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渊

　　历时3年多的铁路“网运分离”改革遭遇挫折，改革似乎又回到了老地方。但是，这样的回归未必是坏事，得看铁路能不能以退为进，找准新的改革方向

　　新的改革的成败，将决定铁路的发展与未来。因为没有一定的制度改革，铁路的“跨越式发展”就没有基础。看来，关键在于铁路能否真正实现政企分离

　　沉寂多时的铁路改革，这几天又有动静了。

　　最近有消息传来，铁路客运公司将于近期逐步退出客运市场。这意味着，这场推行了3年多的铁路改革，即将画上顿号。而伴随全国铁路客运公司试点计划的取消，此前一度被热炒的“网运分离”铁路改革模式，或许走到了尽头。

　　看上去，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艰难的铁路改革又碰了个“钉子”。

　　当年，各界曾对铁路组建客运公司寄予厚望———这是铁路新一轮改革的切入点。作为“网运分离”的第一步，各地铁路局将其下属的各铁路总公司或铁路分局中与客运业务相关的客运段“分离”出来，独立运行。这样，客运公司得到客票收入，另一方面也要为使用路线付费。人们期待分离后，开行列车的客运公司能像企业一样真正地核算运输成本，最终在同一铁路线上引入多个竞争主体。虽然这些相对独立的客运公司只有“模拟法人”地位，但改革还是很快取得了成效。改革后，当年新成立的客运公司马上以新的姿态投入运输竞争，在开拓市场、增加收入、调整内部结构等各个方面，与改革以前形成了鲜明对照。

　　但是，后来的发展似乎并不顺利。虽然改革催生了我国第一批市场意义上的铁路运输企业，新的矛盾也开始产生，如原本是一家人的客运部门与车站在经济利益上摩擦不断，对职权责任又互相推诿，又如车站不愿出售外局列车客票，有意把外局列车安排到不方便的站台，对路线和发到时刻的争夺也明显激烈，等等。现在，遵循“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原则，铁路正在恢复由各铁路分局、铁路总公司自行管理客运部门的格局。对此，许多人的感慨是：铁路改革又退回了老地方。不过，在笔者看来，这样的回归未必就是件坏事。因为对多年停滞不前的铁路改革而言，有动作总比没动作好。更关键的是，铁路能不能以退为进，找准新的改革方向，并积极地推动下去。

　　现在铁路部门的说法是，在“网运分离”画上顿号后，铁路改革的政策导向逐步转向“主辅分离”，即作为铁路主业，运输功能将予以保留并积极发展，扩大规模，增产增效。而铁路系统固有的辅业，如卫生医院、工程、学校、施工基建单位、造车厂等将逐步从铁路系统内部剥离出去，交给地方政府经营管理，或自负盈亏成为独立法人企业。接下来，“主辅分离”或许将作为推进铁路管理体制改革的攻坚任务来抓。总的方向是在进行资产重组、明晰产权的基础上，将非运输经营单位改造为独立的市场主体，与运输主业实施分离。目前，铁道部已经选择有关铁路局作试点，通过试点取得经验来指导全路主辅分离。这是新的方向。而这对铁路而言，可能更具现实意义和可操作性。现在看起来，客运公司就像个“早产儿”。有人认为，由于铁路政企没有分开，建立“虚拟运行”的客运公司有点操之过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造成客运公司和各车站的利益争夺。而这样恶性的竞争，归根结底在于铁路系统内机构冗杂、各部门利益纠缠不清。与此同时，铁路又将迎来一次跨越式发展，广受关注的京沪高速铁路等重大项目都已到了最后论证阶段。恰在此时，铁路改革又遇到了新的“瓶颈”，在寻找新的方向。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轮改革的成败与否，将决定铁路的发展与未来。因为没有一定的制度改革，铁路的“跨越式发展”就没有基础。看来，关键在于，铁路能否真正实现政企分离。