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北京：“高考投资移民”捧红小城镇房地产

　　在北京的小城镇买一套房子，再把子女的户口落到北京，让子女在北京参加高考，考上在原籍很难考取的名牌大学，这是很多外地人为子女设计的一条高考捷径。

　　众所周知，北京的高考录取分数线比全国大多数省、直辖市、自治区都低。长期以来，北京对户口的控制都很严。1997年，北京市颁布的一项政策为那些望子成龙又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外地人点燃了希望之火。

　　这项政策规定，外地人员在京郊指定的试点小城镇投资25万元至50万元不等，再在当地购买一套住宅，便可获得北京市城镇户口，每户不超过4人（其子女不应超过两人）。

　　因为可以办户口，北京周边小城镇的房子一下子火了起来，户口指标一直供不应求。

　　北京顺义区马坡镇的某个小区，是北京有关部门批准的可以投资买房办户口的指定小区，房子一直不愁卖。

　　6月23日，小区售楼部的一位男士回答笔者的询问时说，今年的户口指标早就没有了，要办的话要等到2007年底，因为明年和后年的指标也早就有人在排队了。

　　售楼处的一位女士心直口快：“都是为孩子高考呗！”据这位女士介绍，1998年他们开始为外地人办理户口迁移手续，每年都有专门为孩子高考要上北京户口的。这些孩子也都很争气，大部分都能在北京考上大学，有很多还考上了北大、清华等名牌大学，这是他们在原籍想也不敢想的。

　　由于买房之意不在房，这些业主很少在新买的房子里住，等到把孩子的户口办到北京，考上理想大学以后，他们就把房子卖了。该售楼处因此有不少待售的二手房。

　　居住在这个小区的一位王姓女士，用骄傲的口气告诉笔者，她的女儿去年在北京参加高考，以610分的成绩考上了北大，这个分数若是在她的原籍河北保定，却没有多少把握。

　　她和3个孩子是在2002年把户口落到北京的，家里为此在这个小区花20万元买了一套70多平方米的房子，又花费17万元办了4个户口。这对于自称只是小老百姓的王女士一家来说，是倾其所有。但她觉得这笔钱花得值。她说，北大、清华在河北省一年的招生也就60个左右，而女儿在北京上的中学，一年考上北大、清华的就有60个。一个好大学，让女儿的一生有了一个高起点。

　　北京周边小城镇的房地产项目，很多都以“买房办户口”为招牌。而像王女士这样为高考而来的投资移民，正是支撑了这些项目长盛不衰的重要客源。（实习生王一水）

　　山东：高考高地移民成风

　　“到外省参加高考，在我们这儿司空见惯，哪个县都有！”小林是山东省菏泽市单县一中高二学生，他说：“有可能我也走，外边分数线低，我们这儿太高了。”

　　今年山东省高考缺考人数为10248人，比去年增加685人。一些县市教育工作者认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高考移民。

　　据菏泽市招生办公室主任杨子贤介绍，今年菏泽全市高考报名人数64228人，缺考3000多人。他认可缺考生中一部分已到其他地区参加考试的判断。

　　6月25日，高考成绩张榜。记者在菏泽一些学校看到各班成绩单中有很多学生得了零分。

　　单县一中文科生小朱（化名）说，他们班20多个同学去了安徽砀山。有一个班最后都不够30人了。“有的班一半学生得了零分，那些就是走了的学生。”

　　单县五中今年有21个毕业班，复读班6个。该校老师说，高考报名1600多人，报名后跑了100多人，未报名的还有两三百人。

　　巨野县一中老师对本校走了100余名学生并不吃惊：“定陶县一中走了五六十个学生，听说东明县走了800个。”

　　记者在菏泽地区各县采访，听到很多关于各县到外省参加高考的学生数。一位教育工作者告诉本报记者，今年菏泽地区有三四千人缺考，其中绝大部分移民外省参加考试。这些数字虽然无法得到准确认定，但大量学生外流异地参加高考却是不争的事实。

　　单县一中是菏泽地区高中教育质量最好的学校之一，今年高考的各项指标都是全市第一。单县一中的高三教室，都贴有“坚决制止高考移民”的标语，还有外地招办的电话号码，和一些被查处学生的照片，以此警示考生。即使这样，学生还是在走。

　　为什么要移民

　　单县一中副校长刘仰成说，学生移民的主要原因是各个省份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存在很大落差，山东与西部省区的录取分数线相比，有的相差100分到200分。与距离最近的安徽相比，也高50分到60分。全国高考录取分数线不统一，分数线之间的落差带来高考移民潮。

