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

　　在洛克菲勒中心或布鲁克林桥头，人们常常会看到配带轻机枪、身穿制服的值班警察。在纽约警察局，还有一支穿便衣的警察部队，其队员一天三班倒地在一个秘密办公地点，进行着“隐形反恐”。他们就是“9·11”后纽约反恐网络部队队员。长期以来，他们的真实身份和反恐手段一直不为人知。近日，美国媒体有记者深入其中，一睹“尊容”。

　　看不见的战线

　　迈克·米尔扎，这位出生在巴基斯坦能说一口流利的乌尔都语的侦探只需一台电脑，就能进入国外的聊天室，搜集可能发生恐怖袭击的相关情报。他还可以和巴基斯坦-阿富汗边界、伊拉克以及其他热点地区的网民进行交流。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埃及裔调查员沙拉负责监视卡塔尔“半岛”电视台和其他阿拉伯媒体。他采集到的信息一般要在半天后才会成为众所周知的新闻。迈克和沙拉都是亚洲及中东裔调查员中的骨干，目前在纽约警察局情报部网络部门工作。这支网络新军每天要编译几百万条数据记录，处理数千封电子邮件。

　　警察专员雷蒙德·凯利和负责情报事务的副专员、前中情局间谍头目大卫·科恩对这支部队爱护有加，但还是让记者走进了它的总部。数十名警察的工作地点设在一个工业区里一栋曾是工厂的巨大的两层楼里。里面除了办公桌、电脑终端和光秃秃的墙面外，毫无新奇之处，但这也给它提供了安全的伪装。对于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惟一暗示就是贴在出口处的警示标语：“此地以外不准谈论本行话题。”

　　外语是它的特点

　　每天纽约反恐网络都要调查大约35个恐怖热点线索。当全国进入高级警戒状态后，调查的数量会达到200个。这个部门最显著的特点是外语人才雄厚，在埃塞俄比亚、索马里以及厄立特里亚使用的阿拉伯语和阿姆哈拉语等等都能在这里找到会说的人。所以，美国其他地区的警察机构经常请他们帮忙。互联网往往会提供重要情报的第一手资料。网络安全专家约翰·弗拉吉尼指出：“毫无疑问，犯罪集团和恐怖组织都是运用电子媒体以公开的和秘密的方式进行沟通。‘睡眠小组（潜伏在美国的恐怖分子）’都在哪里？亲‘基地’组织的机构都在哪里？通过公开、自由地使用互联网，他们已经潜入了许多西方国家，隐藏在这些公开的系统背后。”负责这支网络新军的巡查员约翰·科特表示，网络警察不仅要拥有语言、方言和文化知识，还要破译诸如“我们伟大的党就要回来了”或“剑将再度出击”这样的密语。“没有什么事情是非常明确的，但是我们会把它和从其他情报部门搜集来的信息综合起来分析。我们有责任关注世界各个角落的一举一动，找出与纽约相关的信息来。”

　　独一无二的机构

　　纽约反恐网络主要在幕后活动。情报部仔细审查那些威胁报告，然后送交市政部门，促成全副武装的警察部队精锐之师“大力神行动”小组的部署。科特指出：“分析从外国媒体和网站聊天室搜集来的有关金融机构、食水供应、地标性建筑或基础设施的情报，可以有助于我们制订战略性的保护目标方案。我们就可以说：把‘大力神行动’小组派往布鲁克林桥、中央公园的大草坪或是华尔街。”

　　弗拉吉尼说，拥有语言分部的纽约警局网络反恐部队在美国各执法机构中是独一无二的。

　　沙拉在聊天室里已经与许多中东的朋友建立了友谊，这可不是容易完成的任务。“如果他们不信任你就会把你剔除出局。他们会考验你。如果他们知道你在美国，就会问一些与美国历任总统有关东西。你必须了解他们的宗教和《古兰经》。有时候这是个智力游戏。你必须扮演自己的角色。”科特说，“当聊天的声音变低时，你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会觉得某些常来的人不在网上了，然后就有事情发生了。”自“9·11”事件发生以来，聊天的话题一般都围绕纽约正在发生、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情上。去年某一天，他看到关于拉姆齐·比纳尔什布的聊天。此人是恐怖头子拉登的招募者。第二天，美国官方就宣布了比纳尔什布被抓获的消息。

　　当然，反恐网络队员也面临着假消息的考验。今年6月21日，一名巴基斯坦裔的纽约人称“基地”有炸掉荷兰和林肯隧道的阴谋。通过与之交谈和对事件的追踪，反恐队员最终得知他撒了谎，因为他认为这样“有做大人物的感觉”。尽管事情的结果仅是个玩笑，但它却证明了“你必须对所有情报都采取行动，直到最后查明真相”的重要性。

　　现在，纽约警察局的调查人员被分派到了5个外国城市，还计划在亚洲、欧洲和南太平洋地区派驻警力。同时，纽约反恐网络部门还制订了一个国内方案，与全国500支警察部队建立了联系，因为它们也必须把焦点放在土生土长的恐怖主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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