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情不老李宝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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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2日04:23 河南报业网-河南日报 | |
诗人艾青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不是诗。 他认为凑字数押韵概念化的东西不是诗。“诗人,必须会观察人生、观察事物,会思考,会联想——通过形象来表达思想感情的方法:这是诗的艺术的源泉”。历史上汗牛充栋的诗词集中,真正传世的好诗,只是一小部分。有些聪明的诗人的自选诗集,只是薄薄的一册精品。 这本薄薄的集子的作者李宝光同志,自幼勤奋好学。她上小学时无论月考、期考多是名列榜首,而后以第一名考入保定职业中专,几天后又以第一名考入和就读保定女师。15岁时突发“七七事变”,她毅然投笔从戎,投身抗日斗争,“烽烟战火炼青春”,辗转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做妇女抗日工作。紧张繁重的战斗生活中,很难有时间攻读文学,有时灵感触发,顺手拈几首诗,不肯让别人知道。全国解放后,1952年之前,她在河南省和中南大区妇联会工作,后来任全国妇联书记处书记、副主席,忙碌可想而知,每年下乡调查和蹲点就占半年左右时间。“四清”下乡两年,回机关又忙于开会写东西,她说有两年春节加班不回家。真是“难得浮生半日闲”。况且在那个年代,个人大概都心甘情愿做组织的“驯服工具”,只有本职工作和政治学习才是正业,不可能也不愿让业余爱好占去更多的时间。当她担任河南省委书记兼郑州市委第一书记时,改革开放的时代开始了,她的精神得到大解放,这才情发于诗,公之报刊。诗友们曾多次催促她出诗词集,她总是推托,认为自己的诗词不够精粹,楹联也不够工稳。而今又垂垂老矣,思维不那么敏捷,所以赋诗自况“追慕风雅花甲后,焉能自诩是诗人。”拖了几年,现在她选出几十篇作品,《李宝光诗词楹联作品集》终于问世。 罗曼·罗兰说过:简洁、单纯、明白——荷马艺术的要素。宝光的诗词就是这样,意蕴真切,情韵交融,又自然流畅,不事雕饰,为读者所称赏。 诗之上乘在于创新。诗人的劳动,在千变万化的世界,以新视角、新理念、新题材为生活创造新的形象。人云亦云、陈陈相因不是诗。例如古人写月数以千万计,多是狭窄的、伤感的。而宝光乘飞机出国,在国外赏月,大出新意,1983年她在新西兰写《异国望月》“相知故乡月,伴我异国游。山川越万里,跨过南北球。初行圆如镜,而今瘦若钩。念尔旅途苦,感君不需酬。明日乘风去,同回我神州。”读者想想,月伴万里,跨地球南北,奇想乘风携月回国,这种诗情是全新的。 颂诗、赞美诗是较难写的诗,但宝光举重若轻,如歌颂柳州的《渔家傲》:“如带柳江笼晓雾,鱼峰峭立羊肠路。湖畔对歌情未足,皆乡语,余音袅袅漫天宇。蕉绿花红南国树,龙城尽是销魂处。死在柳州何所据?须勘误,柳州能使青春驻。”江、湖、峰、花果、对歌等等,写出了柳州的特色,不落窠臼,结尾自问自答:“死在柳州何所据?”“柳州能使青春驻”,给人新鲜而深刻的感受。 叹老、嗟老是诗人永恒的主题。如李白的“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而宝光的《老否歌》,一反其意,从个人之老到万物之老及宇宙之老,层层深入,从“人生易老天难老”起句,回答了三个问题“老了也好”,“难老也好”,“老否都好”,像一个哲学家用诗的语言回答了一个困惑人类的难题。 