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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眼睛和心灵见证灾难与坚强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14日14:52 中国青年报
  4月29日,《中国青年报》记者贺延光、王尧进入北京地坛医院,零距离采访报道抗击“非典”第一线的情况。目前,他们还未结束采访,依然坚守在那里。

  5月9日晚,中青在线(www.cyol.com)邀请这两位记者在“抗击非典”论坛与广大网友进行了在线交流,以下是诸位网友与两位记者(简称贺、王)的对话实录。

  每一个到过病房的人,都会落泪

  问:请问地坛医院医护人员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如何?

  贺:我觉得医护人员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这场与“非典”的斗争,也是医护人员从来没有遇到的。现在,所有来自不同单位的医护人员之间的协作非常好,因为目标是一致的,都在争取救治患者的生命。但是由于工作时间太长,医务人员非常疲惫。为了保持一个正常的工作状态,昨天医院领导不得不下令,将两名医生送到郊区去休养。

  问:你在地坛医院看到的最感人的和最气愤的事情是什么?

  王:感人的事情太多了,我认为没有“最”。我相信,如果大家到病房,也会流泪,为一个生命莫名其妙地离去,为那些尽职敬业的医生护士的工作状态。最气愤的事,可能就是对社会上对治疗“非典”医生的歧视。

  贺:有个姑娘叫王春华,是医院的护士,男友叫郭亮,是医院的电工。两人原计划5月2日结婚,但因“非典”,只能推迟婚期。郭亮每天要检修病房线路,工作繁重,王春华也忙着自己的工作。5月2日晚9点多,王春华刚出病房,就被同伴簇拥着走出隔离区,原来同事们悄悄地为他们布置了婚礼。100多人举着蜡烛,捧着蛋糕,有人唱起了《白衣天使》。烛光映着大红喜字,歌声中,所有人都哭了。

  问:听说在医院里也存在对医生歧视的现象,能具体谈一下吗?王:歧视在任何地方都会存在,这其实是比“非典”更可怕的病。

  有一个非常棒的医生,叫刘子军。因为他给很多危重病人做过最危险的手术,所以被称为“毒王”。有一天早晨,他的体温是37度,这个消息很快在全院传遍了,他在医院宿舍的左邻右舍要赶他走。另有一个医生,回家取衣服,刚上一层楼,邻居就在他身后泼了消毒液。再上一层,又有人泼。有的医护人员的孩子因为父母上了一线,就被勒令从学校或者幼儿园回家。学校或幼儿园的理由是,当医生的父母是高危人群。

  问:为了抗击“非典”的最终胜利,医院都采取了哪些必要的措施?

  贺:有的单位送了呼吸机,有的单位送了移动透视机,我那天碰到送氧气瓶,一天就要送200瓶氧气,还有医护人员的防护服。前一段时间,这些东西的用量很大,经过上面领导的协调,短缺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缓解。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在空调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有些企业还送来电风扇。地坛医院是北京治疗“非典”的定点单位,有好转的病状轻的病人陆续转到小汤山,同时也陆续接收了一些其他医院转来的重症病人。到现在为止,这个医院先后接收了260多位患者,将近40人出院,死亡也超过了20人。

  问:有没有临阵退缩的医生?如果有,医院会不会给他处分?

  贺:我听说过这种情况,但经过说服改变了最初的态度,工作到现在表现都非常优秀。刚开始时,有些人顾虑很大,家人也进行阻拦。医生也是人,尤其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病毒时,有恐惧心理很正常。但是更多的人在很短时间里就把这些杂念都抛下了,当真正面对病人之时,医生的职业精神就超越了一切。很多曾经有过恐惧心理的人,也都义无反顾地冲到了第一线。缺乏对真实情况的了解,是恐惧心理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事件的最初,包括医生在内,大家并不了解实情。为此,一些官员被免职。我们这个社会什么事情越透明的时候,才是越健康的时候。

  问:在和医护人员的交流过程中,他们谈到过自己不幸受到传染以后的事吗?他们最担心的是什么?

  贺:我知道有很多病人,正在康复的过程中,他们也担心,自己康复后,依然被人当作传染者看。我曾经问过传染病专家,他也是北京防治“非典”专家组的成员,他讲,到现在为止,康复的病人中,还没有发现有复发的。所以,其他人不应该有这样的顾虑。

  问:两位以前对医生的生存状态了解吗?这次采访有什么新的感受?

