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真实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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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1日07:26 湖南在线-三湘都市报 | |
杨泽文 “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各自做所能及的事。” 读完杨绛先生的新作《我们仨》之后,我的阅读生活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凝滞与停顿。毕竟这是我近年来所阅读到的最真实的回忆录文字,故而回味与思考是少不了的。 《我们仨》记录的是一个学者家庭从相守相助到相聚相失的漫长过程。这一过程并没有人生的许多传奇,只有真实生活中一个个充满情趣的故事。从成书结构来说,“金字塔型”的形式让人感到稳固而坚实。第一部“我们老了”尽管只有寥寥数百字,但它是闪光的“塔尖”;第二部“我们失散了”以“走上驿道”、“古驿道上相聚”和“古驿道上相失”三个章节,组成了具有魔幻色彩的“塔身”;第三部“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以平静坦然的心态和清新隽永的文字,一览无余地展示了一个充满爱情、亲情和友情的学者家庭的人生际遇史,它构成了坚固厚重的“塔基”。至此,我们不难看见:一个饱经岁月风霜年逾九十的学者,在女儿与丈夫相继病逝之后,以丰富的情感和明澈的理念,用温暖的语调和淡雅的笔墨,在无限思念中一一捡起记忆的碎片。 与大多数从旧时代门槛迈入新时代广场的知识分子一样,杨绛和钱钟书所获得的,自然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再生。为此他们焕发出了太多的生命热情。不幸的是,接踵而至的一次次政治运动,使他们不断蒙受苦难,甚至体弱多病的女儿也未能幸免。在这种漫长而恶劣的生活环境中,他们只有尽可能地离群索居才有可能少“犯错误”和少“惹是非”,从而不至于停止自己所热爱的工作。这的确需要一点人生智慧。庆幸的是,杨绛和钱钟书都做到了。自从他们对外界的纷乱有了一定的过滤功能之后,无论面临什么政治风暴,工作还能在家里照常进行。“反右”期间,杨绛完成了《吉尔·布拉斯》的翻译,还写了研究《红楼梦》和明代学者李渔的论文。“文革”期间,钱钟书完成了《管锥编》,杨绛完成了《堂吉诃德》的翻译。作为现代中国知识分子,他们所表现出的自觉自醒与正义良知,实在是难能可贵。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各自做所能及的事。”读着这样干净简洁的文字,我们会为一种鲜明的生活态度所折服。“1997年早春,阿瑗去世。1998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剩下我一人。”“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读到如此情真意切的文字,我们颤栗着的是心,继而阵痛着的是血与肉。 作为横跨两个世纪的著名学者和翻译家,杨绛先生始终对自己的学术成就保持少有的低调。在她的心目中,此生最大的幸运是与钱钟书结伴而行,而自己生平的最大杰作是女儿钱瑗。一个妻子和一个母亲所呈现出的中国女性形象,不仅真实感人,而且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因而在我看来,倾注了作者毕生情感与心智的《我们仨》,至少给我们这样一个启示:生命,只有活在真实之中,才可能最终获得应有的尊严与意义。(《我们仨》杨绛著/三联书店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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