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华

　　曾在全球华人少年写作征文大赛中荣获金奖的南京考生费滢滢，因为高考作文“跑题”而被判不及格。这件事引起了不同的判断。

　　先是端木先生在《中国青年报》7月14日的教育科技版发表了《费滢滢与苏东坡》，以苏东坡在科举考试中随手编造史料，终因考官欧阳修惜才而得到原谅的例子，说明考试只是手段，目的在于考出人才来。如果已经对考生的才能判断无误，那么手段———过程中的缺陷，就不应该成为障碍。端木的这篇文章引来了叶海忠先生的质疑。在《参赛就要服从游戏规则》这篇文章中，叶海忠把高考作文，比作足球场，指出要服从游戏规则，“否则就会各执己见、难以定夺”。他说：即使一些知名作家“去写高考作文恐怕按照高考的标准也未必能得满分。这是因为他们不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不了解这个游戏的规则”。

　　这两种观点都有很有代表性，反映了人们对高考作文的考查方式虽然倾向不同，但对以此遴选人才抱有同样普遍的期待。

　　叶海忠坚持的底线，是游戏规则。这我是同意的。但在游戏规则这个问题上，我想进一步思考：游戏规则的底线是什么，它的意义何在？

　　一般地说，任何游戏规则的意义，第一保证公平，第二保证有序。但往深里说，还有一层意义，就是效率。这种效率，就是追求参与者共同要达到的水平：欢乐、自由、力或美的展示。这是游戏本身的追求。没有这个维度的追求，游戏本身就没有意义，游戏的公平也就没有意义。

　　不同的游戏，有不同的规则。比如，足球比赛可以有“合理冲撞”，但是背后绊人就不行；而橄榄球比赛的规则就允许对方球员追上去把人扑倒。拳击比赛当然允许相互击打。为什么“允许”的程度不同？为什么不同的体育比赛会有不同“强度”的规则？无非为了使比赛更精彩，使双方都能发挥出水平来。这就是公平基础上追求的效率。因为体育比赛，就是人类力量的展示。试想，如果足球比赛，裁判“吹”得过严，只要双方队员身体一有接触就吹哨，那么，双方队员动辄得咎，畏手畏脚，比赛虽然仍旧是公平的，但足球比赛的力量和强度就展现不出来，谁都进不了球，比赛双方和观众也都不会满意。游戏就没有效率。

　　所以游戏规则本身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不仅是公平，还包括效率。

　　高考作文的游戏规则也是这样的，应以展示考生写作才能和创造力，作为确定底线的标准。在这个思考方向上，游戏规则应该把自己压得很低，而给考生留出更大的空间。只要不影响考生之间的公平，这个空间留得越大越好。而且在一定意义上说，越大越公平。

　　高考作文，最基本的限制性因素是“命题写作”。“命题”虽然不好，但它维系着高考的底线，是基本的公平。如果没有这个底线，每个考生都可以把事先写就或由别人做好的文章背下来带进考场，那就没有公平了。因此，高考作文游戏规则的底线，限制住这一点就可以了，不必再高了。它留出的空间是给所有考生的———都是现场发挥的空间，都是自由思考的空间，都是才能的空间。因此是公平的。

　　我是赞成提出游戏规则的。我更赞成审视游戏规则，调整游戏规则。因为高考所追求的公平，毕竟不是把人“考下去”，而是把才能“考上来”。

　　订阅新浪体育新闻，送你皇马球票让你亲历五大球星风采
　　新浪邮箱雄踞市场第一 真诚回馈用户全面扩容
　　新概念英语 口语 出国考试 考研暑期限时优惠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亲密接触，激烈搏杀，包你爽上“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