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中，四川省委办公厅出台了《关于加强对领导干部身边工作人员管理监督的暂行规定》和《领导干部身边工作人员行为规范》，要求不得为男性领导干部配备女秘书。此举引起人们广泛注意和争论。昨日，北京青年报刊登勺海市场研究公司的调查表明，逾半数被访者认为此举不能预防腐败——

　　调查说明2003年7月18日至7月22日，勺海市场研究公司采用配额抽样的方法，从北京、上海、广州三地居民家庭中分别随机调查了205人、202人和210人共617名当地居民，了解公众对领导与秘书关系的看法和态度。这些被访者的年龄在20至60岁之间，性别比例大约为1比1。数字说明4成被访者赞同“男领导禁配女秘书”，其中73．5％的人认为该规定有一定预防腐败作用超过1／4被访者担心该规定影响女性去政府就业26．7％的被访者认为该规定有性别歧视之嫌18．2％的被访者赞成“女领导禁配男秘书”46．3％的反对女领导禁配男秘书的人认为女领导不会骚扰男秘书54．1％的被访者认为男领导配女秘书容易让人产生联想自从四川省委办公厅出台了《关于加强对领导干部身边工作人员管理监督的暂行规定》和《领导干部身边工作人员行为规范》，要求不得为男性领导干部配备女秘书。人们对此产生了相当的质疑——禁止为男领导配女秘书就能有效防止性腐败？难道某些领导犯错误的根源在于女秘书？既然不能为男领导配女秘书，那么是否也应该禁止为女性领导配备男秘书呢？逾一半被访者认为该规定不能预防腐败。调查发现，超过一半的被访者认为，“男性领导不能配女秘书”规定并不能有效预防某些领导的“生活作风”问题和腐败问题——有21．1％和36．1％的人认为，此规定不能起到效果或效果一般；只有10．2％的被访者相信这一规定“有很大的效果”，32．6％的被访者认为“有一定效果”。其中尤以北京被访者对该规定更加持怀疑态度——认为“没有效果”的北京被访者达36．1％，高于广州被访者10倍（广州被访者仅为3．3％）和上海被访者24．3％的选择比例。而更多的男性被访者也不认为“男领导禁配女秘书”会预防腐败——有此想法的男性被访者为24．3％，高于女性被访者18．0％的选择率。85．4％的反对者认为领导个人素质最重要。在那些认为没有效果的被访者看来，“领导是否洁身自好取决于领导的个人素质，而不在于秘书的性别”是最主要的原因，提及率达到85．4％；其次的原因是“作风不好的领导不一定和女秘书关系暧昧，有可能是和单位以外的人有瓜葛”，提及率为65．4％。被访者将以上两条作为反对的最主要原因，说明大家充分认识到，个人出现问题首先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而不能将错误推到他人身上。此外，54．6％的被访者认为“一些男秘书也可以间接地为某些不遵守党纪国法的干部牵线搭桥”；52．3％的被访者则担心“虽然上面的规章制度已经制定出来，但下面的机关单位不一定彻底执行”；还有23．8％的被访者认为“男领导和女秘书发生私情在公司和企业中比较多，政府机关出现这种事情的比较少”。其中，89．2％的北京被访者和87．8％的上海被访者更加看中领导的个人素质，而不是秘书的性别，但有相同看法的广州被访者仅为28．6％；而广州和上海被访者印象最深的是，男领导和女秘书发生私情在公司和企业里似乎更容易发生，而非政府机关，穗、沪、京三地的提及率分别为42．9％、40．8％和10．8％。新规定出台内幕个别女性反映骚扰问题“新规定”的起草者之一——中共四川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的有关人士向媒体透露了规定出台的内幕。据《青年时讯》报道，从今年年初开始，四川省开始了该法规的筹划工作。由于规定主要约束的群体是四川省省级领导的秘书工作问题，起草者向符合条件的50多位领导干部逐一征求意见，并对他们的现任秘书、驾驶员和市、州各级纪委书记进行意见征集，经反反复复的讨论修改后定稿。该起草人还查阅了相关政策记录，参考了不少兄弟省市的有关规定，结合中央先前的有关规定制定了这份规定。谈到制定规定的原因时，该起草人首先强调：“‘不配备女秘书’的说法并不是四川‘发明’的。在四川乃至全国党政机关中，一般都不为领导干部配备异性秘书，尤其是不为男性领导配备女秘书。这的确是一项不成文的惯例规定。”“其实，我们这次想制度化也是因为想把它固定下来，更好地保障有关工作的开展。”而从前的一些“问题”与“教训”也多多少少是制定此规定的另一个原因。“在工作中，个别领导干部的女性身边工作人员会向我们反映一些骚扰的问题。为此，我们就想从干部配备上尽量避免这种因素。”另外，该起草人还特别强调他们制定的规定只是限定“省级领导干部的专职秘书”。他说，这个限定的原因主要考虑到“省级领导干部”工作的压力问题，“经常有很多工作要完成，很多时候需要加班加点，还有很多时候需要长时间出差，如果是女秘书，的确有些不太方便。”该起草人认为这个规定实际上很符合四川省的现状，“能够使政府部门的职能性质更加明确，对于女性实际上也是一种保护。这又是坚持了很久的惯例，应该说是合理的。”观点此举违反《劳动法》若论“男性领导干部”与“女性身边工作人员”之间的绯闻，哪个也没有克林顿与莱温斯基那档子事闹得大。可是美国人宁肯弹劾总统，也没有从“白宫不得招收女实习生”这样的角度入手，莫非是他们“反腐倡廉”的决心没我们大？最近，“男领导不得配女秘书”的规定被炒得沸沸扬扬。从常识角度说，男领导身边有女秘书未必一定暧昧，没有女秘书也未必肯定清白。“五毒书记”张二江那份100多人的绯闻名单里，就基本没有“女性身边工作人员”；从法律角度看，“男领导不得配女秘书”的规定至少已经违反了《劳动法》和《妇女权益保障法》。面对以往反腐案件中暴露出的“身边工作人员”问题，有上述规定，或许总比没有强。但是若细察以往的事例，腐败的领导与帮凶的身边工作人员之间，结成的多是利益关系而非亲情关系。在利益的驱动下，在有空子可钻的条件下，不是亲戚的也能称兄道弟，不是亲信的也难免发展出“友谊”。当年号称“河北第一秘”的李真，就是基本上靠自己的“能力”，在模糊而混沌的官场“潜规则”中，打出了巨大的天地。实际上，官场的“潜规则”越混沌、越复杂，领导秘书和其他身边工作人员，就越有充分的空间上下其手、拨云弄雨，而且极有可能出于自身利益的需要，而把“规则”弄得更深、更潜、更莫测。而打破“秘书文化”的根本出路，显然在于澄清规则，在于官员的选择、任命和行政体系运作的规范化、制度化、透明化。如果没有了领导之间的利益交换，没有了桌面下的权——钱、权——权游戏，秘书们就只能是事务性、技术性的助手，与领导之间亲或不亲、近或不近，都没什么太大关系。北京青年报(厦门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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