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关山往事(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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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15日05:29 青岛新闻网-青岛日报 | |||
高中一毕业,我就到红岛路附近的旅馆干临时工,几乎天天去八关山。其实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八关山。听说八关山是因为一个与它有关的故事:父亲同学的男孩大我好几岁,从他那里,我可以得到许多我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所带来的经验和快感,他比同班同学高出两头,得到一绰号:挺秆。挺秆与形影不离的铁同学屡去万国公墓捉蟋蟀、打木头之类,时间一长便觉生厌,正要选择新目标,突然听到传说:两位阿姨在万国公墓外侧的马路边捡到几枚金币,他们觉得万国公墓外侧都能捡到金币,那么万国公墓里面就更能有所斩获,那他们为什么运气这么差?他们常常逃学呆在万国公墓里寻觅,疲惫不堪却徒劳无益,他们就放弃万国公墓,进攻八关山,据说八关山上偶尔可拣得黄澄澄的弹壳就是所谓的“战地黄花”。可上了八关山才发现其实“战地黄花”也不那么好找,仰天长叹之际,见一喂食的大麻雀飞入山下小楼屋檐瓦页间去了,便断定里面有毛绒绒的小麻雀,马上来了情绪,挺秆踩着八关山赭红色山岩,同学踩上他的肩头,挺秆这架梯子就是不一般,同学腰一伸,甚至高出屋檐一头!他掀掉了一片瓦,寻觅,待他掀掉第二片瓦时,一条鲜艳的蛇迅疾钻入他大张的口中,同学惊得不行,从挺秆这架梯子上摔了下来,蛇还死死地卡在同学口中,同学站立不稳地倒下,挺秆怕蛇钻进同学腹中,急中生智,摘下腰带系住那滑腻腻的蛇身,往外拽,蛇纹丝不动,那时阴岛路少有人走过,只有挺秆疯狂地喊“救命”,好不容易见到一大人,大人见状也吓了一跳,从院子里拖出一辆自行车载着同学往医院狂奔,挺秆是长跑高手,一路跟着跑到医院,进了急诊室,把医生吓了一跳,医生也怕蛇,又从来没学过治这种病,后来来了好几个医生七手八脚,终于把蛇从喉咙里给拽出来,蛇已憋死,自此同学再也不跟挺秆到八关山去了,据说他自此嗓音沙哑,尤其不能参加结婚典礼,因为在那个场面里常会飘舞花花绿绿的彩带,触目惊心。 我干临时工的时候,正是夏末,经常利用午休时间,跑到八关山上。八关山有许多碉堡,这些碉堡好像天生长在那里似的,想不出如果没有这些碉堡,八关山会是什么样子。碉堡又有明堡与暗堡之分,所谓暗堡,多沉稳地伏在山岩旁边,本身就像是山岩的一部分,不太引人注目,但杀伤力不可小觑。明堡则理直气壮昂然挺立,既然目标如此突出,当然也是主要火力所在。八关山有一个大碉堡,像个超级麦垛,上面好几个方向均有供枪炮“出击”的楔形窗洞,里面面积较大,便于向外射击,但从外面向里射击,就很难。我沿着锈蚀的铁梯爬上去,铁梯靠近顶端的时候,有些仰状,令身体向外伸展,不小心就有张仰下去的可能。要想进入大碉堡只有从外面去爬铁梯,爬铁梯本身就是一种考验,爬上铁梯就到达大碉堡的平台,独自一个人在上面,有些害怕它在某一瞬间轰然塌陷,两个人以上这种不良的感觉才会消除,实际上两个人以上危险性不更大?崔服务员告诉我,这种担心纯属多余,因为大碉堡平顶是混凝土包了钢筋盖的,他常常爬到碉堡的平台上解闷。在大碉堡平台上有一个洞孔,洞孔连着一个倾斜的铁梯,沿着它可以下到碉堡里去了,八关山是一峰头,山底部位总是潮湿不堪,所以大碉堡的底部湿漉漉的,外加一股陈年霉味儿,只下去一次就够了,再也不想下去了,远没有在它平台上风清丝丝。 从八关山观望汇泉湾畔,极近,甚至小鱼山也比不上似的,一环环的波纹在八关山脚下,周而复始。 我在旅馆里工作了一个月,得了30多块钱。边工作边跑到八关山上偷闲的一个月,早已经成了“遥远”的往事,但现在想想当年在八关山的日子,没有苦涩,只觉其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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