　　近年来高考移民呈现两种趋势：一是向内蒙古、青海、甘肃、西藏等分数线较低的边远地区流动，一是向北京、上海等升学率高、分数线低的大城市流动。往大城市流动，往往要买房、投资才能迁户口，成本很高，因此大多数学生还是选择向边远地区迁徙。

　　在山东，还存在省内高考移民现象。因为山东省以前除重点高校分数线一致外，其他各档分数线不同地区存在明显差异，一度全省有18条分数线，有些考生就利用这个分数线差，在省内从分数线高的地区“迁移”到分数线低的地区参加高考。

　　今年山东依然存在4条分数线，济南、青岛分数线低于全省其他地区。

　　单县位于四省八县交界处，120万人口，学生多，附近省份都比山东的录取分数线低。有学生问刘仰成副校长：“同样接受教育，同样参加高考，为什么他们的分数线就低？这种矛盾你能解决，我就不走。”

　　“出去的中等学生多，同样的成绩，在山东考不上学，到外省就能上；好学生也走，因为到外省可以考上重点大学。从情理上讲，我们也希望孩子有个好前程。”一位老师说。

　　今年山东省高考报名人数62万人，比去年增加9万人。而今年全省招生计划与去年基本持平，约为37万人，今年的高考录取率将在60％左右，低于去年的71％。在这种情况下，今年高考的竞争更为激烈。

　　不仅学习压力大，生活压力也大。菏泽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就业机会少。很多家长和学生认定，只有上大学才能有出路。

　　高考移民中介因此在当地兴盛一时。近两年，随着西部省区“阻击”高考移民的力度越来越大，中介行为有所收敛，但价格居高不下，达到1万多元。被赶回来的学生也越来越多。单县二中一名高三理科学生说，今年他们班有15个学生在宁夏被查出来。

　　陈云涛老师告诉记者：“2000年一个毕业班90人，高考时只剩下49人。那时学校每年走500人，今年出去的少了，外省查得严，回来的也特别多。”

　　堵不是办法

　　去年，菏泽市教育局、公安局曾联合发布《关于维护高校招生秩序制止我市考生违反规定到外地报考的通告》，封堵菏泽高考移民。包括凡已在菏泽市报考，又在外地报考的考生，一经发现，立即取消其在本市的报考资格等一系列严厉措施。

　　通告说：“近年来，由于全国高考分数线相差悬殊，菏泽一些中上等高考考生便纷纷通过各种关系迁徙到边疆省份，一些中介人为牟取暴利也对此推波助澜，致使菏泽赴外地高考人数逐年增多。这不仅影响了菏泽高考成绩和招生秩序，也侵犯了边远地区考生的利益，严重违反了国家招生政策。”

　　菏泽一中校长王可正说：“学校出于升学率的压力也采取一些措施，比如收取押金，但收效不大。落后地区的一些学校，也为了追求升学率，接纳东部发达地区的学生。”

　　据了解，一些西部省区的民办学校，经常派人来联系，拉学生到他们那里参加高考，并帮着办各种手续，以提高升学率和学校知名度。

　　杨子贤主任说：“堵只是一时的，关键还要提高高等教育水平，大学多一些，让想上学的孩子都能满足愿望。” （记者 郑燕峰）

　　西藏：内地平民的高考洼地

　　从山东济南前往西藏林芝，如果采用最快捷的交通方式———从济南飞重庆，从重庆飞拉萨，从拉萨乘汽车到林芝，前后大约耗时3天。到达西藏林芝地区的八一镇时，旅途困顿之外，通常会有头痛、胸闷等高原反应。据当地人说，这个季节进藏还算好，若是在冬季，因为植被稀少，高原反应会严重得多。

　　但恰恰是在高原反应最为严重的冬季，会有大批内地学生采用比这更为艰苦的方式，千里跋涉入藏。他们克服重重困难，承受着被清查的风险和相当大的心理压力，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度过高中阶段的最后几个月。

　　他们的目的，是以西藏学生的身份，在此参加一场可能决定一生命运的考试———高考。“有人专门为内地考生办理西藏林芝地区的户口和学籍，每个考生收取5000到1万元的费用，光山东省菏泽地区就有七八十个考生。”6月初，一位读者致电本报。

