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森林的芳香——“巴金在上海”图片文献展参观侧记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25日14:33 新民晚报

　　上海，是巴金主要的居住和活动之地，这座城市以特有的先进气象激发了作家的创造能量；而这位作家，则以丰厚的创作成果培养了城市的精神理想，正如昨天开幕的“巴金在上海——巴金先生百岁华诞图片文献展”上，陈思和所撰写的结束语中说到的那样，“文学是精神的森林，一座城市有了伟大作家的居住和工作，它就像被森林包围其间，能够呼吸到绿色的芳香和清洁的空气”。

　　昨天，记者参观了该图片文献展，感受巴金这座精神森林所带给人们的力量。

　　写作的热情

　　“巴金是一个有热情的有进步思想的作家，在屈指可数的好作家之列。”展览的开始处有这样一句话，这是另一位曾经长期居住上海的作家鲁迅对巴金的评价。而记者在展览中发现的几件实物，更是让人深深地感受到为了给读者创作出好的作品，巴金是如何用自己的热情，克服病痛，不顾一切地忘我工作。

　　展览的最后部分，布置成一个小小的书房，里边陈设的都是巴金用过的东西。一套比小学生用的还要小的桌椅，巴金就在这上面写出了《随想录》。一辆轮椅，是巴金病后代步的工具，在轮椅车上，架着一块绿色的包有软皮的木板，大约70厘米长、40厘米宽，这是巴金在杭州汪庄养病时，工作人员为他特制的“小桌子”。当时巴金身体虚弱无法在办公桌前久坐，工作人员就为他特制了这样一块木板，长度刚好架在轮椅两边的扶手上，可以用来读书写字。

　　轮椅上还放着一件白色硬塑料的马甲，1994年秋天，巴老由于长期超负荷伏案工作，造成胸脊椎压缩性骨折，不得不平卧在床3个月。卧床期结束后，巴金坚持要起床工作，医生为他特制了这件马甲，在他工作时保持脊椎的笔直。巴老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笑称，巴老穿这件衣服，就像是穿上盔甲的勇士，为中国文学摇旗呐喊。

　　美丽的眼睛

　　这次展出的第二部分“一双美丽的眼睛”让记者看到了另一个温和深情的巴金，他与萧珊之间的爱情、他对子女的慈爱，都让人唏嘘不已。

　　“一双美丽的眼睛”以巴金家庭生活照片为主，两张全家合影给人的印象尤为深刻。一张是1951年底全家在复兴公园的合影，巴金抱着儿子小棠，萧珊抱着女儿小林，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另一张，是巴金和小棠在下棋，而萧珊和小林在旁边观战，一家人都很投入。

　　巴金和萧珊1944年在贵阳郊外的“花溪小憩”结婚，没有结婚照，但在昨天展出的一张合影下，有巴金的一段话，却让人感受到，与萧珊结合之后的巴金心中那种平淡而从容的幸福：“我们结婚那天晚上，在镇上小饭馆里要了一份清炖鸡和两样小菜，我们两个在暗淡的灯光下从容地夹菜、碰杯，吃完晚饭，散着步回到宾馆。宾馆里，我们在一盏油灯的微光下谈着过去的事情和未来的日子……”

　　1952年，巴金来到朝鲜前线，展出的一张照片上，他弯着腰坐在低矮的防空洞里，以大腿为桌，艰难地写着家书。照片下面附着巴金1952年5月12日给萧珊的信，“昨天在一个连部意外地收到你和小林的4月4日的来信。这是我来朝鲜后接到的你们的第一封信。你可以想象到我的高兴。”字里行间，洋溢着他对家人的牵挂。

　　动人的真诚

　　昨天有很多作家前来参观了展览，其中既有杜宣、徐中玉、钱谷融这样的老一辈作家，也有王安忆、王小鹰、叶辛等一批中青年作家。

　　叶辛说，为什么一代代年轻人都能够接受巴金的作品，就是因为他对人、对人生、对中国文学事业都表现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正是这种真诚让他能够超越代沟。钱谷融更是给予了巴金高度的评价，“他是一个真正的作家。”他说，巴金有那么强大影响力的原因就是“把心交给读者”，他“真诚、本色”，从不装点打扮自己，把自己真正的思想感情完全地表达出来，所以他能够永远年轻。“不要把我当成什么杰出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写作不是我有才华，而是我有感情，对我的祖国和同胞，我有无限的爱，我用作品表达我的感谢。”王小鹰向记者提到了巴老的这段话，她说这段话一直激励着她在文学道路上不断前进。

　　作为与巴金相交多年的老友，杜宣用一首长诗来祝贺巴老的生日——“人生七十古来稀，百岁高龄更是奇。今日先生过百岁，文名寿域两相宜。宽容旷达一身兼，淡泊生涯一百年……”

　　本报记者夏琦

　　图为巴金的《怀念振铎》未完稿

　　图为巴金晚年坐的带小木板的轮椅本报记者郭新洋摄

　　巴金在这套桌椅上写出了《随想录》本报记者郭新洋摄

　　图为巴金老朋友，作家、诗人王辛笛坐着轮椅来观看“巴金在上海”图片展本报记者郭新洋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