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下移民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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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11日15:25 人民网 | |
“这样的日子,做梦都没想到!” 6月7日,在祁连山下、腾格里沙漠南缘,记者走进甘肃省古浪县新西村。 在村民胡连家,六分大的院子里,苹果、梨树挂满枝头,朵朵牡丹竞相开放。10多间排房,外面贴着釉面墙,室内铺着地板砖。拖拉机、电视机、电冰箱应有尽有。多少让记者出乎意料的是,家中除了农用车,还有组合音响。 同行的朋友说,这样的环境真让人羡慕。村支书杨元德听了,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样的日子,我们以前做梦都想不到!” 走出胡家,记者又走访了几户村民,家家绿树掩映,一派兴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才有10年历史的移民村。 10年前,新西村的朱桂兰带着两个儿子从山上迁下来,全部家当只有两床被子,一口锅。当时,住的是地窝子,天天和风沙搏斗。现在,她的两个儿子分别娶妻生子,地窝铺也变成了砖瓦房。 当初,他的大儿子李俊庭不愿下山,迄今一直住在山上,生活状况和当年没有太大区别,与山下的两个弟弟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如今他迫切要求移民下山。看到县里的领导,朱桂兰追出老远,再三请求让他的大儿子早日下山。 杨元德说,新西村的移民来自3县15个乡,过去的日子都苦不堪言。他们家原来在干旱的山区,年年过着“山上和尚头,山下无水流,穿的黄衣裳,吃的返销粮”的生活。搬到新西后,筚路褴褛,以启山林。10年苦战,年人均收入也从210元提高到了1800多元,并逐渐淘汰了地窝子、干打垒、简易草房,住上了大砖瓦房。 黄花滩乡党委书记陈国仕谈起移民村的变化,异常兴奋:“新西是我们整个乡的缩影。黄花滩乡设置于1993年,所属10个村全是移民村。10年前,这里荒草一片,人迹罕至,行人连路都不敢走。3年前,我办公室外面还时常被流沙封门。4年前,黄花滩乡的人畜饮水还是靠部队到30公里外的地方拉运。但现在,你看!” 随着陈国仕的手势,只见高高的白杨,在大路两旁、房前屋后撑起了一片片绿荫。小麦、油菜、苜蓿、果树绿染千里平畴。没人知道,就在北边10公里,就是风沙肆虐的腾格里大沙漠。 “怎么扶贫,都不如搬迁移民!” 王勇智认为:移民搬迁是最有效的扶贫方式。 古浪县山区年降水量不足150毫米,蒸发量超过2000毫米,生态环境极其脆弱,是“野狐狸都呆不住的地方。”山上人口多,导致土地承载能力超过极限30%,草场承载能力超过60%。过度垦荒放牧、采樵伐木,破坏了生态,但并没有带来可观的效益。许多山区十年九不收,农民忙活一年,人均收入不过200来元。 县委书记王勇智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从1983年国家实施扶贫开发以来,国家、省、市先后投入古浪县扶贫资金4.98多亿元,对贫困人口人均投资2784元,平均每年投放救济粮235万公斤、救济款117.5万元。除此之外,政府在山区架电线、修水窖、建沟坝地的投资,动辄就是几十万上百万元。但是在付出九牛二虎之力后,山区村民还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行路难,吃水难,上学难,就医难,生儿娶媳难,最后只得离家出走。 一方面是贫瘠的土地承载不了过多的人口,一方面在沙漠边缘又有地广人稀的40多万亩的可垦荒地。从资金投入上,一年的扶贫资金基本就可以满足搬迁移民的需求,为什么不能把山上的群众整体迁移到山下? “怎么扶贫,都不如搬迁移民!”从1983年起,古浪县陆续开始实施移民扶贫。他们力争打破县、乡区划,统筹协调,最大限度地实现人口、资源、生态的平衡。宜整村移民的就整村移民,宜零星移民的就插花移民,本区域能够容纳的就在本区域移民,本区域容纳不下的就到乡外、县外甚至是省外。对于零星搬迁的农民,每人补贴400~500元,整体搬迁的每人补贴1000多元。20年来,古浪累计移民11.6万人,大都实现了一年搬迁定居、二年见效、三年稳定解决温饱的目标。 目前,古浪还有3.32万绝对贫困人口,基本上是老弱病残和特困户,如果维持这些人的基本生活,进行最起码的基础设施建设,每年至少投入扶贫资金3320万元。而要让他们彻底脱贫,无论投入多少钱,都只能是杯水车薪。而只要给这些人平均每人1000元补助,就可全部搬走,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古浪从今年起,每年将搬迁移民1万人,经过5年时间,将南部干旱山区、人畜饮水困难地区的群众全部移到自然条件较好的川地。 王勇智告诉记者,在进行大规模移民的同时,他们还把移民与劳务输出相结合,将劳务输出当作“第二种形式的移民”。目前,古浪不仅是甘肃省最大的移民县,而且向县外输出了10万余劳务大军,劳务输出为农民带来了超过1/3的收入。 “保护生态,移民是最好的办法” 古浪县扶贫办主任沈发武认为:搬迁移民是改善生态的最好办法。 他讲了这样一组数据:自1978年实施三北防护林工程以来,古浪县林业建设投资、加上群众自筹累计超过5200万元,平均每治理1平方公里的小流域投入资金16万元,每治理1平方公里沙漠花去10.1万元。尽管局部生态环境得到了治理,但生态整体恶化的态势并未得到遏止,水土流失面积和沙漠化面积占全县国土面积的90.8%,造林保存率仅有58%,森林覆盖率只有7.26%,每年有近10万亩农田受到风沙危害,近6000亩耕地因风沙成灾绝收。 “要保护山区的生态,最好的办法是让人下山。”沈发武说:只要搬迁1个人,就相当于退耕还林4.8亩,治理小流域0.02平方公里。今后5年如果搬迁5万人,就相当于治理了小流域1000平方公里,退耕还林了10万亩。 移民肯定会保护山上的生态,但是否会带来川地的生态破坏?如果新的生态破坏更为巨大,移民是否得不偿失?沈发武承认,在上个世纪90年代,黄花滩上到处都在打井,确实导致地下水位每年下降30~80厘米,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地表植被。但是,一旦将生态保护意识贯穿到移民开发工作中,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避免。 沈发武说,从10年前,古浪县就开始强调移民开发中的生态保护,大力推广节水灌溉技术,修建U形渠,引进以色列的滴灌、喷灌设备,实现节水30~50%;积极封山育林、封山禁牧,如今全县植树种草保有量30多万亩,封山育林20多万亩,沙漠禁牧20多万亩;实施用水总量控制,从2001年起禁止在黄花滩乡新打机井;调整种植结构,加大节水作物面积。5年前,黄花滩乡的粮食、经济作物、草产业的比例为6:3.5:0.5,今年已调整为2:6.5:1.5。 保护生态,不仅是政府着力推行的目标,甚至也成了当地群众的自觉行动。新西村68岁的老汉胡连,和6户人家一起,以2.2万元的承包金,签定了承包原来居住的8000亩荒山30年的承包协议。 在黄花滩的荒地上,长满了开着小黄花的苦豆子,黄花滩也因此而得名。苦豆子虽然长得并不高大,但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荒滩,遏制了流沙入侵。一个个移民村,横卧在古浪县132公里的风沙线上,在腾格里沙漠南端筑起了坚固的绿色屏障。(人民网兰州6月11日电)来源:人民网 2003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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