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奇景话炳灵(走进石窟)(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1日08:55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摩崖大佛

　　徐晓卉

　　黄河第一闸刘家峡水库旁，甘肃永靖县小积石山中，有座中国著名的佛教石窟寺———炳灵寺。“炳灵”为藏语译音，乃“十万佛”之意。

　　神秘祥和的佛国世界

　　乘快艇穿过洮河与黄河交汇的峡谷区，进入刘家峡水库中湖区，湖面骤宽，两岸的山崖陡然分离。远处绵延起伏、呈青黛色的山脉就是黄河与湟水的分水岭———小积石山，也名唐述山。湖边山脉前后错落，色彩由浅入深，如山水画般幽深而又明朗。放眼整个湖区，碧水，红岩，黄土，青山，蓝天，白云，还有那湖岸边偶尔露出的绿树丛，好一片美景。

　　数十分钟后，驶入大寺沟。水面变窄，两岸岩石聚拢。突兀的山峰冒出水面。这些山岩的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很不规则的蜂窝状洞穴，形成了层层叠压的外观。远远望去，就像千座佛龛坐落在陡峭的崖壁上。让人感到一种佛国世界的宁静和飘逸。接着，进入炳灵寺石窟群的沟口，可看到沟西崖壁上一尊塑于唐代、高达27米的摩崖大佛迎着阳光，明朗的色泽使整个峡谷佛光普照，充满了神秘与祥和。

　　炳灵寺石窟所处地形复杂，岩石坚硬，崖壁陡峭。因此，它完全不似敦煌佛窟较大，较深，而多为浅龛，浅窟。石窟群分布在上寺、下寺和两寺之间的洞沟中。现存窟龛总数计196个，遗存彩塑和石雕造像776躯，壁画900余平方米，大部分集中在下寺。我们参观的即是下寺。

　　令人称奇的雕塑壁画

　　第10、11窟中，雕塑均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天王，壁画唯有一处不同。第10窟中，佛的背后壁上绘制的菩提树，为北方树种，上挂有元宝；第11窟中的同一位置绘制的菩提树呈椰子树状，并挂有椰子。据说，可能是因为绘制壁画的工匠所处生活环境不同，生活在北方的工匠想象菩提树应是北方树型，生活于南方的工匠则想象菩提树应是热带树型。这似乎有些道理。另有一说，认为佛曾经有“椰林说法”之事，也许工匠是据此绘制了这幅壁画，不无可能。另外，我们又看到第10窟菩提树干旁绘有一枝鲜艳的红梅，第11窟菩提树干旁绘有一枝如百合花样的花朵。这两种征象不知何故出现在此，也许和佛有着某种关系，有待考证。

　　继续往前走，看到佛龛、舍利塔龛上下错列，布满崖壁。其中14龛为一未凿成的舍利塔。塔形已基本完成，周围打凿成凹下去的坑面，可见是先雕凿塔形，然后把塔周岩石挖去，使塔呈现在凹坑内，形成塔龛。想象着古代雕凿工匠站在离地几十米的悬空栈道上，一锤一锤地打凿佛像，供信众朝拜。他们劳动的艰辛和信仰的虔诚，令人惊叹。

　　值得一提的是132窟的卧佛，属北魏时雕凿，形体虽不大，但以其安置的位置而著名。据佛经规定，卧佛应面西枕北，右胁而卧。传入中国后，卧佛姿势有所变动。但炳灵寺的这尊卧佛，严格遵守了经律的规定。132窟开凿在西边崖体上，开口向东。如果安置卧佛于正堂，人们进窟后，首先看到的是卧佛的背面，不得观其正面。于是，工匠们别出心裁地将卧佛雕刻在洞口的门楣上，横卧于此。信徒进洞后，回转身就能看到神态安详作安息状的涅佛像。卧佛后的石壁上绘制各种菩萨弟子的哀痛状。这种构思，既考虑了地形环境，又不违佛经的论说，实是高明。

