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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杭州两地专家建言文化解围垃圾围城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9月07日14:27  新浪环保 微博

  牟广丰:国家环保总局环评司巡视员

  垃圾问题的解决首先在于它的减量化,怎么减量?我觉得我国在减量化这方面做得是最不够的。第一个是过度包装。比如又快到中秋节了,月饼送礼又开始满天飞了,从月饼盒子的包装,就可以看出来多少城市的生活垃圾是由于过度包装造成的。

  再有一点,是餐饮的浪费。健康的饮食就是七八分饱,可现在北京越是高档的饭馆门口越是车水马龙,官员也好、商人也好、企业家也好,对浪费是见怪不怪,眼皮都不眨。有时候吃掉的饭菜可能只占点菜的20%,大多数都是被浪费的。这种风气不转变,怎么垃圾减量化?怎么节能减排?

  第三,非理性消费。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消费行为,可能在时尚文化、商业文明的引领下走上了一条歪路。消费心态不是满足自己生活的日常需要,而是图一种快感。这些都导致我们的垃圾减量不了,或者减得很少。

  世上本无垃圾,只是资源放错了地方,就是资源错位。如果资源都能够利用到位,我们从源头上做到理性消费——这些行为我们能做到了,我们才有资格说垃圾减量化。

  李军玲:北京地球村环境文化中心城市社区项目负责人

  我们地球村在1996年开始推动社区居民的家庭源头垃圾分类,一直走到现在,我们也总结出来一条经验。我们认为,垃圾分类不是一个目标,循环再利用、末端处理才是我们垃圾最根本的方向。

  地球村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呢?首先是倡导绿色生活,培育绿色社区。我经常去社区给居民做一些讲座,从家庭就开始垃圾分类,建立和传播一种从资源到资源的概念。我们希望能用自己的宣讲,让广大的公众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生活方式。我们希望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让公众参与到垃圾分类的运动当中来。

  垃圾分类实际上是一场人民战争,是要靠全民来实行。我们通过倡导绿色生活,培育绿色社区,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方式,让他们从小事情做起,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自己人生的价值。

  郑也夫: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全国著名社会学家、博士生导师

  如何减少垃圾?关键在减少。关于减少垃圾,我谈几个思路。

  一个思路是制度革命,要收费。收谁的费?一是收消费者的费,二是收生产者的费,消费者的费难收,生产者的费好收一点。所以我认为比较聪明的做法是把重心瞄准生产者,这些商品是你制造出来的,你要负责回收。我提的路数就是,一件商品报废成为垃圾的时候,生产者就要给一笔钱来回收这个垃圾。

  再一个是包装革命。有一本书叫《垃圾革命》,举了一个非常生动的例子,说包装不是越便宜越好,是越贵越好。易拉罐的材料是铝合金,挺贵的,所以都被收走了,卖钱了。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好的提醒,就包装而言,要追求用贵一点的材料做,这才能保证重复使用,才能保证再生。

  再下来说商业革命。这种商业革命,就是人们跟一个商家形成永远的服务,建立这样一种制度。举例,我不用买家用电视,我是买家里终生的看电视的使用权。我给你1万块钱,我们家一辈子看电视,东西坏了你就来管,靠这个东西让企业不是老想推出一个新款式,老是不断换代来追求利润——这样,就从商业源头控制住了不必要的浪费和垃圾。

  周孝正: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教授、著名社会学家

  现在动不动我们就讲科学,其实科学只能解决求真,不能解决善恶,也不能解决美丑。美并不是科学,美是对社会公正的内心追求,是对美好人生的内心寄托。

  垃圾与文化也是一个美育的问题,就是以什么为美,以什么为丑?我把它理解为一种信仰,一种对大自然的心灵仰慕。

  垃圾与文化,就是在追问我们的精神家园在哪?我们必须要再传承一种文化,中国有2000年的儒家文化,这种非常深厚的文化传统,就是以骄奢淫逸为耻。谈到垃圾与文化问题时,我觉得首先就是一个反躬自问,你到底以什么为荣,以什么为耻,以什么为美,以什么为丑?