　　据了解，2003年，西藏自治区划定录取分数线为文史类重点本科少数民族330分，汉族450分；理工科重点本科少数民族280分，汉族440分。在山东，这一年的本科一批分数线为文科552分，理科524分。即使两地汉族考生的分数线差距，也都超过了100分。

　　本报记者在赶赴林芝地区后发现，从内地迁往该地区参加高考的学生数量，远远超过知情人举报的数字。仅林芝地区第一中学（注：以下简称林芝一中），今年高考报名时，高三学生人数就从391名激增到688名。

　　高三教室要侧着身子才能走出来

　　林芝地区总人口为16万，是西藏海拔最低（2900米左右）的地区，其行署所在地为八一镇。随着交通和经济的发展，与西藏自治区的其他城镇相比，八一镇的3万余人口中，外来人口占了较大比例。

　　每年有很多学生从内地来此参加高考，在八一镇算不上秘密。

　　在林芝一中旁边开了个小百货商店的大婶说，每到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开学，就会多很多外地学生来买东西，“好像有好几百人呢”。

　　林芝一中旁边，有很多红色屋顶的临时建筑，非常简陋，只有薄薄的一层墙板。房主告诉记者，里面住的主要是打工者和外地学生，一共有90多间，一间每月房租185元。

　　记者从林芝地区教育局得知，今年在林芝参加高考的山东籍社会考生有30多名，转入林芝一中的山东籍应届考生有38名。

　　其实，来林芝参加高考的学生几乎遍及全国。林芝地区教育局副局长王军说，每年他们都会到林芝一中去开两次高考学生、家长动员会，介绍一些高考的注意事项，两次动员会分别在开学前开一次，高考前开一次。到了高考前这一次，就会发现人数增加了很多，年年都一样。

　　去年，有人向教育部举报，山东东营二中一个班75个学生有70个转到新疆、西藏参加高考。

　　林芝一中一位老师说：“这个学期开学后，就发现高三学生不断增加，以前一个班才50个学生，有的班才30多个，到后来一个班增加到80多个学生，要侧着身子才能走出教室。”

　　有数据显示：林芝地区2004年报名的考生为1401人（含借考生350人），其中从区外临时转入林芝的796人（不含长期进藏干部子女），占汉族考生的87．8％。

　　和林芝一样，西藏自治区这几年的考生人数增长也比较快。2002年，西藏全区参加高考的人数是6510人，2003年是9500人，而2004年有12157人报名参考。全区有多少临时迁入的考生，目前还不得而知。

　　外地考生的风险在加大

　　王军告诉记者，去年林芝地区出了个高考状元是藏族考生，大伙儿都非常高兴，自治区教育厅还准备表彰。结果那考生一现身，大家心里就都明白了：那考生一看就是汉族。一查，果然是户口造假，最后被学校退了回来。

　　今年，林芝地区招生委员会开始了对高考移民考生的调查。

　　2004年元月底至2月18日是按规定为考生办理区外借考手续的时间。

　　有人举报，一名中年男子长期住在西藏驻成都办事处招待所，为湖南“移民”考生批量办理户口和制作档案，有造假档案的嫌疑。他一个人拿了20多本林芝户口本，为这些原籍为湖南新化县的考生办理到咸阳的借考手续（西藏自治区在咸阳西藏民族学院和成都西藏中学设有两个借考点，提出申请获准后的西藏考生可以在这两个地方参加高考）。经林芝公安局核查：40余名考生中有4名的户口是假的———他们在迁入前在原籍派出所将汉族改成了藏族，其他人的户口手续合法。

　　2004年4月7日晚，林芝地区招生办主任黄长新再次接到举报电话，说山东曹县籍考生的档案都是伪造的，户口是高价购买的，有人在倒卖户口，1万到6万元不等。

　　4月9日，林芝地区招生委员会再次召开紧急会议，责成地委纪检委、地区公安处、教育局对被举报的两省考生进行进一步的户籍、档案调查。

　　林芝地区公安处治安支队4月根据林芝地区教育局提供的167名山东籍和湖南籍学生花名册，分别向各县公安局发出通知，逐一进行核查，未发现异常情况。关于倒卖户口的举报也作了大量调查，至今未有结果。

　　清查退回的风险不仅在录取前存在，甚至会一直延续到上大学之后。曾经有一位湖南籍考生移民考上了大学，直至上了研究生都还悬着一颗心，担心被发现。大学期间，他不得不去参加西藏的同乡会。

