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这又为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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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03日07:26 湖南在线-三湘都市报 | |
刘诚龙 作品是作者血精所育的儿女。吟安一个字,捻断数根须,字字皆是心血化成,尤其是大部头的著作,何止是十月怀胎?焚膏继晷,呕心沥胆,积数年及至一生之功,方成一稿,比孕儿育女未见得轻松。 如此,有谁愿将自己的作品拱手送人呢?大多是不会的,平常作者敝帚自珍,名家更视为不易之宝,报上偶有争夺著作权之新闻官司,夫妻反目,亲朋成仇,足见对自家作品之珍爱。当然,秘书除外,秘书的东西,从来都是署的他名。秘书做的是官样文章,其中虽有自家心血,但稀薄得很,署上领导之名,乃职业规矩使然,况其中也许还有领导之观点之思路,秘书不过将文字凑拢而已。这些公文,随写随念了,随念随丢了,最后归于纸篓之中了,有甚可珍惜哩? 前几日闲着没事,至一位同道处串门笼络友谊,见其公文桌上摆了一沓厚厚的书稿,随手翻看,乃理论专著也,结构宏伟,章法宛然,内容未及细研,架子却是“学术著作”模样,非旬月半载所能急就,亦非一般秘书所能捉笔操刀,于是笑问同道,同道只是笑,笑得十分神秘,莫测高深,在下便追问,同道乃附耳悄声言之,声声嘱咐“不足与外人道”。原来,此为某某大学某某教授所著,教授将书稿分别寄与各地政要,每章署政要之名,教授由著者退居编者。在下细瞧,果见各章打印稿上,赫然是各地政要的“手写体”,有一二章由此名改为彼名,大概“此”人不要,教授于是转至彼人。此中看出,教授兜售“著作权”,也艰难甚矣,辗转久矣。 一些政要“不着一字”,可是“尽得风流”,如此掠人之美,不知这些政要脸红否?也许他们是不脸红的,一者,他习惯了,秘书写就的材料或论文,政要常常不着一字,不是也毫无愧色地署了名吗?二者,财政出了钱的,这不过是桩平常买卖,卖者想卖,买者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愿打愿挨,心底有何愧怍?心底宽得很哪,自可大胆地往脸上贴金,往述职报告往档案材料上书记了。 政要大抵如此,但教授呢? 教授是名教授,稿子也还算是好稿子,将己之滴血书稿让与人家,有何用心?古之托名伪作,全是未名人托名人,此教授却反其意而用之,将有名偿与无名,其真可怪也!政要当然也有点名,然其名仅在“一亩三分地里”,仅在其小小的县里,甚至在其小县里,除了官官相知外,其余如农民者就不知县太爷姓甚名谁了。名教授将“著作权”授予不名之人,不知会不会绝后,空前起码是空前的。十月,不,也许是十年怀胎,呱呱落地了,孩儿却喊人家做“爸爸”,自己倒做了干爹,教授,你心里舒坦吗? 在下不知教授用心何在,是要编著以评职称,还是欲卖文以求“孔方兄”?学术著作出版艰难,已非今日始,法子也自可多想想。教授出书难,难就难吧,干嘛这么坐不住?古称读书人为士,教授乃读书人之读书人,更是士中之士;凡士,第一应是讲气节,朱自清不吃救济粮,闻一多拍案而起,此皆以生命全其气节,今之教授,再怎么着,保持气节不会以生命作代价了吧,全节应该是容易的了。若是真感自己著作意义重如泰山,因此霸蛮要出本书,万把几万也该自费得起。旧社会穷人穷得没法,才卖儿女,新世纪士者衣食住行都高枕无忧,不愁吃,不愁穿,却这么“卖儿售女”,教授,这又为何?这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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