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作文命题的优缺点，要遵循命题原则和考生作文答题的实际多角度评判，不可单一角度主观断言。下面将三题以“高考作文命题应遵循的原则”为标尺进行比较：

　　原则一、把作文题目出在考生的心坎上，让考生有文可作

　　作文命题只有贴近考生的思想、学习、生活实际，考生作文时才会有话可说、有感可发、有情可抒、有文可作。作文内容所表现的“人、事、物、景、情、感、论、理”是生活阅历和思维力所能及的内容，有利于快出佳作、多出佳作、出好佳作。明眼人不难看出，北京卷的《转折》最贴近考生的实际，因为高考无疑是人生的一次重大转折，面对此情此景，谁无感想？全国卷的话题“感情的亲疏和对事物的认知”也较为贴近考生实际，因为“感情的亲疏”是人人都有所感触的——考生非草木，孰能无情？每个考生都有了一定的“对事物的认知”能力，这是勿需质疑的。上海卷的《杂》距离考生的心理、学习、生活实际较远，因为“杂”是生活本色，考生还没有真正步入社会，对复杂的生活以及复杂的人际关系等很难有深刻感悟。阅历越多经历越广的人越易写好《杂》，更何况通常人们都是感觉“杂”的阴面超过了阳面。

　　作文命题要从考生实际出发，无论写家庭小事、成长记事、个人苦恼、理想情操，还是议论天下大事、政治风云；也不论是记叙、议论、说明，都要把作文题目出在考生心坎上。我建议：出题前先替考生想想，这个题目大多数考生有没有写作素材？考生对之有没有积极的写作热情？有，则命之；否，则回避。比较考生刚看到京沪全国三个作文题目时的反应也管窥一斑，一看到《转折》便知立意，是非常容易上手的，只要道出心里话即可；看到“感情的亲疏和对事物的认知”稍加思考也明了命题意图；而面对《杂》不少考生先是杂七杂八乱组一通词语，再硬性辨别，忙活了半天还不能确定中心，只得“为得考分强说‘杂’”。

　　原则二、要高度重视“‘我’的个体情感的表达”

　　即以“我”为中心发言人来表达“我”的真情实感。作文命题一定要“想学生之所想，急学生之所急”，让学生能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情感。因为出作文题目的目的是为了检查学生的写作能力，而不是把学生考住，更不能逼着学生矫情造作。全国卷因为本身就涉及情感，自然最利于“我”的个体情感表达；北京卷在写作过程中也绝不能离开第一人称“我”，也便利“我”的个体情感表达；上海卷有“逼着考生故意将简单的感情复杂化”嫌疑，因为高中阶段的情感本身还没有达到一定的复杂程度，毕竟学校生活的性情还是较为简单的。

　　原则三、以文育人，在作文立意的价值取向上关注人的成长

　　“文以载道”，作文命题应尽量让考生展示他的自尊心、自信心、进取心、爱心等，尤其要关注学知、学做、学会共同生活、学会发展。领悟“感情的亲疏和对事物的认知”之间的关系，是情与理的互动和抉择性判断，是思想经过斗争趋向明确是非的过程，以文育人的价值较为明显；《转折》是共性成长话题，甚至可以影响人的一生，凸见了关注人的成长；《杂》提醒考生“不要总是简简单单”“社会或人际关系很复杂”“杂取制胜”等，作文立意的价值取向不是十分关注人的成长，而是对社会或生活现象的一种认知。

　　原则四、文体全面开放，要突出文学性体裁，检测写作基本功

　　“文体全面开放”要求命题人在命题时要注意“不要把学生逼到一种文体里去”。放开文体，有利于考生发挥自己的文体个性特长，更有利于检测考生的创作能力。考生的体裁选择余地大，才出现了文学色彩浓烈的小小说、剧本、诗歌、书信体、杂文等以往鲜见的体裁，难能可贵的是有的考生把剧本、诗歌写得有模有样，令阅卷教师拍案叫绝。

　　高考作文在选拔性考试中的真正目的就是检测考生的写作基本功和创作能力，诸如审题、立意、选材、想象、谋篇布局、表情达意和深邃的思想性、语言的文采性、思维的缜密度等写作能力要求。记叙能清楚，详略得当；描写能具体生动，栩栩如生；说明能把握特征，语言简明；议论能论点明确，论据充分，论证合理等。《转折》考查的主要是“感”的能力，偏重于议论性文体（“除诗歌外文体不限”对绝大多数考生来说是句空话），检测写作能力的途径较为单一，不能百花齐放；全国卷“文体自选”有利于检测考生的写作基本功和创作能力；上海卷审题难、立意难、选材也较难，谋篇布局更难，单纯的记叙和议论均不易成文，夹叙夹议达到千字杂文也难为，实际上《杂》难写成较为规范的文体，易“四不象”。拟定题目能力也是写作基本功之一，能拟出一个好的作文题目是难能可贵的，从这点上看：显然北京卷没考查到，上海、全国卷做到了。

　　原则五、不要过分固定学生的思维指向

　　只是从面上“放开文体”，不从根本上放开“思维指向”，考生还是不可能真正地放开思想，就不可能有多元答案。《杂》的思维指向最具开放性；《转折》立意思维的开放度明显不足；全国卷给话题添加的限制有点儿为难考生，仍有“让考生戴着镣铐跳舞”的成分（好在可以辩证）。当然，《杂》较好地做到了反押题，但不利于评卷操作；《转折》有利于评卷操作，但题目易被猜中；全国卷在这两方面结合得较好。

　　江湾高级中学教科研室主任曾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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