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 心系艺坛 ——昨访表演艺术家李默然(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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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23日15:11 新民晚报 | |||||
李默然住在一幢普通的旧式公房内,二楼,没有电梯,院子里连绿化都没有。入内,屋里暖气烧得很热。头发花白、风度翩翩的李默然气色不错,十分热情,还亲自给记者端了凳子。墙上挂着他主演话剧《李尔王》的剧照和曹禺给他的题词。书架上,有楚图南送给他的8个字:“进退有节,俯仰皆宽”以及他与夫人、我国著名指挥家龙潮的一张温馨合影…… 病没恶化 问:李老师,听说您前一阵在北京看病,大家都很惦记您的健康,但今天一见您气色不错,声如洪钟,我们就放心了。您现在的健康状况如何? 答:去年12月,我肺部不舒服,老是咳嗽,去医院一查,发现有个肿块。经过积极治疗,那个肿块已消失了90%,用德国机器还能查出一点点,幸好没有恶化。但医生还是叮嘱我不能感冒,不要到公众场合去,否则会前功尽弃…… 业余演员 问:您在电影《甲午风云》中塑造的一代爱国将领邓世昌的形象,至今还深深地留在人们的印象中。明年是中国电影诞生100周年,能否谈谈您当时的创作情况? 答:实际上,在电影、电视剧上,我只是个业余演员。邓世昌是我捡来的一个角色。导演最早是找金山演邓世昌的,我演的是李鸿章。那是1960年3月,辽宁人艺通知我有个任务,让我去长影报到。当时不签合同,也不谈报酬。一下火车,导演和摄影师一见我,就说:“别找了,邓世昌就是他!”但选择我演邓世昌引起了一阵风波,有人说我满脸疙瘩,怎么看也不像邓世昌。但摄影师王启民却说,有个日本导演就认为,脸上没有疙瘩的人演不了英雄!当我试戏的一大段样片出来后,风波一下平息了。这是我第一次拍电影,坎坎坷坷拍了两年,一直不顺利。1963年,本来我和主演《野火春风斗古城》的王晓棠是那一年的百花奖得主,但江青不同意搞百花奖,奖最后也“黄”了。 问:《甲午风云》上映后,很多人都称您为“邓大人”,您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也让您拥有了很多影迷。有的姑娘甚至还给您寄了热情洋溢的信和玉照,对此您是怎么处理的呢? 答(笑):信确实是不少。有年轻女大学生,还有香港观众。至于有报道说,我太太同意让我去和她们见面,那是开玩笑的话,没有这事。 问:您觉得演邓世昌最大的难点在哪里? 答:历史上有关邓世昌的记载很少,我只能凭着对剧本的理解来塑造角色。我的优势是对日本侵略者十分痛恨。这不需要体验生活,我自己就是过来人。我的童年很苦,卖烟卷、打小工,还挨过日本警察的打,我的两颗牙齿就是被日本警察一拳给打掉的。对侵略者的仇恨,我与邓世昌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耿直不变 问:听说您对“戏说”风很有意见,是吗? 答:对!现在清廷戏很多,但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清朝从康熙、雍正、乾隆一直到溥仪,一个个皇帝写过来,没有坏的,这不对。皇帝不坏,为何还有农民起义?这是篡改历史,不真实,贻害无穷。现在有些剧组拍摄历史题材,不但戏说,甚至胡说,铺天盖地而来,让人对历史很难分清真假,甚至颠倒黑白。我最近在一个全国戏剧专家会上有个书面发言,说了中国戏剧目前存在的五大误区:一是豪华的形式掩盖了空虚的内容。二是假借改编经典误导观众。三是“小众文化”的观念使戏剧走向了自我封闭。四是以媚俗为乐趣,以媚俗代替了雅俗共赏的美学趣味。五是对“艺术真实”的背弃,而真实是戏剧赖以生存的根基……现在有些演员拍戏,连剧本都不看,到了现场台词背不了,就数“一、二、三、四、五、六、七……”最后让人再来后期配音,这样怎么能出好作品?我也不赞成演员一夜成名,真正的好演员,是要经过千锤百炼的,像梅兰芳、周信芳、盖叫天等,都是艺术大师,都不是一夜成名的。 问:听说您原名李绍诚,是您自己改名为李默然,为什么? 答:我这个人,东北大汉,直来直去,不计后果,从小这样。不会前瞻后顾,有啥说啥。这容易伤害人,有时虽然一片真诚,却让人不舒服。所以改名默然,就是想默然无语。但实际上本性难改,一点也不起作用。 “我真忧虑” 问:听说您和您的夫人、指挥家龙潮是因为排演歌剧《纪念碑》而走到一起的。她当时说,您什么时候不走音,她就什么时候嫁给您,是这样吗? 答:我唱歌确实老是跑调,我老伴是指挥家也是作曲家,她一句句教我,这是真的。至于她说的那句话是半开玩笑,是说过这话,但故事是演绎的。实际上,我们那个年代没有那么浪漫,也没有什么绯闻。到农村去体验生活,白帘子一拉,土炕上一边睡男的,一边睡女的。过河沟,女的过不去,抱起来背起来就走。我们的感情也是在这样的生活中逐渐产生的,很单纯。不像今天演艺圈,各种新闻都有。我真忧虑,演员是教育人的职业,如今绯闻、丑闻那么多,真叫老百姓寒心。 问:您作为中国剧协主席,能否对当今的影视剧创作谈点看法? 答:可以。我认为,现在古装戏、清宫戏太多,仅以清代为例,从努尔哈赤到溥仪都拍遍了,而且还在不断重拍。相反,现实题材的戏,尤其是写普通工人、农民的戏极少,这不符合“三贴近”的原则。实际上,影视包括话剧,迅速反映现实生活是它们的强项,可惜的是,这一强项渐渐丢掉了,至少是被冷落了。 本报记者俞亮鑫 李默然在《甲午风云》中饰演的邓世昌 图TP 李默然昨日留影 俞亮鑫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