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阵风儿吹过，裙裾飞扬时，越南姑娘并不手忙脚乱地去掩裙脚，而是捋起长发让它与裙子一起飘扬。

　　乏味的米饭与可口的米粉

　　越南人几乎个个外表精干、苗条，女人如此，男人也不例外。据说这与他们的饮食习惯有关。

　　越南虽然有最名贵的绿豆糕，但平常人家并不舍得吃，大多被当作礼品送人。越南出产的丰富的海产品，在寻常人家也大多被卖钱维生了。越南人自己吃得特别简单，也特别清淡。主食的品种只有大米和少量玉米。蔬菜虽多，但烹调手法简单粗糙，一般是用水煮，很少加食油。

　　我们在越南旅行7天，主食餐餐都是米饭，主菜除偶尔上盘红烧肉或红烧鱼外，餐餐也离不了清水洋芋汤、水煮空心菜之类。越南属于热带季风气候，稻米一年产三季，用这类早熟稻做的米饭看起来白得诱人，但吃上一口之后，你就会发现，它只是卖相好，粗糙无味，味同嚼蜡，更没有香味。就这，当地导游还说，这是对中国客人的高规格招待，他们平时吃的比这简单多了。

　　在越南多日，惟一品尝到的美食就是米粉了。越南米粉比云南的米线嫩，比广东的河粉白，比陕西的挂面薄，透明而有韧性，再以鸡丝鸡汤调之，哇！那味道啊，真是又鲜又香，爽口极了！

　　这米粉对于我们的越南之旅，不仅仅是可口的美食，还给旅行生活带来了别有意味的乐趣。话说一天吃早餐时，和我混得很熟的越南导游小海突然一脸坏笑地问我：你们中国人喜欢吃米粉吗？我看看碗里近似透明的白米粉如实相告：像你们越南这样的又白又细腻的米粉中国人当然爱吃，我这个在国内从不吃米粉的人，吃你们越南的米粉就很对胃口；可你们的大米饭就不敢恭维了，闻之不香食之无味，和我们中国的米饭差远了。

　　没等我说完，小海的脸色突变，神情颇为尴尬。我原以为是说了他们的大米饭难吃，让他不悦。后来才知道，他是想开我的玩笑，结果让我无意中占了便宜。

　　在越南，“米饭”、“米粉”是两个使用频率很高的双关词语，除它们本意外，幽默的越南人还赋予了它们新的指代：乏味的米饭指“老婆”，而可口的米粉则是“情人”的代名词。这样的指代意义，我这个中国人自然是不懂的，所以我把小海的玩笑话理解为实问，而小海却把我的实答理解为我喜欢越南的情人，而讨厌越南的老婆们了。

　　想想这米饭和米粉的不同，再对照人们对老婆和情人的心态差异，大家无不佩服越南人想象之丰富。在以后的日子里，米粉文化成了我们餐桌上的佐料，用餐对于我们不再是一件痛苦的事，每当吃米饭时，我们中总有男同胞显出一副暧昧的表情煞有介事地念叨：“越南米饭吃起来真没劲，还是越南的米粉好吃啊”；而到了真正吃米粉的时候，又有人会说：“越南的米粉真是又白又嫩，好看又好吃，回去时什么都可以不带，但一定要带上越南的米粉啊。”

　　国鞋与国服

　　对于越南人的穿着，你不能用中国的传统习惯和标准去看待。在中国，拖鞋只有在家里才穿，要是穿拖鞋上班，轻则受警告，重则被炒鱿鱼。而在越南，穿拖鞋上班逛街却是一种时尚。我们常常见到一些穿西装的男士和穿国服的女士脚趿拖鞋悠悠然地逛街或骑着摩托上班。在我们眼里，这与西服、国服的正统高雅格格不入，但在他们看来并无不妥。

　　越南是盛产橡胶的国度，橡胶的质量也名列世界前茅。所以橡胶拖鞋质地柔软，韧性好；而且特别耐穿，据说四五年都穿不坏，还不会脚臭。有人把橡胶拖鞋看成越南的“国鞋”。对于外来客，越南拖鞋已和荷兰木鞋一样，进入到旅游纪念品的行列。

