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

　　6月20日，欧盟制宪筹委会主席德斯坦在希腊萨洛尼卡欧盟首脑会议上庄严地将欧盟宪法草案文本递交给欧盟轮值主席国、希腊总理西米蒂斯，标志着欧盟的制宪工作已经站在了一个新的起跑线上。与会国首脑对这部宪法草案给予了“较为一致的”热情评价，接受其为欧盟宪改的基础文件，这可被视为本次会议最为重要的成果。尽管会议就移民、巴尔干战略及欧美关系等问题进行了讨论，但最受各方关注、对欧盟乃至世界未来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有关欧盟首部宪法的讨论了。

　　欧盟宪法草案是在德斯坦的主持下历时16个月完成的。现在看来，德斯坦比较顺利地通过了草案诞生后的“第一个洗礼关”。各国首脑没有在草案问题上发出太多不同的声音，相反，与会者大都对其领导下的制宪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草案未来面对的就是平坦大道了。在即将召开的欧盟成员国政府间会议上，这个制宪“新生儿”注定还要经历不少的“磨难”。与会国首脑所以未就草案表现出太多分歧，主要原因还是为了给会议营造一种“轻松”、“团结”的气氛，以摆脱半年来欧盟因伊拉克问题而造成的分裂状态。

　　这就是欧盟特有的行为方式。在涉及各自切身利益的时候，成员国间可以争吵不休，互不相让。但在需要做出妥协、表现一致时，又能够捐弃“前嫌”、携手共进。欧盟制宪大概也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就在两周前，欧盟制宪会议曾经被失败阴影所笼罩，但在最后时刻“柳暗花明又一村”。制宪工作虽远未结束，但取得今天的成果已实属不易。就在两年前，人们在谈起“欧盟宪法”四字时，还会引来一些怀疑的目光。而今，一部实实在在的宪法草案已经摆在了欧盟25个新老成员国的面前。25个曾经“兵戎相见”、而今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利益各异的主权国家共同拥有同一宪法，这本身就标志着欧盟一体化建设已发生了“历史性的质的飞跃”。

　　不过，话说回来，未来政府间会议专门审议宪法草案时，各国有可能难以继续维持本次会议表现出的“克制”，甚至还少不了激烈的论争。尤其是参加论战的已不限于欧盟原有成员国，即将入盟的10个新成员也将加入其中，而波兰作为其中的重要一员已对草案表示了明确的歧见。但这种论争将是在一个“新起点”上的论争，其结论也将是另一水平上的结论。

　　尽管现在尚难断言未来的欧盟宪法会在草案基础上做出多大改动，但首部欧盟宪法存有一些“缺憾”，这是毫无疑问的。成员国向欧盟的主权“让渡”只能采取渐进方式，在未来共同安全和外交政策的制定程序上短期很难出现突破。但综观欧盟发展史，即使不尽“完美”的宪法也只是前进中的不足，随着时间的推移、国际局势的变化以及欧盟扩大后出现的新问题，欧盟将会不断做出新的调整。这或许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本次首脑会议对宪法草案的评价已为欧盟未来展现了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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