  所以垃圾问题,最后就是一个文化问题,也就是你到底想怎么样度过自己的一生的问题。

  梁平:《环境与生活》杂志社执行总编

  在理论上,很多专家说得非常好,让我特别受启发。刚才郑也夫提了很多解决方案,这种解决方案,也许有的有点超前,但确实能给人很多启发。

  我记得采访过一个台湾专家,也是垃圾分类专家,他说两岸都是中国人,坏习惯都一样,既然台湾今天能做到垃圾零废弃,资源全回收,我相信大陆人也能够最终做到。当然,我们可能必须非常乐观才行,可能这个路还很漫长。

  我是一个操作性的人,总愿意从操作层面考虑垃圾问题,但今天听到这么多专家从理论上,从文化的角度把垃圾问题说透了,说到位,我觉得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刘明:浙江省委党校、浙江行政学院教授

  我对垃圾问题一直很关心,但是也是非常悲观的。为什么这么讲呢?我跟梁从诫先生很熟,跟他也交流过。从梁从诫先生搞NGO,搞环境保护,到现在大概有20年时间。这20年间,中国垃圾积累的速度快,还是垃圾处置的速度快?我看是垃圾积累的速度快,并且越来越严重,没有得到消解。

  垃圾危机源于西方的消费主义,而在西方,消费主义已经走到顶了,必须要解决了,所以西方的绿色组织,后工业时代,声浪很高,观念也深入人心。而在中国,我们的消费主义、GDP主义还在往上蹿,全民都拜金,全民都拜GDP。人家到拐点了,我们还在往上走。

  第二,我们政府强势,民间弱势。在中国,政府强势的事情都比较好办,但是垃圾问题,垃圾危机,垃圾围城,垃圾围乡,政府这个事能不能处理呢,我还展望不到这一点。所以这个东西要靠公民社会,要靠NGO非政府组织一起来出力。

  但是我们现在的NGO不发达,公民社会还在雏形,这给我们的垃圾处理带来很大的麻烦。

  曹增节:杭州市品牌办副主任、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中国城市环境卫生协会垃圾与文化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我有个感觉,就是我们这个会议的规模太小。现在我们对垃圾对城市的影响,对垃圾和文化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应该大声疾呼。在垃圾与文化的关系之间,传播非常重要,要把我们的理念,要把我们行动的计划,向全社会进行有效的传播,要发出我们的声音,让这个世界听到有这么一种非常严肃的、牵扯到每一个人的、涉及到未来的声音。

  我们要影响有影响力的人,而不是针对于一般的老百姓,要影响那些高官,要影响那些城市的管理者,要影响那些大财团,要影响那些大富人。环保的意识,垃圾处理的意识,在中国已经走过了十年、二十年的道路,但它的成效跟预设的还差得很远,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没有把声音直接传播到那些有影响力的人那里。

  我们的强势政府,作为一个城市的管理者,他为什么要来关心垃圾,他有什么动力来关心这个事情?我觉得最有效的一个手段就是考核。我们讲绿色GDP,中间能不能增加一个跟垃圾处理有关系的指标,一定要建立对这些官员的约束机制。道德是重要的,感情也是重要的,但是我觉得对于社会管理的现实来讲,要法治。我觉得应该建立对官员考核的绿色指标,应该建立约束机制,建立一个比较好的可持续发展机制。

  王翼奇:中国辞赋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省辞赋学会会长

  我们现在大声疾呼垃圾文化,那肯定跟诗要有关系,因为诗可以变化人的内在气质。一个高华大美的人,他当然不会乱扔垃圾。孙博士提到“河阳一县花”的潘岳,潘安是美男子,他不但形体美,也有内在美,他才会在河阳种花种树,做这么美的一件事。

  杭州是一个诗词之都,曾有两个大市长,都是诗词大师,一个是白居易,一个是苏东坡。白居易的《忆江南》,江南多美。苏东坡在《饮湖上初晴后雨》中有一个天才的联想,从西湖联想到西子,这个比喻也非常美。现在杭州申遗成功了,杭州是天堂,但是杭州市民的气质上去了吗?内在的美有了吗?这个很重要。我刚才不断地强调变化气质,升华人的内在美,垃圾减量,不妨从改变人的内在美,变化人的气质做起。

