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外红颜各有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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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25日06:37 大江网-江西日报 | |
曾经以为会钟爱电影一辈子。那是因为太小,小得目力还望不到未来,望不到沧海可以变桑田。 早先,电影把我带入过“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说一个黄毛丫头曾经因为电影跌入了扑朔迷离的人生迷宫,一点也不过分。那时看完电影的我是多么安静和忧愁啊———那里面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世界哪个才是真的呢? 然而,电影到底还是撇下了心思细密的那个黄毛丫头,自顾自地站在了另一个阶梯上,“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山已不是那山,水也不是那水”。 拿起光阴的粉笔,我把界线画在了十五岁到十七岁。就是在这个阶段,电影在我眼里开始人老珠黄,由一个神秘美丽的仙子,变成了家长里短的一个俗物。 我这样说对电影不公平,说不定变老的不是电影而恰好是看电影的我呢? 我的豆蔻年华在一所中专学校度过。从二年级开始,学校有了个像样的大食堂。大到足以充当电影院。事实上后来每周这里都开始有了电影。那是我的男同学女同学和老师家属们惟一的娱乐。 我们宿舍几个同学轮流占位子。轮到我时,得早早地和另一个叫禾月的女孩儿搬上三两条方凳,找个还过得去的地方(不能太中心,也不能太偏。太中心惹眼,太偏了又委屈眼睛),把两条凳子隔得远远地放好,保证能有插进另外四条的空档。有人想见缝插针,就细声细气地说,对不起,这里都有人了。 比不得露天影院的空气清新,食堂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碰上身前身后坐上一个不爱洗澡的男同学,那更是提不起劲。 还要捅破一点,一大群正长心事的少男少女挤一块看电影,免不了有人心里的活动比电影还电影。须知那时的男生女生是不可以说一句话的,不说话,就更要动动心思了。碰上有喜欢的异性,目光落在他(她)的背影或侧影上就不想再动,像生了钉一样。黑暗中天马行空的心就不晓得飞了多高多远。扫兴的是中途换片,灯一打,雪亮亮的,一出神没把眼光及时安全地收回,说不定一个小秘密就给身边人猜透了去。 安徽女孩子禾月会写诗,人长得像古画上的仕女,我懂她的诗,于是我们就有了相同的情愁,有时蒙头罩脸地,一个人不小心给套牢了,另一个人就一定要被传染。 于是,我们俩总喜欢逃电影(平时晚自习是不能逃的),坐到宿舍前面的大操场上说些没油没盐的闲话。都是些生命之轻的话题,好笑的是那时我们偏以为这是沉重得不得了的命题。少女强愁,不提也罢。 有时,碰上也同样逃电影的男生,在操场南边的松树林子里吹口琴,琴声在夜色里总是格外清凉、忧伤和迷茫。我们就不出声,静静地听,静静地听,听完了,就长嘘短叹:我们真是不要长大的好。 还是长大了。一晃十八个春秋。禾月和我一毕业就没了联系。十八年后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她说你不要猜我是谁,我是禾月啊。 ……我问:你过得好不好?她答:不是太好。现在我带着女儿两个人过。 我又问:你现在心情不好?她又答:是。晓得你能懂,所以就给你来电话了。 ……我终于看到沧海变桑田了。我现在正做的,是像当年逃电影那样,和她絮絮叨叨地交谈对生命的感悟,不同的是,我的调子不像当年生涩如毛毛雨了,而是很阳光,圆圆熟熟的,打定主意要把对方温暖到底。 (江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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