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汪国真一脸愠色。
汪国真说,对他而言,一直无所谓火爆、复出、沉寂之说,从诗歌、书法,到现在画画、作词作曲,他只是想有个安静的环境、平和的心态,做自己喜欢的事。“新闻的生命在于真实、客观和诚信,这次官司不打,指不定下回还出什么新闻呢”。这成了他决定打这场官司的目的。
汪国真一边忙着和报道对质,一边解释他身陷百家媒体大战的传闻。“有媒体说我要与百家媒体对簿公堂,其实曲解我的意思了,哪有那么多。当然,炮制假新闻的那家媒体和记者要告。”
曾经红火一时的汪国真和他的诗,至今让很多人留有记忆。1979年4月,还在广东暨南大学读大一的汪国真,就发表了一组诗歌《学校的一天》。从1985年起,汪国真正式开始诗歌创作生涯,陆续发表了大量诗歌,广为读者传诵。到了1990年,青年读者中流行起汪国真诗歌手抄本,第一本诗集《年轻的潮》问世后掀起汪国真诗歌的热潮。与此同时,《年轻的风采》、《年轻的诗与思》、《汪国真其人其诗》等赏析性的书前前后后出了16本。1990年在出版界甚至被称为是“汪国真年”。
20世纪90年代后,对汪国真诗的争论声渐起。从1993年热衷起书法的汪国真,也逐渐淡出诗坛。其后,汪国真潜心书画,现在又在作词作曲上下功夫,但他一直未放弃诗歌创作。去年开始在“校园文学”上开设诗歌专栏至今。
有文化界人士指出,在汪国真淡出十几年后,一篇发表在西南某报的小文,仍能引出如此轩然大波,不可否认汪国真和他的诗歌,仍在人们脑海里留存着深深的印痕。但同时,把原本生活在平静状态中的汪国真重新推出来,并描述成一个“穷困潦倒”的落寞之人,以期引起社会反响,事实上反映了一种不良的社会文化心态,它让人思考:人们在津津乐道中,把诗歌和诗人推向穷途,究竟是谁的悲哀?
(本报北京3月31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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