抒情诗在这本集子中占了一定数量。念台湾姊妹相思之情,纪念邓拓诞辰八十周年同志生死之情,《离别寻常事》的战友、亲人分别之情,大都别具神韵。特别是写她与刘杰同志初恋的《望不到尽头》,耐人回味。“小张将信给我/转身去了/轻捷的步子/没有回头/我接过信/转身回来/也是轻捷的步子/没有回头/但/……/默然良久/不禁怅然向东举首/但/只有/云、天、山/云、天、山/望不到尽头/望不到尽头。……”这情诗突破恋情诗的老套,含蓄、空灵、真实,真可谓心灵的呼唤,初恋的神曲。 宝光善写散曲、楹联。她写散曲十分得心应手,如《赞邹人煜〈姜斋杂咏〉》:“呀!呀!令俺惊讶,教人羡煞!这超凡的词儿、令儿、曲儿,端的是内涵深邃、连珠妙语发。这样的沁人情怀怎生领略?恁般的撩人意趣咋样消化?如此的诱人神韵如何描画……凡是骚人、墨客、词家、曲家,管什么迷离扑朔,雌家雄家,都得叹服在这胸中锦绣、笔底乾坤的女英才之下。” 又如,1981年郑州大旱,身为省委书记兼郑州市第一书记的宝光同志,率民抗旱,激情满怀,写下自己参加劳动的体会:“哪怕它‘牛肚皮’,颤颤悠悠,悠悠颤颤;哪怕它‘芝麻酱’,泥和水,水和泥,混成一体;哪怕它杂草拌胶泥,铁锨如飞,小车如梭,挥汗如雨,胜顽敌。”言情叙事,以白描写生,曲尽其妙,读之悦耳动听。 宝光的诗词曲作,重性灵,不做古人奴隶。如《初愈》:“健壮别离带病归,神情未减衣衫肥,恁多颜料何处买,染得满面如黄坯。”诗人对形体、色彩、行动的变化有非常敏锐的感觉,把感觉突然重新组合,就形成性灵幻化的魅力。 据安徽几位诗友说,宝光同志的楹联比诗更好。的确,集子中有几副楹联写得特别出色。如黄河游览区极目阁联:“登北邙,居高瞰远,气象万千,广阔无垠,伟伟乎中国大地;观黄河,抚今追昔,波涛澎湃,奔流不息,悠悠然华夏摇篮。”气势恢弘,寓意深远,读后,不能不使人思绪万千,心潮澎湃。1984年,几位美国华人看到此联,感慨系之,当即抄录背诵,一再询问为何人所撰。 我很喜爱她在岳飞庙的题联,在表达强烈爱憎的同时,提出了极深刻的历史性重大问题。我还喜爱她题某水族海鲜酒楼联,怨而不伤、藏而不露的讽喻,宝光同志却说,这只是游戏文字,“调侃”而已。其他如题西流湖快哉亭联,题西流湖苍野亭联,题山东蒲松龄故居联,题奇石馆联,都凝炼美妙,意趣盎然。 宝光是诗人、词人,但更重要的是民族解放的英勇战士,为国为民的领导干部。读读她抗日战争时期和艰苦建设时期的诗作,由于产生于危险的环境和你死我活的拼斗,所以感人至深,具有强烈的生命力。例如:“不怕沉沉黑夜在敌人碉堡边潜行/不怕在敌人统治的‘爱护村’做抗日工作/巧穿敌人封锁线/智躲敌人搜索/处处有老乡保护我/有老乡就有我。”再读年近花甲在郑州任上的《抗旱歌》:“君不见/古代尚有雄心移山者/今朝岂无壮志引水人/君不见/铁锨落处溪流滚/汗珠滴下玉泉喷/……/伟哉!炎风烈日何所惧/旋转乾坤赖吾人。” 宝光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文化人,她从少年时起,数十年不渝的崇高理想,就是把毕生贡献给民族解放、民族复兴的伟大事业。诗词曲只是她英雄行为和至善至爱的深情记录,是她喜、怒、哀、乐的情结印痕。从她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听到一个女战士爱国热血的奔流声。“历尽艰辛求解放,不为功名”;“皓首仍添绵薄力,勿负余生”;“奉献无私心并力,勿忧!莫问自身沉与浮”,这些词句,正是她内心的真情流露。⑥1河南日报2003-08-2200:00:00责任编辑:郭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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