　　大批量移民与户籍制度改革有关

　　在采访中，有不少人提到高考移民与户籍制度改革有关。

　　2001年5月28日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转发《西藏自治区公安厅关于改革我区户籍管理制度放宽入户条件的规定的通知》（以下简称82号文件），规定在入户条件方面，取消居住时间限制。在区内投资10万元以上的，配偶、子女及合作伙伴都可以办理非农业户口或户口迁移手续等。

　　林芝地区公安处雷处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全国的户籍制度都放开了，西藏也在逐步放宽对户口的限制。在关于高考移民的户籍手续上，公安没有违法、违纪现象，只是按规定收取50元的手续费。个别人利用内地对西藏目前户籍政策不了解的情况从中渔利，如果公安部门接到报案，就会立案侦查。

　　他也坦陈：林芝地区条件放得比较宽，但来投资经商和工作的还是很少，主要是学生投亲靠友的比较多，来考学的比较多。

　　黄长新说：“对我们搞招生工作的人来说，只要符合报考条件，我们就得让他参加考试。”

　　但是，一些带有明显“移民”嫌疑的学生档案，一看就有很多问题，有的从头到尾笔迹都是一个人的，有的内容前后矛盾，有的只有薄薄的一页，有的来自同一个地方，内容和格式却大相径庭。

　　西藏自治区教育厅考试院一位副院长说，全国很多省份，主要是西部地区都有高考移民问题，目前的办法是从户口上控制报考，因为教育部规定考生在户口所在地进行报考。档案造假按规定是该查处的。

　　但西藏有它的特殊性。确实有一部分干部职工的小孩在内地上学，内地有些学校不给这批学生办学籍，就是办了的因为学生成绩好，内地怕影响升学率也不愿提供档案，所以都由西藏的学校给办学籍，严格说起来也是造假，“我们不能查一批而不查另一批”。

　　西藏是全国高考分数线最低的地区之一，再加上它特殊的学籍政策，很自然就成了高考洼地中的洼地。

　　挡不住的西行脚步

　　西藏教育厅考试院正在想办法出台一些政策控制高考移民。

　　2003年，西藏自治区招生委员会出台了《关于进藏人员子女、非直系亲属报考高等院校有关问题的暂行规定》，限制进藏干部职工（包括援藏干部）和按照82号文件规定将户籍迁入西藏的非直系亲属考生以及以其他理由将户籍迁入西藏的考生，只能报考区内院校或区外非重点院校。去年限报了22所重点院校，今年限报的院校上升到36所。

　　林芝地区招办主任黄长新说，限报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去年有好几个考生一听说限报后又把户口迁回了原籍。但限报挡住了一些想上好学校的学生，却挡不住想“有学上”的农家考生。

　　据记者调查，来西藏参加高考的外地考生，大多来自内地县城中学，许多家在农村。考生中，山东籍和湖南籍的最多，其中，不乏来自菏泽这样的贫困地区的孩子。他们无法拿出巨资在北京那样的“投资洼地”，安全舒服地移民高考，只能冒险而廉价地到西藏孤注一掷。西藏因此被称做“平民洼地”。

　　林芝的老师也认为，如果有人利用了这些学生和家长的心情牟取暴利，这些人应该受到惩罚，但考生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两地上大学的难度相差悬殊。

　　林芝一中的一位老师说：“内地考生到这儿来上这最后几个月，也不在乎能不能上好课。因为内地很多省份的教育质量比西藏好很多。有个藏族考生英语考了40多分，还算比较高的，后来上了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

　　在林芝一中支教的一位年轻老师也对记者说，与内地相比，当地学生几乎没有什么高考压力，只要参加高考基本上就会有学上。林芝一中去年的高考升学率为90％。

　　来自林芝地区招生办的最新消息说，2004年的高考分数已公布，500分以上的文科考生25人，其中只有3名是进藏干部职工子女和当地考生。500分以上的理科生57人，其中只有三四个考生是进藏干部职工子女和当地考生。其余考生基本上都是外地转入林芝地区的考生。（记者朱丽亚）

　　[评论] 高考移民反映出：现行高考政策已不适应人口政策松动

　　“高考政策已不适应人口政策的变化。”说起高考移民现象，北京师范大学教育政策与法律研究所所长劳凯声教授说。

　　劳凯声教授认为，长期以来，高等学校的招生考试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当地根据自己的情况预测需要多少人，并下达招生指标。过去这样做没有问题，因为人口基本是不流动的。可是社会在变迁，人口的流动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范围越来越广。就国家户籍政策而言，对人口迁徙的限制也越来越小。

