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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称大量志愿者穿梭不利灾区儿童心理康复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6月01日07:13 中国青年报

  本报记者 林洁

  今天,华西医院7楼的骨科病房里,到处可听见欢声笑语,不少自发来这里的人们给正在恢复中的孩子送来了节日礼物。

  “但是,我担心,热闹过后,孩子承受的压力会更大。”接触了很多灾区孩子的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副院长单鸿说。

  7岁的曾鹏飞是绵竹九龙镇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左腿高位截肢。“六一”节快到了,曾鹏飞床头放了很多大家送来的礼物,最令他爱不释手的是那本《安徒生童话》。但是,曾鹏飞情绪不是很稳定,对于地震当天发生的事不愿意面对,高兴时才拉着妈妈讲书上的故事。这两天,父母开始给曾鹏飞按摩、锻炼,希望孩子恢复后给他装上义肢。

  5月1日,九龙镇小学开始实行午睡制度。12日中午还有两分钟就该起床时,曾鹏飞被压到了断裂的石板底下,13日凌晨被救出时,守候多时的父母看到儿子左小腿和脚板严重粉碎性骨折,大概只有1厘米的厚度。辗转市区医院、广汉医院,小腿的肉逐渐腐烂、起水泡,最后到华西医院不得不采取高位截肢。从那以后,曾鹏飞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了。

  “手术后,有一位从美国进修回来的心理学硕士来和小孩聊过天,他心情总算恢复了一些。”父亲曾建刚很感谢每天来看孩子的人们,他说,志愿者会到床前给孩子唱歌、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每天也会来发面包、还有外国人说他们听不懂的外语为孩子祈祷。

  华南师范大学扈中平教授说,孩子的心灵很脆弱,特别是在身体残缺后,如果心理也有了缺陷,那以后就很难走出来,所以给他们实施心理干预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全国的好心人都在帮助他们,但是稍微不注意,造成的伤害会更严重。

  这几天一直在都江堰受灾群众安置点服务的扈中平有切身体会,有些孩子表面没什么,但其实心里是不开心的。有些孩子自我封闭,有些孩子大发脾气,有些孩子很敏感,有些孩子则反复无常,医院和专家应该给予全方位的关注。

  “我想来灾区看一看,同时也以自己微薄之力告诉他们,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同胞,全国人民永远和他们在一起。”陈少潮手里拿着一摞信封,每个信封里装着200元,悄悄地走到每一张病床前,身子微倾、双手把一个信封递给病床上的孩子。“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请收下。”淡淡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记者在病房里偶遇了包括陈少潮在内的4位前来发慰问金的深圳私企老板,他们带着20万现金从深圳飞抵成都。灾难发生后,“汶川”成了他们日日牵挂的地方——每天看海量新闻、参与当地捐款捐物活动、自发默哀、又自己跑到寺庙为死难同胞超渡亡灵。

  16岁的苟菲躺在病床上翻阅英国志愿者马丁送给她的杂志。苟菲是地震8小时后在都江堰聚源中学的废墟中被救出来的,双脚骨折,左眼受到强烈挤压,眼珠半凸在外,还未做手术。

  地震发生时,苟菲正在2楼的教室上政治课,她只记得老师说完“同学们快跑”,然后“轰”的一声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乐观的苟菲在废墟中和同学互相鼓励“不要哭”。当自己被救出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病房里,苟菲坚信自己能够恢复健康重返校园。“我的眼睛那么漂亮,我不想永远看不见。”苟菲让妈妈帮她梳整齐头发,拿出团员证让记者帮她留下一张照片,希望有人能帮她尽快做眼睛的手术。团员证上的苟菲清纯漂亮,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正在江油市进行心理干预的单鸿说,现在有那么多人来关心孩子们,他们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产生心理障碍,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后,前后的反差会让孩子额外承受压力。“现在大量的志愿者、心理干预专家一拨又一拨,来得快走的也快。每个人的干预方式、辅导内容各不相同,很难有延续性。”

  单鸿认为,社会上应该有一个中长期的保障,包括心理医疗、学习生活、就业培训等方面的辅助措施。扈中平赞同单鸿的说法,“应该对个案进行测试、分析、评定,持续干预”。

  目前,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正和江油市精神病院首期挑选了300例个案,建立灾区群众心理跟踪档案,其中有相当部分就是针对失去双亲的孩子和残疾孩子的,跟踪期限至少需要3至5年。

  本报成都5月31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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