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瓦尔:颠狂灵魂的东方之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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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8日00:41 青年时讯 | |
司汤达在给自己提前写就的墓志铭中这样总结他的一生:写作过,恋爱过,生活过。与《红与黑》的作者抑郁而终相比,诗人、小说家奈瓦尔的命运更加凄凉,这位法国文学史上伟大的天才和疯子一直徘徊于梦境和回忆的痛苦边缘,他只能紧紧地抓住困扰了他整整后半生的精神疾病的间歇来进行创作。奈瓦尔当然不是什么多产的作家,但在其身后,却有着无数的追随者,人们愿意把他奉为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先驱,那些嗅觉灵敏的批评家则沿着奈瓦尔所开辟的道路,途经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和《大个子莫尔纳》里的神秘城堡,竟然发现了《追忆似水年华》这座“文学大教堂”!更有甚者,著名导演阿兰·雷乃的影片《广岛之恋》、《去年在马里安巴》里闪回、幻觉等镜头运用,也被认为是得益于奈瓦尔率先的大胆尝试。 1855年1月26日清晨,巴黎的雪景是那么地迷人,在一条老提灯路街边的栅栏上,一个漆黑的身影直僵僵地吊立着,谁也无法断定,奈瓦尔究竟是选择了自缢,还是死于谋杀?事先并没有相关的征兆,一如奈瓦尔的那些怪异作品,总让读者感到突兀、虚空而难以置信。 奈瓦尔全部的创作激情都与一颗陨落的“明星”有关,她就是珍妮·科隆,一个让作家神魂颠倒的女演员,私生活混乱,再婚之后很快就过世了。为此,奈瓦尔深受刺激,他开始到欧洲和更远的东方去旅行,并且不断地发掘具有神话臆想色彩的女性题材。就是在这种半清醒的状态下,奈瓦尔一边进进出出于疯人院,一边奋笔疾书,相继完成了游记《东方之旅》(1851)、小说《西尔薇》和《奥蕾莉娅》(1853—1855)等惊世之作。 如果你有机会前往拉雪兹神甫公墓,就会见到奈瓦尔正躺在巴尔扎克坟墓的身旁,他们在地下成了格格不入的邻居。这真是个鲜明的对照,梦幻与现实,细节和大体,回望和鸟瞰,一团幽冷的火与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奈瓦尔(Gérard deNerval,18081855),是作家热拉尔·拉布吕尼所采用的笔名,据说,它也是热拉尔母亲家中葡萄园的名称。或许可以展开这样的遐想,自幼丧母的奈瓦尔就在这片微风轻拂的葡萄园里度过了孤僻的童年岁月,恬静的乡村在朦胧的黄昏光线的掩映下渐渐沉入了梦中,奈瓦尔飘荡的灵魂也随着睡眠离开躯体而出走。正如他的小说代表作《奥蕾莉娅》所描述得那样:“精灵的世界为我们洞开。” 初次阅读奈瓦尔的作品,是收入在《法国诗选》(程曾厚译,复旦大学出版社)中的六首抒情诗,只记得注释很多,尤其是对于一些历史人物和地名以及希腊神话的出处,都作了详尽的说明。此后,我又断断续续地读到了奈瓦尔的小说《西尔薇》和节选自《东方之旅》里的一篇游记《登金字塔》,印象深刻。这里所要提到的是中篇杰作《西尔薇》,它的叙述是那般神秘而典丽,浮动着隐隐逝去的爱情传说的气息。从它的字里行间,我甚至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其实,奈瓦尔短暂而癫狂的一生里还有不少值得提及的事情,例如他把歌德的《浮士德》翻译成了法语。此外,他和戈蒂埃、雨果、大仲马甚至钢琴家李斯特都有着深厚的友谊,几次结伴出游。奈瓦尔还到过埃及、黎巴嫩、君士坦丁堡、那不勒斯等国家地区,可谓是屐痕处处。爱德华·W·萨义德在他的学术名著《东方学》里着重指出了“东方”对于奈瓦尔和福楼拜文学创作的意义。萨义德认为,奈瓦尔“诸多印象、梦想和记忆与以东方风格表达出来的华丽、优雅的叙事交织在一起”,“东方象征着奈瓦尔对梦幻的寻求以及处于这一寻求之核心的漂泊的女人,这两者既作为一种欲望,又作为一种失落”。张永义/文(《火的女儿———奈瓦尔作品精选》,余中先译,漓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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