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情溢小汤山(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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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21日02:16 京华时报 | |||
作者: 徐一龙 宋喜燕 杨凤立来源: 昨天零点,年届四十的罗君怀躺在病床上难以入眠———天一亮,他就可以出院了。 前天下午的时候,老罗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它们交给护士带去统一消毒,着手这些事情的时候,出院这一盼望已久的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晰。 前天吃完晚饭后,老罗独自一人在病房里,穿着病号服,握着手机开始等候。不久,妻子给他打来电话、家人给他打来电话、朋友也给他打来电话,在小汤山医院的最后一夜,他丝毫不寂寞。 虽然激动得难以入睡,但是有20年军龄的老罗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需要睡眠。在向护士要了两片安眠药服用后,很快,他进入了梦乡……不堪回首 5月4日晚上11点半他被送到小汤山医院的第一个夜里,老罗反而没有这么思前想后,他没有借助任何药力就呼呼大睡了。睡觉前,他还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洗。 之所以有这么好的心态,一是因为作为参过军的人,他信任部队的医院;一是直到那时候,除了发烧,他还没有更明显的症状,也没有人明确地对他说,他是一名非典确诊患者。 5月5日早晨,老罗还早早地起床到室外运动了一下,但当天上午,他被明确告知是非典患者。5月7日下午,病情开始恶化。眩晕和全身的疼痛让他明白———他真的是一名非典患者了。 病情的变化远远地超出他的想像,他戴了三个星期的无创呼吸机,连续四天在床上无法动弹,他成为一个重症非典病人。 那一切已经成了往事。最后一夜 离开医院前的最后一夜,老罗忙着给外面的人打电话,电话中他不时地轻咳两声,“感冒了,都是急出来的。” 从5月20日开始,小汤山开始有痊愈者陆续出院,每个人出院时,老罗都会送,开始只是周二、周四有人出院,渐渐地出院的人越来越多,一天甚至会有两批病人痊愈出院。看得多了,老罗不免有些着急,一不小心就感冒了。 “感冒后,护士狠狠地把我说了一通!非典都治好了,怎么能在感冒上翻船?”老罗按照医生开的药吃了几天,身体开始恢复。 送的人多了,老罗积累了很多出院的经验。虽然自己的衣服都被送去消毒,但晚上的时候,他已经合计好了,出院时要穿条黑色的裤子,穿着军队时的衬衣,虽然天已经很热,他还要把入院时的夹克穿上。 天亮的时候会是一个新的世界,老罗要见到自己的妻子,要见到顽皮可爱的儿子,他们会和他一起分享老罗在小汤山记下的日记。在家等候 前天上午10点,朝阳区管庄。做了登记后,老罗的妻子张丽(化名)走出小区大门,骑自行车去取锦旗。 锦旗是两天前订做的,共有三面,分别送给医院的医护人员。这是她得知丈夫20日要出院后,和丈夫不谋而合想到的。 下午4点,电话响了,是老罗打回来的。接电话的时候,张丽显得很轻松。夫妻俩讨论了明天出院的事,老罗叮嘱别忘带锦旗,别忘带相机,并让张丽去买胶卷、电池。张丽说记下了,待会儿买,并说要买花。老罗说,花就算了,拿来了也要消毒,还不够麻烦的。 晚上7点,张丽决定出门买东西。她来到家门附近的超市,挑选胶卷和电池。顺便也买了点生活用品。无论是在去超市的路上还是在超市挑选货物的时候,她都脚步轻松,脸上有微微笑意。 晚上9点,张丽回到家,放下东西,刚打开电视,电话便响了,是记者打来的。张丽跟记者聊起丈夫的事。她说丈夫在最危险的时候没跟她说,依旧每天在电话里报平安,等过了,她才知道。“他就是那种什么都想自己承担的人。”张丽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昨天凌晨1点多,张丽仍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丈夫有没有变化,胖了瘦了?打激素了,一定会虚胖。这么想着,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久别重逢 昨天清晨6点,和其他17名患者一起,老罗被护士叫醒。接受了最后一次检查,洗完澡、领回自己的东西、给手机消毒后,他们被带出非典病房。 早晨8点,小汤山医院东门,家属和记者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一道警戒线暂时隔离了人们和医院。心情最为迫切的是那些手持鲜花的家属,他们焦急地站在警戒线外,眼睛直盯着医院门口。 人群中,张丽也远远地站在线外等着,手中拿着头一天做好的锦旗。 太阳非常晒,却没有人肯站在不远的树阴下。 10点左右,警戒线内响起一阵阵欢呼声,十几名带着口罩的治愈患者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10点14分,一名姓宋的治愈患者首先走出警戒线,将一包自己的物品交给接她的同事。她的出现引起了一大批记者的拍照。 10点20分,张丽终于隔着警戒线看见了丈夫。她笑着,定定地看着走过来的、戴着大口罩的丈夫,问:你怎么样啊?老罗摘了口罩,说,我本来减了30斤,后来又胖了3斤!张丽就笑。之后她被允许进警戒线见面,然后陪着丈夫与医护人员合影、送锦旗。 老罗把锦旗献给了救治他的新疆军区医疗队的“战友”们。作为一名复员军人,他对那些救了他的命的军医们又亲切又崇敬,“这是我们的护士!在我不能动弹的时候,是她们帮我大小解啊!”“这是我的大夫刘国伟,别看是个男同事,可特别细心!”豪爽的老罗恨不得要告诉每个人,那些医生护士的好。 10点48分,随着最后一名非典治愈患者的离开,小汤山医院恢复了平静。恢复平静 按照计划,6月23日,第一批1000多名外地医护人员将要离开北京,7月份,机关人员在做完资料整理后也将离开。 很多人说,在这里的经历,超越了他们以前所有的工作经历。说这些话的,有五六十岁的军医教授,也有20出头的年轻护士。 战斗了快两个月的这个场所,马上就变得具有纪念和回忆的价值。 “在北京,我们就认识小汤山。”就要离开北京了,新疆军区医疗队的刘国伟有些遗憾,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北京,离开时,除了小汤山,北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具体的印象。 在新疆军区医疗队的34名医护人员中,有29人以前都没有来过北京。很多人是在护士郭萍的语言中,在脑海中逛了北京城。 郭萍老家就在昌平,初中时才离开北京,与其他战友相比,她对北京可以说非常了解。 “晚上睡觉前,我们也会聊一会天,他们问我北京什么样子!”正是靠着她的描述,北京才在战友的头脑中具体起来。 中午12点,几个小战士采了些青草给原本在院子里圈养的梅花鹿喂食,这样的场景在非典以来是无法出现的。 就要离开了,一些军人来到医院内的指挥楼,在大厅内合影留念。 没有了匆匆的身影、没有了紧张的气氛,小汤山终于恢复了常态———它本是一个疗养的场所。 只有一个个仍然带着口罩的值勤的武警、在通往病房前走廊穿着隔离服的消毒人员,还有传达室中一箱箱从全国各地寄来的上百万只纸鹤、十多万封慰问信,才清楚地显示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老罗给救治他的医生们送锦旗,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本报记者 赵勇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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