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卿

　　“嘹亮”的“军歌”在荧屏上已经响了一阵，可是我怎么听怎么看，都感到电视剧《军歌嘹亮》是落入了《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窠臼。就已经看到的若干集来说，重复相似的东西太多了。

　　石光荣粗犷豪放，而高大山同样爽朗无羁；褚琴出身于药房小老板之家，林晚的父母则开了一爿小酒店；石光荣与胡毅比拼的是吃豆腐与土豆，高大山与陈刚打擂是吃大葱与烧酒；石光荣的儿子石林与高大山的儿子高权，生活经历更是大同小异。在那个年代，军人找配偶一定随随便便；老干部进城必然会有许多老乡跟随而来；而唱歌比谁的喉咙响肯定相当流行，否则，这些现象怎会在两剧中不约而同地重复出现？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部剧的作者是同一个人：石钟山。石钟山说过这样一句话：“关于父亲的故事，我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中讲过一次，在《军歌嘹亮》中我换了一种讲法再讲一次”。作者还自诩自己“讲话速度快，写小说也快”，一个中篇一个月就完成了。小说《父亲进城》改编成《激情燃烧的岁月》，小说《父母大人》和《父母的情感生活》，则改编成《军歌嘹亮》。所谓“父亲系列作品”原来就是这样装配式地“生产”出来的。快，没得说，但质量如何，恐怕要比较才能作判断。比较了《激》与《军》两剧后，我的结论是：重复比超越更省力！凭此规格和速度，石钟山毫无疑问可以继续接连写出《玫瑰绽放的年代》、《石光荣和他的儿女们》等等，可是越到后面，超越就越加困难。我真担心作者会“江郎才尽”，因为刚到第二部，作者已经捉襟见肘了。

　　影视作品的直观性，决定了演员选择的重要性。可是，再好的演员也难以摆脱剧本对他的限定和约束。孙红雷是个极会演戏的人，但是他那个笑声不断的高大山，并没有盖了石光荣的帽，不是说孙红雷无能耐，而是石钟山妨碍了他才能的施展。试想一下，说死就死，说生就生；说瘫就瘫，说站就站；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刚痊愈就要与人比摔跤，连多生一个女儿也要与人“别苗头”，编戏的人如此不顾情节的发展轨迹、不顾人物性格的演变过程，你叫演员怎么演？

　　所以我说，重复比超越更省力，但通过重复要想取得成功，则比后者更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