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舞剧《霸王别姬》的演出间隙，上海大剧院的台下有个身影十分活跃。这个被朋友们亲切地称为“老千”的中年人，就是这部舞剧的作曲张千一。许多人其实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青藏高原》、《嫂子颂》等歌曲，均出自他手，在上海舞台演出过的舞剧《野斑马》、《大漠敦煌》等，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讲起当初构思时的经历，张千一感慨颇多。《霸王别姬》的故事距离现在已有两千多年，虽然现代人创作舞剧，不必拘泥于原汁原味地套用古代素材，但张千一依然力求在舞剧开场时，把观众的思路牵引到很久很久以前。舞剧一开始的倒叙场面中，垓下之战后的霸王，在隆隆的四面楚歌中，遭受着爱驹亡、虞姬死的悲剧煎熬，此时，一段悲壮低沉的弦乐独奏，在舞台上营造出了古朴的音乐氛围，顿时牵引着人们进入了“十面埋伏”的情境。

　　“我试验了大量的音色，发现用大提琴降低四个八度，最能表达那种感觉。当时请中国交响乐团的演奏员试奏，谁都认为这样不行，但到了舞台上，效果就出来了。”张千一有点得意地说。在这部舞剧中，张千一大胆使用各种不同的音效，也曾经屡屡引起不同看法，“其实，音乐不能固守框套，根据不同的戏剧情境、人物性格发展，不拘一格地进行创作，才能写出有个性的音乐作品。”为此，张千一在北京的一家音乐工作室里，连续一个星期没日没夜地进行音色采样、试验，找寻到了大量的音响素材。在这部作品里，打破常规，运用了一些非常规乐器和音效，从而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写过了多部舞剧后，再接手《霸王别姬》，我始终在考虑，如何进行突破，如何与以前的作品有所不同。”张千一认为，最难的是爱情音乐，不知不觉地会很容易陷入雷同。他说：“《野斑马》的爱情双人舞，我充分运用了动物的特性，比较注重性格塑造；《大漠敦煌》中的爱情双人舞，则以人性化的音乐来进行刻画；在《霸王别姬》中，项羽与虞姬的爱情音乐，我采用了抚摸式的音乐手法创作，这样既有亲和力，又十分细腻和富有感染力。我在现场观察过观众，在这些爱情双人舞场面出现时，观众注意力很集中，也很安静，好像这些音乐也在抚摸他们的心灵。”

　　张千一如今是上海音乐学院院长杨立青教授带的博士生，再过几天他就要开学了。而《霸王别姬》的音乐，是去年他重新背起书包踏进上音大门后，在上海创作的。这位总政歌剧团的朝鲜族一级作曲说：“经过一年的学习，我回过头来再审视这部舞剧音乐，还是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我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使这部作品让大家更加满意。”

　　本报记者杨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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