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农马克信的一次雨夜叫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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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03日07:25 生活日报 | |
凉爽天让果品市场销量锐减—— 西瓜最近挺难卖 本报济南7月2日讯 (记者 张璐)记者从济南市气象局了解到,连续五天来,省城济南最高气温一直没有突破30摄氏度,西瓜市场因此清淡了许多,西瓜价格也一降再降,瓜农的生意难做了许多。 6月30日21:00,记者在细雨中见到正在文化东路卖瓜的章丘瓜农马克信。谈起西瓜的行市,马克信直摇头,他说来济南三天,连续遇到三场夜雨,不但一车西瓜没卖出多少,价格也降成了两毛五一斤。马克信今年种了两亩多西瓜,他说,就算一亩西瓜产5000斤,每斤净赚一毛钱,一亩西瓜也赚不了几个。 昨日下午,堤口路果品批发市场的一位负责人对记者说,因为连日来的阴雨天气,气温不高,西瓜等果品的批发数量锐减,每天的交易量只有十几万公斤,而天热的时候,他们市场西瓜每天的交易量都在50万公斤以上,最多的时候能突破60万公斤。 本报调查 浓眉大眼,络腮胡子,中等个头,粗壮身材,头发微卷,皮肤黝黑,来自章丘的瓜农马克信上身穿一件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无袖T恤衫,脚上趿着一双拖鞋,一个黄帆布包斜挎在腰上,包里装着他这几天来卖西瓜的钱。因为已经两天没有休息好了,马克信很疲惫。天早黑了,马克信还站在文化东路上他装满西瓜的机动三轮车前,等候顾客。 6月30日21:00,雨下得紧了起来。马克信围着农用车转了一圈,检查了一遍盖着西瓜的塑料布后,找了个树阴蹲了下来。农用车的驾驶室里,马克信的媳妇逯德香伏在方向盘上睡得正香。 从章丘来济南卖西瓜,马克信不是第一次,但连续遭遇三天夜雨,还不多见。他说,6月28日下午,他从家里赶到七里堡,当晚就淋了一场大雨,接下来的两天,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夜雨过后天气凉快了许多,但马克信三天卖完这车瓜的计划却被打乱,返程只能推迟,马克信有些无奈。 在章丘老家,马克信有十几亩地,但今年他只种了两亩西瓜,他估算了一下,两亩地能收三千公斤左右,而且因为水浇得不多,西瓜个头不是特别大。说到这里,马克信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证明他的西瓜并非没有“卖点”,他急匆匆地补充说,他的西瓜甜,说着便拣出一个西瓜打开,非要让记者尝尝。 雨稀稀落落地下着,马克信倚在农用车旁说,后晌(晚上)卖西瓜原本就是添头,能卖几个是几个。但稍后,他带着满足的神情回忆起前不久的好日子,“天好的时候,一个晚上能卖五六百斤呢”。 22:10,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走近,马克信匆匆迎上前去喊:“要西瓜吧!包熟包甜,两毛五一斤!”两女孩停下来,马克信又继续“鼓动”,“够秤吧?”“自己的西瓜,良心活,能不够秤吗!” 按照女孩的指示,马克信将西瓜分成了“桔子瓣”,但付账的时候,为了一角钱双方又争执了半天。最后,马克信还是让了步,他细心地收好钱,说让一毛钱就是让半斤西瓜,好在是自己种的,让就让了,要是从别人那里收来的,就不敢让了。 22:35,雨停了,路上行人愈加少了,马克信又卖出了四个西瓜。西瓜的价钱从两毛五落到两毛,“卖一个算一个吧”,马克信解释道。 贩瓜种瓜,马克信前后已干了十年,他算了一下,说刨去盘缠费用,干一个夏天能剩下三四千块钱,他认为这非常可观。 23:10,眼见路上已经没几个行人,马克信把睡在驾驶室里的媳妇喊了起来,准备收摊。就在这时,一个推着摩托车的男子走上前来,向马克信借钳子修理熄火的摩托车。马克信爽快地递过钳子,又顺手摸起手电筒,给男青年照着,两人忙活了一阵,摩托车还是没发动起来。男青年放弃了维修的念头,推着摩托车走远了。马克信将钳子放回工具箱,嘟囔着“推着走可够那个人受的,要不是车上有西瓜,我可以送送他”。 三轮车很快发动起来,一个中年妇女却在车前停下,马克信又匆匆跳了下来,打开刚刚封好的塑料布,给这位顾客挑了一个西瓜,“六斤,一块二”,称好后,马克信说。 这是6月30日晚上马克信卖出的最后一个西瓜,收拾停当后,马克信终于走了。三轮车沿文化路东行,在冶金宾馆附近折向北去,七拐八拐后,停在燕山小区的一块空地上。空地上,已经有七八辆同样的车停在那里,一名瓜农已经在地上睡着了。马克信说,这里是他们的“据点”。 刚下过雨,地面还是湿的,马克信下车看了看,问他媳妇:“在车上(驾驶室里),还是在地下(睡)”“看着办吧。”逯德香回答。查看了半天,马克信在一家楼下拣了一块干净点的地方铺了块塑料布,两人就倒了下去。 7月1日早上4:30,天色微明,城市还在沉睡,路上只有几个环卫工人和晨练的老人,出租车懒洋洋地亮着空车的红灯停在路边。马克信已经起来了,他半眯着眼睛,摸索着把地下的东西收拾起来,接着发动起了农用车。他说来济南的瓜农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起身,为的是能占个好地方。 抬头看看晨光中晴朗的天空,马克信露出兴奋的神情,应该不会再下雨了吧。 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发动了农用车,在机器的轰鸣声中,马克信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记者 张璐 文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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