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一瞥(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7月29日03:33 青岛新闻网-青岛日报

　　进入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地界，一如从香港到达澳门近郊，房子有些零乱陈旧，灰蒙蒙地缺少生气，最初的印象不佳，难以与其工业化程度居欧洲之首的地位联系起来。这或许跟比利时地扼欧洲交通要道并处于拉丁、日耳曼两大文化交汇处有些关系；既为“西欧的十字路口”，就不免有些外来者滞居、诸方人杂处的情形，听说跟罗马一样，布鲁塞尔也有许多中东人来这里谋生。

　　这个城市的精华部位自是另一种情景。从地图上看，它跟巴黎、波恩、卢森堡、阿姆斯特丹、伦敦差不多等距离，称为“欧洲首都”，成为欧洲重要国际活动的中心很为自然。大西洋公约组织、驻欧洲盟军指挥部、欧洲经济同盟组织的总部等几百个国际组织或办事处设立于此。这个古来兵家必争之地的国度，其中古风貌与神秘色彩跟经济发展与现代进步的并呈，在首都表现得很为突出。

　　首先留下良好感觉的，是城北那座形似原子核与外层电子结构的原子球塔，9个银光闪耀的巨大铝合金球被连接杆凌空支撑着，宛若一轮轮皓月聚集在广场中央，是该城现代化标志之一。塔前有美丽的喷泉，广场两边是人行道和车行道，坦直而开阔；路道外沿密植着整齐而高大的树林，放眼望去，修远畅达，一下子改变了我们初到这个城市的印象。

　　布鲁塞尔的证券交易所则跟原子塔的现代色彩迥异其调，不似一般纷繁的商业活动场所，伟岸的门楼、敦实的屋基、巨型的廊柱以及门前和楼顶的雕像，墙面和窗沿的浮雕，外观上更像一座古老的文化机构和纪念馆所。

　　比利时素有美食王国之称，对饮食的重视在欧洲大概仅仅次于法国。布鲁塞尔的海鲜街历来享有盛名。只是我们进入街区没有被光怪陆离的盘中海味吸引，倒是像进入了一个大可观赏的艺术世界。无论是走过露天摆设花哨桌椅的街巷，还是走进被透明穹顶封闭的宽敞廊街，都仿佛置身富于艺术韵味的展厅，体验到某种历史的源流和现实的底蕴，远远不止于品味一种独特的饮食文化。

　　真正堪称欧洲旧大陆完美缩影的，是布鲁塞尔的黄金广场，亦即市政广场，雨果誉之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美的广场”。广场不算很大，艺术氛围却十分浓重，常有音乐会、展览会一类活动在此举办。广场地面由一块块花岗石铺成，磨得发亮，说明着岁月之深、游客之众。仰视周围分别完成于13－17世纪的建筑群，如同置身中世纪的沉郁和文艺复兴时期的繁华之中。楼群建筑风格各异，哥特式、文艺复兴式、路易十四式兼备；市政厅最为壮观，系典型的古代弗拉芒哥特式建筑，其钟塔高91米，塔顶有5米高的守护神圣?米歇尔铜像，法国文学史上最重要作家维克多?雨果的旧居，马克思曾居住过的天鹅餐厅立于广场侧位……《悲惨世界》是路易?波拿巴政变后雨果流亡国外期间的杰作，它产生于此还是大西洋中的杰西岛或盖纳岛？未经查阅年谱；而马克思、恩格斯二位以“一个幽灵在欧洲上空徘徊”开篇的《共产党宣言》，却正是在天鹅餐厅里起草的华章。

　　从广场拐进一条小巷，走向尽头处，我们就看到了那位被誉为布鲁塞尔第一公民的于连。这个撒着尿的小童塑之于比利时，如同风车之于荷兰，是可以称作“国际”的。以前看图片或影视，总认定它建在广场的开阔地，不意竟“偏安”于一所民居的墙边。传说正是他情急智生，以一泡尿浇灭了嗤嗤作响的炸药导火线，使全城免除了一场灭顶之灾。塑像为铜质，系比利时雕塑大师捷罗姆?杜克思诺精心创制。形象异常生动：卷曲的头发下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透着诙谐，翘翘的小鼻子加上嘴角诡秘的笑意显见灵慧和从容，身体稍挺、腿部微屈，一派逼真的撒尿情态。跟我们记忆中不同的是，小童不是裸着身躯，上身穿件白色圆领衫，下身着条靛蓝色裤子，较之赤身减却许多情致，有点煞风景；不过，也可见人们对他的爱护———早在1698年，不忍其光身暴露风雪中的巴伐利亚总督赐给了金丝礼服，后来，国外贵宾参观时便屡有馈赠，如今小于连已积有600多套服装，有专馆收藏、专人为之换装了。

　　转出小巷便是街市，市面上比利时特产蔚成大观。最多的也是最能吸引人的是大大小小的于连铜像和形形色色的巧克力。营业员们忙着的、闲着的都很热情愉快，记得比利时作家高斯特19世纪中叶曾跟一群青年人组织过“快乐社”，这个民族确乎崇尚快乐，有种特有的乐观态度。在商店人员的积极导引下，我顾不得行囊已沉，选购了一批；于连铜像真切可爱，比利时的巧克力润滑细腻，想来孙儿、孙女和亲朋的孩子们一定喜欢。

　　布鲁塞尔远郊还有一处胜迹，那就是一代枭雄“百日皇帝”拿破仑葬身的古战场遗址。滑铁卢离市区也只30公里的行程，但不在我们计划的线路上，只能据介绍，凭想象去感受那50米高的纪念碑、铸有铜狮子的坟顶、埋葬着7万具尸体的土地，从而深味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惨烈战况和严酷史实了。

　　以“欧洲立场”名世的比利时，有一次次从铁蹄蹂躏下顽强崛起的历史，屡屡成功地实践着朝向中立的政经中心的转移；愿比利时人如同他们的诗人维尔哈伦早年号召的那样“勇敢地生存”、“每天创造奇迹”；愿布鲁塞尔魅力绽放、吸引更多的旅人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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