　　169窟的稀世之珍

　　炳灵寺石窟中，最著名的应算是169窟，此窟离地30多米高，处在悬崖峭壁上，乃一天然洞窟。匆匆掠过前面的窟龛，直奔169窟。到达洞窟下方，抬头望去，“之”字形的木制云梯几乎成直角上下。洞口毫无规则，其底部经水冲刷成凹槽状向下延伸，正好搭建上下洞窟的木梯。木梯很陡，必须一人上去近两米后，第二人才可登梯。

　　小心翼翼地上到洞窟，向下望去，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对面的山崖近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整个洞窟呈不规则形，窟的底面与下部的崖壁呈凹字形。洞窟很大，深近19米，宽近27米，高近14米。洞壁上的造像和壁画不规则排列。有的壁画很高，为便于研究、参观，就顺壁面搭建简易木台和木梯。上得北壁木台，首先看到用透明玻璃罩着的有建弘题记的壁面。“建弘”年号系西秦时代，“元年”即公元420年。这是国内现存最早的开窟纪年。北壁的塑像和壁画保存较多。由于年长日久，飞鸟利爪扑捉，风蚀等因素，有的已漫漶不清，或有残缺。

　　这些壁画、塑像保存了1600多年，确系珍贵之物。当初工匠们在这悬崖峭壁上工作，其艰苦程度可想而知。但这些地方毕竟有洞底作依托，最艰难的工作莫过于悬空在离地近60米高的洞壁上作画了（据研究，公元五六世纪时河床距169洞窟约60米）。右图即169窟洞口东?谏喜坑肟叨ハ嗔?24龛壁画。而且，洞壁并非平整的垂直，而是与洞顶相连，呈穹顶坡形。工匠作画时，必须仰头抬手，同时掌握身体平衡才可安全有效地作画。我们现在参观时，不能直接到达壁画正前方，只能登上南壁的一座木梯遥观。整个画面中心绘制一佛二菩萨说法图。左下方绘制略小的一佛二菩萨说法图，右下部绘制释迦、多宝并坐说法图，三幅说法图周围满绘千佛，旨在象征佛国世界说法、听法的盛况。

　　让“十万佛”万古流芳

　　元明时期，炳灵寺石窟的造像和壁画，受到藏传佛教的影响。尤其在明代，藏传佛教———喇嘛教在此盛行。俗称“天桥北洞”的172窟内木构檐建筑和六字真言便是其见证。172窟也是利用一天然洞穴，洞中央立一木柱支撑着的木阁，深近3米，宽近3米，高2米有余，几近于四方体。木阁的顶部藻井方格内绘有梵文六字真言：、嘛、呢、叭、咪、。在喇嘛教认为，真言是心中真实的话，佛的说话，任何人不易窥伺，所以又叫“秘密语”、“秘密话”。也许，这幢木阁便是专供喇嘛教高级僧侣接受真言的场所。

　　游兴未艾之时，返程时间已到。恋恋不舍地离开洞天府邸，下到地面。好在旁边171窟唐开元十九年（公元731年）的弥勒佛摩崖造像，给了我们些许安慰。它就是刚进沟口时看到的大坐佛。坐佛高27米，石胎泥塑。举目仰视，大佛面容慈祥，神态恬静，气魄宏伟。

　　带着一丝眷恋，回到船上。一边感叹古人在这神斧劈开之地创造了这么优秀的文化，同时，对在此专注于保护和研究这些文化遗产的学者及工作人员产生由衷的钦佩和崇高的敬意。心中真诚地祝愿炳灵寺———“十万佛”居住的地方，能够得到合理的保护与开发，让古人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在现代文明的生活中，既能够展示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又能发挥时代赋予它的历史见证之功用，让华夏大地的古老文明万古流芳。

　　（本栏照片由博文提供）

北魏雕塑

西秦壁画（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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