  王:以前了解不多,现在了解得也不多。这是一个非常时期,灾难过后,大家都会回到原来的生活。如果没有制度上的突破,那么医生的形象,还会是公众过去认为的那样。

  贺:让我最想不到的是,当一个危重病人抢救无效死亡的时候,很多医护人员都在低头流泪,尽管死者和他们素不相识,而且他们都是见证过多少次死亡的人。

  有一个麻醉师叫刘子军,40岁,可以说他是离病人最近的医生。因为在做气管切开术时,他和病人的脸近在咫尺。他说,他是医生,职业告诉他,必须这样做。他还说,有一次,一个患病的孩子求他,说叔叔你一定要救活我妈妈。但是他妈妈还是走了。

  昨天,刘医生被医院强令去郊区休养。我到他家里去了一次,我没有想到这个医院的业务骨干,和爱人住在一间28平方米的房子里。他说:“我已经非常知足了。”这次,他对医院提出的惟一要求,就是战胜“非典”以后,希望医院能送他到最好的医院,去实习、进修一年。我的镜头里的医护人员,我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因为每个人都被防护服包裹得只剩一双眼睛,而眼睛上还戴着眼罩。很遗憾……

  对许多家庭而言,“非典”确实是一场灾难

  问:在你们入驻期间,有家人、朋友要求探望“非典”患者的吗?医院对此持何种态度?

  贺:因为这种疾病的特殊性,所以现在医院谢绝探视病人。但是,医院也设立了专门的电话,可以经常直接向病人家属通报病人的状况。医院在警戒线外设了专门的接待人员,将家人给患者送来的东西转送到病房里。

  问:能否描述一下“非典”患者在医院的情绪?

  贺:患者的情绪是不一样的。重病人有些处于昏迷状态,病情轻一些的就好点;有的人比较开朗,有的人比较烦躁,因为他们毕竟是在隔离区里。比如,一对夫妻,都感染了“非典”,一个住二楼病房,一个住一楼,两人却无法见面,只好靠手机联络。前几天,女病人的病情好转后,可以站在院子里和她的先生面对面地对话。也有一些病人,因为家里感染的人很多,分别住在不同的医院,相互之间非常挂念。还有一位病人,哥哥、姐姐、父亲都已经因病去世。另有一个小伙子,他的父母也去世了,他在治疗中,还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这次,对很多的家庭来讲,说“非典”是一场灾难一点都不为过。

  问:现在医治一个“非典”病人要花多少钱?这笔费用谁出?

  贺:我听说因为病情不一样,医治一个病人需要几万到十几万元。政府在这方面出台了一些办法,但是现在对医院而言,花多少钱的问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先治病救人。费用问题最终会得到解决,而且现在,病人没有因为医疗费用问题而担忧的。至少,我还没有看到。

  问:现在没有特效药,医院是怎么治疗“非典”的?

  王:对于特效药,我没有发言权。我去的只是一家医院,我相信在科学和民主的决策下,“非典”问题可以解决。据我了解,北京现在参考广东的治疗方案,会使用一些激素,对重病人使用呼吸机。

  贺:一般病人用抗生素和激素(我说的不准),重病人用呼吸机,再重的要切开气管。是否及时治疗、病人的年龄及体质也非常关键。如果得到及时救助,多数病人可以治愈。不少去世的病人,有的是因为耽误了治疗时间,有的有并发症。至于特效药的研制,需要一个过程。爱人知道我去采访了,在电话里直哭,选择了记者这个职业,就选择了风险

  问:你们是自愿还是被委派去采访的?冒昧地问一句,当你们得知要进入地坛医院后,心情如何?

  贺:当然是自愿的。其实在报社最后决定派记者去采访之前,我们已经同医院取得了联系,因为有关部门不同意采访,所以没有成功。报社方面非常担心我们的安全问题。有同事问,如果到医院里面去,能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我知道他们非常关心我们,但我们不能向院方提出这个要求。有那么多的医护人员在一线,他们的健康都没有绝对保证,毕竟这个病的传染性非常强。虽然是自愿的,但是也必须征得报社的同意,因为这不同于其他任何一次采访,如果防范得不好,记者感染上了,可能会给周围的同志带来伤害,甚至家人,甚至左邻右舍。

  问:两位记者深入这么危险的地方,家里人是什么态度?

  王:到医院之前,我没有告诉家人,只说要到单位去加班,要在报社住很长时间。第二天报道见报,我的夫人看到了,立即打电话来。电话里她哭了,她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好在有网络,我能随时收到她的邮件。值得感谢的是,报社安排了一位从事心理辅导的资深编辑,给我的爱人进行心理辅导。据说,电话里,有哭声,有笑声。

  贺:我觉得家人还是理解我的,虽然免不了有几句怨言。我的太太也是一个新闻工作者,她了解这个职业。父亲82岁了,4月份因为肺癌本来应该住院的,但出了“非典”,不得不推迟。那天晚上我和他说,我要去采访“非典”,他没有说话。我到医院以后,他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要我注意安全。

  问:你们在采访中怕不怕感染?感染的几率有多大?