  骆宏:杭州市五云山疗养院院长,心理学博士、副教授

  中国城市环境卫生协会垃圾与文化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如何围绕垃圾文化,激发一种积极的情绪?这是我思考的主题。

  我有个反省,我们坐在这里呼吁,到底能影响什么?我们心理医生很难做,上一堂课可以赚很多钱,但做一个咨询,要让人家发生行为上的变化非常难。

  我今天在论坛上也听到了这样一种情绪,就是严厉的、忧虑的和无可奈何的情绪。我们每次在讨论生活问题、社会问题的时候,我觉得最后都是以这种情绪来收场,收完场以后我们大家还是该干什么去干什么。

  而我是一个心理医生,别人付费给我,我必须要去处理他的问题,我必须思考到底用怎么样的咨询方法、怎么样的心理疏导才能让一个人的行为发生变化?

  我把现在我们国家让一个人行为的变化归纳了6个字,叫“威逼、恐吓、利诱”——这是一个误区。如果我们想推动持久的变化,不能停留在意义、历史上,不能变成忧国忧民的事情。

  在垃圾问题上,我们要营造一种舒适的、放松的气氛。我们要把垃圾与文化打造成一种时尚去影响年轻一代。我们要让年轻人觉得,我环保,我时尚;我环保,我让别人羡慕。同时我们要让社会上有影响力的人来引导这个时尚。在垃圾、环保的事情当中,要让不同的人群体会到不同的积极情绪,体会到垃圾与文化中的时尚感。只有时尚,它才能引领潮流。

  洪丽华:浙江省歌舞剧院合唱团副团长、青年指挥家

  中国城市环境卫生协会垃圾与文化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在文化解围的道路上,我认为是不能缺少音乐的。它符合一个规律,用美来美化我们生存的社会环境。我们改造环境,不正是一种审美活动吗?我们追求环境美,创造环境美,不就是为了自身和谐发展吗,不就是为了我们和子孙后代获得幸福美满的生活吗?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文化是我们追求环境美,创造环境美的一条必胜之路。

  中国垃圾事业打破围城的高峰体验,要靠文化先行,先知者先行。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先知先觉的人领导后知后觉的人,再开发不知不觉的人。所以我在想,作为中国垃圾事业的先知先觉者,我们应率先走入围城,并带着各自不同的文化武器,带领围城里的人走出来,同时也吸引更多的民众走进围城,并最终打破围城,实现中国垃圾事业的高峰体验。

  蔡树农:《美术报》书法周刊主编,西泠印社社员

  中国城市环境卫生协会垃圾与文化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地球是因人类更美妙了,还是因人类提前遭遇了危机?人类应不应该称作万物的主宰,人类在大自然的浩瀚进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说人类渺小,她创造了多少奇迹,说自然伟大,经人类无节制的疯狂蚕食,自然正日趋暴露出不自然的不和谐的脆弱。天人合一的愿景尽管一次次被提及肯定,但适宜天人合一的自然条件却一天天滑向深渊——谁能拯救人类,谁就能拯救地球!

  破坏是容易的,报复是容易的,一刹那,一眨眼,山崩海裂,家园尽毁。重建则是重负,难以一蹴而就,有些东西失去了会永远失去,不要说重建,重温都是问题。根本方面,人类不可能是自然的对手。

  “人有性灵。草木亦有性灵。大自然的美是纯净的,极致处,可以用来疗人之‘毒’;然而,这种美也是脆弱的,又是容易被人污染的。”一位画家朋友如此忧郁地忧患。

  污染的结果是产生垃圾,垃圾遍野、垃圾围城、垃圾泛滥,精神的、政治的、文化的、生活的垃圾像躲不过去的瘟疫警示人类处处当下留情。保护地球—地球污染,情何以堪?

  人类需要有未来,地球需要有未来,未来的彼岸闪烁蓝色的星光,她可以清洁人类的灵魂,可以荡地球的污浊。彼岸之蓝,渡一切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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