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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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07日04:09 青岛新闻网-青岛日报 | |||
惟有那位名叫崔哲的朝鲜联络员不明就里,快活地眨着眼,讨好似地凑到廖沙跟前,问他: “队长,那个抬担架的女人———你的,老婆?嗯,漂亮的……” 却不料廖沙怒目圆睁,朝崔哲骂了一句:“你的老婆!妈的……” 崔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廖沙发火,只好退到一旁,默默赶路,嘴里还叽哩咕噜说些朝鲜话。 我走到崔哲身旁,悄声安慰他:“廖沙心情不好,你别怪他……” 那么,那个女人不是他的老婆?”崔哲用的是一种奇怪的口气。 “不是。”我摇头道。 “那么,是爱情……”崔哲肯定地说,然后,冲我调皮地笑了笑,“我们朝鲜,漂亮女人许多许多……” “什么也不是……”我对崔哲说,“他俩只是偶然认识……” “不是爱情,怎么有孩子?”崔哲小声问我,不解地摇着头。 “什么孩子?”我惊讶地问,“你可不要乱说,这事情可乱说不得呀!” “我听见,刚才那个女人对廖队长喊,我们的孩子很好,我们有个男孩———她说的是朝语,你们都听不懂……”崔哲认真地解释着。 “天哪!”我大惊失色。心想,怎么会呢?廖沙总共和她单独相处不过一次,就是派廖沙去上图面为队里买狗的那一回,怎么可能呢?可是,看崔哲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像胡说。 见我将信将疑,崔哲再次肯定地说: “不会听错的,真的是有孩子!她喊的就是‘我们的男孩子……’没有错的……” 我心中忽然一阵大骇,本能地伸手去捂住崔哲的嘴,然后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你听好———这件事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刚才什么也没听到!明白吗?” 崔哲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莫名其妙地连连点着头。 “从此,你把这事忘掉!谁也不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要是让我们部队的上级首长知道了,廖沙要被执行纪律的!”我严厉地告知他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执行纪律?”崔哲一脸茫然,“他们相爱不好吗?怎么执行纪律?” “就是杀头!枪毙!”我用手在脖子上一抹,比画了一个人人都明白的手势。 “怎么会呢?”这次崔哲惊骇地瞪大双眼。“我们军队的纪律是不许和朝鲜妇女发生任何恋爱关系———我们的战友们死得太多了,廖沙队长是个好人,事情一定有某种难以说清的原因……总之,我们需要廖沙,我们不愿再失去一位文工队的战友……” 我想我对崔哲说得已经够多了,但是,为了确保安全,我又对他讲了一件事:有一次,一个电影放映员与朝鲜女房东发生了关系,被发现后开大会公审枪毙了———那个放映员与我们文工队的一个上士是同乡,所以我们知道此事的详情。 崔哲听后,连连叹息摇头,并且一再向我保证:对廖沙队长的私事,他什么也不知道! “喂,苦夏!”廖沙在前边山梁上喊了起来,“你跟崔哲同志磨磨蹭蹭干什么?快点走,别落太远!” “哎———我们来啦———”我俩答应连忙追赶上去。 中午以前,我们顶着酷夏的烈日,爬上了椅子圈这座山。沿途随处见到死尸。在骄阳的暴晒下,有的尸体膨胀起来,肚腹圆鼓鼓的像被气吹起似的。突然哪里就“嘭———”的一声闷响———一具鼓绷绷的尸体胀破了,腹内腐烂的肠子炸翻出来。 热风吹来一阵阵尸臭。 一团指挥所设在一处地势凸出的崖壁一侧的石洞里。在这里,我们再次见到蔺有亮。所不同的是,在我们小分队里,没有了李春红。为此,廖沙几次表示过内疚:几天前和蔺政委分手时,春红还好好的;现在返回一团,却不见了春红———怎么跟蔺政委交待? “唉,把政委的未婚妻给炸了……我这个老兵有责任呀!”廖沙摇头叹息。 走进指挥部,见到蔺有亮正在接电话。他把两条长裤腿挽起到膝盖,光膀子穿件背心。一脸络腮胡子几天没刮了,更显得双颊塌陷。见到我们进来,他打手势让我们坐下,迅速接完电话后,转对我们说: “昨天接到电话,说是师政治部要派到我们这边一个对敌广播组———怎么是你们来?” “是我们,”廖沙回答,“要求对敌广播和对连队宣传鼓动,两项活动都搞……” “搞什么搞!”蔺有亮发火道,“师里怎么老是把女同志派上来?前边多危险!牺牲个李春红还不够吗?” 廖沙转头看看我,眨了眨眼。沉默了一会儿,他对蔺有亮说: “蔺政委,实在是,唉……春红同志的牺牲,我有责任。我是个老兵,没照顾好她……” “这事就别提啦!”蔺有亮一摆手说,“你有啥责任?这仗打得,前沿和后方哪里都不安全!侯师长不是被炸死了吗?连咱毛主席的儿子毛岸英也被炸死了呢,那还是志愿军总部……不过,你们得时时小心,注意安全……” “别为我们担心啦———”我插了一句,“到朝鲜都第三年了,都是老兵啦!你就安排我们下阵地吧,最好马上走……” “不行,现在敌人正在进攻,等这一次攻击被击退后你们再上去吧!” “阵地没问题吧?”廖沙问,“咱一团还是归八师指挥?”(92)
笑话段子、整蛊短语精彩无限 难以形容的开心感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