  贺:首先要说的是,谁都怕感染。社会上为此曾出现过恐慌,更不要说医院里的人了。我要拍照片,是不能离开现场的。对摄影记者来说,离开现场将一事无成。第一,我不愿意被传染,第二,要按照规定严密地做好防护工作,我希望既能完成任务,又能保证安全。当然,记者这个职业本身就有风险。3天前,我看到消息,3个俄罗斯记者在直升飞机上采访,因为飞机失事,记者全部遇难。同一天还有报道,一位英国的女摄影记者,在巴勒斯坦采访,遭到枪击身亡。我们尽可能地在采访过程中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意外也时常发生。所以,当你选择摄影记者这个职业时,应该有思想准备。

  问:如果不幸感染了“非典”,你会后悔吗?

  王:如果我没有感染上“非典”,自然不会后悔;如果我感染上了那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不管怎么说,“非典”事件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大事件,我自豪的是,自己作为一个记者,在风暴最中心的一个地方见证了这个大事件。

  问:请谈一下穿隔离服的滋味?

  贺:一进入半污染区,就要全身穿上“猴服”(医生这样称呼)。如果进入病房,还要穿一身防护服,还要戴手套和护目镜。我在病房里拍摄一次手术时,由于戴了三层口罩,闷得透不过气来,目镜里全是哈气,我几乎找不到相机的取景框,也没有办法擦拭镜片,几乎是凭着感觉在按快门,几分钟汗水就湿透衣服了。但是,医生护士穿着那么多层的隔离服,一次要工作至少6到8个小时。这几天天气还算凉快,我担心热起来以后,人更受不了。而且,由于是传染病房,不能使用空调,我真希望天气不要热起来。

  问:请问贺老师,您作为摄影部主任,会要求摄影记者都到抗击“非典”第一线去采访吗?

  贺:不会。因为明摆着,危险性太大,另外在医院的外围也有很多值得关注的新闻。我为什么自己去了呢?因为我跑过许多比较危险的地方,经历过许多比较“悬”的事,比如老山前线、广西大排雷、长江水灾以及新疆大地震等。我的经验比

  较丰富,另外我有权力“以权谋私”。

  问:记者去采访,医护人员和病人对你们的态度如何?

  王:当我们进入病房时,我们穿着和医生一样的隔离服,病人叫我们医生。当知道我是记者,有人劝我要多保重。希望医生和护士把我当成战友,一个记录非常时期医护人员生活的战友。

  贺:最开始,我们要求到医院采访时,北京市卫生局没有同意。但是我们真正来到医院以后,和护士、医生的关系处理得相当融洽,他们也夸我们,说这么危险,你们也来了。实际上,我们才会危险几天呢?但是他们,却必须坚持到战胜“非典”。

  我是个摄影记者,我知道怎样去尊重我镜头前的病人。一般情况下,我总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有顾虑,我不会把镜头对准他们。但是有时候,我也会跟一些病人讲:“你看,你康复得很快,如果我拍了你的照片,别人看到,可能就会增强信心。”无论病人还是医生,尊重他们都是一个道德问题。

  希望许多天以后我们能在病房外见面

  问:在医院里看到那么多病人,第一感觉是什么?看到死去的病人,有什么感想?

  王:病人比我想象得要轻松。有很多病人在恢复期,他们看电视,听音乐,梳理自己长长的头发,洗澡。

  我没有直面病人的死亡。这里有200多个病人,不是每天都有人去世。我见过很多处于病危状态的病人,带着呼吸机,但他们的意识很清醒,并不很痛苦。

  讲一个故事:一个医生病倒了,手术前,医生和护士都在忙着做准备工作,我站在她的床边。我知道,作为一个抢救了很多“非典”病人的医生,她尽管不能说话,可心里一定很清醒。这时候,任何一点他人的鼓励,对她都很重要。我抚摩着她的手,她的手臂上都是打针造成的淤青。我告诉她,丁医生,你要挺住,你是医生,你要相信自己会好的。我希望她能够听到,我希望许多天以后,我们能在病房的外面见面,我希望他能活下来。我知道,她可能是一个母亲。(发稿时,我们得知这位医生已经离开了人世。我们谨向她致以敬意。)问:你采访病人时,离他们有多远?每次多长时间,院方有限制吗?

