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与思考：拉丁美洲行杂记

　　-张昆生

　　2004年11月10日至25日，胡锦涛主席对巴西、阿根廷、智利、古巴进行国事访问并出席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举行的第十二次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遥远的旅程，令人难忘。风光奇异的美洲大陆，令人留恋。

　　葡萄牙给中国人民的礼仪

　　小时候从妹妹那学到一句西文谚语：听别人说话所学到的东西，是自己说话学到东西的一倍。所以，上帝给了人两只耳朵，只给了一张嘴。听飞行专家说，美洲大陆是距中国最远的大陆，阿根廷是距中国最远的国家。如果从中国武汉向地球下方径直钻洞，另一个洞口就是阿根廷的一个城市。目前任何飞机从北京飞往拉美途中都必须加油，专业术语为，技术性停留。

　　这样一来，胡主席这次出访拉丁美洲有机会技术性经停葡萄牙波尔图(PORTO)市。停留时间虽短，却处处感受到葡萄牙人民的友情。昨晚感受最深的是：

　　第一、五星红旗醒目。胡主席专机抵达波尔图市机场时，美丽淡红的晚霞与机场建筑物上徐徐飘扬的五星红旗交相辉映。主席乘座的车前右侧迎风飘扬着一面刺绣的五星红旗。代表团成员乘座的车前面挡风玻璃上贴着中葡两国国旗。代表团住的饭店(Sheroton Porto Hotel)前高耸的三根旗杆的分别悬挂了三面旗帜，透过地面无数盏射灯，五星红旗居中，左为葡萄牙国旗，右边应该是饭店旗帜。

　　第二、主人好客、热情、周到。胡主席过境葡萄牙时，桑帕约总统正在意大利访问，在国内主持工作的洛佩斯总理亲自率领四名内阁主要成员：外交部长、经济部长、城市建设部长和总理助理部长从首都马德里赶到波尔图欢迎并设宴款待胡主席和代表团成员。

　　当地时间早上9时，主席专机飞离波尔图前往巴西。飞机起飞后窗外即是浩瀚无际的大西洋。此时，机舱广播说，现在有四架葡萄牙空军战斗机正在专机两侧护航，左右弦窗外，只见四架银灰色的战斗机呈雁阵排开平稳地飞着。距专机较近两架，可看到飞行员的轮廓，似乎时不时还向专机招手致意。葡萄牙空军这四架战机一直将主席专机护送至葡萄牙领海线，然后改变编队向远方飞去。

　　11月11日从波尔图飞往巴西利亚

　　中国与巴西的趣话

　　(一)巴西人眼中的中巴关系

　　巴西一位当地人士评价巴西与中国关系十分有趣。他说，巴西有人类的“肺”—亚马逊热带雨林，中国有人类的“脊梁”—希玛拉雅山脉，巴西与中国都是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巴西是足球—大球的王国，中国是小球—乒乓球的王国。巴西与中国虽然相距遥远，但巴西人跳起桑巴舞、中国人跳起东方舞时，几乎脚心踩脚心，合拍。巴西与中国发展长期友好合作关系是上帝的旨意。

　　他还说，总统卢拉谈到世界贫富差距日益拉大时曾表示，贫困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11月11日于巴西总统卢拉为胡主席举行的欢迎晚宴后

　　(二)胡主席请老华侨就座

　　晚上7时45分，胡主席在圣保罗饭店会见当地华侨华人、留学生和驻圣保罗总领事馆、中资机构人员。胡主席会见结束离开座位到大家中间介绍中国经济形势和访问巴西情况时，发现在人群众中有几位年过花甲的长者。胡主席立刻中断讲话，对这几位长辈说，请后排的几位老先生到前排座位就座，在前排的外长李肇星、国家发改委主任马凯等立刻起身让座，最后只有胡主席的座位还空着，胡主席便说，请别客气，我的座位也可以坐。全场立刻响起一片欢笑和掌声。场面十分感人。

　　11月14日于圣保罗

　　阿根廷读诗有感

　　李肇星外长和薄熙来部长率中方谈判小组昨晚8时40分去与阿根廷方面就政治和经贸问题进行谈判，中国驻秘鲁使馆政治处主任张滔和我在饭店大堂等到凌晨3时才见工作组成员愉快地返回。天还没亮，发现李外长写了一首题为《02：27》的诗，诗中有两段为：

　　凌晨，两点二十七，

　　在他乡大地播种友谊。

　　赢得了可贵的平等，

　　捍卫了朴素的真谛……

　　泪光难及的祖国啊！

　　骄傲地为你憔悴，

　　幸福地为你美丽……

　　诗的注释是：2004年11月17日凌晨，经胡主席授权，与北大校友熙来部长和何宁、恒民司长等参加16日20：50至17日02：37的谈判后。谈判6次中断，6次恢复，有1对1的，7对7的，生着气谈的，欢笑着谈的。谈判中，我引用了儿子的四中校友马凯主任教给的一些数据。

