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大院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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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5日06:14 青岛新闻网-青岛早报 | |
青岛大院故事 泰山路129号大院(中) 除俞先生外,129号大院还有几家阔绰的房客,比如许先生,光私家车就有两部,一部黑色雪弗莱轿车,一部美国道奇。 许先生有两房妻室,共生育九个子女。当时,许先生给美国人做买办,收入自然丰厚可观。由于工作原因,他经常要进出军港码头车站货场查验收发货物,为进出方便快捷,美国东家费尽心机给他办理了一个特别PASS(通行证)。后经人民群众查明,这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美国特务情报机构的证件,在那年月,这可是要命的玩艺儿,比买办资产阶级的罪恶要大多了。因而没有等到文化大革命,早在整风反右时期,他就因此而自杀,后被定为历史与现行的双料反革命分子。 许先生的太太姓隋,原籍胶州。娘家虽说不是很富,但却有点势力,她父亲是个保长兼讼师,经常出入法院替人诉讼,跟胶州的司法界很熟,在三乡五村范围内,算得上个人物。隋家共有五儿四女,四个女儿都嫁在青岛,大女婿是政府要员,二女婿经商,三女婿是机关的科长,许太太是老四。四个女儿自然也给老隋家增添不少势力。 许太太的二姐好赌,最好撒六猴(骰子),常被院里的半大小子设牌局出老千宰上一刀。她有个毛病,输赢不论,怎么输也不恼,但若是谁中途拆台退场那可不行,哪怕天塌地陷也不准走。许先生有位日本朋友叫信三,是一个商社的经理,也极喜欢玩骰子。有一年元旦,他与二姐遭遇,玩了整整一天,信三小胜。原说好吃过晚饭还战,不料吃饭时,信三家派人来叫,要他赶紧回去。信三很有礼貌地向二姐鞠躬行礼,一再表示抱歉,但二姐死活不放,还把人家的大衣、皮包藏起来。后来她见信三去意难挽,竟然举起盘子,劈头砸到信三脑袋上,当场开瓢儿见红。信三捂着脑袋,用半熟的中国话说:“你,道理的没有,打人的有。”二姨仍不消气,说打了又怎么样?你去宪兵队告去吧。信三说:“朋友的,宪兵队的不要,医院的要。”下次信三再来,二姐早把打人的事忘了,仍然拉他下场。信三从心里发怵,死活不敢上场。他连连摇头,说娘们儿的,一逮一逮地疼。从此以后,这个“一逮一逮地疼”成为二姐的外号。 许太太的五弟是个少爷秧子,整年泡在青岛不回家。后来他闲得无聊,就花钱买了个国军连长当。再来的时候,身后就有两个跨匣子枪的马弁了。他从来不理军政,甚至不知道师长官大,还是营长官大(他以为师长就是师爷,是参谋)。有一次他喝得醉醺醺的,在营房碰上师长。师长斥骂他几句,他老人家火了,命令部队紧急集合,把师长一行十几人统统缴械。幸亏营长及时赶来,否则师长肯定会吃点儿苦头。那师长是土匪出身,脾气大得很,当时拔出手枪要把他就地正法。隋连长一点儿不含糊,疾速抽出匣子枪对准师长脑门,营长吓得尿了裤子,营副和几位军官死命夺下他的枪。当时大家以为他这次死定了,谁知师长不但没难为他,反而表示出百般欣赏(其实主要是收买军心)。师长说,这家伙不怕死,打仗准是把好手。结果,他被师长收为义子。从此,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许太太的二哥,大院的人不论老少都管他叫二舅。二舅跟他当连长的弟弟性情截然相反,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他有一手熬糖稀的好手艺,在日本人开的糕点厂当技师,薪水不菲。解放后,他成为国营糕点厂里的职工。可他却不喜欢青岛,一心想回家拨弄庄稼,更想老婆孩子,每每说起来就眼泪汪汪。1954年春节他回家探亲,从此一去不复返,终于过上他所钟情的农耕日子。 (注:作者系青岛作家协会副主席)(明日请看“泰山路129号大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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