  王:院方很配合我们的工作,没有限制。穿着隔离服我到过十几个病房,病人都戴口罩,面对面,大概一米的距离。时间是可以自己控制的。戴着口罩太闷的时候我会出去喘口气。我印象中没有超过两小时。

  问:你们从隔离区出来后,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贺:我们都是记者,最希望健康地回到报社。我从医院回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我的照片到底被采用了多少!

  问:在隔离状态下怎么拍照片?是隔着玻璃窗拍吗?一共拍了多少片子?

  贺:我用的是佳能的数码相机,来的时候带了3个镜头,但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是不能换镜头的。因为我的镜头要用塑料袋严密地包起来,只有镜头和取景框露在外头,根本无法更换镜头。我这些天都是使用的一只镜头,采访完毕之后,照相机整个也要进行消毒、擦洗。

  我离病人最近的时候大约1米的距离,我带着长镜头,却没办法换,只好用17-35mm的镜头。有时候要拍特写,我只有靠近。我知道,就算我靠得再近,也不如医生、护士靠得近。也有的照片是隔着玻璃拍的。作为摄影记者,我特别信奉美国摄影记者罗波特·卡帕的一句话:“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是因为你离得不够近。”

  这些天估计拍了2000多张片子。

  问:“非典”暴发时一些学生走在了逃亡的第一线,有些人借机批评学生,你们对此持什么样的态度?

  王:我有个妹妹,也是大学生,她也选择了离开校园,是我同意的,我开车去接的她。但是,在我的一篇没有见报的报道里,我对学校鼓励或者默许大学生离校的做法表示了批评。现在,无论你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肯定都有自己选择的理由。我希望,每个人在作出自己的选择时,如果考虑的不仅仅是自己就行。

  贺:我觉得对学生还是要宽容一些。是谎言制造了恐慌,责任不在学生。如果我们大人表现出勇气来,我们的学生一样会在灾难面前不负众望。我想,通过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会对自己有个深刻的认识,重新的认识,我们没有必要去责备那些学生,我们应该抨击的是那些说谎话的官员。

  问:医院的垃圾怎么处理?

  王: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我刚巧看到了一辆运垃圾的车,工作人员也是全副武装。他们说,这些垃圾会统一销毁。我希望如此。

  贺:有专人负责,用大塑料带封好,集中在一个地方,由清洁部门运走。但是我昨天听到医院抱怨,说垃圾堆了不少,可是清洁垃圾的人老不来。我想,这也和恐惧有关。当初,为了将其他医院支援的透视机运来,地坛医院找了几个搬家公司,可一听说去医院干活,都不来,急得医院管器械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在派出所和地坛公园的协作下才解决问题。

  前几天,医院器械科科长见到我,又着急,又生气,让我跟他去曝光。是防护服的问题,因为需要量大,也很沉,需要送货车直接送进医院。可开车的司机怎么也不愿意越过警戒线,医护人员干着急。我和另外一个记者去看了看,果然那司机就是不进来。我们赶紧做工作,跟司机说:“我是记者,你看我刚从那里出来,连口罩都没戴。你卸货的地方,属于清洁区,你不要担心。”几番劝说,那个司机终于把车开了进去。我虽然没给他曝光,但也算是帮医院做了点事情吧。有时候,医院外面的人的恐惧,要比里面的人多得多,因为他们对情况不了解。

  编后

  这是一个相当不同的世界。下午,坐在办公室编这个稿子,风从窗外吹进来,外面有阳光和小鸟的叫声。但是在地坛医院,同事贺延光和王尧可能仍然穿着厚重的隔离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出抗议。在这个时候,也许任何表达敬意的话都是很“轻”的,他们也不会介意你多说一句或者少说一句。他们是记者,他们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

  对于我们这些健康人来说,“非典定点医院”看起来相当神秘,甚至更像一个个“孤岛”,那里边发生了什么,里边的人怎样看待吹拂着这片土地的同一阵风、照耀着这个城市的同一片阳光?我们曾经并不十分了解。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理解的安全,但这绝对不是把社会分隔成一个个孤岛的理由。当恐慌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深刻地理解了,有效的沟通是多么重要。现在,两位记者扮演起这个角色(当然还有很多同行也在努力)。他们的报道,与其看作是对事实的描述,不如说是对人性的观察。把这个世界联系起来的,除了阳光和风,更在于人性中共通的东西。如果没有这份体认,也许我们将永远生活在各自的“巨人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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