　　在越南逛街，你会发现，不论是商店或餐厅的女服务员还是背着书包上学的女学生，她们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穿着同一风格的长袍。这种长袍飘逸而流畅，使得原本就苗条的姑娘们更加婀娜多姿，楚楚动人。

　　同中国的旗袍一样，越南长袍是民族服饰文化中的经典，算是国服。长袍大约出现于18世纪末的中部地区，它结合了越南北、中、南部地区一些民族服饰的优点。在其发展过程中，式样也不断变化，有时宽松、有时紧身；有时高领、有时矮领。经不断发展，现已成为具有越南特色的服饰。在2002年的世界小姐大赛中，越南小姐表演时穿的就是越南长袍。

　　中国旗袍一般是成熟女子在很正规的场合穿着；而在越南，长袍不论是学生还是进城卖菜的村姑都可以随时着身。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越南人对穿长袍没有任何讲究。其实，越南人对穿长袍也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而言，在一些正式或非正式的喜庆场合，以及在逢年过节或出席仪式时，女人们一律要穿长袍。而不同的场合对长袍的庄重程度也有不尽相同的要求。就颜色而言，航空公司的空姐、身体发育起来的女中学生和大学生上学普遍要穿纯白色长袍。而酒店、大型商场和餐厅的服务员则要穿红色或粉色的长袍。

　　越南女子身材很苗条，穿着裹身的长袍能够恰到好处地衬托出身体的曲线、柔美的体态。走起路来，前后裙摆随身而动，感觉如行云流水一般，既含蓄端庄、又韵味十足。当一阵风儿吹过，裙裾飞扬时，越南姑娘并不手忙脚乱地去掩裙脚，而是捋起长发让它与裙子一起飘扬。

　　法式民居与星级饭店

　　法国在越南殖民统治了100多年，在文化上对越南的影响是深远而广泛的，其中最直观的文化烙印可算是法式建筑。

　　越南的法式建筑不只是当年法国人建造的教堂、剧院和宫殿，南部的民宅也普遍带有法式风格——不高的楼层，橙红的颜色、高而窄小的门窗，多柱的走廊。整体看上去，显得小巧而精致。不过，北越农村受中国文化的影响更多，主宅大多与中国南方的民居相近似。

　　但不论是中式风格还是法式风格，越南民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在门额上刻有建房的年份。从这些由阿拉伯数字所表示的年份中，人们能隐约感知这个国家的发展脉搏。1986年，越南借鉴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功经验开始实行“革新开放”，而从这一年开始，城乡人民的生活水平就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一个最突出的标志是人民住房条件的大大改观。所以，我们看到的民宅中，“1986”以前的标记很少，而“1987”字样在农村民居中出现的频率却最高；在城市的高层建筑中，出现频率比较高的年份是“1996”和“1997”。这是越南政府鼓励私营企业发展和引进外资搞建设的结果。

　　不过，虽然越南的住房条件已有很大的改善，但与中国相比仍然存在较大的差距。中国人去越南旅游，最好在住房方面把期望值调低一些，否则，会因为种种不适而破坏了旅游的好心情。

　　我们到越南的第一夜，住的是河内一家三星级酒店。合同里注明是“当地三星级”，但环境和设施只相当于国内的小旅馆。第二天，我们到了下龙湾，住的是“当地二星级”。这是一个怎样的二星级呢？进入大约20平米的“大”堂，迎面是一个简易的吧台，吧台后面除了一位负责登记、收钱的小姐，什么也没有；吧台之外的设施只有靠墙的一个木制沙发和一个长条木几。住宿楼只有3层，电梯自然是没有的。甫一打开房门，我立即受到一种混合霉味的袭击，这种袭击之猛烈，几乎使我窒息。为了使空气对流，驱散室内的霉气，我赶紧打开后门。而随着这后门的洞开，聚集在阳台上的蟑螂们像是在地狱里发现了天堂，一个劲地往室内窜，吓得我魂惊肉跳。

　　好不容易结束了和蟑螂的战争，匆匆冲了凉，关了室内惟一的顶灯，钻进潮湿而臭烘烘的被窝准备入睡时，不知原先隐蔽在何处的蚊子又乘着夜色开始入侵。于是，一场持久的、进攻与防御之战又在这个二星级酒店展开。战斗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敌方的数十条性命牺牲在我们的掌下，而我们付出的，除了血的代价，还有一个不眠之夜。（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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