　　“这就给异地报考打开了方便之门。但是，高考政策并没有适应人口政策的这一变化。”劳教授说。

　　这种带有计划经济烙印的高考招生政策造成了一系列不公平和不稳定的因素。前几年就有青岛考生曾经状告教育部，质疑为什么一样的分数却进不一样的学校。

　　治标的办法是限制。

　　劳教授认为，在高考移民的流入地，识别本地考生与外地考生并不困难。“但是，难度就在如果卡住这部分学生，也就卡住了现代化进程中人口的流动，包括卡住了一批投资者。”他分析，通常，高考移民流入地的政府对此无可奈何，应该与此有关。

　　如果要治本，劳凯声教授认为，首先应该改变过去以地区封闭为出发点来制定的高考政策。他建议，教育部适当拉平各地区高考招生录取分数线差异，更多的是凭考生的分数录取，而不是强化地区差别。

　　二是改革办学体制。以北京为例，北京教育资源充足，录取分数线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种不平衡，是教育资源的不平衡带来的。高考的最终导向，应该是教育资源的合理分配。“高考政策是长期形成的，因此适应社会变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劳凯声教授说。（记者原春琳）

　　争论一：要不要统一高考录取分数线

　　正方：应该统一分数线，减少政策性的教育准入限制，以公平合理的标准来对待所有考生。

　　反方：客观因素使某些省区教育环境差，统一分数线对这些地区的学生不公平，对支边人群及其子女也不公平，而地方的教育花当地纳税人的钱，自然要为本地纳税人服务，招外地学生对当地纳税人也不公平。

　　第三方：高考阅卷工作分省组织、分省进行，在具体掌握阅卷标准方面难以全部统一，全国统一划定分数线难以操作，同时中国高考录取率的地区差距已明显缩小。

　　争论二：高考移民，该不该封堵

　　正方：支持封堵。在一个地方受教育，就应与在同样教育水平下的学生进行竞争，到教育薄弱地区去参加高考竞争，对当地学生不公平，严重侵害了当地考生的合法权益；高考移民滋生了教育腐败。

　　反方：反对封堵。高考移民的真正原因在于教育不公平，在不公平的前提下再出台不合理的政策，只能加剧不公，而对地域发展不平衡的现实没有丝毫改变；限制报考地域、计划性分配招生名额的行为，是对学生受教育权的强行干涉，是地方保护，是在维护不公平的制度。限定外来考生只能报考本科第二批和专科（高职）学校的做法违背《教育法》。

　　第三方：高考移民客观上造成一定压力，促使在分配教育资源时要兼顾效率和公平；对“高考移民”的“堵”只是增加了“移民”的成本和风险，“只堵不疏”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各地封堵高考移民

　　新疆：给全区在校高中生“编号”，规定各中学一律不准接纳非本校学籍的考生报名等。应届考生本人及父母必须有在新疆的常住户口，且户口迁入新疆的时间不少于两年；或者考生高中阶段在新疆就读3年并有学籍档案和会考成绩的方可报考。去年新疆清退高考移民达2600余人。

　　宁夏：本人户口在该区落户且高中阶段在该区就读，但其父母户口不在该区的，只能报考区属院校；投靠亲友落户该区或户口空挂的不得报考。今年高考前夕，共查出225名高考“移民”，并取消其报考资格。

　　青海：对符合高考户口政策规定的省外高中借读生实行注册登记制度。173名空挂学籍、“转户搭桥”和冒名顶替的高考移民，被青海省高校招生委员会和省教育厅宣布取消今年高校报考资格。

　　内蒙古：父母不在本地、本人户口迁入自治区者，或本人和父母户口从外省迁入内蒙古、但本人不在自治区上学和居住者，不得报考普通高校。

　　陕西：常住户口未满3年不得在陕参加高考。

　　贵州：外省考生资格审查由各县（市、区、特区）招生监察办负责，并实行“谁签字、谁负责”的管理办法。

　　广西：考生本人及父母在该区有常住户口，且本人高中阶段在该区就读的考生才能报考。

　　海南：考生本人及法定监护人有本省户籍，考生本人高中阶段后两个学年在海南就读；考生本人小学或初中在海南毕业且毕业时户籍在本省；考生有本省户籍且其法定监护人属驻琼部队现役军人或者省人事部门引进的优秀人才，才能报考普通高校，不符合以上条件但户口在海南的考生，只能报考本科第二批和专科（高职）学校。（责任编辑:单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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