　　读完这首诗才体会到，诗是用爱饱蘸着感情写成的，诗是挚爱和忠贞。

　　11月17日晚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希尔顿饭店

　　智利谈中美关系

　　今天最有意思是中美两国元首早晨9时的会晤。两国领导人谈到反对“台独”势力叫嚣攻击大陆目标时，美国领导人不住地耸肩，称这真可笑，好比蚊子打大象。

　　此后，李外长与美国务卿鲍威尔辞别，这是鲍威尔作为美国务卿最后一次与李外长见面。两人互致敬意，之后他们拥抱，鲍威尔还不住地用右手拍李外长后背。

　　哈瓦那风情

　　(一)古巴人不信邪

　　无论走到哪，对人对事第一印象总是比较深。孩提时代就听说古巴是一个情调十足的国度，记忆中还永存着一首《美丽的哈瓦那》的歌。傍晚一下飞机即感受到一切在世界其它地方不容易找到的感觉。

　　机场简朴，塔台远不像距古巴仅90多海哩迈阿密机场的高，商业航班更不如那儿的多。机场至哈瓦那市区道路狭窄，沿途无高大建筑、房屋也较旧。市区似乎没有商业，大多建于上世纪中业的别墅式民宅大多长年失修。仅因为当地人民选择了不同道路，就遭邻居数十年政治孤立、经济制裁、精神扼杀、军事压力。咋一看，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战争。

　　然而，想置古巴于死地者也被事实所捉弄。

　　如果世界上真有上帝的话，上帝对古巴人民格外关照。古巴由1600多个岛屿组成，在绵延无尽的海岸线旁，有近300个世界最好的沙滩。站在海边，极目远眺，深蓝的大海与蔚蓝的天空完全彻底融为一体，真正的海天一线。海浪轻轻地将白色的浪花推向沙滩，白色的浪花像朵朵云彩。一时间，很难分清高远的天空，淡淡的彩云，深深的海洋和晶莹的浪涛。每年有数百万游客从世界各地到古巴享受阳光、沙滩和大海。

　　有讽刺意味的是，李外长在国家饭店乘电梯外出时，一位高个子洋人主动与李外长寒暄。他说：李外长先生，我非常熟悉你，我在美国CNN广播公司工作，曾经在美国亚特兰大市采访过你，当时你是中国驻美国大使。这位美国游客告诉李外长，他是来古巴度假的。可见，美国人也不见得就不喜欢古巴。

　　从中国驻墨西哥使馆临时借调驻古巴使馆工作的于涛说，如果是夏天，海面时常水平如镜，让爱海的人们尽情地享受海洋的温情和浪漫。

　　曾在古巴工作过五年的部拉美司梁宇深情的说，古巴人当属世界最有情调者。无论外界怎么施压，只要步入哈瓦那老城区，嗅到的是“雪茄+咖啡”的清香；闻到的是悦耳的琴声；晚上看到的是人们跳起的传统“热带舞”……

　　公 仆

　　外交部礼宾司司长罗林泉直接负责胡主席共108场正式对外活动，其中包括会谈、会见、演讲、接受记者采访、祝酒等等。从每站下飞机至上飞机，上车到下车，每场活动时间、地点、人物没有任何差错。每天工作近20小时，始终精神饱满、儒雅干练、周到细致、有问必答……

　　正式访问结束时，才从礼宾司汪志坚处长那得知，上路前罗司长80岁的父亲在老家苏州不幸突遇车祸，陷入深度昏迷。74岁的老母亲请求医院尽量用药物维持老人的生命，坚持到长子完成胡主席出访任务后回家告别。然而，对父亲之事罗司长自己始终没提。

　　李外长得知这一不幸消息后，私下给苏州市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主任去了电话，请其协助医院尽量抢救老人生命；请罗司长25日完成出访任务抵达北京当日，即回苏州照顾父亲；并私下嘱咐，万一老人发生意外，请代他送花圈。(李外长26日要飞往老挝出席东盟10加1外长会议，也许外长是担心出访期间，老人出问题，而预做准备。)

　　李外长母亲是在儿子出访智利时仙逝的。为寄托对母亲的哀思，他写了《送娘远行》一文。记得读完时，我的眼睛是湿的。

　　11月25日从西班牙大加那利群岛飞北京途中

　　补记：专机25日中午12点30在北京机场降落后得知，罗林泉司长将搭乘当日下午5点30分航班飞往苏州。希望罗司长父亲无恙。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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