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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滇池保护亟待出台当地渔民帮扶政策(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14日09:17  生活新报

  滇池“最后”的渔民

  伤痛让李乔明不得不放下沉重的锄头。学农民种地,是这位无法“出海”的渔民无奈的选择。但他和村里的130多人一样,没有半分土地。村里那些和他一样已经60多岁的渔民,仍然每天“出海”,大家对于张贴在村里的禁渔公告熟视无睹。


天亮了,不知道今天能收获多少。
天亮了,不知道今天能收获多少。

  “别的村有土地种,不让我们下海,我们吃什么?”他们说,小鱼村里住着的,是一群被遗忘的人。而在滇池禁渔期逐年增长直至如今全年禁渔的趋势下,滇池的保护与这群村民的生计之间,出现了一个至今还未解开的死结。这个死结在困扰着滇池的保护工作,也在困扰着滇池边这群最后的渔民们对于未来的期望。

  轮胎、大盆、网

  每天清晨4点20分,海口镇小鱼村一片漆黑。

  村里很安静,挑着轮胎与铁盆的男人在夜色中悄悄走过,走向村子东头那个停满渔船的小码头。他们并不划船出海,那样做无异于明目张胆地挑战渔政执法人员。轮胎和放在轮胎中央的铁盆,是他们在滇池湖面上维系生计的砝码。自上世纪70年代末滇池开始禁渔后,晋宁渔民发明了这种捕鱼方式,并逐渐蔓延开来。此时,村里的狗还在睡觉,而不像其他村里的狗那样只要在半夜听见响动就一阵狂吠。或许它们已经习惯了渔民们的作息时间,脚步声不足为怪。

李凤祥 62岁
李凤祥 62岁

  62岁的李凤祥穿上他那双大水靴,在上衣口袋里装了两块糕点。穿好救生衣后,他挑着担子,轻轻关上了门。码头边没有路灯,封湖禁渔后,村里的几十条船被铁链锁在这里。船与船之间,被村民们扒开了几个空隙,这就是他们每天划轮胎出海的地方。

  渔民们并不用电筒。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摸黑下水。李凤祥先把一人多高的装载机轮胎放在水面上,在轮胎中央放上一个大铁盆,再把渔网、蛇皮袋、小凳子和桨一股脑全放进大盆里。他一步跨进了大盆,坐下后“哗哗”地划了起来。相同装束的渔民们也纷纷下水,悄悄离开。每天清晨4点到4点半之间,是渔民们集中出海的时间。划出这片泊船的浅湾后,30多个划着轮胎的渔民开始在宽阔的湖面上会集。

  “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出海呢?”我问村长李发义。“都是4点左右起来,轮胎划得慢,有鱼的地方远,路上就要耽搁一两个小时。海面上起风早,轮胎稳定性差,危险大,去晚了拿鱼的时间短。一天只有4小时左右可以拿鱼……”村民们习惯把捕鱼叫做“拿鱼”。

  当最后一个轮胎出海不久,我们决定划船跟着渔民们去看看。十多分钟后,我们的船过了灯火通明的海口大桥,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模糊的灯光在证明着地平线的存在,天上连星星都看不到。幸亏有长年累月捕鱼的村里人帮我们划船,不然绝对会在湖面上迷路。

  渐渐地,漆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更黑的点,我们朝着这个点划了过去。出海半个小时后,我们追上了68岁的张凤礼。此时,他已经撒下了今天的第一网。“电筒可以照别处,但不要照他的眼睛。”李发义提醒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老人的视力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严重退化,如今只能看清20米外的东西,而听力更是糟糕。“有一次,渔政的船来了,旁边有人提醒他,他听不清,就对着别人说‘哪里?哪里有鱼?’”中午时分,岸上的一名妇女向我们描绘时,忍不住拍腿大笑。

  “年纪大了,他不敢划太远,怕回不来。但这么近的地方,也没有多少鱼。”李发义说完后,我们继续向前划着寻找大部队。不一会,身后传来张凤礼“咚咚咚咚”敲轮胎的声音。

  滇池深处的“娱乐”

  离开张凤礼后,又划了半个小时,我们听到了大部队讲话的声音。此时,将近30个渔民已经分成了3批,向着不同的方向继续前行。这样做的目的不单是考虑团队合作,谁要是轮胎漏气有危险,别人也可以帮一把。“每年都有人划轮胎遇险。”李发义说。

  再向前赶了一会,我们追上了离我们最近的一队。这个时候,渔民们已经下网,还不断传来他们敲轮胎的声音。“为什么要敲轮胎呢?”“鱼很聪明,它们会翻网或绕着游,敲轮胎惊一下,撞到网上的就多了。”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6点。

  要收第一网了,我们划了上去,听见有人说:“今天的第一网太好了,吃都吃不完。”可用电筒一照,这位渔民的网里并没有鱼,而是一些塑料泡沫、矿泉水瓶。“很正常,很多时候一网下去一条鱼都拿不上来。”带我们出海的李能进说。

  知道说话的人是在打趣,大家都笑了起来。随后,这位渔民把那些垃圾扔回了水中。李能进的父亲熟练地收着网,他的运气要好一些,第一网除了有小白鱼,还有鲫鱼。鱼被从网上取下后,分装进了不同的蛇皮袋。收完第一网后,渔民们又向前划了一段距离,每两个轮胎之间间隔10多米,平行撒下100多米长的挂网后,又开始了敲轮胎、收网、捡鱼、撒网……循环往复,单调而枯燥。

  一位年轻的渔民还带了一台小收音机,音乐声从他的大盆里飘了出来。湖面上此时刮起了风,轮胎和船在微波中一晃一晃地。“风会变大吗?会不会影响拿鱼?”“不知道了,现在还不会,但要再大一些就危险了,你们不习惯的话就会晕船。”李发义说,头一天风浪很大,根本出不了海。渔民们平时也得看老天的脸色,每天能拿多长时间的鱼,全看天气。

  大概是有人觉得收音机里的音乐太过枯燥,没有主持人讲话,就建议小伙子换一个频道。小伙子大声说:“你以为主持人有我们起得早啊?”大家又笑了起来。

  天渐渐亮了,但太阳还没出来。整个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几公里外,另外两队渔民的身影已清晰可见。

  7点的时候,太阳从云层里探了一下头,转眼又消失了。大家猜测今天会是一个没有大风的好天气。因为附近水域鱼太少,渔民们开始划着轮胎转场了。因为李能进8点半要到工厂上班,我们也开始往回赶。只有周末,他才会和村里人一起出海。

  返回途中,又遇到了张凤礼,他那两条蛇皮袋依然空空的。他附近也有人在划着轮胎下网,李发义认出不是自己村的。“晋宁那边是用夹子胎,几个轮胎用塑料泡沫夹着拼在一起,稳定性像船一样好,危险小。”经过一片水草的时候,李发义随手捞起了一片被渔民弃在湖中的挂网,上面还有不少死鱼。李发义指着不远处的一些竹桩告诉我们,那下面其实拴着“大鱼小鱼通吃”的虾笼。“不是执法部门不管,是因为实在太多了清理不完。”

张凤礼 68岁
张凤礼 6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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